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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痒化报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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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蓝没挑刺,更难得弯了唇角,视线掠过简默,“跟我过来。”
过去的结果是婆婆在厨房内向她传授了不少关于怀孕前后的事,比如身体要补,比如习惯要改,比如常识要背。长辈难得喜形于色,对她亦是慈眉善目,简默秉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婆婆的原则认真领悟,不时还举一反三。此举的后果是,一大一小从厨房聊到书房,最后简默得到三张A4纸,上头是小五宋体打印出的注意事项。
回去时已经九点多,两人在门口遇上风尘仆仆而归的钟父。钟父对简默是打心眼里喜欢,一口一声“闺女”的喊,比对钟磬还亲。简默一直颇为敬重这位长辈,告诉钟父冰箱里有刚买的山竹,请他老人家尽早吃。
上了车,简默才质问:“这件事你怎么这么早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消息,要是让妈等上一年半载怎么办?”
钟磬也不发动,坐在驾驶座直勾勾地瞧着简默,赤/裸而坦白的眼神写着:你觉得可能吗?
简默脸绯红,白眼。这种事也要自大到这种程度,真是够了。于是,她继续以眼神压迫。
“好,我解释。第一,周末没来家里,今天爸又不在。第二,妈知道这件事,以后你有护身符。第三,”钟磬坚持己见,“我想我们不至于让妈等上一年半载。”
简默前后一串,好吧,连同第三点都无法置辩。她抖着手中的A4纸,“那这些怎么办?”
“一切有我。”
特轻淡的口吻,却足以让她的心防坍塌堪比大规模的路面下陷。
简默不由腹诽,你就说当初买房是为了给我足够的空间,刚才的奔放上火是为了密不透风地罩着我,提孩子的事是为了让我的日子更好过,不就成了?
还没腹诽完,听他说,“默默,你最好考虑继续看下去的后果。”
“啊?”清泠泠的气息逼近,简默反应不及,被人——扣住,用安全带。黑眸噙着笑意近在咫尺,“帮你系安全带,不必紧张。只是顺便……”
可惜顺便了才一会,车窗便被人叩响。缓降的窗户外,钟父伫立于夜幕中,将一袋东西递到车里,咳了一声,“亲热靠边。”
哦,神!简默埋在钟磬怀里,齿下一紧,咬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重在耕耘,简默偶然跟钟磬提起辞职的事,最终钟磬妥协,同意她把辞职的事延后。简默思前想后,认为关于怀孕的一些事,她不好问婆婆,问自家娘亲总是没错的,想着周末也没回娘家,于是打了电话说今晚要回去吃饭。
简家在镇上,从市里出发无路阻的情况下,车程要十五分钟。钟磬有应酬,简默便开了精灵自己回娘家,照旧在自家楼下五十来米的街道上被卡了将近十分钟。停车也是老大难问题,简默从街头开到街尾,好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还被人抢先一步,只好郁闷地掉头,再从街尾开到街头,又耗了五分钟才离开车垫。
开门的是简母,简默抱着亲娘,咕哝:“妈。”
“一回来就撒娇。”苏苒的眼里全是慈爱,拍拍女儿的头,“你小姨在,先去打个招呼。”
“嗯?”简默抬头一看,发现确实有客人,还是很疼自己的小姨,忙进门在沙发上坐下,乖巧地叫人。
“今天巧了,我来,阿默也回来了。”苏槿搂住外甥女,三十多岁的年纪,和简默坐在一起倒像是一对姐妹,“阿默,小姨店里这几天上新,下回带你那个漂亮闺蜜过来看看。”
小姨苏槿是开时装店的,简母也是股东,简默大了之后,常被拖去蹭几条衣服。她于是正色,“苏槿女士,你这么徇私,苏苒女士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所以你还不快从苏苒女士那搜刮点股份,到时候落实政策,咱们好沆瀣一气,便宜都让咱们给占了。”
因为苏槿是苏爷爷的老来子,和简默相差不过十来岁,加上苏槿向来疼外甥女,感情亲厚自不必说,苏槿也不计较辈分,故两个唱起双簧来,连苏家最淡定的苏苒女士也会发笑。
唱完这出,简默见小姨夫不在,随口问:“小姨,怎么没见姨夫?”
作者有话要说:
、简助理
苏槿脸色一僵,在简默诧异的当头又迅速恢复寻常,“中途就见不着影了,谁人知道他又去哪玩了。”
“姨夫果真一年四季都潇洒自在啊。”
苏家的状况,简默多少知道一些。苏家人有志气,早年四个兄弟姐妹便出村到城里打拼,在各自有些积蓄后以男三女二的股份合伙办了个鞋厂。当时麓市兴民营企业潮,故鞋厂的经营状况一直不错,过个三五年便稳定下来,还有了分红。小姨苏槿对流行的感觉较为敏锐,又不喜参与鞋厂的事,于是说服简母拿一部分股份和分红出来共同开了家服装店,不想境况更好,这几年已经开了数家分店。
至于后来的小姨夫,似乎没多少本事。听说当年是靠着一张脸与粲花舌成功追求到眼高于顶的小姨,婚后便辞了销售员的工作,以老板身份偶尔巡视商店,专心当起了拿工资的无业游民。不过暗地也不是安分的主,当初简母要去中学任职还闹过一出。
至于长辈间的感情,她不是闲事婆,并不清楚,仅是觉得今天的小姨有点异常。
苏槿似乎也不想纠缠于此话题,只哼了一声,便转而说道:“正好你今天来,我也省了一通电话。过几天是中秋,这回轮到小姨出钱出力,到时候你和阿磬一起来,在鼎街的云天阁。”
简默以软绵绵的口气极不给面子地“哦”了一声。因为她相信,即便在极好面子极注重联络感情的麓市也找不出比苏家更热衷于铺张浪费的家庭。
从前是分岁酒和正月酒由年龄最大的摆到最小,从云天阁摆到阿锦楼。后来总算有人发现,这么一来,年末岁首大伙约摸只能在各大酒店奔波,所以由最有主意的小舅苏知之改制,决定选出分岁、正月、清明、端午和中秋五个节日让四兄妹在一年中轮流来。
这主意确实不错,但简默还是唾弃之,原因在于酒席还在酒店摆,吃一次好几千就蒸发了。而吃来吃去也就这么几个高档酒店,顶没意思。
“知道你不爱去,但小姨的面子你给不给?”
简默哪敢不给?
然后是不可避免的,在简父忙活完终于上饭上菜,四个人围拢聚餐后,简默在饭桌上听取了来自两位中年妇女的谆谆教导。尤其是苏槿,结婚多年无出,对于此事不介意之余反而十分热衷,对简默耳提面命。简默刚开始还能虚心接受,到最后直接称吃坏了躲进卫生间。
简母在孙儿一事上也没了人民教师的严谨端庄,转眼便眉飞色舞地和妹妹商量起毛线的事,准备在未来孙儿出世前打几件毛衣和几顶帽子。
简默咬牙饮恨,暗想当初怎么会被某人哄得不知道东西南北。
等得越久,期待越高?这话不错。但期待越高,惊吓也越大啊!
晚上回去简默就爆发了,结果被人一把扣牢,那人笑语:“默默,你一再反映民情,是提醒我要注重民意,加快建设计划?”
简默:……
痛并快乐地过完一个周末,周一踏入办公室,简默的心情尚佳,是故没有注意到办公室内的异常,直到一个同事经过她,在“不小心”地把手中的咖啡洒在了她的衬衣上后说了句“不小心”后,她才意识到不对。
这种情况,她很熟悉,类似于之前她拿到几个大项目后的非常时期。格子间使绊子、说闲话各种有,同事更个个化身犀利哥和姐,且数个月专注于眼神。这次似乎又有所不同,主要是女同胞们,她确定看到不止一对在瞥到她之后便开始交头接耳的女同事。
简默走到位置上坐下,然后,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龙飞凤舞的五个字:速来总监办。
她仔细打量片刻,第一笔与最后一笔力道透纸,字迹比以往潦草,显示宋芮心情不轻松且耐心不足。连笔在“来”和“总”之间断了,可见还是和离职一事有关。
那么,根据同事的目光……
灵光一现,简默迅速打开公司内邮,果然见到一封关于新总监即将上任的贺信。她简单浏览一遍,正文结尾写着:同时升任简默为总监助理。
设计部没设过什么总监助理或秘书之职,此番这个新设职位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看来,她是被卖而不自知。
“宋总监,我希望我可以得到有关助理一事的解释。”这是简默站在总监办内说出的第一句话,当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办公室内还有另一个人。
面对质问,宋芮难得没有搬出“办公室和谐论”,反笑道:“我想这和陆总监的慧眼有关。他本人就在这,你可以直接向他请教。”
简默刚充好的怒气遁地,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见沙发上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发光体。
黑衬黑裤,微敞的衬衣下缘露出一截暗金皮带,倚在扶手上的腕间则戴了一块设计新奇到畸形的腕表,另外,脚上的皮鞋锃亮,一尘不染。
她曾听明霏说过,通晓男人的品味看三点——皮带、手表和鞋子。如果结论正确,面前的男人在她看来,品味不凡,至少特别。从头黑到脚的包装也很冒险,毕竟能将黑色穿出独立之感的人并不多,然而这个男人似乎冒得起。这样纯粹的黑,也大略压制住了那双有沟曲有卧蚕眼尾还上翘的桃花眼所带出的诱魅与轻佻。
可要简默有正常的想法必定是不可能的,她的第一想法是,她确定以及肯定不认识传说中的鬼才。所以,简虾米与陆大神的第二回对话是这样发生的……
“陆先生,久仰大名。”简默公式化地打了声招呼。
她口中的“陆先生”则意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闻言挑眉,“简小姐的口气听来不太友善,想必是有不少疑问,我恭候指教。”
“指教不敢当。目前,我倾向于知道您对助理一词的定义是什么。”
话落,陆祈晏笑了,登时桃花齐飞,“端茶送水,随侍左右?”
八个字,成功让简默听到了自己的磨牙声,“您凭什么认为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关于这点,事实上,我不过是向吴总提及过十分欣赏简小姐的设计才华,也仅此而已。”陆祈晏侧过头,看向宋芮,“宋总监,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的确。”难得甘当隐形人的宋芮点头,“简默,委任你为总监助理是吴总的意思。能做Yan的助理可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难道要推辞?”
于是,问题又被抛给了吴总。简默觉得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权力滋生推诿的定律她很了解。
“当然,如果简小姐不愿意做鄙人的助理,我可以和吴总再沟通。”她沉默的当头,男人体贴地给她出了个主意。
不愿意?那肯定是假的。鉴于再拒绝就显得不知趣,而此事会诱发的各种效应已经发生,简默没再顽抗,“事实上,我很高兴接受吴总的安排。”
“哦?”陆祈晏并未显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他站起身,彬彬有礼地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简助理。”
颇有艺术风的手又在眼前出现,简默没多想,大方地与其相握,“还望陆总监不吝赐教。”
“不胜荣幸。”
于是,第二回合,简默大败。
所幸这位顶头上司在“十一”后才正式就职,简默在友好地退避三舍后,得以暂且扎营歇脚。至于格子间的舆论,固然比她完成第一张大单时还要嚣张。当时还只是别人看上了她才被“潜”,换成现在这位,大概过于人模人样,又年轻多金,冠在她头上的关键词便成了“勾引”与“高攀”。
倒是童知筱对她不理不睬三天,反而先来和她低头,“我那不是生你隐瞒不报的气嘛……为了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请我吃‘麓粥人’的牛肉粥!”
简默皱着眉,回头问家里的那位:“钟磬,你平时拉我上街遛,是觉得我这张脸看着挺安全的?”
钟磬在书房,闻声连头也没抬,“如果我遛的是狗,我希望别人看到的是它的项圈。”
随意的一句话,似乎蕴涵深意?简默想了大半天,临睡前瞥见两人偎在一起的左手……的无名指,她秒悟。
原来某人两年前去港市给她买这个迟到的婚戒,还是二克拉的奢华款,目的在于宣告他的法定权利,打击一切可疑势力?
可这只戒指,她一年四季戴在手上,同事没道理视而不见啊?
关于这个问题,明霏做了颇有见地的回答:“第一,你不觉得婚外情比较香艳刺激?第二,你这二克拉,握个手还能把人磕着,别拉仇恨好吗,亲?第三,这年头白莲花比红玫瑰扎人,你这小脸,啧。最后一点……戴和不戴有任何区别吗?”
简默:哦……
作者有话要说:
、你走吧
很快到了中秋这天,赶上法定节假日,资本家再想压榨剩余劳动力还是得妥协,于是,简默周围的一圈人都有空。
先call简默的是张小玫,学妹开门见山地问:“学姐,shopping or not?”简默应该说yes,因她手头的设计稿已经被认可,张小玫又是个性急的主,想尽快完成采办材料的事宜,作为设计师,她不站在讨要回扣的立场上,走个几圈也是应该的。只是,当时简默还在床上,所以只好……say sorry。
再来是几个比较要好的高中同学,被简默以同样理由拒绝。
最后是明霏,日上三竿,女王出马,气势无远弗届,“简默默,我有点无聊……你最好别告诉我你还在床上……钟磬,赶紧放人,楚某的那笔帐还没跟你算……不放简默?OK,我放楚某。”最后,楚某打来电话,约钟磬去市体育馆游泳,钟磬看着屏幕上另几通未接来电,拧着眉起身处理,简默得以向明霏say hello。
结果见面就被明霏调侃:“哟,我瞧瞧,这小头颈缠得挺紧啊?”
简默扫一眼鞋架与厨房,反击:“招了男保姆,单身公寓应该太小,我让钟磬帮你问一下房源?”
明霏扭头、摔门、换衣服。
两人议定先去看场电影,往后再说。下楼时,明霏问简默:“要不要叫上小夏?小姑娘孤苦伶仃的。”
“假期她会忙,中饭我不能陪你,你可以来照顾她的生意。”
下楼来,两人特地一看,奶茶店的门居然紧闭。更为出人意料的是,印象中安静矜持的小夏正在店门前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两人走近了些,小夏的嗓音清晰起来,细听之下竟有几分被撕扯的哑,“左怀言,你和我说清楚,看着我说,现在就说。”
随后的男声则很低很沉,“Email上写得很清楚。距离远了,感觉淡了,仅此而已。”
“是吗?”小夏抓着衬衫的手缓缓垂下,“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安抚好家里,我们就去登记的。”
“人是会变的……夏夏,是我对不起你。”
“可你真的变了吗?如果你变了,会在听到我说要寻死后一早赶到这里?还有刚才,你……”
“一条人命我背负不起,无论是谁,我今天都会来。”
许是音色过分寡淡所致,隔着数米,简默和明霏都觉得一股悲哀泪奔而来。男人的脸微微侧着,两人看不清其神态,只窥见两片翕动的唇,惨白如纸。
简默微蹙眉,听小夏又说:“左怀言,我最后问你一次,我们不可能了?我们不拍电视剧,你不必回头,就回答我是或不是。” 
男人却是没听话,回过头,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人儿,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是,我们不可能了。”
“是这样。”花瓣一般的唇边弯出柔美的弧度,年轻的脸庞因了这句话一片死寂,小夏轻轻地说,“那好,我放手,你走吧。”
男人果然走了,脚步未迟滞,不回首不发言,干净利落地走向不远处的私家车。行经两人时,简默发现男人有一张俊秀的脸,唯一不足的是——唇色苍白。而明霏快步上前,扶住了在男人转身时便瘫倒在地的小夏。
三人进了奶茶店。小夏做了三杯木瓜汁放在桌上,勉强一笑,“没想到会有观众,刚才我没有很失态吧?”
明霏快人快语:“没有。”
简默啜了一口饮料,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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