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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阶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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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颖淡淡地回应：“是吗？我可不觉得。”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是瞎子吗？怎么会不觉得，月儿可是全校出了名的大美女呢，又很可爱。她现在还没男朋友，追她的人都有一个营呢。”
于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叶子，你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这么夸一个女孩，不觉得很危险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会危险？”
他没回答，只是拍拍我的头：“我要去教室了。”
直到他走远了，我才意识到刚才他好像是在生气，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那天晚上，从排练场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于颖在宿舍楼下等着我，他满脸的不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晃晃手里的纸：“剧本有些需要改的地方，跟杨辛讨论了很久才定下来。”
他的语气更差了：“的确是很久，七点过你们就在讨论了，现在才好？你最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有点愣了，直觉地回答：“那又怎么样？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而且谈的都是公事，你干嘛这么小气。”
于颖气极地瞪着我：“我小气！看见你们这么合拍的样子我能舒服吗？我可是你男朋友！”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我恼火地冲着他吼。
他以为“男朋友”这三个字是什么尚方宝剑吗？凭着它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说？
于颖闻言呆了呆，然后不发一言地走了。
第二天，于颖没有出现在排练场，我也还在气头上，没有找他。
晚上，杨辛约我到学校附近的餐厅。等上完菜，他才说：“于颖今天来找过我。”
我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微笑着说：“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啊，可能最近我们接触得太多了，他怕我把你抢走呢。”
我叹了口气：“昨天跟我吵过，没想到他这么小气，还连累到了你，对不起啊！”
杨辛毫不介意地说：“没事，我倒觉得这是因为他对你太在意了，不然以于颖那么狂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很在乎你，怎么可能问得出这种话呢。”
我想想也是，气也消了点儿。
杨辛接着说：“其实经他提醒，我也觉得最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挺多的。我孤家寡人倒没什么，你可得多抽点时间陪他，喜欢他的女孩不少呢，别把这么好的男朋友弄丢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有人喜欢于颖？我怎么不知道：“谁呀？”
杨辛奇怪地看我：“就是我们的主演钱月儿嘛，她喜欢于颖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啦，你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昨天于颖听见我夸月儿时奇怪的反应，原来月儿喜欢的是他，难怪！我可能真是太粗心了，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正在想着，就见杨辛冲外面挥了挥手，我才看见是于颖来了，他走过来坐在我对面，也没有看我，只是跟杨辛打了个招呼。杨辛给他倒了杯啤酒：“于颖，我知道你们最近有点小误会，别往心里去，喝了这杯酒，继续好好相处吧。”
于颖没说话，只是接过酒喝了下去。
真佩服他，这种在我看来不好闻也不好喝的啤酒，还是没冰过的，他居然能一口气灌完它，而且灌完了还稳稳地脸不红地坐着。
要是我，肯定下一秒种就倒下去了。我的酒量，基本上可以算是没有。
杨辛又给我倒了杯：“洪叶，你也喝了吧，别再跟于颖生气了。”
吓死我！叫我喝完这杯酒，不如叫我去喝辣椒水。
我当然没接，低声地嘀咕着：“我才没功夫跟他生气呢。”
杨辛正想接着劝，于颖已经伸手把酒接了过去：“她不会喝酒，我来吧。”然后一股脑地喝完了。
看他一口气连灌两杯，我有点急了：“你也别这么喝嘛，很容易醉的。”
于颖放下杯子，冲我一笑：“没关系，这点还醉不了。”
他的笑容令我如沐春风，生气的事早就抛到了脑后，不禁扬起了嘴角。
杨辛会意地看了看我们：“好了，我这个和事佬该退场了，你们慢慢聊吧。”
杨辛离开后，于颖体贴地帮我夹菜，说：“叶子，昨天是我太小心眼了，你别生气。”
我心满意足地吃着菜，爽快地也哪着认错：“没事，我也的确太少陪你啦。”
于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钱月儿……”
我停下筷子，沉默了片刻，随即接着吃，埋着头淡淡地说：“她喜欢你嘛，我真是粗心，才刚刚知道。”
于颖着急地说：“我对她没感觉的，你别误会。”
我笑着看他：“没关系，自己的男朋友被人喜欢说明我有眼光嘛。”
于颖愣住了，半天才说：“你这样的反应，我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我夹了一把菜给他：“当然是该庆幸了，有这么大方的女朋友，难道你还希望我跟你闹啊！”
于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下去，只是吃着饭。
我也专心地进攻着桌上的菜，还不停地跟他东扯西扯。决定不对他和自己承认，刚才心里那种从来没有过的闷闷的感觉，是叫做吃醋，这不该是洪叶会做的事情。而且我更不想让于颖讨厌自己的不大度，这样的自己，我也不喜欢，更何况是他，嫉妒的女人是丑陋的，我已经不漂亮了，至少不可以在他眼里变丑陋。
话剧的排练依然在进行着，只是再见钱月儿我多少会有点不自在。她对感情显然很执着，毫不掩饰对于颖的好感，但看到我对她的挑战始终没有什么反应，不禁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而于颖为了避她也不常来排练场了。
即将到来的校运会占用了于颖大半的课余时间，运动神经发达的他可是系里的主力，很快就被领导拎着去训练了。
没过多久，热闹的校运会召开了。
我坐在看台上吃着于颖供献的零食，风走过来对着我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我就不会在这里？”
风指着下面跑道前的于颖：“他马上要比赛了，你怎么不去看一下。”
我瞟了一眼：“有很多人在看啊，不少我一个。”
风无奈地抢过我手里的零食袋：“那怎么会一样，他刚才一直在找你呢。叶，需要我提醒你于颖有多受欢迎吗？”
我打开另一袋零食继续吃，一边说：“风，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既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喜欢他，更没权利要求他不去喜欢别人。”
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叶，你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冷漠，这样会让于颖受伤害的，而且也会伤到自己。”
我心里一动，但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零食。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自从知道钱月儿喜欢于颖以后，再目睹她对他毫不掩饰地表示好感，我就有些下意识地在逃避。经常借口要排剧躲开于颖，也会很久都不和他联系。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于颖慢慢地也很少来找我了，但他仍会照顾着我的生活。就像现在，他再忙也要准备好零食，占好看台最好的位置，让我舒服地坐在这儿看他比赛。尽管我知道，他其实更希望我能到场边去陪着他，看他比赛，而不是离得这么远。
但他不说，我也不想做。
我不想刻意地去对他表示什么，好像这样，才能维持住我的自尊，而有些我很重视的东西，既然注定会有波折，就不用去努力。反正，要翻船的话，用再好的舵也一样会翻的。
现在的我们，有时连说话也不会看对方的眼睛，似乎都在竭力掩饰着什么，同时又在维持着什么似的。表面上，还是一对相敬如宾的男女朋友。
这样胶着的情形，我明白总有一天会被打破，至于结果如何，我已经不愿意去想。
场上爆发出一阵欢呼，于颖拿下了百米跑的冠军，一群人围着他，其中多半是女孩子。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钱月儿，她毫不避讳地冲过去拥抱了于颖，美丽的长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而精致的面孔上，那灿烂的笑容更是灼伤了我的眼睛。
于颖，他没有迎合，却也没有推开她。
这样，代表什么？
我埋下头，避过于颖远远投射向我的目光，只对风说了句：“我想去别的地方透透气。”就站起来想走，风了然地拉住我：“咱们一起去吧。”
第 26 章
校运会的后来几天，我没有再出现在运动场，电话也没有开。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吵架，或是，已经连吵架也省了。
我也承认，这样的自己，很儒弱，很活该！
我甚至常想，钱月儿是学校出了名的美女，不但漂亮而且气质好，性格好像也不错，也许她跟于颖才该是般配的一对。
校运会结束后，关于钱月儿和于颖感情加温，和我即将被甩的传闻飞遍整个校园。而我依然若无其事地上课、排剧。不知道是不是也刻意地在避我，好几天都没遇到于颖。
大概是因为那些传言，剧团的人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异样，不过总的来说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个人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奇怪。他没有问过我一句关于我的于颖的事情，只是不动声色地在于颖失踪的时候照常打理我的一日三餐，但在见到有同学对我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完全无动于衷，跟钱月儿的合作也好像很愉快。他冷静得让我感觉都有点诡异了。
我忍不住把风抓到操场，直接地问：“你最近怎么了，怪怪的。”
他还是一脸无辜的淡笑：“我怎么怪了，叶。”
“以你对我过度的维护，怎么可能在漫天的谣言里还没动静，你不理会钱月儿就算了，至少也该去找于颖谈谈吧？”我指出事实。
风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可是你因为这些谣言而受伤了吗？”
我呆了一下，诚实地说：“没有，我才不理那些不相干的人说什么鬼话呢。”
“所以啊，我干嘛还要着急上火地替你出头。而且这次明明就是你的错多一点。”
“怎么这么说，我可什么也没做。”我嘴里死撑，心里却突然有点心虚的感觉。
风敏锐地注意到了：“你自己也觉得是吧，要是真认为没错，你早就跳起脚来大骂了，还能像现在一样坐得稳稳的？叶，如果不是你太淡漠，于颖又怎么会赌气地钱月儿在一起呢，其实现在只要你冲到他面前瞪一下眼，他马上就变回你那个千依百顺的男朋友了。”
我没话讲了，只好低哼一声：“我才不希罕，他要找别人就去找。”
风拍拍我的肩：“你就是这个倔性子，叶，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于颖了。其实这次我本来打算也不管你的事情了。”
“打算？”我警惕地盯着他，等着下文。
风看了我一眼，不负观众期待地接着说：“可是我好像过度坦护你已经成了习惯，不管是你错还是别人错，总是不由分说地拿人开刀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去找于颖谈呢？事实上，在忍了一星期后，就在昨天，我不但找他谈了，还给了他一点点教训呢。”
这下我跳起来了：“你，干什么了？”我盯着他的手，于颖可以承受得起风的拳头吗？
风看透了我的心思，好笑地说：“不然要我用脚啊？别忘了我是足球健将，脚劲也不小呢。”他拉住急欲跑去找于颖的我：“好了，叶，别紧张，开个玩笑。我没跟他动手，看来你还是很希罕他的嘛。”
我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字一句地：“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如果风真去找了于颖，我才不相信他会轻描淡写地只是跟于颖说说话就好呢。
风拉我坐下：“我只是警告他，如果在谣言对你造成伤害前不平息它，我就当作他已经放弃你们的感情了，我会立刻就带着你转校，而且以后也不再让你们见面。他听得脸都白了，你能想像那么黑的人苍白着脸是什么样子吗？”
我有种想打掉他得意笑容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听到于颖没挨揍，也就放心了。
于颖当天下午就在教室门口堵住了我，他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看。
跟着于颖来到茶室里，等服务员离开后，我端着茶杯只是看着，也不说话。于颖也沉默着，很久才说：“风说，会带着你转校，你会跟着他走吗？”
我头也不抬，配合着风：“可能会吧，你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候，我还真得听他的话。”
说完，我偷瞄了他一眼，于颖的脸果然白了白，但很快冷静下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叶子，校运会那几天，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
我继续装作观察着茶叶在水中漂浮的样子：“是吗？”
他有点激动地说：“当然了！我得了好几个冠军，一直想和你分享，可是到哪都找不到你，”他研究着我的表情，小心地握住我的手：“是因为钱月儿吗？没想到那天她会那样，我也吓了一跳呢。”
我抽出手，淡淡地陈述：“可是你也没有拒绝。”
于颖叹了口气：“我承认是有点生你的气，觉得你好像太不在乎我，不理会别的女孩对我献殷勤的状况，在我面前猛夸别的女孩，有时甚至会拉着我一起看美女，这根本不像是个女朋友应该做的嘛。我想知道你究竟会不会为我吃醋，所以那一瞬间也就没有推开她，我想知道你的反应。但等我想跟你解释的时候，你却已经走掉了。我后来常跟她在一起，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有点惊讶这个表面稳重冷静的人原来也有这么幼稚的想法，难怪有位女作家说：男人在卸下名利、金钱的包装后，其实也只是个要人疼的孩子。
坐在对面的这个大孩子继续说：“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些传闻出来，知道你这回真的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是不会理我的。所以这几天暂时没来找你，想说等你冷静一下。可是现在看来，你真的只会越来越冷，而且风昨天也放了狠话，再不来找你，就会假戏成真了。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来了，反正要打要骂都随便你，只是不要不理我。”
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我们其实是何等相似的两个孩子：一样的任性，一样的倔强，一样的要强，一样的骄傲。但这么相像的我们，都是有着坚硬棱角的。虽然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却也连不自觉地互相伤害了都不知道。
而我或许在内心深处早就了解了这些，所以在交往前我明明喜欢他，却从来没想过要跟他表白，宁愿放任这段感情走掉，交往后我明明在乎他，却要装出一副很洒脱的样子，反复强调着自己并没有受到他的任何影响。
其实所有的坚强和无谓都只是我为自己编的一件保护衣。因为不想让他了解到我的感情，因为怕他会觉得真实的我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因为怕剥去这层保护衣后会失去自我，还有他。我其实在潜意识里根本不希望自己陷进感情里去全身心地爱上一个人，在我的想法里，就觉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不受伤。
我不是不会吃醋，（事实上还吃得很厉害。）而是承受不起这种感觉，不想去校运会也是不愿见到他被那么多女孩包围的样子，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其实不止孙月儿一个。他其实真的很优秀，而我只是那么普通的洪叶，又有那么多的缺点，他还能属于我多久？
如果是份早晚都会结束的感情，我怎么敢去抓紧它？只怕会被摔得更惨。
所以，我只好逃。
我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也很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不知道究竟还该不该继续这样的感情，继续去喜欢他。也许我本该去找一个并不喜欢的人，或者干脆就一个人算了，而不是呆在这里无助担心着他何时会走开。
我感觉脑袋很乱，这里的空气在于颖直盯着我眼光下似乎变得很闷。我突然站了起来，力道很大，碰到了桌椅，立刻引来一阵辟哩叭啦的巨响，吓了于颖一跳，也引来旁人的注视。我狼狈地对于颖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就匆忙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专心投入到排练中。也许是畏于风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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