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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马甲-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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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不了十年前看着柳絮在王兆林怀中断气，也忘不了死在他眼前的莫天问与何娇儿——只能远远瞧着，看着他们的尸体被人搬走。
找到了无字之书，带走了莫何蔷薇，又将无字之书交给慕容世莲保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害怕被人发现，却也一直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终止这一切。
终于，何毅出现了。
他的出现让林成道觉得看见了光，即便他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他等待着这群孩子渐渐一起发现十年前的秘密，随后，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坦陈相告自己的忏悔。
他是真男人。
真正的男人不一定是打死也不下跪，而是在赢得所有人尊重后，唯一的一跪。
林成道在与莫何蔷薇坦白了部分真相后，他在暗地里与莫何蔷薇达成了共识——若当何毅主动联系她时，请务必要时时刻刻与他保持联系。
林成道的心脏狂跳着，当他意识到，何毅等四人所去的目的地将是王兆林所在的据点后，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夜里开着车，狂奔到这里，向所有人忏悔。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着，所有人都盯着他，心中无限感慨，也为他感到叹息。没有人会再怨恨他了，也没有人会再责怪他了，他是值得尊敬的男人。
王兆林站在他的跟前，轻声说道：“起来吧。”
“我犯下的错……太多了，”林成道跪在那里，头没有抬起，“全是我犯的错，才……”
“不是你的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错。”
林成道惊愕地抬起头，听到年轻的男声从远处传来，荡漾在空间里，他将视线聚焦在那个人身上，那个让他觉得看见光的年轻男人！
“只有一个人有错，也只有一个人要为所有的血债负责，”何毅斩钉截铁道，他大声说道，“只有他有错——古灰子！”
复仇，该开始了。
第六十章 十面埋伏预谋
每个人终究只能这样顽固地活下去，带着与生俱来的刺猬般的敏感披荆斩棘。往往在这个过程中，痛苦挖掘了紊乱的洞穴，众人藏身其中不知经年。
林成道望着何毅，缓缓不能言语，他被一腔孤勇的何毅所撼动，内心竟也涌起千度万度的热浪，沸腾冰冷的海洋。
王兆林伸出手，林成道盯着他，苦笑：“谢谢，不过，我自己起来。”
林成道站起身，在众人尊敬的眼神中站了起来，即便老泪纵横，即便灰尘覆衣，也能赢得众人的尊重。
王兆林转身，与王泽天对视。
他依然面无表情，所有的情感对于他来说都像是不存在的，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心静如死水，偶然的涟漪也只是巨石砸下，永远不会波涛巨浪。
亲眼所见太多死亡，酸甜苦辣或生离死别品尝太多，终无动于衷。
骑士透过面具盯着王兆林。没人知道骑士的长相，也没人知晓他的年龄和他的姓名，他武艺高强，性情冷淡，惜字如金，稳坐第一杀手的位置，对于其他纷争无欲无争。
骑士的双眼能看透一切，他深知王兆林是怎样的男人，他凝视着王兆林目空一切与王家兄妹擦肩，他知道冷血外表下的王兆林有着如何费解的心——
百人厌恶，千人误解，万人唾弃，也在所不辞，只要能守护他想守护的人，一切都无所谓。骑士转身，收刀，往阴影里走去。巫婆与慕容世莲也随着骑士离去，慕容世莲转身刹那用余光打量眼林成道，心中万分失落——你的宿命，永远是在赎罪中度过吗，哪怕并不是你该赎的罪。
“告辞。”何毅开口，决绝转身，带着莫何蔷薇、王泽天、王泽雨走出地下工厂，空荡荡的废弃工厂里仅剩王兆林、何仁俊、高嘉嘉与林成道。
“请留步，”王兆林对也欲离去的三人说道，“战争，快开始了。”
“这不是战争，”何仁俊冷眼瞧着王兆林，说，“这是复仇。”
王兆林脸上浮现微妙神情，他轻声道：“复仇？我并不是喜欢这个词。只是，还是需要战略的吧。”
四人都相视沉默，渐渐围成一个圈，窃窃私语。
巫婆在阴暗角落里打量着远处的四人，她戴着黑色纱帽，黑纱挡住她的眼睛，一轮阴影打在她的脸上。
“在想什么？”慕容世莲问。
“什么都没想，”巫婆答，“我们的存在，仅仅是执行任务，这么简单。倒是你，心中杂念太多。”
“杂念？心无念想之人，岂不是行尸走肉。”
“我们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莲花，情感这种东西，愈是强大的人，愈是不会拥有，仅是懦弱、渺小、失败的人才会有情感这种无用的东西。”
“你为什么活着？”
“因为还活着，”巫婆压低帽檐，说，“如此，而已。”
骑士听着两女的对话，始终沉默。他的手常常放在刀柄上，他闭上眼睛，推开后门，消失在夜色中。
强大的灵魂，并不是没有情感，而是可以控制情感。为什么还活着，并不是因为还活着，而是我可以活着。骑士在浓厚如墨的夜色走着，心中暗念。
……
当夜，王泽天神秘别墅中。
四人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沙猜在四人中间的茶几上摆好了透明显示屏，上面不断跳跃着各种信息。
“你以后是想做什么机密组织特工吗？”何毅盯着显示屏，说，“FBI？CIA？ICPO？还是什么？”
“干嘛那么崇洋媚外，”王泽天轻言道，“留在国内，多好。沙猜，无意冒犯，别在意。”
沙猜笑笑，他说道：“没事，我对华夏文化无比崇敬，博大精深，你们国家的人，都很聪明、隐忍、冷静、谦逊，我很佩服。”
“聪明、隐忍、冷静……这些词若在居心否侧的人身上，那就恐怖了，”王泽天默默说道，手在显示屏上滑动着，“何毅，小雨，你们公司真会挑时间啊。”
显示屏上，是幅巨型海报，夏婍洁与凌载中在S市开的大型演唱会，由何毅的TOC公司与孟德蒙的CTF集团合作举办。
“我能怎样？是古灰子会挑时间吧，”何毅冷笑，“众目睽睽下，筹备这样大型的计划，果然是古灰子的风格。”
“你们是说，古灰子打算在演唱会当天有什么阴谋？”莫何蔷薇问。
“对，那天我与泽雨必定会出席，我和她的出现，会让古灰子所有忌惮的人都在暗中潜伏，”何毅望着显示屏说，“他想趁机，把明里暗里的一并除了，随后……”
“一雪十年前之耻，重夺他垂涎已久的位置，”王泽天皱眉，说，“爸……不，王兆林一死，他便能卷土重来，骑士无欲无争，巫婆态度不明，他最忌惮的除了王兆林，还有……”
“罗奔儿前辈、我的父母，还有慕容世莲前辈，”何毅接下话来，“剩下的，就是我们了。”
“可是，”王泽雨插上话来，“我们这么多人，古灰子又没有多少势力了，他……怎么反击啊。”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你们在担心什么？”王泽雨追问。
“我没什么担心的，”王泽天望向何毅与莫何蔷薇，轻声道，“只是他们……我想，换做是我，站在你们的位置上，也难以去实施吧。”
王泽雨不明白，她发现何毅一直紧锁眉头，莫何蔷薇也是满脸愁云。
是什么人，会让他们露出这样的表情？又是怎样的转变，会让已强弩之末的古灰子将众人都提心吊胆。
“无字之书。”何毅开口。
“它怎么了？”
“它丢了。”
“啊？”王泽雨惊呼，“什么时候？”
“我在U市时丢的，”何毅轻轻说道，“我一直以为，是清茶所为，可是……仔细分析后，她若有在无声无息偷走无字之书的实力，那也不会被王泽天偷袭成功了。只有一种可能……”
莫何蔷薇脑袋埋入膝盖中，她想起林成道在那天深谈时秘密告诉过她的一件事，何毅望着他，手滑动显示屏，沉声道：“唯一的可能，古灰子的孙女，林恬儿。”
……
被欺骗与被隐瞒，你选择那一种？
它们有相似的地方，却还是不同。欺骗是谎称事实，隐瞒是尘封事实，它们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主动方的人在无奈下，只能选择欺骗或者隐瞒，为了达到什么。
被动方的人，往往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说，作为被动方的你，你有了选择权，在知道必须被伤害的情况下，在被欺骗与被隐瞒中做出选择，会选哪一种？
我会选择被欺骗。林恬儿惨然一笑，她害怕被隐瞒了。
欺骗可以揭穿，可以抽丝剥茧后毫不留情地给予伤害者一计无情的耳光，可以不去原谅。而隐瞒……可以因为爱隐瞒，因为关心隐瞒，因为承诺隐瞒，“隐瞒”往往被人赋予了更多可以换取原谅的借口，让人无法去责怪，让人失去了道德的制高点，连责怪都难。
因为隐瞒，加深误会，裂缝不断拉扯，近乎撕裂。林恬儿受够了隐瞒，她隐忍多年，想要弄清楚，选择去隐瞒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原谅。
如今，不是原谅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爱的问题。
我想要的，就必须是我的，别人夺不走，就算夺走，我也要抢回来，爱也一样，我爱的人必须要爱我。林恬儿戏谑地大笑，一拉帷幕，露出无数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第六十一章 十面埋伏恶化
林恬儿笑得癫狂，笑得冷艳，笑得花枝乱颤，她手舞足蹈着，欢呼雀跃着，悲喜交加，爱恨交织。世上竟有如此凄美的笑容，惹人心疼。她身穿浅紫薄丝开衫，黑压压的人群作为她的背景，衬托她的暗黑之美。
她双眼折射出寒光，笑容愈发诡异，双眸透着轻狂和恨意。
她时而大笑，时而低鸣，时而哀呛，她摇晃着身体，右手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下锈迹斑斑的铁质阶梯，拨通了电话。
“何毅，早上九点，我要和你见面。”
林恬儿自说自话说，挂断了电话。她大笑着，随手丢掉了手机，落入水中，发出异样的光芒，渐渐黑屏。
已是凌晨三点钟，何毅毫无睡意。
刚刚会议结束，来到屋里，接到林恬儿的电话，她的声音和以往那么不同。是敌是友？何毅判断不出真伪，他一直躲着林恬儿，对她的热情感到害怕。
尤其是在从林成道那里得知林恬儿实为古灰子孙女时，他更是对林恬儿感到疑惑——初识时，就通过马甲的异能得知林恬儿并不是林成道亲生女儿，谁料背后竟隐藏着这么大的谜团。
何毅逐渐相信，林恬儿那天泼在自己身上的咖啡，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蓄意很久的谋略。这场预谋，带来的蝴蝶效应是他们都未曾想过的——何毅未曾想过会陷入如此深的泥沼，林恬儿未曾想过她会爱上她想要利用的人。
谁能真正未雨绸缪，预料到每个人情感的变化？爱这种东西，是最无法预估的，无论你的推理能力有多高超，爱往往没有理由，即使过分理性的指出那是人的荷尔蒙素过分分泌，可就算是这样正常的生理反应，谁又能精准料到“荷尔蒙诞生的爱”是对谁呢？
回想起初见，都啼笑皆非。何毅与林恬儿的初见竟是KFC门口，王泽雨与何毅的初见更是好笑，居然是何毅与黄婧语在她屋里亲热时，王泽雨突然闯入相见。
何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他睡不着，翻动着演唱会的计划案，查看地形，他思索着那天可能会出现的每一种情形。
大战即将开启，鹿死谁手，谁主沉浮？何毅心中暗叹道：希望那一天，布下所有局的那个人都是古灰子，而不是你啊，林恬儿。
一夜未眠，房间渐渐从黑暗变为了光明。何毅黑着眼圈，起床洗漱，他穿戴整齐后，推门，愣住。
王泽雨坐在他的房间门前，蜷缩着睡着。
“泽雨？”何毅连忙蹲下，问，“你在这干什么？”
王泽雨抬起头，恍惚着睁开眼，看见何毅，一惊，连忙站起，匆忙间，站立的过程中谁知嘴唇碰上了何毅的嘴唇。
何毅一怔，与王泽雨同时站起，并且抱住她，吻上了她的唇。
也许是刚醒，更可能是懵了，王泽雨这一次没有反抗，她愣在那里，任由何毅紧紧拥住她，热吻着她，没有回绝，也没有回应。
过去了一分钟，王泽雨猛然觉醒，趁何毅不注意，推开他，说道：“色狼！流氓！”
和以往相比，语气少了些厌恶。何毅笑笑，问：“你在我屋前，多久了？”
“哪是你屋前，这是我家，所以每个房间都是我和我哥哥的，”王泽雨答道，“半小时了，我知道你会去找林恬儿，所以我想跟着你去。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家每个房间都有窃听器，这次我直接和你说了，可没有瞒你。”
把话全堵死，干得漂亮。何毅在心中苦笑，他点点头，说：“和我一起走吧。”
王泽雨跟在何毅身后，下楼，出门，进车，两人一路上一语未发。何毅开着车，王泽雨戴着墨镜闭眼歇息，无所谓见面地点是哪里。
不知何时，王泽雨发现自己对何毅并没有那么排斥了，甚至会觉得只要是在他身边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是去哪里或者去见什么人。
她不害怕林恬儿。
王泽雨上次与林恬儿对话后，心里对她开始有了改观——两人相似的地方太多了，她甚至能够理解林恬儿，王泽雨知道，如果她是林恬儿，也许现在会做出更极端的选择。她想要和林恬儿好好交谈一次，她想要了解林恬儿的深处在想着什么。
“到了。”
何毅停下车，王泽雨睁开眼，摘下墨镜，放进包里，松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她听说过这里，林恬儿家在数公里的椰梦长廊旁买的一栋豪华别墅。
王泽雨与何毅一起走入别墅，她打量着布景和装潢，很是喜欢——见多识广的王泽雨很少对他人的住处给出很高的评价。
两人站在大厅里，听见脚步声从旋转木制楼梯上传来，又停止。他们抬头，看见林恬儿站在楼梯中间，穿着白色长裙，她单手扶着扶梯，侧身而站，眼神迷惘忧伤——为什么你会带着王泽雨来？
林恬儿低头，看着阶梯，一步步走下来，刚入大厅，何毅开口道：“你们慢聊，我在门口等泽雨。”
“啊？”王泽雨下意识拉住何毅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林恬儿几乎是在同时质问道。
何毅停住，看了眼王泽雨，又转动眼珠看了看林恬儿，深思熟虑道：“我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赴约，虽说这不是什么鸿门宴，但我也不想暴露自己行踪。我知道泽雨你想和恬儿聊一聊，所以才过来，我在门口等你。”
何毅伸手推开王泽雨的手，朝着门口走去。林恬儿眼睛通红，忍住喊住何毅的冲动，朝着王泽雨走去。
“你满意了吧？”林恬儿哽咽着问，抬着头盯着王泽雨。
“什么意思，你？”王泽雨有些震惊，说道，“我没有……”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很有胜利感吧？看到我这么落魄很开心吧？何毅可以为你而伤害我你很满足是吧？”
“林恬……”
“别喊我的名字！”林恬儿失控喊道，“王泽雨，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高比我白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成熟，甚至连你不在意的而我深爱的何毅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就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你把你的优越感留在你家中好不好啊！留在你那个天才哥哥面前，留在各种人面前，别带到我面前，可以吗！”
王泽雨怔住了，爱情果然会使人疯狂，她没见过这样的林恬儿。她低下头，轻声道：“你当真认为这些都是我的错吗？”
“你连我想单独见何毅一次都破坏，”林恬儿抬头恶狠狠瞪着王泽雨，低吼道，“当然全是你的错！”
王泽雨苦涩地笑着，她摇摇头，转身，说：“我知道了，演唱会那天，见。”
林恬儿站在原地，浑身剧烈颤抖着，她怒视着王泽雨走到门口，开门，何毅与她一同离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关门，那一点阳光也被锁在门外，空荡的大厅里很昏暗。
“混蛋！都是混蛋！”林恬儿红眼哭吼道，举起花瓶砸向了钢琴，她颓然地坐在碎片旁，不断重复着：“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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