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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奇航-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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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这下面是否有墓穴,温老自己承认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但是他的先祖们却都是个中高手。
闻,是指以土质的气味来分辨墓穴的朝代,建造墓穴的材料和泥土种类。
问呢,顾名思义,就是假借各种借口与墓穴所在之地周围的老人闲谈,询问有关墓穴的传说,以便获得信息,例如朝代,墓主,位置等等。
而最后的切,最为复杂繁琐,可以借由切土来判断墓穴的年代和大小,二是指摸阴财的时候在墓中棺材里摸死者身上的物品;先头后口至肛门最后到脚,因为陪葬物品中,墓主最珍视、最珍贵的物件一般是放在身上的,而且这个切也是指在昏暗的墓穴中,用手的触觉来分辨物件的价值大小,所以说一个摸阴财的高手实际上也是个顶尖的文物鉴定专家。
这是古、温两家技艺的不同之处,也决定了两者的根本区别,也正是为什么温老那么急切地坚持寻找古家传人寻求帮助的原因。
古家人可以通过堪舆之术,借以星宿、气象、山型地势来寻找龙脉走向,发现在风水堪舆之术中墓穴所应该选择的位置,而温家,你若是让他们来挖掘一处墓穴,那必定是又快又稳的,但要他们寻找一处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墓穴,那实在是在难为他们。
论起两家所借助的工具,更是大大地不同,温老神秘地笑着拍了拍椅子下他一路携带的那个大包裹,轻声道“每次都没用上,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派上用场?!”
古家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凭自己的眼睛来寻找墓穴,最多是用个罗盘或寻龙尺、鲁班尺之类的辅助工具,而温家则不同了,什么连体的装着各种工具的老鼠衣、打洞用的洛阳铲、通沟用的飞绳、滚叉、撇刀之类甚多。
听着老夫子侃侃而谈,若不是老人自己承认绝大多数都是从家传的书上看到的,我简直就认为这位一脸淡然的老人是位深藏不露、经验丰富的盗墓高手,我今天算是大大地长了见识,比如说看地形常有“秦埋岭、汉埋坡”之说,墓穴的结构设计:秦、汉时期的墓穴距离地面一般都要超过十二米以下,唐墓是墓砖搭起来的 ,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厚达两米多也就是所说的七辐七券墓顶非常坚固。 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
而对于陪葬品所摆放的位置,对整个陵墓而言,一般是“东仓西库”,对于棺木中的物品则有“左肩右脚”一说,也就是说贵重的物品一般摆放在墓主的左肩处和右脚下的。
这五个小时对我来说就是一堂盗墓的集中培训,我从没想过原来做个土耗子,摸阴财竟然是一件如此深奥的行当………。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前面大雪封山啦,德维路也过不去啦,车子过不去了,下吧!下吧!”司机大喊声中,熟睡中的人们纷纷嘟囔着醒了过来,唐心也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车门“唰”地一声打开,车外的寒冷气流立刻涌入车中。
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我仍然被突如其来的寒冷激得打了个寒战,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唐心立刻全身一缩,向我怀里腋下使劲地钻。
“起来吧,小懒猫,接下来的路可就不好走喽!”我轻拍了两下唐心的小脑袋笑道。
这次携带的工具不多,都是精简之后带了些必要的东西,所以算上温老的那个包袱一共也只有三件。
五个人哈着冷气下了车,虽然已经是午夜十分,但是一望无极的皑皑白雪将天地间映得很是明亮。
迈下车的瞬间我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虎钮金印,想到可能现在自己的怀里正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战,反正我也看不到,我安慰自己,不过转过来想想,也正是因为看不到,所以才更加恐惧…………。。
车停的位置距离中甸近十公里,而我们现在只能随着人流一起步行到中甸后再寻找马车前进一百八十四公里赶到德钦。
“三件行李刚好够你们三个大男人分,一个不多一个少。”唐心笑着分配道。
“行李大小也不一样的,怎么分?!”魏国亮阴冷地看了我一眼,问道。
“无所谓,你挑吧。”我耸了耸肩膀,不在乎地说道。
魏国亮回头看了看才子,才子做了个轻的手势,魏国亮也不客气,一个箭步窜到温老携带的那个在三件行李中看起来最小的包裹前,伸手便要提起来。
没想到这包裹的重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加上地面光滑,魏国亮一拉没有拽动包裹,反倒“哎呦”一声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才子哈哈大笑,温老则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连我身边的唐心也忍不住露出鄙视的表情“真不是个男人!”唐心低声鄙夷道。
魏国亮涨红了脸爬起来,满眼怒火地狠狠瞪了我一眼,嗫嚅道“刚才没有注意,这件行李不太规则,不好背,我背这件好了!”魏国亮指了指旁边那个从外型看来,体积排在三件行李中间的背包说道。
没有人说话,默默地看着他吃力地背起背包后,我征询地望向才子,才子提起温老的包裹笑着对我说道“那我就欺负你啦,拿个小的!”
才子这么说更让我感觉温暖,虽然这包裹的确比旁边的背包小了些,但那背包里装的无外乎是些帐篷、急救箱、防毒面具、和两把工兵铲,而从才子也有些吃力的表情看,他手里的那个包裹的重量的确不轻,我心里暗暗惊讶温老的老当益壮,一路上看他拿着这包裹上车下车非常轻松。
背起那个最大的背包,唐心两条手臂紧紧地挎着我的胳膊,一行五人顺着人流向中甸走去。
旁边时不时偷偷望我的魏国亮眼中满是嫉妒和仇恨,这小子真是白读了这么多的书,心胸如此狭小,而且没有自知之明,任是瞎子也能感觉到唐心对我的深情,这个魏国亮仍旧对唐心死缠懒打,讨厌至极。
十里路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尽管背着件近百斤的行李,也要比我们当年负重五十公斤四十公里急行军拉练要轻松许多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了高原的稀薄空气和气压,这对我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而才子虽然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但是体格健壮的他也很快就适应了。
唐心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但是在坚持过一半路程后,她明显度过了极限,慢慢轻松起来,而温老更不需要担心,一路上谈笑风生地讲些关于德钦的风俗趣事。
又是那个魏国亮,基本上走十步就要歇一会儿,走了不到一里路便嚷着自己有心脏病,承受不了要崩溃了,最后在所有人不屑的目光中,温老接过了他的背包。
“真他爷爷的废物!”才子嘟囔了一句,狠狠地吐出口吐沫,“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看着魏国亮那软弱的模样,我在心里叹了声。
谁知道卸下了行李的魏国亮立刻恢复了活力,凑到唐心跟前寻找话题与唐心搭话,看来这小子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嘛,并没有出现高原反应,原来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心里对魏国亮的印象除了鄙视外又增了几分反感。
唐心对他的态度与刚出发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态度冷淡,魏国亮说上十句,唐心冷冷地回一句;到了后来瞧见这小子竟然没完没了,唐心干脆对魏国亮的话全当没听到般,亲昵地把半边身子都挂在了我的胳膊上“小狼,你看那雪山好美!”,“小狼,你看前面那女孩的衣服真漂亮啊!”…………。
魏国亮阴沉着一张本就够长的脸,慢慢落后了几步,虽然我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是一路上我都感觉到两道如寒刀利刃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
十公里的路,我们一行人走了近一个小时,这个速度虽然算不上快,但也不慢,中甸县城不算大,但是通往梅里雪山的必经之路,旅客量很庞大,加上这县城又是附近许多乡镇的经济中心,所以餐饮行业很是发达,大大小小的旅店也不少,先找了家小饭店把肚子填饱后挑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安静的旅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匆匆地吃了早饭,让旅馆的老板帮忙找了两架马车,才子与魏国亮在前,我、唐心、温老在后,向德钦升平镇行去…………。
给我们赶车的是位四十多岁的藏族汉子,他的一身藏服让我很感觉亲切,离开部队也快半年了,俗话说“军民情,鱼水情”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没少与藏族的老乡打交道。
尝试着用自己所知不多的藏语与老乡打了个招呼,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布满了风霜沧桑印记的黑红脸膛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快速地说了一句藏语,看我不明白的表情,转而用听起来语调怪异的汉语说道“我是说你们是来拜神山的还是旅游的?今年的雪啊比往年来得早了许多,所以这路不好走啦!”
我马上醒悟过来,初冬正是周遍各省的藏民络绎不绝地赶到梅里雪山觐拜的季节“我们是来旅游的,顺道也拜拜绒赞卡瓦格博!”我笑着凑到那藏族汉子的耳边喊道。
绒,指河谷地带;赞,意思是说很厉害的神;卡瓦格博,白色的大雪山,梅里雪山的主峰,绒赞卡瓦格博整个意思就是圣神的白雪山峰,这是藏语里的称呼,而那位藏族汉子听到我的话,立刻露出真诚的笑容不住点头“要的!要的!天神将会佑护你们的,朋友。”
我和这汉子火热异常地聊了半天,得知这位叫做噶普的藏族汉子正是居住在升平镇的,听说我曾经在藏边做为边防兵服役,噶普真诚而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
藏族人的热情与直率是出了名的,绝对不是虚伪的客套,如果不接受他们的邀请,就代表着你看不起他们,很容易引起他们反目成仇,我将温老教我的“四字大法”中的问字诀现学现用,立刻答应了噶普的邀请,车子在下午傍晚十分终于驶入了升平镇,噶普高声吆喝了句藏语,前面那辆马车便马不停蹄地向镇里行去。
升平镇虽然是德钦的政治经济中心,但并不大,但是经济极为发达,毕竟是茶马互市的重要商阜之一,历史悠久,小镇四面环山,而且地势陡峭,小镇里的建筑都是依山势而建,因为平地难得,镇内居民住房建筑都挤在了一起,呈阶梯型分布,有时就算两栋前后相临的邻居,一高一低可能就要差上许多了。
噶普的家住在升平镇的中心,一溜六大间的房子只有噶普和他的妻子和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噶普解释说他的大儿子和姑娘都已经成人了,大儿子在昆明工作,而姑娘则在北京上大学。
当天晚上热情的噶普不仅杀了三只羊,还把邻居都叫了过来,与我们五个人在院子里开起了篝火晚会,这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当年在部队与老乡们联欢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和那些虽然只是刚刚相识却感觉亲人般亲切的淳朴、热情的藏族老乡们大口地喝着酒,大块地吃着肉,身高马大的才子更受到推崇勇士的藏民的喜爱,纷纷向他敬酒,要不是才子还有些酒量,只怕一轮都喝不下来…………。
温老展现出我从没见过的豪放,一脚踩在桌上,一手掐腰,一手举碗,来者不拒地与敬酒者碗碗干净,一轮过后,竟然连脸色都没有变,除了肚子好象有些大了,言谈举止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所有的藏族老乡都对老人伸出了拇指,啧啧赞叹……。。
这老头酒量之大恐怕也只有祖父能比,而这老头学识的渊博,似乎也与老夫子不相上下…………。
我并不知道,若是在五十年前,祖父和老夫子的名号任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而温晶焱也曾被他父亲认为是温家百年不出的奇才………。。
唐心也受到了我的感染,银铃似动听的笑声不时响起,她的美丽让见到她的藏族老乡都为之惊叹,来邀请她跳舞的藏族小伙子更是排成了长队,唐心起先对于邀请只是紧紧地靠在我身边,微笑着摇头拒绝,后来经不过小伙子们的热情,询问似地望着我,我立刻笑着鼓励她接受邀请。
看着唐心和那些惊艳于她的绝美容颜的小伙子们载歌载舞的快乐模样,我也打心底里感到高兴,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比如这些淳朴直率的藏族小伙子们,丝毫不掩饰对于唐心美貌的欣赏,知道了唐心与我的关系后,热情依旧,却绝对不会做过分的举动;而像魏国亮这种人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龌龊肮脏的思想,想到魏国亮,我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他的所在,却没有找到。
“噶普,你看到我的伙伴了吗?那个瘦高的?戴着眼睛的那人?”我凑到正兴高采烈地喝酒的噶普耳边问道。
噶普指了指屋子“我看到他,刚才进去了。”
这小子真没用,喝了这么几口酒就逃了。我暗想,也不去管他,继续地和大家喝酒吃肉,直到午夜方才散了。
第二天在噶普家又盘桓了一天,噶普也为了陪我们而没有出车,但让我有些失望的是,我自称是欧天顺的远房亲戚向噶普打听起欧天顺,噶普丝毫没有怀疑,告诉我说欧天顺前几天全家突然就搬走了,我也不禁为欧天顺的效率暗暗吃惊,别看这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还真是一个说干就干的爽快人。
“噶普,听说欧天顺的儿子曾经在山里捡到件东西?”我装做不在意地问。
“是咧,都说是件什么古物,后来县上还来人看了,可是听说又让他儿子给耍丢了,县上还派来好些人去山上找,也不知道找到啥没有。”没有任何心机的噶普啧啧地说道,在这小小的升平镇里,这可以算得上引起轰动的大事情了。
“哦?那噶普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嘛?我们这次来反正也是旅游,听说了这事也想去看看热闹。”我笑着对噶普说,故意做出好奇的表情。
“听说就在神山附近,可是那附近也没听说哪里有石头山的呀。”噶普挠着头一脸蹊跷地说道。
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噶普所知道的并不比欧天顺或者温晶焱两人多,温老毕竟还曾找到过那片乱石山。
只是我想不透,一个巨大的乱石山也不会长脚自己到处乱走,如果说欧天顺的儿子太小不记路,找不到那地方也还说得过去,但是以温老如此高明的人,来德钦许多次,也只是凭运气找到过乱石山一次而已,甚至连大致的位置也说不清,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要是一寸土地地详细搜索,以梅里雪山山脉这么巨大、复杂无比的区域,只怕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完,若是运用阴阳风水勘术中寻龙望脉的法门来寻找,我进入升平镇的时候大致地看了一圈周遭山型地势,大大小小的风水佳穴,实在数不胜数………。
我现在反到期盼着那位为吴三桂墓穴堪舆风水的先人,堪舆之术足够高深,能够找到这梅里雪山山脉的主龙脉的龙眼建造了陵墓………。
所谓龙脉也有大小主次之分,比如梅里雪山绵延纵横数百里,主峰卡瓦格博峰两侧十数山峰耸立,其间各种主凶、吉、富、贵的大小龙脉多不胜于,而真正的群龙之主却只有一个,那些小龙脉不过是主龙脉的延伸或繁衍,就像龙王的龙子龙孙一样,游弋在龙主周围。
吃过了午饭,我坐在屋子里独自想着心事,这应该感谢噶普家的房间够多,让我们每个人能够独居一间,逃脱了才子呼噜声的摧残,靠在床头的我计划着应该从哪里入手寻找到乱石山,想来想去却没有任何头绪,反到把自己搞得心烦意乱,胸口憋闷。
“我们为什么还不出发?!”我愕然抬头,与魏国亮满含着质问、轻蔑、责怪的目光相遇,我思考得入神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不敲门便闯进来了,做为一位高级知识分子就没学过进别人房间先敲门的礼貌吗?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我平时还能对他的态度保持宽容的态度,但现在我的心情的确是非常不好。
“我真不明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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