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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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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受到了伤害,他不会原谅自己。
程今夕微敛唇角,喉咙干涩。
上前,淡然地收起落在桌上孤零零的剧本。一旁落地窗的望出去的世界很透亮,天空明明很大,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攥在手里A4纸,一如她苍白失血的脸色。
她说,“我懂了。”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看的一本书。
书中说,曾经在某一瞬间,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但是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还有勇气、责任、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在生活面前我们还都是孩子,其实我们从未长大,还不懂爱和被爱。
她想问他,为什么长大和他,必须背道而驰。如果长大就意味着要失去,那么她一直在努力的一切,是否从一开始就是徒劳无益。
她终究没有对他说,他在说她的时候,总是很有理,却还是总会让她心痛。

、第九章  新剧入组


第九章  新剧入组
电影拍摄的影视基地位于素有北方火炉之称的T城。距离B城不远,开车也就约莫三两个小时。
在家连睡了三天的程今夕终于被沈聿从床上挖起来,打包扔进了在保姆车里。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助理阿布聊着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手里的剧本被攥得皱巴巴的,也不见翻过去一页。
沈聿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地回头看她,眉头轻蹙,却也再不能像往常一样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白纸黑子签下的女主角怎么就说换就换了呢,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欺负你。”阿布义愤填膺地抠着皮坐垫,烦躁地咬牙切齿。
娱乐圈里能混到似她这般如日中天的男女身边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值得相信的心腹,可程今夕却没有。她向来对人际关系的绸缪交际并不擅长,也自认并不是一个好老板。
阿布的与她的关系不算亲厚。可她还是看得清楚,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真的赤胆忠心。
“别抠了,抠破了从你工资里扣。”抓过阿布的手,程今夕对于这样天然呆的后知后觉心里还是有些动容,“恭喜你答对了,确实有人故意要整我。”她笑道。
一夕之间,她从戎马倥偬意气风发风发的巾帼女将,摇身一变沦落成了秦淮河边色艺双绝附庸风雅的多情青倌。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
更何况,该有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所谓色艺双绝,色和艺,二字都跟她毫不沾边。这不是指鹿为马,愚弄观众么。
“诶,你还笑!我说姐姐,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你就一点不气?”她继续抠。
“怎么不气,”气得想吃人好么,“可气有什么用,气不死这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
“靠,哪个投资商啊,吃了雄心豹子胆吧?”
程今夕眨眼,饶有兴致道,“你猜。”
“我哪知道,谁有这能耐……”说着,阿布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水开了盖子递到程今夕手里,大义凛然地拍了拍她的肩,“算了,咱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女二就女二呗,剧本大致我也看过,我就觉得你演女二挺好的,这种因爱生恨最后含恨而终的角色多招人疼,多吸粉啊,哪像女一号,整个一白莲花玛丽苏不算,表面上大义凛然意气风发,说白了还不是小三上位博取同情,败坏社会风气,三观不正。”
“是不是真的啊?”
阿布仗义执言,“废话,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
程今夕几乎要感激涕零。
多好的妹子啊,多好的助理啊,变脸忒快,忒会安慰人了。
她撩了撩头发,接过水,手心冰冰凉凉的,咕咚咕咚地喝小半瓶,呐呐地开口,“是段从。”
轰。
“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阿布意料中的傻眼。半晌,郁闷地咕哝,“是老板?不是吧……老板吃错药了?”
与此同时,脑袋里猝然闪过两个大字,情变。
不会吧……
瞬间蔫成了一绺黄花菜。她可是死心塌地地认定今夕就是未来老板娘的。
“吃错药,”程今夕点点头,语气轻飘飘,“我看他这回是吃对药了才是。”声音被空调的冷气吹得有些模糊,像是在半山腰,飘飘忽忽地还没怎么挺清楚就散了。
阿布还是一脸不信,“你说老板他吃什么药了也不能一下子就转性了吧?这也忒没心理准备了。”半个月前还你侬我侬的俩人,喝忘情水都没这么快吧,任谁都接受不了。
程今夕似笑非笑,“貌若天仙赛貂蝉的无忧妹妹,居家旅行必备良药,谁用谁知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用不着埋怨别人,都是你自找的。”是沈聿。方才抽烟半摇开着车窗,话音刚落,他温吞吞地掐灭了烟头。
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热风一吹,飘散无踪。
不作死就不会死。金玉良言啊。
她抬眸,直愣愣地酒对上了沈聿半眯着的眸子,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少了以往的锐利,多了些她从没看到过的东西。
“神经病,”程今夕啐他,“乱扔东西有没有公德心啊。”
沈聿没回嘴,手机就响了。
他回过身子,顿了几秒接起来,大概是片场的人问什么时候到,低低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撂下了。
“纪无忧?这事跟她有关?”阿布挠着头不死心地问、目光疑惑地在他们之间审度来又审度去,一脸茫然。
傻了几秒,她幡然醒悟,“我嘞个去,那姓纪的演个小三就算了,还他妈真做上小三了?”
众人默。
下了高速,一个接一个的红绿灯。
红灯变绿灯,绿灯变红灯,一步一景,T城交通比B城顺遂很多,车子一直开得不急不缓。
“诶我说她是不是欠削啊,早前在公司就看到她成天对老板眉来眼去的,没想到还来劲了,”越说越恼,阿布狠狠地攥着今夕的手,气得直哆嗦,“是可忍孰不可忍,老板这回也太不上道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这话在这儿说也就算了,” 程今夕不动声色看她,“要是传到段从那,你看谁削谁。”
阿布一愣,乖乖闭嘴。
而后,她垂下眸子,再没心情说话。沈聿也没有,司机大哥更是不会说什么。车内后座的玻璃窗都被拉上了厚厚的帘子,遮天蔽日,只是开了一小盏暖黄色的灯。
安静地有些让人呼吸困难。
沉默。沉默。
***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片场。
副导演是个腆着大肚子一脸油腻的胖子,穿着一件已经泛黄的老式polo衫,像一朵盛开的大丽菊般笑得见牙不见眼。
烈日当头,站在陈旧的门廊边上迎接他们的样子,说不出的吃力。
你来我往一番寒暄问好后,后勤带着他们去了离片场不远的住处。挂着三颗星的老式酒店双人套房,设备略显陈旧,好在还算齐全,倒也不显得寒酸。
第一天先要定妆,也没有她的戏份,就无需紧赶慢赶。
慢吞吞地收拾好行李, 程今夕抱着枕头一下栽倒在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神游天外。
“不吃点什么,”阿布问,“我叫roomservice?”
程今夕有气无力,答,“不用,我还不饿,等会儿啃个面包凑活凑活就成。”
阿布利落地将衣服一件一件捋服帖了,整整齐齐地挂入衣橱,“还凑活,你说说你回来后有几顿饭是好好吃的?”
“减肥是女人的终生事业,”她翻了个身,“女汉子是不会懂的。”
“都瘦成一把柴火,打火机一点就能着了还减,”阿布一脸嫌弃,视线在她胸口上挪了挪,“胖起来先胖腿,瘦起来先瘦胸,这才是最大的悲哀。瞧人玛丽莲梦露,肉感,那才是女神。”
“滚”,程今夕忿忿,怒丢枕头,“我的女神是奥黛丽赫本。”
阿布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搁下手里的动作,遂即身倒了杯水和一颗小药丸递给她,“来,把这吃了。”
“这什么啊,吃什么的?”难为向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毒不死你,”阿布无奈,“藿香正气丸。”
她蹙眉,“好好的我吃这干嘛?”
“防患于未然懂不。你头次这么热在这鬼地方拍古装戏,那戏服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厚,没点儿准备你这小身板哪儿受得了。听说上次还有个演员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中暑晕倒,磕地上半天没人发现,等送医院一检查,得,二度烧伤。还有待会要去的那摄影棚,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进去保准你比那包子熟得还快。”
“得,敢情我不是请了个助理,是请了个说相声的。”
阿布无辜地眨巴着眼,厚颜无耻地笑“您老可总算看到我的优点了。”
“少贫,有你这么危言耸听的么,”程今夕撅着嘴,不满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却还是乖乖接过,“二度烧伤,那肉都得熟了吧,得多疼啊。”
“可不得疼死,所以你今后少吃点肉,阿牛阿猪上刀山下油锅的,可怜死了。”
“神经。”太阳穴抽了抽。程今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吞药,喝水。动作一气呵成,“别说,还真是你想得周到。”
阿布微窘,吐着舌头,“那你可夸错人了,我不敢居功,这是早上出门前沈大哥去买的,他说咱俩都大大咧咧惯了,肯定没准备呢。”
“沈聿……”程今夕怔了怔,陡然觉得药卡了嗓子,尴尬地抬头望天,“他人呢?上哪儿不务正业去了,刚一进酒店就跑没影儿。”
“刚还在走廊那头看到他,好像是去跟组编剧的房间了。”
她疑惑,“他找编剧干嘛?”
“我哪知道,”阿布继续挂好最后一件衣服,施施然偏头看她依旧躺了回去,保持了原来的姿势,踯躅后低声道,“估摸着,是为了你剧本的事吧。”
程今夕撑着手从床上爬起,拿着柜子上的剧本仔细翻了翻,“剧本有什么问题?”
早些年她就过这部戏的原着。作者文学素养卓然,情节跌宕起伏却又毫不拖沓,不可谓不是难得的精彩佳作。而该剧的编剧虽不是原作者,在业内却也以台词功力犀利深厚而甚为出名。
左右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诟病的。
“剧本是没什么问题,是你有问题。”
更加疑惑,“我?我有什么问题?”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她怎么不知道。
“我的今夕大小姐,”阿布无奈地掰过她身子。她差点就忘了,这是今夕出道以来至今第一次给别人做配,“看来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女一号。”

、第十章  剧组设宴


第十章  剧组设宴
你才是女一号,你全家都是被换角的女一号!
程今夕瞪她。瞪瞪瞪,“阿小布同学,打人不打脸,把你节操捡起来。”嘶,后槽牙好疼。
阿布无视她的怒目圆睁, “你知道有多少演员在导演和编剧那磨破了嘴皮子,只为加一场戏或者仅仅只是一句台词的?”
她不知道。
程今夕片刻愣怔,转而便明白了。
如今当红花旦中,哪个不是奋斗多年矜矜业业一路从龙套配角满满爬上如今的地位,恐怕再无一个人能跟她一般自一出道就有如此高的起点。
从来没有摔倒过,从来都被捧在掌心里,是她的幸运,却也是不幸。
“沈聿他……”不是向来看不上她,把她说得一无是处的么。
“我知道你跟沈大哥向来不对盘,可他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知道角色被顶你心里肯定不舒服,而你向来脾气傲又实心眼自然是不会想这么多,也就只能靠他尽力多为你多争取一点了。”
程今夕了然,低声嗫喏,“傻了吧。”
她低垂着眉眼,睫毛沉沉地压在眼睑上,落下点点细碎的阴影。陡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与其说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沈聿居然也会为了她去向别人妥协,不如说,她从没想过,当她落魄的时候第一个伸出援手的居然会是他。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飘飘忽忽的思绪。程今夕懒懒地将自己从床上挖起来,开门看到的依旧是那个皮肉不笑的沈聿。
原来他也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娘炮嘛。她暗暗腹诽。
清了清喉咙,程今夕往后撤了一步将他迎进门,也不知道该言语些什么。只是有意无意地打量他,待他先开口。
沈聿却靠在门边,显然没有进来的意思,“你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收拾你的尊容,车子在楼下门口等着。”
他说得简练,她“喔”了一声,低头看脚,难得一副服服帖帖很乖顺的模样。
“摄影棚外可能会有记者,记住,到时候无论他们问什么,都不要回答。”身后还有来往的保洁员,他刻意掩着半边的门栏,将声音压得很轻很低。
闻言,程今夕下意识抬头,“你不去?”
沈聿回视她,闷哼一声,“我不去你一个人能搞得定?”
屋外和屋内的交界处光线很暗,但是程今夕还是看到他垂落的指尖夹着还未熄灭的纸烟。袅袅的白雾盘旋而上,再未抵达半空的时候就化作淡淡的尘灰。
只余似有如无的烟草燃烧过后的味道。嘶嘶吐着火舌的内芯,冶艳地,带着沧桑过后的荼蘼。
她又“喔”,木讷地摇头。独独一次被他揶揄没有动气,没再言语。
也许是因为,某种程度上,她有些渐渐开始理解沈聿。
沈聿跟她很像。内心总是会有一部分的矜傲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掩藏和武装,但也会有通晓人情后的软弱和无措。不是不懂如何会更好,更多的时候只是无法向自己曾经固守的意念以及骄傲妥协。
这样的人,通常都难以被人理解,也通常活得比较辛苦吧。
***
摄影棚外乌压压的一片人。
集结在一起的十几个记者以及交错的摄像机相机,将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连半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空气里到处都是复杂的体味,汗味和香水味。还有灵魂在酷暑下蒸腾的味道。
这让程今夕不由自主地怀疑,如此高温下,他们提问的时候脑袋思路是否是清晰的。
意料之中,问得问题无外乎是关于电影签约后的突然失踪,以及失踪后的突然换角。当然,还有那些凌乱琐碎的花边新闻。
有沈聿护驾,一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卑不亢地仿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又实实什么也没有透露。
而她只是负责微笑微笑,再微笑,傻笑傻笑,再傻笑。
待到她唇角笑僵,法令纹渐深的时刻,三人终于得以摆脱。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程今夕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她如是说。
“你知道就好。”沈聿一副了然的表情。尽管有些顺眼了,却依旧自负地欠揍。
***
好在,尽管摄影棚内就如阿布所描述的一样让人沮丧,打光板和大灯打得她两眼发花,戏服湿了一层又一层,妆容补了一遍又一遍,她还是顺利地在太阳落山前把装给定完了。
晚餐由剧组设宴,地点是在影视基地旁小镇上的一个风味小馆,美其名曰欢迎她入组。
程今夕对这家馆子颇有好感,他们的老板既是掌厨,虽是地地道道的T城人,却意外烧得一手叫人拍案叫绝的淮扬菜。
在她为数不多呆在T城拍戏的日子里,但凡有空,都会循着香味到这儿来打打牙祭。
推开包厢大门进去,可供二十人坐的超大圆桌坐得三三两两,一撮撮地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话,没有过分的疏离,却也不显热络。
总导演瞿泽琛是美籍华裔,不到四十的年岁已载誉无数,名声响彻海内外,更被誉为现代电影界的“鬼才”。
此刻只见他入座主位,双手交叠如世外之人阖眼冥思,任周遭再是纷繁都依旧八风不动。本是长相极为普通的男人,混迹于此,却莫名地气场无限。
程今夕先前在段家见过他一次。
仔细说来他和段从也算渊源颇深,大抵是有关一段源自异乡的纠葛往事。她未曾细问,却也看得通透这两个看似皆为淡薄冷情之人心中那份难能可贵的惺惺相惜。
于是,她又不自主地对瞿泽琛多了一分敬畏之意思。
她停驻脚步,歉意道,“瞿导,各位,我来迟了实在不好意。”
周围突然一片肃静。
循着声,瞿泽琛缓缓地睁开眼,眼珠子没有偏颇半分,蓊蓊郁郁地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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