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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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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驻脚步,歉意道,“瞿导,各位,我来迟了实在不好意。”
周围突然一片肃静。
循着声,瞿泽琛缓缓地睁开眼,眼珠子没有偏颇半分,蓊蓊郁郁地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水雾,叫人读不清其中意蕴,“大家也才刚到,程小姐不必客气。”
可程今夕却觉得他其实根本就没睡醒。
他的这般神韵跟奶奶房里的那只折耳猫很是相似,懒洋洋地,无时无刻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瞿泽琛微微起身,绅士地拉开身边的座位,抬手示意,“程小姐这边请。”
他的手臂很长,穿着白色衬衫的舒展开来的样子像极了动物世界里河滩海岸上振翅欲飞的鸥鹭。
程今夕颔首入座,也不矫情,“瞿导叫我今夕就好。”
瞿泽琛含笑,“好。” 周到地叫服务员给她身前的茶杯满上了水。而后也就再没多余客套的话。
程今夕有些兴致缺缺,却未表现出来半分。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静静环顾着四周。
编剧坐在她的对角,兴致满满却看不出几分真心地同身边的副导拉着家长里短。
而左侧离她最远的位置坐着的是男二号陆方旻。
刚刚喜剧学院毕业的新人。半年前的一部中韩合拍的青春偶像剧让他一夜成名,继而成为众广告商亲睐的新宠儿,蹿红速度之迅猛可谓一时无双。
陆方旻在电影中扮演身世显赫却自小孱弱的世家子,正如古词有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倒是与之身材单薄,明眸皓齿却颇有几分病美男阴柔之姿的形象极为契合。
他是在场所有人里除她之外唯一先到的演员。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也不与人攀谈,相由心生,大抵是因为生性太过安静,不怎么合群。
也是再简单不过的孩子,能够在如此浮躁的娱乐圈里安身立命,委实不易。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直埋头把玩着手机的陆方旻兀然抬首,微怔之后,远远对她腼腆一笑。
稚气地还未等她回应,笑着笑着,却自顾自地脸红了。
程今夕觉得好笑,善意地对他咧了咧嘴。
没过多久,主要的几个演员和编剧悉数到场。
门板开开合合,时不时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走在前头是制片人和出品人,而后跟着的三两个看着甚为眼熟,可仔细看了又看却也叫不出名字的演员。
纪无忧意料中的走在最后,一同进门的还有电影的男一号宋默。
程今夕在第一瞬对他们莞尔一笑。眉眼弯弯如桥,唇角的微翘的弧度计算的分毫不差,灿若春花。
演员,演技便是吃饭的家伙。若连这点小情绪都无法自持,何以得活。

、第十一章  绝代佳人


第十一章  绝代佳人
程今夕对纪无忧的心情有些复杂。
可尽管复杂,她依旧不能否认,纪无忧是个不折不扣的尤物。
纤薄的身姿倚靠在挺拔尔雅的男主身侧,犹如一副惊天的绝世水墨,就连时光和色彩统统凝固在一瞬。
惊鸿的一对璧人,三百六十度美艳欲滴。
汉有李延年为武帝献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平阳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见之,实妙丽善舞,由是得幸。
纪无忧如是。
面如芙蓉,眉若春山,肤媲凝脂,折纤腰以微步,一颦一笑皆不是尔等平凡女子能够匹敌。
程今夕情商平平,却也并非不懂人事的傻子,纪无忧对段从的情谊,她向来看得清清楚楚。
佳人难再得。于段从,于任何男人来说,亦如是。
“今夕,别来无恙。”纪无忧笑意盈盈,纤纤素手不经意地撩拨过耳畔的乱发,眉梢眼角尽是诉不清的风情。
她说得娓娓动听,声如莺啼,悠扬婉转。
是个活物都该醉了。
一室璀璨中,一袭雪青丝质裹身长裙的纪无忧如神女般吸尽日月光华。修长的脖颈上缠缠绕绕着两圈浅灰色的海珠,颗颗圆润饱满。乌黑的云丝轻轻挽起,橄榄叶形状的钻石耳坠枝枝蔓蔓地在耳垂泻下一弯星辰。
那样的美,是骄傲的,叫人羡慕的,也是不可撼动的。耀目地叫人睁不开眼,却生生挪不开目光。
太会演了。
完全没有半点抢人角色后应有的歉意和自觉。
暗怒到要挠墙。
程今夕憋屈地想起阿布曾经说她半撩头发的姿态很撩人,对比出真章,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段从说你去了西藏,我可是羡慕地紧。前些年我也有幸到过一次拉萨,看过那里的风土人情一直怀念至今。”她并没有急着寻个位子坐下,以至于同行的宋默也一直痴傻傻的杵在一旁。
段从这个大嘴巴!
毕竟是同一公司,哪怕彼此再不对盘,场面上的绸缪还是在所难免。
程今夕心里堵得慌,唇角笑意却不减,“无忧姐,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记得上次碰面还是在某家时尚杂志的周年庆典上。随后便传来她加盟了好莱坞某大制作动作片女一的消息,再次声名大噪。仔细一算,已是七八月有余。
可是,她一点也不期待跟她的见面。从来都不。
大概这就是同性相斥。尤其是分分钟让自己相形见绌的同性。
“我可是一直很盼望跟你合作呢,如今总算是等到了。”
呵呵呵呵呵呵,真会说话,“无忧姐是前辈,如此说来恐怕是要折煞我了。到是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好好向无忧姐讨教讨教。”程今夕娇笑,十足天真。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今夕,”纪无忧热络地上前,拦住她半起的身子,暖融融的呼吸声痒痒的蹭过鬓角,“这位是宋默,鼎鼎大名想必不用我跟你介绍了,在剧中跟你我都有不少对手戏。”
贴着程今夕的耳朵根,她又悄悄补了句,“仇老板的爱将,要多多关照喔。”再抬眸,莞尔间满眼狡黠。
仇老板?不就是锦玺的死对头世天娱乐的仇百年。
她差点忘了宋默是仇百年的人。这部电影的投资商里满是段从布下的暗线,他是陨石打头了才会放手让他来搅和这一池水吧。
程今夕思忖着,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递了出去,“你好。”
“久仰程小姐大名。”不咸不淡地问候,客气到挑剔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宋默显然没有半点意思要隐藏他的言不由衷,礼貌性地握了下她的手,又很快放开。连正眼都没有甩给她一个。
久传宋默心高气傲难以相处,看来坊间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拽个屁啊!
程今夕按捺着没有炸毛,却早早地就在心里把白眼翻了个风生水起。
“大家都坐啊,今夕无忧,坐啊,来来来,还有宋默,坐下边吃边聊,都杵得跟墩子似的干嘛啊,”制片人是个大喇喇的东北汉子,最受不了这种你来我往的扭扭捏捏。大臂一挥,扯着嗓子招呼起来,“服务员,上菜了,再来十斤白的,五十二度那种,要大碗,别整什么小玻璃杯,那玩意儿够干嘛的,塞牙缝都不够。”
这一喊,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出品人乐呵得就差笑出了鱼尾纹,推搡了制片半天差点都把人推傻了,“我说制片大人,这组里除了你是海量,其他人可都是三杯倒的酒量,更别说瞿导人那可是滴酒不沾的,你这一上来就十斤白的,还五十二度,是想逼死我们还是想逼死我们啊还是想逼死我们啊!”
……
“制片人你这不是要我们大家的命么……”
“就是就是,这要都喝挂了,明儿还怎么开工……”
……
众人跟着符合起哄。
桌子被粗壮的手掌拍得咣当咣当直晃,“去你妈的,别给老子磨磨唧唧,喝不了的都趁早滚蛋,”制片人大笑,敦厚的脸庞刹那浮上了薄薄的绯红,“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正在这儿聚头就是缘分,今天除了瞿导,谁不喝谁就是娘们儿!”
不知谁嘟囔了一句,“我本来就是娘们。”
随之满堂哄笑。
瞿泽琛兀然开口,“子渊说得对。”
制片人姓余,单名一个回,子渊是他的表字。他一听,更得劲,“看吧,老大都开口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程今夕但笑不语。
渊,乃回水。如此彪形大汉却有如此细腻诗意的表字,对比冲突之剧烈。实在妙哉,妙哉。
编剧笑着揶揄,“作壁上观也就罢了,还说风凉话,瞿导不厚道啊。”
“我只说实话,” 嘴角淡笑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说不出的悠然自得,“今天我请客,大家不必客气,吃好喝好也就截了话柄,免得到时候有人说我苛待底下的人。”
越说越来劲。这还是惜字如金的瞿泽琛么。
“今夕啊,今天你第一天入组,这也算是你的接风宴,你可是主角,不先干一杯说不过去。”余回来了兴致,端起服务员送来的酒坛子,哗啦啦的就给满上。
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转盘一转,一海碗的白酒出现在她面前。
说是海碗毫不为过,硕大的广口杯都快赶上她胳膊粗了好么。要不要这么玩啊大哥!
脑瓜子疼,疼死了。
“这火怎么一下就烧我这儿来了……”程今夕暮地青白了一张脸,仿佛爬上了迤逦陡峭的悬崖,挂在半山腰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如坐针毡。
她求救似的看了看瞿泽琛。人四平八稳坐的跟尊大佛一样,得,求他不如求菩萨。
再看看沈聿,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相。
“诶,老余,差不多得了,”副导出来打圆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粗老爷们儿啊,别把人姑娘吓着了。”
“说什么呢,咱北方姑娘哪有不能喝的,”余回不耐,埋着头继续将自己身前的杯子斟满,“喝酒就图个痛快,今夕来,我先敬你一杯。”
眼都不眨地一饮而尽。脸不红气不喘。
大天朝这劝酒的习俗真是要人命啊!
呜呼哀哉,看来今个儿这茬她是躲不过了。
还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程今夕心下默念。
怀着壮士断腕的心颤巍巍地端着酒杯,苦蔫的表情转瞬即逝,“蒙余制作抬爱,可惜今夕不胜酒力,这杯酒就当敬制作也敬大家,我喝完,大家随意。”
一扬手臂辛辣的液体顺着杯口细流般淌入喉咙,途经之处火烧火燎地疼。
其实程今夕的酒量向来不错。一杯接一杯,宴席散场的时候,却也喝了个七八分的醉意。
她最终都记不起来那一场觥筹交错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随着屋外的月色越来越沉,明月和繁星越来越亮,明晃晃地像是铺上了一地繁霜的青石小路上,沈聿深蹙眉头好似跌进泥沙尘土中越来越晦暗的脸色。
那一晚她睡得很沉。
酣畅淋漓,一夜无梦。

、第十二章  风波不断


第十二章  风波不断
剧组的节奏过得不紧不慢,电影有条不紊的拍摄着。
生活一下子像是泡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温水里,转瞬半月,一切却始终按部就班,没有激情。
而程今夕的状态亦是如此,温温吞吞地仿佛永远煮不开的温水。
这个夏天似乎格外的长。
初晨微露,温度不是那么炎热,程今夕被阵阵鸡叫吵醒。另一张床上的阿布早不知去向。光着脚丫踩在软绵绵的羊毛绒地毯上,程今夕拉开窗帘的那一刹,薄薄的光晕笼上了她的全身。
独自凭栏笑。
外头仍然有些灰蒙蒙的天色,繁茂的蔷薇枝枝蔓蔓地沿着泛黄的墙根爬到了高高的墙头。早已错过了花季,那些粉红淡绿的花朵在盛夏怒放的炎热中凋零,只剩下翡翠色的绿叶,依旧生生不息。
群山万壑里的朝阳像颗还没有凝固的蛋黄,浅浅淡淡地隐藏在蓊蓊郁郁的雾霭中。
还有山脚下某座古庙传来的钟声,咣当咣当,惊起了一滩休憩在四处的飞鸟。绵长地似乎连荡漾在广袤天地的回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天后土,世间万物。只要细心聆听,耐心捕捉,竟都是如此美妙。
***
看了眼挂在床头上的通告表,时间绰绰有余,程今夕洗漱完毕的时候,等来了阿布起了个大早从早餐店里买来的早餐。
豆浆油条小笼包,很合她的口味。
“这八点半开工化妆,你可起得够早的,”阿布笑,叼着油涔涔的包子说话都含糊不清,“可不像你的风格。”
“切,我什么风格,”程今夕懒懒地睨了她一眼,将插在豆浆杯里的吸管咬得嘎吱响,“还不是给山上的那些鸡给闹的。”
“鸡?您老人家以前睡觉那可是雷打不动的,最近这是怎么了,”油腻腻的爪子试图摸上今夕的脸,“瞧你这小脸憔悴的,这黑眼圈怕是打再多板子,上再多遮瑕膏都未必遮得住。”
“挪开你的爪子,刚抓了包子就来摸我,你心也忒大,油不油,”程今夕抑郁打掉她的手,突然想起件事,“诶,你知道昨晚大半夜的走廊里闹什么呢,霹雳巴拉的。”
“早上听人说好像是场务把一女演员给睡了,”阿布搬着凳子朝她身边挪了挪,眉飞色舞说得绘声绘色,“原本答应好得上导演那举荐举荐给加些戏份的事儿也黄了,这鸡飞蛋打的妹子能乐意么,操着棒球棍就跑酒店来闹,听说都闹到瞿导那去了,要死要活地非得要剧组给个说法,还差点惊动了110,制片副导那是伺候了半宿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去。”
“谁啊?”
“连晓禾,”她笑得意味深长,“这名字有印象不?”
程今夕百无聊赖地玩弄地塑料袋。迷茫地摇头。
阿布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就是前些天在A棚门口碰到那个,穿一黑色连衣裙头发染得黄不拉几那个。”
依旧摇头。
“就是瞪了你好几眼那个!这回记得了吧?”
噗,“是她啊,”程今夕沉吟,疑惑地问,“我还奇怪她好好地瞪我干嘛,我又不认识她。”
“是,姐姐你贵人多忘事,不认识人家却莫名其妙地抢了她的女二号,能怪人家不给你好脸色看么。”
程今夕险些被口水呛到,尴尬窘红了脸,“你这算是幸灾乐祸吗?”
她觉得有些冤,这是怎么能全怪她呢?
冤有头债有主,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她的女一号也被顶了好不好。
不过转念,很快就又释然了。人家怨得也没错,谁叫自己作死呢,自找的。可怜了别人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女二号,煮熟的鸭子临入口前飞了,换谁谁能好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要是连晓禾是窦娥估计这大夏天的还真得飞霜。
“那人呢,”她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那场务。”
“开了呗,这还用问,这时候聪明人就是能择多干净就择多干净,”阿布一副你的问题蠢cry了的表情,翻了白眼,“虽说这早已是圈子里的一种风气了,可那都是台面下你情我愿的事,闹开那就是丑闻,剧组哪容得了。”
程今夕叹,“傻,睡个场务有什么用,就那哥们儿,对着锅碗瓢盆扫帚簸箕比对着导演还多。既然都豁出去了,还不如索性玩大点把瞿泽琛给睡了得了,事儿不事儿。”
“姐姐您真是真知灼见,”阿布哑然失笑,“瞿老大家的那位是鼎晟财团老爷子的独女,既是贵女也是悍妇,弄死一个小演员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是一样一样的。碰上了也只能绕道走,一般人惹不起。”
差点忘了这茬,程今夕咬了口油条,“那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妹子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俗话说得好成功的道路本就需要付出代价,可往往有时候付出了代价也未必就能成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适者生存,你比别人强自然就有发言权,否则,只能任人鱼肉。这不是她愿不愿意闭嘴的问题,而是一定有人会叫她开不了口。”
程今夕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仿佛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泊。
是真的有些内疚。
可是弱肉强食,就当真如此现实么?
而她自己,有朝一日若是彻底失了段从庇护,是否也会如连晓禾这般,命如蝼蚁,尊严如草芥,任人践踏。
她开始不确定。

、第十三章  金陵戏情


第十三章  金陵戏情
那个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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