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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此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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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西点点头,侧过脸来看她,逗笑道:“你再不醒我都准备去探你的呼吸了。”

晚饭的时候,林淮突然很想吃鱼,林淮对鱼向来很挑剔,几乎从来不吃外边卖得鱼,她总觉得外边的鱼再怎么弄都有一股黏黏的腥味,鱼肉也腻得像放了很久似地。这倒也不是因为林淮嘴刁,实在是林淮爸爸有一手煮鱼的好绝活,煮出来的鱼香味沁鼻,肉又滑又嫩,入喉都能感觉到香味直往脾胃间窜。
但是早上经历了那么一番事,林淮也没心情看她老爸煮鱼,虽然换做往常这看起来是一个无比享受的过程,可是今天,她真的没心情。
林淮唯一能吃得下的鱼庄,是在C市一个偏远的城区。
C市的格局很奇怪,每个城区之间距离都不近,林淮想吃的那家鱼庄又偏偏在郊区,七拐八拐地,路程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林淮正是想从早上的事情中逃离出去,于是这么去转一圈,也恰好合她的心意。
严子西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

其实那家店还是严子西带她去的。
那一年林淮刚刚毕业,找工作找得心力憔悴,偏偏她又学得是时下大热的法律专业,人多肉少,再加上是女生,找工作自然是处处碰壁。
林淮的简历上的求职意向,也渐渐从一开始的律师助理、法务专员变成了行政人员,最后又变成了文案人员,最后一次修改的时候,她索性写下了无限制。
那时苏园和顾艾就劝她,让她找严子西帮帮忙,林淮没答应,其实主要是不好意思开口,人严子西没有主动提要帮忙,她也没那个脸皮去求他。
最后应聘到一个行政的工作,就在这家鱼庄所在的城区,每月一千来块钱的工资还不管吃住。
但是那时的林淮觉得很满足,至少,在毕业生这支浩浩荡荡的大军里,她不是最差的,她至少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了一份工作,能勉强养活自己,这已经让她觉得很欣慰了。
而林淮直到进公司入了职,才知道所谓的行政工作,说白了就是给她们那个又矮又胖的老板当秘书,林淮第一次看到她上司那张油光满面的脸的时候,就已经很反感了,结果在她入职刚刚不过三天的时候,那个中年发福、肚皮溜圆、笑容猥琐的老男人就已经挤着色眯眯的小眼睛,伸手抓上了她的屁股。
林淮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下就叫出来了,大声吼着让那个男人自重。办公室的人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那个油腻腻地男人又气又尴尬,干脆恼羞成怒开除了她。
其实开除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那样的人渣手下,林淮也干不下去。但是林淮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男人把她告到了警察局,说她偷公司的东西。
林淮真的是欲哭无泪,口口声声让他拿出证据来,证据那男人自是拿不出来,只是口口声声咬定林淮偷了他桌子上摆着的那件明朝瓷器。
林淮极力辩解,什么明朝瓷器?她从第一天进他办公室,桌子上就光溜溜地一根草也没有,还哪来什么古董?
真是瞎扯淡!
可是林淮毕竟还是个刚刚从象牙塔里迈出来的小丫头,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地位就只能意味着容忍。当警察冷眼看着她让她选择赔钱还是坐牢的时候,她真的崩溃了。
可笑,她明明是学法律的,却没有办法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她是生活在怎样一个国度啊!

最后,是严子西救了林淮。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林淮忍不住给严子西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当严子西柔和的嗓音隔着遥远地距离传过来时,林淮瞬间就泣不成声,她只能含糊不清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子西,救我,救我……”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严子西就赶了过来,远远地他就看到林淮坐在警察局门口路边的路牙上,双手抱着双腿,浑身发抖,像个刚刚被遗弃的小孩。
严子西的心,像被刀划过般锋利地疼痛起来。
他走过去,抱着她,拉她站起来,林淮的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眼睛里全是惊慌无措,她不住地问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严子西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不怕,我能摆平。”
然后紧紧把无助地林淮拥在怀里。

在这个物欲横流、弱肉强食的社会,很多人都会遭受不平等,而解决这些不平等,或许只能是制造另一种不平等。
话句话说,别人靠钱来压你,你就要比他更有钱;别人靠权来压你,你就要比他更有权;而别人若是想扳倒你,你就需要用更多的手段先扳倒他。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林淮一身轻松地出来了,而那个胖子却因为涉嫌性骚扰和诽谤被关了进去。
事情翻转的这么快,不过因为陆远有个局长爸爸,而严子西,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事情顺利解决的那个晚上,严子西和陆远就带着林淮第一次来到了这家鱼庄,不知是连日里来的压力太大,而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还是这家鱼的味道本来就很正,那天的林淮吃得格外舒心,觉得锅里翻滚的白色鱼肉看起来格外美味。
后来几次再来这家鱼庄,林淮终于搞清楚了,是这家鱼庄的味道确实不错,虽然再也没有第一次吃起来那么美味,但林淮对这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情,这感情使得她不时便会怀念这里的味道,想念这里汤锅里翻滚着的一块一块肥美的鱼肉。

“心情好点了没?”见林淮一直沉思不语,严子西问到。
“好多了。”林淮冲他笑笑,看着他,陈恳地说:“子西,谢谢你。”
严子西笑了,两只眼睛里都夹带着春风,他愉悦地说:“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林淮也是忍不住一笑,自嘲道:“也对,我欠你的情,岂是一句些谢谢就能概括得了的?”
是啊,这么些年,她欠严子西太多。
当初严子西带着她进了公司,不顾她反对,硬生生给了她这个刚走出校门、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一个法务主管的职位。她为难地看着他说:“这样不合适吧?”严子西认真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我不想看你再看人脸色。”而后任她怎么劝说,他都不改心意。
当初林淮买房子,严子西也是陪着她顶着大太阳各处转,比性价比,比环境,比升值空间,最后决定了之后又四处托人找关系要折扣,连苏园和顾艾看了都个个眼红,争着也想买。
林淮的爸妈也喜欢严子西,有时候,严子西比她这个女儿还要孝顺。林淮不许他偷偷给她爸妈买东西,严子西就时不时带点好吃的过来蹭饭,虽说是蹭饭,他每回带来的吃的,都能摆大半个桌子。
想到这些,林淮的心里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愧疚。这些年来,虽然她总是忐忑,不想让严子西对自己太好,可是严子西的好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无孔不入地浸进她的生活中,她还没有注意,就已经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又瞎想什么呢?”严子西听着林淮的语气,看着林淮歉疚的表情,沉下了眉头,道:“我做这些事,不是想着你会还我什么,我只是想对你好。”
说话间车子已经稳稳驶到了林淮住的小区门口,车一停下来,林淮就抬头看着严子西,虽然有些不忍,虽然觉得难以开口,她还是狠下心说:“子西,我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了。”没等林淮说完,严子西就打断了她,心痛的表情那么明显地刻在了他线条明朗的面庞上,林淮心下也是一阵揪紧。
严子西看着林淮,眼睛里闪烁着璨若星辰的光芒,他说:“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是有希望的,不是么?”
林淮的心一阵闷疼,她看着严子西,劝到:“子西……”
“好了,不早了,回去吧。”严子西还是匆匆打断了她欲说的话,他温柔地冲她笑笑,捋了捋她肩上散落下来的丝丝乱发,轻声说:“回去吧,问叔叔阿姨好。”
林淮实在不忍看此刻严子西极力掩饰内心哀痛的眼神,她吸了一口气下车,轻轻关上车门。
转身的那一瞬间,严子西将头伸过来,轻轻说了一句:
“团团,除了你,我看不见别人了。”
林淮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泄堤而出,她稳了稳脚步,无力说“晚安”了,只能飞快地朝楼梯口走去。
爱情,从来无理又莽撞,那么子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 呜呜




、第三十一章

似乎已经很久,林淮没再过过这样舒心的周末。

早早地起床收拾妥当后便匆匆奔向沈嘉卓的住处,林妈着急地看着林淮风一样掠过的身影直跺脚,这孩子,又不吃早饭。

林淮肯定是不会忘了吃早饭的,十五分钟后,林淮就光着脚埋着头缩在沈嘉卓的怀里,大口吃着草莓布丁。

沈嘉卓好笑地看着她像个贪吃的孩子似得想要一口把手中的布丁吞到肚子里,伸手揉揉枕在他胸窝处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低声宠溺地笑她:“小吃货。”

林淮瘪瘪嘴,挪了挪脑袋,换了个更颓废的姿势缩在沈嘉卓怀里。

真是久违了,这样的日子。

从前沈嘉卓从G市来C市看她的时候,他们也总是这样呆在小小的出租房里,紧紧偎依着,林淮玩着手机,沈嘉卓看看书报,偶尔也压低声音接一两个电话,谈谈业务,一个上午或者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那时候,时光就这么安静的在俩人身边流淌着,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呆在一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呆在彼此身边,就是他们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刻。

现在也是一样,林淮没有问莫言妍在哪里,也没有问未来的他们应该怎么办,她只是安静地躲在沈嘉卓的怀里,心满意足地吃掉一盒的草莓布丁。

这样的时光,弥足珍贵,林淮知道。

出了这间小小的酒店房间,迎接他们的,或许是更多地苦痛和辛酸,但是现在,关上门,他们享受这遗世般的安宁与平静。

沈嘉卓拉起林淮的手,看着林淮手上那枚纤细的戒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哪来这么丑一枚戒指?”
林淮笑了笑,把手伸起来,对着窗口。

清早的太阳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和床上挂着的米白色的绸缎质地的窗帘,被室内清新的空气层层虑过,洋洋地撒到林淮白皙的手上,长长的、嫩葱根般的手指上,那枚小小的银戒闪着柔和的光,晃到林淮的脸上,在她大大的眼睛下,留下一条明亮的光斑。

林淮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取下来,因为戴的时间长了,取下来的时候林淮稍稍使了点劲儿,无名指上充起了血,戒指留下的痕迹就显得格外的苍白。

林淮把戒指拿到沈嘉卓面前,努努嘴:“喏,你看。”

沈嘉卓饶有兴趣地看着林淮手中的戒指,仔细端详了一阵,才发现戒指的内里,有些小字。
他伸手从林淮手中把戒指接过来,对着亮堂堂的窗口,才发现戒指里圈除了标有戒指的材质外,还有三个小巧的字母。

S、J、Z。

沈嘉卓愣住了。

从再次见到林淮的那一刻起,关于这枚戒指,他就有很多猜测,最合理的便是林淮和慕夕在一起了。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别说是见到慕夕了,沈嘉卓连见着林淮和慕夕通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反而半路杀出个严子西。

其实早从林淮对他的态度,沈嘉卓就已经心里有底了,林淮不仅没有和慕夕在一起,而且根本没跟任何人在一起。但是这枚戒指又一直在林淮手上,沈嘉卓还是忍不住猜测、探究。

而现在,他最没想到的结果就在他的眼前,在阳光里闪着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林淮戴着的,居然一直是他的名字——
沈嘉卓。

林淮把戒指收过来,重新仔细地戴到手指上:“那年七夕赶做的。你一直不给我买对戒,我也不好意思跟你提,只好自己去做了一对,准备在七夕送给你的。”
说到这里,林淮一顿,低下了头,半晌,才沉沉说:“可是还来不及给你,我们就分手了。”

沈嘉卓沉默了。

关于他们之间为何分手,关于慕夕,他们之间一直没有再提,这个时候突然说起来,彼此都觉得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夕。
这么多年,这两个字一直是沈嘉卓心上的死结,是他如鲠在喉的刺,是他长在心里的磨心砂,是他一直过不去的心坎。

就算时到今日,林淮也不得不承认,慕夕是她这一生唯一一个拼尽全力、不求回报、盲目爱过的男人。

虽然有时候不愿意承认,可是每个人的爱,一辈子,只能有那么多。
它不像茶壶里的水,倒完了,再添就是了。
它像每个人身体中的血液,倒了那么一点,就少了那么一点,虽然还是有造血干细胞在不停的忙碌着为身体增加新的血液,但是倒走的便是倒走了,即使再生,且不说能不能生出那么多,那血液,也肯定不再如当初一般,滚烫沸腾了。

人这一辈子,能全心全意付出,不求回报的爱,只有那么多,而林淮,把这些美好的东西,几乎大部分,都给了慕夕。

四年,林淮追了慕夕整整四年,也撕心裂肺地爱了慕夕整整四年,这爱,甚至在和沈嘉卓在一起之后的初期,都还偷偷地燃烧在林淮心中。

沈嘉卓也知道,当初林淮初初跟他在一起时,仍然对慕夕念念不忘。

即使这个男人跟林淮玩了四年的暧昧拉锯战,却从来没有开口对林淮说过喜欢;即使这个男人四年间换了无数的女朋友,却从来不说跟林淮在一起;即使这个男人四年间说过无数句伤害林淮的话;即使林淮为了他流了不知道几公升的眼泪;即使,与林淮交好所有人评价慕夕都只有一句简单的“人渣”。
林淮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许是因为不甘心。青春里这样一场漫长的单恋,磨掉了林淮所有对爱的勇气和信心,让她在爱情面前变成了一个卑躬屈膝的乞讨者,而这场漫无尽头的自我堕落的过程,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救赎,她未曾得到慕夕,所以不甘心认输。

又许是还抱着天真的希望。林淮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慕夕对她的不同,每一次和别人分手后慕夕总会无所谓地笑着来到林淮身边,而每一次和林淮争吵,慕夕的眼里,总会露出丝丝痛楚。慕夕也会体贴地随时照顾着林淮,眼里泛着宠溺的光。就是这些小细节一次一次让林淮重燃着希望,她总以为,慕夕早晚有一天会到她身边。

无论是出于哪种心理,慕夕就这样一直生长在林淮心里,这是沈嘉卓,无法触摸的痛。

尽管后来,沈嘉卓能明确感受到林淮正一点一点走出慕夕的影子,逐渐对他敞开心房。

尽管后来,林淮看着她,眼里闪着泪光说:“沈嘉卓,我爱你。”

沈嘉卓还是对慕夕充满了防备,尽管他知道,他的小猪,正在慢慢的,完全属于他。

所以,六年前那个七夕夜里,沈嘉卓才会那样失去控制。

因为不是寻常的日子,而是七夕。
因为不是寻常的男子,而是慕夕。

沉默了半晌,林淮终于鼓起勇气解释当年的事情:“那天,是慕夕准备出国的前一天。”
沈嘉卓没出声,屏住呼吸听着。

“他来找我,告诉我他要走了。”林淮说得很缓慢,仿佛组织言语这件事情在此刻变得极其艰难:“之前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或者说,在那之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因为,我有你。”

林淮顿了顿,眼眶有些泛红,尽管时隔这么多年,想起那天晚上沈嘉卓决绝的背影和绝望的眼神,林淮还是觉得那是一种凌迟酷刑:“他告诉我,那么多年,他并不是不爱我,只是害怕,害怕我跟他在一起后,一切会变得不那么美好。我没有等他说完,我告诉他,我跟你在一起,我爱的,是你。”

“慕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他说原本他以为我会留住他的。他说,小淮,我能不能抱抱你。”

林淮无奈地笑了一下,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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