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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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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怎么了!你知道那矮黑胖是谁?那是咱们学校老大青龙李俊!你把李俊打了,现在曽昆、狂二、凡强他们一大批混混满学校找你,”王翔瞥眼池内随风咳吐的水珠,“就跟抓通缉犯似的,闹得满城风雨。凡强说你在华博师大绝对念不了啦,还问我们有没有你的消息,这行李都是偷着搬出来的。”
浩燃穿过甬道两旁稀疏整齐的钟形常绿树,愁眉纠结,覃思良久说:“他们告诉我是个小混混,没说是李俊啊,是不是传错了,或者有和我同名的什么的。”
“没错没错,俺一靠体育考上来的同乡说你嗷嗷猛,一个打李俊五个手下,后来四十来人没围住你,他还求俺搭桥要拜你做哥呢。”大熊吹一吹公椅,将行李卷横放上面,坐在一边。
“是这么回事儿!”小嘎也将旅行袋放长椅上,慢条斯理地说,“两天前走哪都能听到有人谈论你折李俊的事。不过,昨天中午得了学校通知后,大家都忙着往外搬,所以提这事儿的就少了。”
“什么通知?”
“这你都不知道?”王翔为浩燃的无知惊讶,“住在走廊的那些大一新生联名要求搬宿舍里住,否则就罢课。学校也像咱们住平房那时候那样,领导亲自出来拿好话抚慰,但没管用,所以只好弃旧保新。”
“什么意思?”浩燃咧嘴笑,“是不是这个一齐翻身都能引起地震的群体,以秦始皇吞并六国之势把大二、大三、大四从宿舍挤出去使他们流离失所了。”
王翔很欧式地耸耸肩,“可以这么说,但没那么严重。只是学校不禁止校外住宿了,原来像外住的,办出手续比办掉胎儿还麻烦,现在竟比办出个孩子还容易。”
几个笑得打呛,王翔抿嘴继续道:“大二、大三还好些,大四那些没钱租房的都被学校给安排到新校区旁边那个果仁厂废弃的工人宿舍里,气得他们直骂娘。真是刮够他们钱了,就不顾人死活了!等毕业之后,就更没人管你去哪就业了!”
浩燃心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古来有之,叹不尽矣。
第九十一章 你是疯子Ⅱ
“我听说毕业如果想进市高中教学,那师大、师专、重点师大和师专续本的就没什么异样了,比的是后台。首先教育局或市委得有人运作,否则考试准不会排在前面;接着要有足够的钱送给为你评课的知名教师,评好评坏全在钱多钱少;最后一步是让接收你的高中校长们吃好喝好,否则准没你好。”小嘎弯腰拾起一片翠绿欲滴的圆叶子揉碎,“我家亲戚就是普通师专毕业,花了几万块,现在也在重点高中吃公粮了。”
王翔怀疑地说:“说实话,我一直不敢相信那些教过我的老师是像咱们这么混过来的。太新奇了!你看大熊普通话还没说明白呢,将来教语文不误人子弟么!”
“瞧不起俺咋地,俺都寻思好了,毕业要是找不到工作,俺就回村里教小学去!”
“甭寻思了,教哪你这口音也是误人子弟。”王翔突然一句,令人啼笑皆非,“不过你也不必自卑,你看凡强、胖子那样的以后没准也去哪教书害人呢,你比他们强。对了浩燃,我们三个也商量搬出去住了,网游也方便,现在这帮大二的宁可住校外公厕也不住学校公寓。昨天中午一得通知,咱们邻舍当晚就都搬空了。”
浩燃能想到邻舍那似被八国联军抢掠后的狼藉凄凉的一幕,“手续都办了吗?暑假看你网上托着那个拄烧火棍的类人猿到处跑,实在无趣的很,怎么会让这么多人着迷呢?”
“什么烧火棍,那是魔杖,还好你没再说那法师的卷发是爬烟囱烫的;你不会对这着迷的,我知道你只对留学着迷,结果这愿望还流产了。”王翔自知失口,忙转移话题,“哦——手续还没办呢,学校周边平常租不出去的房子一听有学生租赁,立马高涨租金,真势利。”
“必然这样,像走红的歌星一样,没人听时拼命要唱,有人听时便拼命要钱了。”浩燃避开烈日站到斑驳树影下,“办手续去校外住的人多吗?”
“多,可多了。一对对的都是情侣,急不可耐似的,我想是该着急,万一不慎让孩子在学校出世了,那他们也真就出事了!”王翔不胜烤晒,也躲到这颗葱郁茂盛的大树下,“不过昨晚咱们宿舍二冬瓜可真出事了,被两个小子摁床上一顿擂,凡强就坐在对面一声没吱。”
“谁打的?”浩燃畅快淋漓又幸灾乐祸的询问。
“好像是大二的,听说挺猛,叫什么来着——哎!就是他!”王翔向林荫道一指,浩燃瞧见踏着香泥细草的小尘从缀满朴素白花的低矮灌木丛斜穿过来——在几米外的石雕像下摸出盒烟衔了一根烟点上后,笑着昂头打招呼。
王翔礼貌地冲他颔首,脸上微笑僵硬得仿佛是橡皮泥捏上去的。小嘎缩头畏怯,仗马寒蝉一般。大熊惶恐地客气着,表情纠结得活像肌肉痉挛。待介绍完毕,小尘一指大熊:“这兄弟不是面瘫吧?”浩燃只能说他很健康,这种面瘫迹象并不常见。小尘趾高气昂。王翔三人惶惶不安地客套一番便竞走比赛似的离开红坛花园。
小尘帮忙将浩燃的行李搬进卧室后一壁点烟一壁随口问道:“谈什么谈了这么长时间,我等了半天。”
浩燃拉开旅行袋换上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道:“谈谈华博大哥们究竟还能让我在学校念多久,”将脱下的衣裳放在绿边床头柜上,“以及我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打火机滑落在地,小尘俯身拾起,脸白了一白道:“兄弟,这事你别——”
浩燃抢先截断,讥讽道:“你一直都是管那些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的人叫兄弟么?”
小尘愧怍无言,闷头把烟灰弹进手边彩釉花瓶里。浩燃面迎炙热阳光将行李卷绑在背脊,握起皮箱拖拉杠。
“你是要走是么?”小尘觑眼扔掉烟蒂,“不是我唬你,南门所有混混都在找你,出了这屋,不用半天你准备他们找到。”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李俊最讲这个,”说时歪头拍拍脸,“他的朋友杀人放火什么都干,你把他们旗杆折了,你说找到能怎样?”
破皮箱被浩燃拖拽出卧室,“我要是怕这些势利,当初就不会得罪凡强!”
小尘担心这倔钉被擒后事情败露,忙追至客厅紧扯住打着十字花的捆绳,刚要用三寸不烂之舌软言安慰,门铃却叮咚响起。扭开暗锁是一夹黑手包的疤瘌脸领两个满脸横肉的市井之徒盛气凌人地来寻沈浩燃。小尘料想浩燃被李俊党羽带走定凶多吉少,于是微颤着手指拨通了王木南的电话……
第九十二章 鬼雏召见
浩燃忐忑不安地被这丰田大吉普带到全市最繁华地段——巴缚街中心的Blackhero俱乐部。
社团内部一胸口刺青男子将浩燃从富丽堂皇的大堂领到供上流人士社交的演艺大厅夜总会,欧式豪华装潢,壁列花灯,地铺锦罽,气派高雅,金碧辉煌。
里面尽是西装笔挺、雍容尔雅的政府新秀,挥金如土,倜傥不羁的富豪子弟,言行诡谲,深不可测的社会大佬,以及香衣鬓影、气质尊贵的艳妇,燕瘦环肥、仪态万千。她们穿着巴黎新款长衣,满身珠光宝气,搔首弄姿地游走在风流俊俏的男士中间。
浩燃局促不安地坐在有欧式卷纹边角的方桌旁,对面肤色黝黑、领内藏金的男子以道上头目的派头打量浩燃问:“华缚师大的,嗯。是不是你把一个叫老孩儿的老乞丐从堡迪市带回来送到北口站前警局去了?”
刺青手下翻开笔记本电脑。
浩燃凝惑着细辩里面的照片,正是暑假领回的老头,于是点头承认。
对方竟主动与浩燃握手,表情由责难嬗成感激。
浩燃受宠若惊地听清原委才释然而叹。
原来:那老头几年前忽然举止怪诞,连嚷十九个月快要死了,虽没诱使死神眷顾,却引起家人的重视,经诊断是小脑萎缩,怪诞老人学西方品钦之类的怪癖文人,引起重视后便匿影藏形、踪迹皆无。两年来举家食不甘味,忧心如焚,寻人启示贴得把淋病广告都盖上了,仍杳无音信。幸遇浩燃,命蹇老人才重归故土。——为表谢忱,对面男子递给浩燃一张镂蟠螭纹的怪异、精美的金卡道:“我们俱乐部不对外做广告,你的基本背景我们已经掌握了,并且免费为你入了会。这张是你Bh俱乐部的会员卡,我们这里有许多上层人,和他门交流是会给你带来好运的。”起身握手。
浩燃壮了胆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
那人觉得幼稚,无恶意笑道:“别说是一个华缚背了处分的大学生,就是警察几年抓不到的重犯,我们也一样能把他请出来。”接着看穿浩燃似的又笑,“如果有麻烦呢,就告诉他们你是巴薄街hero部会员!”
这时一穿黑色中华立领敞襟露衬衫领的二十七八的男子走过来,龙行虎步,视瞻不凡,“鬼雏儿,这是给谁讲经呢?”
鬼雏儿指了下浩燃,“部里的新会员。”
穿中华立领的笑道:“这又是哪个大亨家的?长的挺精神嘛!”鬼雏儿道:“一个师大的普通学生。”
“要是个女学生我能相信你,”中华立领呵呵笑,“不多说了,我那面出点事儿,得先回去,晚上过来。鬼叔这回出来说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是在里面闷了,出来和道上朋友聚聚,三叔和王礼也都想看看他!”鬼雏拉过浩燃;“正好帮我把这小兄弟送回去,没准你们到地方就没事儿了。”鬼雏诡异一笑。
浩燃尾随上了一辆黑奥迪后,中华立领向重瞳花发的老司机叹:“鬼叔这监狱蹲得和度假一样,高兴就出来聚聚,七年也块熬到头了。”
说时从鳄鱼皮手包摸出镭射签名的薄金手机接通,愠怒迅速爬上鼻梁,厉声叱责:“你们有没有脑子,能找学生办这事?找,快找!不管被谁逮去了,马上给我查那个车牌号,我就到。”
轿车很快在一门面富丽豪华的帝都娱乐城前停下,两面ktv、迪吧、足吧、夜总会相连成行。
真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光彩夺目,斑驳陆离,虽非枇杷门巷,却也醇妇靡靡。
浩燃随中华立领一下车就看到帝都门前人群中的阿骨、小尘、非子和王木南。
中华立领问人呢。
王木南指浩燃问:“大、大哥,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中华立领:“少废话,我问你人哪去了?”
王木南木讷讷指着浩燃答道:“那了!”
南门皇帝老king回头茫然凝视浩燃,僵滞表情仿佛入春的蜿蜒小溪渐渐融化,流成料峭的微笑。
第九十三章 步入黑途
综合孙子的“实而备之,强而避之”,阿骨的“要对症下药才会去病根,警察这幅药根本不能包治百病,只能做亡羊补牢式的治疗”以及非子的“与其花钱赔礼,不如强大自己”的观点,加上湖王木南面授机宜,颇谙世事的小尘诸人搭桥扶持,浩燃终于涉足鬼蜮,逢魑魅魍魉,结膏粱子弟。
表面因畏惧李俊势力,匿影藏形;暗地却疏财交友,笼络人心。或币重言甘,或仗义相助,或高义薄云,或被披肝沥胆,皆是手段。
期间不免小尘们借花献佛,掐尖落钞,浩燃也只睁一眼闭一眼,不去计较。
不消一月,将存折里奶奶留下的与自己努力攒的日后念书的钱,花个罄尽;同时练得诡谲无比,譬如有人问,你在哪上学呢?他就回答:“正常情况,我们早晨八点是去学校上学,等上大四了就去培训班,对,现在在学校上学。”要是有人问,你小姑是谁?他便回答:“我小姑啊,是我父亲的妹妹,如果是我父亲的姐姐,那该叫大姑了。”
浩燃旷课成绩卓著为旷世罕见,影响着小尘的课也从一天不上几节课发展到几天不上一节课,仿佛上课是偶尔给旷课放的假,自然没有天天放假的道理。所以一些重要消息也来得迟慢,像中国消防车一般要等火自熄了才姗姗而来,导致浩燃不仅旷课而且旷试,缺考三科成了旷试英雄。
不过吴泰泰卧轨噩耗来得不像中国消防车,倒有着中国警车撞死人不偿命的风驰电掣。
沈浩燃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参加了泰泰同乡举办的追悼会,见到憔悴痛苦的张椰椰,悲怆哀悼着的许幽涵,悲哀哽咽的旧友们和沉着脸的现文联主席刘夏。
哀曲在狭小空间流淌,曲折回环,凄恻难禁。
浩燃回去时,前边几个女生在谈,“听说他妈妈一进校门就哭晕了。”
一同乡说,“他妈妈是老师,管他可严了,高中时都不让和女孩儿说话。”
“哦;他那天发言还坦白自己有断袖之癖呢!”
“我知道他同性恋,一直喜欢张椰椰,结果被张椰椰拒绝了!”
“我觉得他挺勇敢的,能把真实的自己告诉大家。”
“嗯,可是大家没人理解他,咱们学校学生传的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听,真实舌头根儿下压死人。”
“听说他是歇斯底里地喊着向火车上撞的。”
“喊的什么呀?”
“好像边跑边喊了句‘我撞死你’,结果把自己脑浆都撞出来了。”
“哎呀别讲啦,再讲我该做恶梦啦!”
沈浩燃谨慎小心地同整理完泰泰遗稿的许幽涵、张椰椰去校广播站时已临近傍晚,地板上映满红珊瑚似的夕阳光影,几盆娇艳花朵被窗口流进的暖风吹来淡淡幽香。
艾蒙正拿纸巾捏这丹妮鼻子,说,“擤!”
丹妮擤了擤,说,“哎呀你都给我抹嘴里去了。”
“你真是我祖宗,那你自己擤,擤干净了。”
丹妮笨拙地随便一揩,又聚精会神地伏案写字。
浩燃进屋将食指立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悄悄绕到背后,看见她正握支树脂钢笔在密密麻麻写满浩燃名字的纸上继续留下笨拙幼稚的笔记,里倒歪斜的“沈浩燃”相互叠挤,仿佛这黑色笔迹吞噬了整章白纸。
幽涵表情复杂地瞅了一眼浩燃。
艾蒙尴尬一笑,“你没看第二篇么,全是‘哆哆’俩字,她就记住你和小乌龟了!”
丹妮闻声抬头见到浩燃,喜上心头,眉眼舒展,笑靥如花,凫趋雀跃地拉他衣袖求他带自己出去玩儿。
几个寒暄几句,张椰椰捧出吴泰泰遗稿希望能全播。
艾蒙执起一首:
看啊!天边朵朵的乌云。
听啊!窗前哗哗的水声。
我啊!轻轻地推开窗子。
说啊!谁在墙角撒尿呢!
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筛选一下吧!”
许幽涵又递来一首代表作,浩燃一看诗名果然是吴泰泰风格,叫:《为什么你们总会想起我不曾不愿不想提起的朋友二姨的那件不可饶恕却又可以理解的过错》。
艾蒙大惊,说,“这诗太个性了。”一览内容,面露难色,“情爱缠绵的,有点琼瑶,你们不知道,这种诗学生都反感,现在正极力打杀这种琼瑶式作品。”
浩燃想起唐代南阳文人壁上题诗曰:六出飘飘降九霄,前街后街尽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可见未卜先知是歪打正着与信口胡诌的意外产儿。
张椰椰不悦。许幽涵嫌艾蒙吹毛求疵。浩燃从中斡旋,也算略尽涓埃之力——至始至终没有给幽涵一个眼神。
最后统一意见,决定用艾蒙的肥腻嗓音来播这样一首深情款款的诗:
缝隙中露出白云的情愫,点点滴滴滑过颓瘪的鼻头,滑过干枯的唇,滑过孤独的树。
孤独的树啊!
永远这样伶仃的挺立一棵棵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孤独的树啊!
永远这样伶仃的挺立遥望着囹圄外的美丽却只能让青春在枷锁中逝去。
时间那么苍白背后总是落满了尘埃。
生活太多无助手上还挂着带血的桎梏。
就让这慵懒的韶光在澄澈的眼底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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