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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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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两人便都吃了许多。
本该是十分完美地结束这一天。不想好死不死,在酒店大堂碰到了同样送纪无忧回酒店的段从。
有趣的是,四人面色各有不同,却皆是耐人寻味。
段从一身暗灰西装革履,一如往昔面瘫倒底;美女无忧似笑非笑地倚靠在段从身侧,宝蓝丝绒长裙衬得身姿玲珑有致,风情无限;顾淮南眉目浅含笑意,云淡风轻却独予身侧女伴折腰温柔;唯独程今夕一人,煞风景地脸孔漆黑,犹如死了娘一般。
哼呸切!狗男女泥嚎!狗男女债见!
程今夕暗骂百遍,仍不解气。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呸,她可不想跟他们比谁更勇,不过是冤家路窄罢了。
程今夕作势亲热地挽起顾海南的胳膊,权当看不见罢,默念妖魔鬼怪通通散开。
顾淮南倒也极为配合,别无他话,也不好奇,只是覆在她胳膊上的手掌紧紧的,掌心灼热地像要烧进她的皮肤血肉里。
***
好在段从并没有过多的难为她。程今夕觉得,一定是美人再怀的缘故。
虚伪寒暄了半天,程今夕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她环顾了下四周,阿布不知又撒欢到哪里去了,她也懒得去寻。
已是秋日,房中却仍然打着冷气。她却只觉得脑袋混混沌沌地涨得厉害,浑身没有力气。
茶几上放着新鲜的果盘,没有拆封的Vanilla cake,还有一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了红酒,瓶壁上密密涔涔了布了一片水珠子。
两只高脚杯在射灯底下闪着幽蓝寂冷的光。
程今夕瞥了一眼,兴致缺缺,亦懒得探究究竟是谁搞了这些花样。
伏面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滚了又滚。突被口袋里的硬物膈得她生疼。
程今夕想起了顾淮南的礼物,遂即掏出盒子,拆开缎带。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翡翠平安扣坠子。约莫一寸见宽,篆刻极简,手工却是不凡,坠头一水儿的鸽血红镶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蝙蝠,翡翠更是浑体通透,一簇油绿飘花,灵气逼人。
寓意本就是极好,福气平安。
重要的是,这也太美了吧!
程今夕见过不少好东西,却依旧怔愣的连呼吸都要凝滞了,仿佛连魂魄儿都被那一丝摄魂的绿色给吸了进去了。
“顾海南你身为国之栋梁,灵魂工程师,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就这样……也太腐败了吧。”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一出手分分钟就在提醒你,什么叫——阶级差距。
冰凉的玉石,握在手中把玩片刻,竟也捂出了滚烫的温度。
一如顾淮南掌心的温度。
、第二十章 名门段家
第二十章 名门段家
段家大宅位于B城以南临界郊区的地方。总占地数十亩,亭台轩榭恢弘无比,主楼巍峨屹立在庭院之中,红砖碧瓦,雕栏玉砌,古色古香之余,颇为气派。
“是小小姐回来了。”一进门就见荷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程今夕浅莞尔,撑着手低头脱鞋子,边吱声,“荷妈,我来看看奶奶。”
荷妈闺名盼月,约莫五十有六的年纪,能言善道也颇有手腕,在段家三十多年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妈妈。
见程今夕这么一说,赶忙拿了软垫拖鞋,应道,“诶,老太太刚念完经,这会儿估摸着在东屋看电视呢。”
程今夕一听,蹙了眉头,“奶奶眼睛不好,该少看点电视,荷妈你得劝着点。”
“谁说不是,”荷妈轻叹,“这两年老太太这老花眼是愈发严重了,上回苏医生来给老太太瞧病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叫她少看电视少做手活,可是这人越老越倔,跟个孩子似的怎么都不听劝。偏生小小姐跟少爷又……”
程今夕不由内疚起来,面露愧色,“是今夕这个做孙女的想得不够周到。”
“小小姐也别怪荷妈倚老卖老,有些话哪怕老太太不让,我也还是要说的。”荷妈似是闲话家常,语中却不免期艾,“打小小姐你搬出去之后,少爷在家吃饭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老太太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是惦记地紧。想要看你们也只能在电视前干巴巴等着,心想着兴许能播你们的新闻瞧上两眼。你同少爷大半月都不回一次家,一心扑在事业上,可这事业再重要,到底是比不过亲情重要,一家齐齐整整,平平安安的,这老太太心里也就知足了。”
说来她不过是继室带来的拖油瓶,段家乃名门大户,向来看中礼节尊卑,她到底不姓段,独独因为老太太一腔宠爱才叫家里那些下人没有看轻,将她当做正经小姐看待。
而她如今所谓,却是为了一己私念。
程今夕惦着荷妈的话,心下千回百转,思绪万千。
***
东屋朝着阳,若是晴天,敞开的窗台白纱飞扬,阳光满室。
南海花梨木细雕的中式的窗台桌案摆在正厅,八仙过海栩栩如生,北边的壁沿上的紫檀佛龛里,一尊白玉观音宝相庄严,屋子里头弥漫着沉檀厚重而沁人的馨香,丝丝缕缕的白烟弥漫消散,尘埃落定。
往里走是内室。
老太太穿着苍蓝色织锦缎的袄子,一头银丝仔仔细细梳得一丝不苟,眉若远山的老人却似是比半月前见过的时候苍老了一些,此刻正做在床沿上打盹,金边的老花镜耷拉在胸前,手边散落着织了一半的毛衣。
程今夕胸口微微一滞,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地拿起搁在床边的毛毯,覆上了老太太的膝头。
听到动静,老太太的腕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眸子,看见来人,细锁的眉心一下就舒展了开来,“夕丫头,你来啦。”
她愣了愣,“奶奶,怪我粗手粗脚的,把您吵醒了。”
“不打紧,本就没有睡着,”老太太笑,亲热地拉着程今夕在床沿上坐下,拿着线衣在她身上比了比,“原本想着每天织一点,等这天气凉了大概就能让我夕丫头穿了。可这没两下子眼睛就花得越发厉害,精神头也不行了……”
“到底是半截身子在土里的老太婆了,日子不多了,不服老不行喽……”
这话说得不免有些苍凉,程今夕觉得鼻子涩然,好半天说不出话。
半晌,才像个孩子似的往老太太怀里蹭了蹭,“奶奶不许胡说,您一点儿也不老,您还没看到孙女长出息呢,是孙女不孝,任性妄为,不能伴在奶奶身边承欢膝下。”
“是啊,奶奶现在怎么会死呢,奶奶还没看到我夕丫头嫁人怎么能放下心。”老太太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将她搂得越发紧了,声音越越飘越远,似是不闻,“傻阿囡,才说两句就要哭鼻子,越来越没出息了,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没羞没臊的,将来嫁到了夫家也不怕被公公婆婆笑话。”
程今夕破涕为笑,“奶奶您又打趣我,大不了孙女不嫁就是了。”
老太太闻声又好气又好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不嫁,难不成还能陪奶奶一辈子?以后可不许说这些没遮没拦的话。”
“都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过得好。不过你的婚事倒也不必着急,你还小,终身大事还是得擦亮了眼仔细着慢慢挑,”老太太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灰白的瞳中隐隐有光,须臾却又混沌不明,接着说,“倒是你两个哥姐儿的婚事,你父亲这些年心里头紧得荒。”
、第二十一章 福祸自当
第二十一章 福祸自当
“父亲也该回来了吧?”
“快喽,收拾妥帖外头的那些个人情烂帐估计就该回来了,”老太太摸着伏在她膝上的孙女的发,细细软软的像床幔似的散开着,“上回你父亲来电话,说是碰上明淑了……诶,恨铁不成钢啊……原以为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偏生大了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一个姑娘家成天跟在她舅舅屁股后面跑没个正型。朋友倒是相看了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够处得久的,眼看这婚事拖了一年又一年,如今三十好几把年岁都拖大了,她倒也不急……”
段明淑是段家长女,从小就被娇惯着,样样都是头一份。
天之骄女之躯众星拱月,却偏生托了一副脱缰野马似的心肠。不问世事,一心跟着附庸风雅的娘家舅舅后头吟诗作画,这些年早已功成名就,却是鲜少回国。
程今夕见过她的次数怕是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印象中却是个洒脱不羁的女子,让她心生欢喜又满心羡慕。
“大姐是人中龙凤,那样貌和才华都是拔尖的,倾慕她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一般的凡夫俗子自然是看不入眼的。”程今夕唇角微荡,笑容婉然,安慰道,“奶奶也不必过于担心,就如您刚才同孙女所说,这女儿家的终身大事还是要仔细着,慢慢挑。”
“夕丫头说得也有道理,”老太太眯着眼,满意地点头,“那你倒是说说,你从哥儿呢?”
段从?程今夕心里咯噔地慌了一下,眼神难免躲闪,小声说,“从哥儿的事从来不喜别人过问,又岂是我这做妹妹的能够置喙的。”
一声“妹妹”,多少有些心虚。
“他若有夕丫头你半分孝心,我也就知足了,”老太太叹,眉目婉转,愁思不断,“不过是我们祖孙俩说些体己话,说了便说了,也无需介怀。你从哥儿这两年本事越发见长,有些话也是不愿再同我这老太婆说了……”
程今夕踯躅片刻,犹豫着道,“从哥儿现在那份心都放在事业上,想必是不愿想这些旁的东西。不与奶奶说道,也是不愿奶奶替他忧心罢了。
“他是我老段家唯一的根苗,甭说将来继承段氏之后是何等风光,现在怕也是有千百双眼睛盯着,有人盼他死,有人盼着能够抓住他的痛脚,更有人盼着他何时从高处跌下来……”老太太阖眸,摇了摇头,不急不缓的说,“你们兄妹俩自小感情就好,怕是明淑那丫头也及不上的。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奶奶更希望你能在你从哥儿身边好好帮衬着,在他犯错的时候能够直言提点他一二。你虽不姓段,但从你入我段家门那刻起,奶奶就当你是亲生孙女了,旁的人再得利总还是比不上自己家的。已经有个让人糟心的明淑了,夕丫头切莫让我失望才好。”
“奶奶……”她有些惶恐,嗫喏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今夕愚钝。”
“夕丫头啊,你可是一点儿都不愚的,”老太太笑道,神情确实若有所思,“自古情爱婚姻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可我倒是觉得,有些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老太太面上看着慈眉善目,却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她这是在提醒她,她若真与段从有情,便是欲将这段家再造之恩和十余年的亲情一同抛弃。
程今夕顿觉喉咙干涩得难以发声,“奶奶说得话,今夕记下了。”
心若明镜,有些话点到即止,却已是她程今夕的福分,以及老太太对她的情分。
在这节骨眼上,已是很难再装傻了。
“那便是最好的。”老太太摆摆手,再不多说。
***
这日,老太太难得的没有留她在家用晚餐。
送走了程今夕后,荷妈扶着老太太到临窗的软椅躺下,忍不住道,“老太太,我瞧着小小姐刚才下去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怕是有些事还是得缓缓,毕竟有这么些年的情分在,急不得也重不得……”
老太太半阖的眼缓缓张开,灰眸混沌,深不可测,“秀芝,你这年岁越大,可是越发的心软了。”
荷妈叹息,“小小姐也是个可怜人,生身早早就去世了,却也难得生了副玲珑心肠。”
“今夕这孩子不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却也是在我手下照拂了多年。知道天霖看重雅兰他们母女俩,我这做祖母的即便说不得多亲厚,待她的心倒也是同带亲生的那俩哥姐儿的是一样。正因如此,我才断然不能让她走错了路。我这是在提醒她,段家的儿女,可以任性,可以自负,却独独不可以糊涂。”
今夕是个好孩子,虽不是顶聪敏,却贵在为人真诚坦率,说话直来直往,也没有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待她这个祖母的情意也是真真的,实实在在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般看中她,与她亲近了多年。
可亲近归亲近,奈何她不仅仅是一个祖母,更是段家的主母。有了这一重身份,就注定她不能感情用事,只为亲情感动所羁绊。
更何况,当年的事,天霖尽管没有多言,心中总归是对她又怨怼的。而今夕,同那个人,到底是……
哎。
世间因果,良缘孽缘,终究是躲不掉的。
“老太太说的是,小小姐是聪明人,蒙老太太庇荫多年是她前世修来了福气,日后小小姐也定会了解老太太的苦心。”荷妈低眉顺目,很是恭敬的替老太太掖了掖被角。
老太太乃是将门之后,年轻时也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厉害女子,心机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杆。倒是年纪大了,老太爷过世之后脾气顺和了不少,对待自家的孩子总归是仁慈亲厚的。
别看老太太如今老态龙钟,随遇而安的模样,却是真正的明白人。
想到这,她又不禁想起了一件事,慢慢说道,“先生不在,少爷那恐怕还是得老太太约束着点,听说最近少爷同几个女明星走得特别近,花边新闻一出接着一出的……之前与太太交好的王夫人前阵子还来打探过消息,说是要给少爷同长河林老板的小女儿做媒,来了好几趟,我瞧着这事未必靠谱就先搁着没告诉老太太,可最近也是没了消息,怕是同那些不好的传言有关……您看……”
老太太眸中针芒一闪,转瞬明灭,恍然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与世无争的老太婆。
顿了顿,方才不急不缓地道,“随他去吧,这小子的犟脾气也不是一两天了,翅膀硬,本事也大,他爹都治不了他,更别提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太婆了。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儿的事到底还是要他自己拿主意,我倒是不担心那些传闻……要是那些旁的花花草草真能入得了他的眼,那也是他自己眼拙,造化不够罢了。”
紫檀佛龛上清香不灭,白烟升起,幻化无形。
老太太抚摩着念珠,眉心微微泛疼,仔细揉了揉,却依旧挥之不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
只望从儿和今夕都能够做个明白人,切莫将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第二十二章 旧疤难医
第二十二章 旧疤难医
时光仿佛永不停歇的小火车,吭哧吭哧地碾过岁月一幅幅冬来春往的画卷。
秋意正浓。
树叶稀稀落落,黄的黄,败的败,落了一地,薄凉的风一吹就散了。
电影拍摄进入尾声,已有不少演员杀青离开,原本热闹的剧组也是愈渐冷清。
***
难得的好天,午后的日头暖融融的,轻而易举地就将人的懒骨头都晒了出来。
白日自己的戏份也不多,结束后,程今夕没有赶忙回去休息,而是坐在了院子天井里头的角落懒洋洋地发起了呆。
不远处的剧组忙作一团。她一袭姚黄戏服未脱,薄施脂粉,却也一脸呆滞状地翘着二郎腿,望天放空。惊觉一群向着南边迁徙的鸿雁,不留片羽,飞过无痕迹。
是啊,这秋天已来,冬日也就不远了。
正当她四十五度角悲春伤秋,明媚而忧伤的时候,嘴巴却很不识相地打了一个嗝,窈窕淑女的形象瞬间打折。
适才午饭后她又吃下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红豆麻糬汤,如今胃里定然积食得难受。
程今夕叹,看来自己奔跑在屌丝的路上是一去不复还了,这辈子注定和文艺女青年无缘。
而后,她就如这样不声不响地呆了好一会儿。大家似乎都很忙,偶有人经过她身旁,也鲜少有人搭理,程今夕倒也乐得不说话。
她本就没有长着一张善男信女的脸,名声在外,说不得多差却也算不上多好,不如纪无忧之类芸芸的长袖善舞,又扮演不了叫人疼惜的纯洁小白花。
少有人愿意亲近也是人之常情。
回想起那日,奶奶的话始终都在她心头盘亘不散,时间越久,越是一日一日的愈渐分明。
那些事程今夕不是没有想过,却不甚在意的道理,如今却像是炭火中煨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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