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玫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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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样的，那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钱曼青显然不是容易退缩的人，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人了，哪能随便放手呢？
“看见了就觉得舒服的那种。”欧信文言简意赅，这话指的是艾琳，也是谷雨淇。
“什么啊，等于没说。”钱曼青沉默了，慢慢坐□子。
“信文，能不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她想了想，提议道。
“一个月的时间，做什么？”欧信文真怕她有什么异想天开的决定。
“试着和我交往！如果一个月后，你真的无法接受我，那么我会离开的。”钱曼青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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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青，你不值得为我这样固执的人花费自己的时间。”欧信文说。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决定的，我知道我们才认识两个月，可是，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还有一见钟情的吗？”钱曼青笑靥如花，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又是欢喜的模样了。
欧信文没有立即拒绝她，心想也许试着交往的结果失败，会让对方伤心一阵，但是也能让她死心，于是郑重答应道，“好，一个月。”
“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开始约会！”钱曼青看看时间，“现在是十点半不到，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看一场电影，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女朋友了，也许不久以后，我就是欧太太了。”
她的话音刚落，欧信文的手机又响了。
看到屏幕上闪亮的名字，欧信文看了钱曼青一眼，发觉了她眼里活泼又狐疑的神色，轻露微笑，这才接起手机，“喂，你好，我是信文。”
“信文，”听筒里一个女声传来，“现在有没有时间见个面？我正要离开公司，一起喝杯咖啡吧？”
“我正在咖啡进行时呢，‘女朋友’在旁边。“欧信文笑道，这真是绝佳的挡箭牌。
“女朋友？哦，那下次吧。”对方有些失望，先收了线。
“总算老实！”待欧信文收起手机，钱曼青开心道，过去挽着他的手，“约会去吧！。”



第九章

刚刚打手机给欧信文的是季晓冉。她把手头的文件处理完，已经是十点多的光景，本想找个人喝点东西，却得到了一个否定回复，正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
“进来！”她喊道，眼皮微抬，已经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
“还没下班吗？”一个穿深蓝色西装的身影在门口出现，身材中等，面容憨厚。
“正要下班呢。”季晓冉说道，提起手提包和公事包。
“时间还早，能不能请你喝一杯？”
“晚上还要看一些文件，下次吧。”
“那我送你回去？”
“我已经打手机给阿丁了，他来接我，不过，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以后如果想找个人，记得我，晚安。”说完，那个身影退出了门口。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季晓冉整理了一下外套，这才款步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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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怎么慢吞吞才下来啊！”一钻进车后座，就听见阿丁在抱怨。
“请缨要当我司机的是你，抱怨不停的也是你，阿丁同志，我可请不起你了！”季晓冉假作忧愁，忍了三秒，却呵呵笑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阿丁指了指右前方位置着深蓝色西装的一人，对方正好上车。
“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经理，尹杰瑞。”季晓冉随口一答，身子后靠闭目养神。
“真是个有心的经理啊，我来接你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比你早下班。”阿丁感叹道，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季晓冉本来懒洋洋的要打瞌睡，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一动。
“该给他加工资了。”阿丁继续嬉皮道。
“是，丁老大，我们回家吧。”季晓跟着打趣，只是心里还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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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城的天气久晴必雨，进入十二月下旬以后，冷雨袭来，气温也随之降低许多。人们就在这湿冷的天气中迎接元旦。
“晓冉姐，节日有什么计划？”方林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沙发处阿丁正一个人下棋有趣，不经意抬头问道。
“没有约会只好回家了。”季晓冉依旧埋头注目手上的文件，“都十二月三十一日了，新的一年要来了，时间可真快啊！”
“你为什么不跟那个，尹杰瑞，试着约会看看。”阿丁说道，下了一个黑子，于是吃掉了一小片白子。
“胡说什么，阿丁，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季晓冉对阿丁的随意假设有些懊恼，她这边正对着文件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七十二个小时，怎么还有空约会呢？
“我看那个人真的不错，前几天跟他杀了一盘围棋，居然让他占了上风。”阿丁对此毫无
知觉，眼前下棋才是正经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季晓冉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只是，尹杰瑞居然会下围棋，会不会太出乎意料点儿了呢。
“前几天中午。”
“所以你被他收买了？”
“呵，我黎丁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吗？不过棋品即人品，我敢说这个人真的很不错，错过了很可惜，虽然样子大智若愚，可是心性灵敏极了，绝对是个……可靠伙伴。”发觉季晓冉投来的目光不善，黎丁赶紧换了最后的宾语。
“倒是很不错的事业伙伴。”季晓冉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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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季晓冉的秘书小薇过来敲门说：“季小姐，宋先生来了，在会客室。”
“谁是宋先生？”阿丁问道，他对这个先生、那个先生从来都弄不太清楚。
“我爸朋友的儿子。”季晓冉无奈起身，说道，“我去看他，嗯，只是事务性的。”
“这下麻烦了！”黎丁兀自摇头，继续下围棋，。
片刻，季晓冉回到办公室。
“怎么样？”黎丁问她，一副看好戏的坏笑。
“晚餐有约了。”季晓冉回答，略感无奈，可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动作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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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十二点半，欧信文回到了公寓。
按下门口处开关，室内顿时明亮起来。欧信文把外套往沙发背一放，坐在垫子上，后躺着，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
“新的一年来了，雨淇，你在那边好吗？”他心里说道，想起了一段时间不见的谷雨淇，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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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悄然而至，元旦日清晨，欧信文坐上了往派州的火车，下午两点到达了该地的火车站，然后他又转乘巴士，到了附近的一个县。
当他从巴士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的光景了。
“这里，是雨淇在手机里提到过的那个学校没有错，可是，她在哪里呢？”欧信文提着小行李箱，举目四望，只见四野都是农田、作物，风景甚好，呼吸的空气也格外清新，可是谷雨淇在哪里呢？
“老兄，请问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叫做谷雨淇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看见有一中年人走过，欧信文连忙上前问道。
中年人摆摆手走开了，微笑不语。
“不知道啊？”欧信文不灰心，继续问了附近的几个人，终于听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谷老师啊，她住在前面的一个房子里，我带你去吧！”
说话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连蹦带跳的往前走去，于是欧信文连忙跟上。
“你是谷老师的朋友吗？”女孩问欧信文。
“是好朋友。”欧信文肯定道。
“那你为什么
不打她的手机呢？”女孩只是奇怪。
“给老师一个惊喜嘛！”欧信文讪讪笑道。他跟着女孩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房子的铁门外。
这是一个乡间常见的小洋房，三层高，房前是宽阔的院子，七八米开外是两扇大铁门，就是欧信文当前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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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女孩乐道，仿佛带路是件欢乐的事情。
“谢谢你啊，小姑娘！”欧信文看着眼前可爱的女孩，心有感触。
“你怎么还不敲门？”女孩仰头，又表示了疑问。
欧信文于是对大门内喊道，“有人吗？”
他连喊了几声，又摇了摇铁门，终于见到有人自屋内出来。这人长发披肩，着红色大衣，面带笑容，一脸红润，正是欧信文要找的谷雨淇。
“信文，你怎么来了？”谷雨淇喜不自胜，连忙打开了大门。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一到你所说过的学校，却不敢肯定你住在哪里，幸亏有这个小女孩带路。”欧信文说道，轻拍了女孩的肩膀。
“哦？谢谢小雯了，进来吃点糖果吧？”谷雨淇对叫做小雯的女孩说道。
“噢！真的吗？那我来了！”小雯也不客气，飞快往屋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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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死了，一路走来，清静自然，一派田园风光，难怪你不舍得回去了！”欧信文笑道，一路来风景甚好，然而谷雨淇的脸色更好，春风满面的，不像前些日显得疲惫，
“别杵在这里了，进来吧！”谷雨淇也笑，带他往屋里走。
欧信文于是跟着谷雨淇进屋，略微打量房子，内部的装饰简单自然，收拾得也很整洁。
“这里可不是世外桃源，只是风情还不错，在城里住久了，过来换换胃口是很好的，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常住的。”谷雨淇带欧信文到了客厅，拿出糖果和茶具，用本地的茶叶给他泡茶，又端出了洗净的水果，“乡下水果，尝尝看，保证新鲜！”
欧信文对她笑笑，拿了一个橘子，小心剥开，尝了一瓣，满脸滋味，“果然很甜！想不到我一个心血来潮，却换得滋味无穷呢。”
“心血来潮？嗯？”谷雨淇笑道，“不常见你做这么轻率的事情啊！”
“期待已久，预谋已久！我想在钢筋水泥里带得久了，过来散心养情真的很不错。”欧信文对此地很有好感。
“是吗？你一个人跑出来，女朋友怎么办！”谷雨淇立马点中欧信文的要穴，好不容易又交女朋友了，他怎么舍得元旦节不陪着一起过呢？
“雨淇，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我坐了八个小时的车才来到你的面前，你好歹得表现出一点点热情哪。”欧信文语调轻松
，相比认识两三月的钱曼青，他和谷雨淇的关系才更加熟络。
“瞧你说的，不过十来天不见，就像是分手几十年似的。”谷雨淇哈哈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宣告她心情不错。
“真的像十几年，很长。”欧信文沉吟道，分离的滋味难受，不过大概以后也就慢慢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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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拿了一大把糖果津津有味吃着，听两人对话无聊，干脆跑开了。
谷雨淇看着她离开的活泼身影，忽然恶心上涌，连忙去了洗漱间。
“你还好吧？离开的前一天，就看你好像肠胃不适？”等谷雨淇回来，欧信文关心道。
“不是肠胃不适，我怀孕了。”谷雨淇抚了抚胸口，想起还没有对他说过此事呢。
“怀孕？！”欧信文只觉晴天霹雳一般，“卓荀的？”
谷雨淇点了点头，只怪她自己事后忘记补救，如今意外怀孕，懊恼全然无用，打胎她是坚决不会做的，不管这个胎儿如何名不正言不顺，好歹是一条生命，她千方百计也要把他平安生下来。
“他知道吗？”欧信文的两眉拉进。
“卓荀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是胎儿的母亲，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谷雨淇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有微笑。
“你很爱孩子的，比一般人的感情更深刻一些。”欧信文知道谷雨淇的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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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你都跟朋友住在这里？”欧信文试图掩饰眼中的失意，转而打量了一番屋子。
“是啊，这是姜琳家的房子，她跟母亲一起住。现在到派州办事还没有回来。对了，你今晚住在哪里？”谷雨淇问。
“还不知道，打地铺也说不定！”欧信文打趣。
“看来你女朋友魅力不小，你幽默见长了。”谷雨淇又是笑。
“是你一直都没有欣赏我的幽默。”欧信文哈哈大笑。
“是么，真是，遗憾呐。”谷雨淇仍是呵呵笑。
“是呢。”欧信文一本正经，本来一天都在坐车、转车，他已略感疲惫，加之这一天都没有好好吃早饭和中饭，精神更有些不济，然而，和谷雨淇的一番笑谈，他早已将此事抛在脑后，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有力。
五点的时候，谷雨淇做好了简单的饭菜，和欧信文一起吃了，然后和他一起到外面散步。



第一零章

“夏天的时候，因为要集中精力写稿，请了大半年的假。不过稿子写得比我计划的快，时间多了出来，又不想提前销假，所以来找姜琳了。我本想，她常常在乡间，种点菜，写点文字，结果她又跑到小学去教画画，然后拉着我给她的学生上语文，讲故事。今天你碰到的女孩子小雯，就是她的学生。”谷雨淇边说边乐，悠悠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嗯？”欧信文饶有兴致地听着，夕阳的余晖射入眼中，周围的景物就多了几分迷离的色彩。
“虽然我一直教的是英文，可是上语文，也不是难事。小孩儿都爱听故事，我就给他们讲故事。这一帮小鬼，也让我更快融入了这里。”谷雨淇说道，自得其乐。
两个人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望向前方的天空和作物。
“你总是有招呼小孩的法宝。”欧信文赞道，体会着当前的心情，简单，舒畅，温暖，如果可以，他愿意停留在这一刻，直到很久以后。
“又夸我了。”谷雨淇对他的夸奖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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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边，也不怎么关心唯城的事情了吧？”许久，欧信文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没有看电视，也不上网，不用手机，基本上跟外界很少联系，那边的消息也很少知道……信文，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谷雨淇叽叽咕咕一番，后知后觉欧信文可能有话要说。
“没有啊！这边的天气比唯城湿润许多。”欧信文伸了一个懒腰，如果将要说的话可能煞风景，倒不如看这乡间的小景实在，朴朴实实，却别有一番美丽。
“嗯，糊弄我啊，快说，快说，坦白从宽！”谷雨淇笑道，扯了一根芦苇挠欧信文的脸。
“你知道，我想说卓荀的事情。”欧信文怕痒，赶紧避开芦苇，一时口快就说了。
“如果是他，就不要说了吧。我跟他没有关系了。”谷雨淇停了手中的动作，光彩收敛，心里却一阵落寞。
欧信文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好像这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然而，他主调这幅画不会属于他，从来如此。
他稍稍低下了头，心里默念，“一，二……”
“信文，他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谷雨淇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关心他不是习惯，是本能，像呼吸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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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消失了十天了。”欧信文也转身扯了一根芦苇，只是没有逗乐的兴趣。
“消失？或者他只是出其不意去了别的地方？”谷雨淇怕自己往坏处想。
“大意不是，是钟凯特来找我说的，这让我也颇意外。她说卓荀没有在公司的例会上出现，一些公文也没有处理。他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其他的联络方式基本也断绝了。钟凯特也找过他的朋友，去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就连二十二日要到夏城开会的行程也取消了。”欧信文慢慢解释着，心想道，贾卓荀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两个女人死心塌地爱他，这点他真羡慕不来。
“他也闹脾气么？”谷雨淇叹了口气，“这两年来他这样冷漠对你，你还关心他。”
“卓荀帮助过我许多，我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活了这些年，能谈得上知己话的，卓荀是一个。”
“包括他的手下作伪证冤枉你，你也可以云淡风轻？”
“那不是真正的卓荀。”
“他这辈子，真是不枉了有你这个朋友。”
“雨淇，其实这是我的运气。我已经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
“意外？！”谷雨淇重复道，好像这是一个恐怖极了的字眼。
“这只是我的推测。你大概不知道，就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卓荀就因为酒精中毒住了院。当天晚上，有人持刀欲对他行凶，幸好被值班护士发现了。住院的第三天，他就直接从医院离开了。从医院的录像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