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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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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商议,最后决定还是上抱月楼!到楼里,先洗个澡,再商议‘嫖’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几回识君到人间
到了抱月楼里,我扔了两个金锞子,吩咐鸨母提两大桶水送到房里要沐浴;待浴桶放满了水,我只推说要去找姑娘,让柳卿易先洗着;趁无人注意,已溜到了上次的放箭靶兵甲的庭院里。
看准屋内无人,屏息着自窗户翻进,落在方砖之上。细细打量四周,这栋房屋之中,不知包含着多少的秘密,墙上的油灯吸引了我的目光;油灯里没有放蜡烛,那是一盏形式上制造得颇为古雅的铜灯,在这黝暗的夜色中,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泽。铜灯里面灯油早已枯竭,而且还布着灰尘,显见是好久没有用了,但是铜灯的外面,却又是那么光亮,像是每天都有人擦拭似的。
我心念一动,缓缓转动铜灯……随着手掌的转动,耳边传来一阵〃轧轧〃的机簧之声,地上露出一个深黑的地洞。
我悚然一惊,端详了下,只见下面黝黑沉沉,竟无梯级可寻。我怕下面有机关机窍,拿身上的笔帽扔了下去……闻声辨位,虽然不及姜御丞这般神乎其技,我也算得上各种好手,已然听出下面是实地,并且不深。
我跃身而下,在空中轻轻转折一下,使得自己落下的势道,更加轻灵些,使得脚尖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到了地下,却也不是漆黑一片,墙上都放着幽幽地明珠照明。我心头惊骇,这抱月楼楼下竟然是如此洞天!灯光阴森,照着无数四通八达的通道……我估摸着这便是他们口中的网道了。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奇异的兵刃,想我跟姜御丞学武,虽年少,但该见的兵刃也都认识,只是这墙上挂的有的甚至连我都未见过。
我挑了一条看上去较为宽阔的网道进去,一路辨析着位置……看着网道的方向和长度,似乎已经通到了朱雀大街!途经过一个挖空的壁室,走进去,似乎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阴森恐怖之意,四壁的青玉方砖,隐隐泛出一种灰黑之色,四下的桌几上,排列着一个个漆黑骨灰匣子!
描金朱漆,有的盒子上刻着“云”,有的刻着“司马”,还有刻着“祝”“王”的……我心头突突地跳起来……恨不得立时奔出这间鬼气森森的房间,屋顶上满缀明珠,但珠上所发的珠光,却是一种暗淡的灰白色,映在我握着盒子的手上,使得本来白皙的手掌,却幻出一种狰狞的青灰之色!
我只觉盒子上滑腻腻的,竟是自己的手出了一手冷汗。
我不敢在这壁室里停留太久,匆匆跑出来,转目望去,只见这条并不十分狭窄的地道尽头,竟然是一座门户,高约三丈,气象恢宏,门上腾龙虎跃,金碧辉煌,富丽之极,却看不出究竟是何物所制。我细细听着……按照方才的走向和距离……这!
我心头一震!难怪,他们有了网道就有恃无恐成这样!我极目望向身后……这些网道四通八达,必定遍布长安的要紧关卡……而禁宫——此刻想必就在我的上方!
直需得有一把开着朱门的钥匙,从这门出去,怕就能见到姜御丞了!
我忍住心头惊恐的寒意,按着来时的路慢慢回去……心中着实恼火,这网道四通八达,建在地下,很是晦暗,若非我常年习武,有姜御丞教的闻声辨位,只怕根本转不出这网道,遑论要将它默记并画下来了!
我转了几次,总算回到抱月楼地下,想必应该还没有被人发觉。我提了一口气,凝神而起,飘然两丈,到了地面上。趁着无人,小心地拧过铜灯……轧轧几声,洞口就合上了,看不出一丝破绽。
“别说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再看一遍吧……”
“四姑娘未免也太小心了。”
“这次……只怕四姑娘再小心也……也没用了……”
“你说,这姓柳的,是什么意思?莫非已经知道了?”
“要是知道了,他何必费周章帮四姑娘赎身?依我看,只是怀疑……”
“那四姑娘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焉知不是那姓柳的的折在我们手里?哼哼!柳卿书一死,朝中得力之人稀少,四姑娘要是成了柳夫人……动作,探听起来想必是极利的。”
“话虽如此……但那姓柳的可不好对付……”
“再不好对付的男人,到了四姑娘这里……呵,也会变得软趴趴的……嗯?!”
“嗯?!什么人!”
我一慌,暗叫不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子里只有几张椅子背可以藏身……我情急之下,想起少年之时,在冷宫里的赖招,于是乎,“吱吱”几声,学着老鼠声,希望能瞒过去……
“能有什么人,我就说我们多虑了。走吧,走吧,看完了,咱们也去前面喝几杯。”
“这四姑娘的喜酒,你是真敢喝啊?”
我迷惑地站起身,以为人已经走远,从后窗跃身而出。却听到耳后传来一声:
“不对!我刚刚明明看到人了!”
我惊惶之下,只能展开踏雪轻功,一口气憋住,霎时一阵风驰电掣地奔行,生怕被人发现了行踪……耳边两声暗器的破风声,我堪堪躲过,一面飞一般直奔柳卿易的房间,半分也不敢去想方才那两人对话的深意。
我冲进房间的时候,根本不曾想到会有多旖旎的风光,想着,大不了再闹一回断袖,把柳卿易房里的娼女统统赶出去便成。听听,似乎还有水声……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推门进去——
我懵了。
柳卿易也懵了。
他似乎沐浴沐得正尽兴,一瓢水还举在空中,没淋下来。如此良辰如此夜……我抬目愣愣看着洗得甚是欢畅的柳卿易,当真是只欲策马狂奔几千里,又衔春恨到天涯啊。
我们互相瞪着对方。
我觉得,我把呼气都给忘了,就傻瞪着他了。
他似乎也把呼气给忘了,就傻瞪着我了。
最后他将嘴一张,正要大叫,我一步跨过去,狠狠打了他一拳,死死捂住他的嘴!柳卿易呜咽一声,伸出手,死死捂在我的眼睛上。
“砰砰砰……”楼下有人上来!
“我看清楚了,是个白衣的男人!记住了没有,白衣!男子!搜——”
我听到近在耳边的声音,身上寒毛一根根地竖起来……时间急迫,我飞快检查门窗的锁扣,确定一切入口已被密封后,回身一看,柳卿易已经勉强套了件外衣,遮住他湿漉漉的身体,一脸惊惶地瞪着我。
我一手撤去自己的外衣,扔到床底下,露出早穿好的女装,另一手将束发的簪子带子拔去,青丝泻下;电光火石,我已经扣住柳卿易的手腕,不管他嚎叫挣扎,已经带着蹿进了床帐。
“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柳卿易脸色煞白,颤颤问道。
我拉过被子,密密实实地遮住了自己,这样就无人看出我到底着无着衣,一面寒了声音,手掐着柳卿易,狠狠道:“把衣服脱了!”
“我不要!”柳卿易痛得脸都扭了,愣是不肯脱。
“柳大宝!别选在这种要命的时间和我闹性子。”我没空向他解释太多。“你不陪我演完这场戏,追查我的人一上来,我就死定了!死定了!”
届时在长安传扬开来,抱月楼开张数年收到旷古绝今的贺礼——当今大周谢后的项上人头一颗,名气保证在半天之内响遍南楚以南、北疆以北。
砰砰作响的脚步声踏响了橡木门槛。
柳卿易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呼喝声,神色显得有些疑惑,一双眸子变了千百种神色……
轰隆一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也在同时,柳卿易甩手将外衣甩了出去,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眼睛。
“大侠饶命!”柳卿易露着上身,一只大手拼命挥舞,“我的银子全给妈妈了,求大侠网开一面啊……”
来人既然是找一个白衣公子,自然注意力在房间唯一的男人,柳卿易身上。
“原来是柳公子,这厢冒犯了……勿怪。”来人居然认识柳卿易,不愧是熟客。
等来人退出房间,柳卿易方咬牙道:“你!不准睁开眼睛!”
我感念他方才这厢色相的牺牲,也就乖乖应了,没睁开眼睛。等柳卿易穿戴完毕,推了推我,我才睁开眼,躺在床上,劫后余生地呼了口气:“好险啊……”
我坐起身,扮了个鬼脸,对着柳卿易比了个大拇指:“你刚刚应变得挺厉害的啊~”
柳卿易把我的衣服从床下扒拉出来,掸干净,递给我,抿了抿嘴,似乎在衡量方才自己的牺牲;末了,上下打量我一番,甚是感叹道:“你装女人还真像啊!比小四还好看耶……”
我神色一亮,柳卿易这无心一夸,我竟受用无比,难得抓了镜子左顾右盼一下,笑道:“你说好看,那一定是真的好看了。”
柳卿易不可置否,耸耸肩膀,倒了杯水,平了平气,喝了下去,随意道:“可惜啊,你是个男人……还是个断袖!”
“噗——”我一掌拍在他背上!柳卿易刚刚喝下去的,尽数喷了出来——
“扣扣扣”几声敲门声,我立马警觉起来;连带着柳卿易也是一脸的紧张。
“柳大公子在吗?”门外是丫头柔柔的声音。
柳卿易慢慢“嗯”了一声,过去开了门。
“今日是四姑娘的好日子。四姑娘说,她在抱月楼无亲无故,只有柳大公子倾心相交,所以烦请公子随奴婢一同送送四姑娘。”小丫头曲了曲膝头,甚是恭敬。
“什么好日子?送什么?”柳卿易和我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开了口。
丫头掩袖笑了笑:“公子还不知道?”小丫头眼波流转,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惊异欣羡的神色,怔了怔,神秘兮兮地悄声道:“也难怪你想不到,一年了……清白自守的柳三公子,当今右丞,今儿带了四千两足赤的黄金上咱们抱月楼来了……”
丫头的话还没说完,眼见柳卿易一个踉跄,神色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了那里,灵魂出窍一般,甚是惊悚。
我也是悚然一惊,还来不及去扶柳卿易,只见他一个趔趄,打跌着腿脚,推开丫头,闷头就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多情只有春庭月
我一面绾着发,一面将男装披到身上,仓仓皇皇地追着出去。
我从柳卿易口中知晓顾四娘打小被鸨母买走,自幼爱如珍宝,吃穿用度皆不逊于名门千金,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也不舍得打一下骂一下,一是为了保养面容身段,二来是培养傲气和娇贵,三来也是增了脸面,如此,将来才可成为鸨母的摇钱树,也因为顾四娘自幼被教得眼高于顶,看惯风月,自知欢场无真情,早不将男女之情当真,也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今日居然留除项婴之外的人过夜,当真是奇闻。
可将将她留的不是别人,而是身携千金的柳右丞!故此,我的讶异之情丝毫不低于柳卿易。
顾四娘的小楼三面临水,幽静依旧。
我追上柳卿易之时,他惶急地竟然妄图涉水而过;好在我堪堪拉住,俩人的衣摆皆被水溅湿,浮起一块块深色的水渍。见他半癫不傻的样子,我也无心同他吵闹,只是勉力拉着他,不让他往水里去。
耳边隐隐传来小楼上言谈之声。
“既然已验过足金,卿礼也立下誓约,姑娘还有什么要在下做的,一并说来罢。”
“妾本丝萝,大人如此厚爱,贱妾若再推拒,实在是不厚道了……”
柳卿易听着话,慢慢将头转过来,看我;脸上一副说不出的神情,当真是难受已极的困顿。
我咒了一声,心中也确实震惊,干脆提了他的衣领,一个纵身,拔地而起,跃上小楼。
“贵客临门,失却礼数,朋友何不进来说话?”
我和柳卿易只得推门进去。
果然见到柳卿礼斯斯文文地站在桌旁,婚礼一别,他略瘦了些,一袭蓝色暗纹长袍中隐隐透出几许沧桑孤清之意,清奇秀气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早知道大哥会来一般。
“原来是大哥……”柳卿礼淡笑着开口,眸中没有一丝风水。
顾四娘却亲热地为柳卿易倒了杯茶,风致嫣然地瞟了我一眼道:“断袖的公子也来了?呵呵。”转而看柳卿礼,“三公子不知道吧,柳大公子一直以来很照顾妾身,妾身心里一直把大公子当亲人一般看,不意天见怜,真叫妾身与大公子成了一家人。”
“四娘这话说得亲切,往后便是一家人,我还怕四娘和大哥生分,既然是相熟的,也免了卿礼诸多口舌功夫。”柳卿礼优雅地提壶倒了杯清茶,姿态娴静,仿佛不知柳卿易和顾四娘的交情似的。
两人自顾自的说了半天,柳卿易也发愣发了半天,半天终于绽出一个笑,淡而稀薄,像透过千年冰山漏出的一绿阳光,带着深重的寒气;又似在夜雾深重的林间里飞过的几只萤火虫的光芒,微弱而辽远。
他淡淡一哂,似是自嘲:“一家人?”
莫名的,看着柳卿易一脸艰难,我心头居然一疼,像极了小寒昔日无助离别的感觉。我躲在他身后轻轻拉了拉衣袖,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满目怆然叫人不忍卒睹,垂了垂眸,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兑票,塞进顾四娘手里,道:“……夏记钱庄的,我存了三四年了……里面大概有两千四百多两……原先想攒够了给你赎身的……现在就当是给你的贺礼了……”
也不等顾四娘说话,柳卿易转到他三弟面前,拿出了一对玉狮子,喃喃道:“……一直都没什么人给我送礼……这玉狮子是妹婿送给我的……可惜,是假的。不过,我问过古玩店了……比普通石头要值些钱的……你就收着吧……”
末了,又抽了抽鼻子,道:“那啥,三弟你以后就住我屋吧,我那屋挺大的。把小书的房间并一并,就够宽敞了……我住你那里吧……”
似乎什么声音,在喉头哽住了,柳卿易说着说着就没说下去,低了低头,转身甚是仓皇,拿着我的袖子急匆匆摸了一把脸,口中喃喃:“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柳卿易走得仓促狼狈,根本不听屋里人的劝留。我暗暗瞪了一眼顾四娘,正要趿步追上去,袖子却被拉住了——我对上柳卿礼温和的目色,他的眸中漾起一点晶莹,那晶莹里有我的身影……
“家兄……我甚是挂念,劳公子看顾……在下感激不尽。”柳卿礼放开我的袖子,向我深深一礼,“叫他……万事小心些……”
我眉头微微一皱,道:“好说。大人客气了。”
话毕,我飞一般冲出去,口里一径喊着:“柳大宝——”向柳卿易追去。
我一路疾奔,一直追到清风明月楼,才追上柳卿易,想他不会轻功,居然能跑这么快,着实叫人咋舌。
他也不上楼去吃饭,只是从酒架上抱了两坛剑南春就跑了,我追在后面还被拉着替他付了酒钱。
“柳大宝!柳大宝!”我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那厮竟然不曾理我一下,“你去哪儿啊?!”我只得跟着他跑……
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跑回了柳府,还是从后门进去的……
我当真是追得火起,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反手摔上门,张口就冲他吼:“柳大宝,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至于嘛——”
柳卿易坐在地上,也不理我,拍开酒坛泥封,咕嘟咕嘟灌了一阵子,灌完突然拉住我的衣摆,我一个不稳,只能跌坐在他身边。我火气一涌:“得得得!我陪你喝个痛快!”说着,拍开另外一坛泥封,也灌了几口;只觉得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胃里一团火烧得痛快至极。
我从来都没安慰过人,也没被人安慰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舍得像姜御丞安慰我一样,让他去争,去抢,甚至去仇恨……只能口拙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对不对?”
柳卿易几乎是比哭还难看的脸,幽怨地剜了我一眼;我也知道可能说错了,只能偏过头,又灌了口酒。
“小姜,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啊?”柳卿易红彤彤的脸,凑到我面前。
“噗——”我一个没把持住,一口酒全喷在他脸上。
柳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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