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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犯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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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工作;”安断然地说,仍然为他的行为感到气愤。“你赚的钱
不够我们过日子。”
她看到他即将爆发的脾气,但她毫无办法阻止。她并不是故意对他说那
种话的;她只是生气得脱口而出。他的脸忽地涨红,嘴唇闭紧,然后缩回手
臂。她紧盯着他,不肯转移视线。好吧,安想,已经快结束了。那只手从空
中挥来,她撑住自己接受那撞击。
使人头昏眼花的一声巨响,汉克一掌打在她的脸上。
“你敢再说我养不起我的家庭!”他了解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刹那
间变得茫然。随即继续破口大骂,在安面前走来走去,连发子弹般对她斥骂
着,两手胡乱挥舞。 “我日以继夜做那种他妈的不是人干的工作。人们瞧不
起我,吐我口水!这还没包括那些想轰掉我那该死的脑袋的人!”他停下来
屏住呼吸,然后继续怒吼: “也许我应该干脆认输,离开这一切!”
汉克气得越久,就越激动,越无法控制自己。 “你可以养我吗,啊?我
们已经住在你父亲的房子里了。为什么你不干脆养我算了,啊?你要养我吗,
啊?”
安沉默不语,手抚在嘴上。看见她的丈夫这个样子让她很难过。但她没
有哭。她不愿哭出来。他们以前也曾经这样过,还曾找过家庭特约医师咨询。
安一整天都在处理家庭暴力的案子,但回到家,她仍然是被害者。
人们不懂,她当然也不能向朋友们透露,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警察。他
们都以为安和汉克是一对神仙美眷。他们不知道她的丈夫承受的压力,他如
何厌恶那份工作,厌恶上班时间,甚至还宣称与他一同工作的公路巡警有一
大半他都厌恶。他实在不适合那份职业;他需要的是没有压力,不用处理别
人的痛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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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看见他的丈夫低头再次向她冲过来,脸上浮现如同刚才一样的表情,
但这次他移动得更快,几乎撞上她,差点像头发飙的公牛一样撞上她。
“别再打我了,汉克!”安大叫,缩头闪到一旁。“我不许你这样。我
要离开你……提出离婚诉讼。”
他停下来,站着纹风不动。
“听到了吗,汉克?”安说,“如果你再打我,我就要提出离婚诉讼了。”
“和我离婚吧!”汉克说,对她吼回去, “离就离吧!去吧,离开我吧!
我生命中其他的每个人都离开我吧!”
安坐在床上,头痛欲裂,身体被汗水湿透。她为什么让这记忆又重新出
现?她需要的只是好的回忆,让坏时光都被她当作没发生过一样抹掉。
她丈夫第一次打她之后,安坚持去找家庭特约医师咨询。那位治疗师告
诉安,她的丈夫有还没解决的冲突。而那个可怕的事实最后终于揭晓。
在汉克还仅仅是四岁大、胖嘟嘟的小孩时,他的双亲是一对流浪汉,也
是醉鬼,原本住在南达柯塔州,为了某些汉克永远无法发现真相的理由,在
一个寒冬,把他载到州际公路上的一个地方,叫他上车,命令他抓住路旁栏
杆,等他们回来接他。那天气温低于零度。等到当局救出他时,汉克的手指
已经冻在金属栏杆上了。接下来大约一天的时间,这小孩的手指是否需要切
掉仍难下定论。不过汉克身体上的创伤还是复原了,被送去当成孤儿接受收
养。他从一个地方,被送到另一个地方到处穿梭往返,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
自己的家。最后,当他十几岁时,他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他们并不怎么过得
去,但他们试着给汉克一个体面的家庭,还有爱。但那仍然不够。他们一直
没找到他双亲居住的地方,而汉克长大成为一个痛苦、困惑的年轻人。根据
治疗师说,他有太多压抑住的愤怒,所以是个会到处乱跑的定时炸弹。
治疗期间,汉克总是闷闷不乐,不肯合作,拒绝讨论他悲惨的过去。最
后他不再去了,而安除了试着了解他、爱他以外也毫无办法。她对自己说,
有足够的爱,汉克的愤怒有一天应该会平息才对。
对他有利的是,有一件汉克·卡莱尔从来不觉得受到委屈,他知道安绝
对不允许他做的事,那就是对儿子发脾气。这是安尽量容忍他的原因之一。
不管汉克·卡莱尔其它方面怎么样,他对大卫来说是个绝佳的父亲。
汉克打过她几次?多得让她数不清。那次在他想买给她的那栋房子里,
是特别粗暴的一次。当她说他们负担不起时,他把她打倒在地。他的攻击消
失了几年,直到有一晚他把一个盘子丢向她,把她的前额割伤得非常严重,
使她必须去缝了七针。那是最后一次。那之后安开始还手。如果这样还制止
不了他,她就攻击。有一天晚上,在他像要殴打她时,她用棒球棒打了她丈
夫的双腿。那才结束了这种发脾气的行为。
不过结束了发脾气并不等于结束恐惧。她每天都在恐惧中过日子,完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脾气。那时,汤米·里德开始介入其中。在一次发脾
气之后,他发现安黑了只眼睛,取下纱布后才来上班。安还替汉克掩饰——
她告诉里德,她晚上撞上浴室的门了。然而汤米·里德是个精明的人,他知
道安在说谎,他还知道汉克有恶劣火爆的脾气,因为他在许多场合亲眼看过
无数次。有好几次,里德甚至试着劝安离开他。但除了她警告他要提出离婚
诉讼那一次,安几乎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离开她的丈夫。她怎么能离开一个
已经承受过最不公平的待遇,被双亲遗弃的男人?在他表现出来的凶悍条子
的外表下,她的丈夫仍然只是那个在高速公路上,死命抓住栏杆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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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在汉克把目标锁定在升为警官之前改善了三四年。他一直对安说,
如果他能升迁,他们就会有足够的钱搬到更大的房子去,也许再买些新家具
或度个非常好的假期。他用功再用功,在餐厅桌子上读到深夜,终于拿到警
官考试曾经得过的最高成绩之一。汉克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但是却没有。他有太多过度暴力的记录了,他们说。太多市民的抱怨。
汉克整个人都垮了。他失踪前几个月内,完全没有跟老婆做爱,没有跟局里
的朋友们交际来往。惟一他觉得还有点兴趣的人是他的儿子。
电话突然响起,打乱安的思绪。
“安。”那声音说。
“是的?”她说,电话仍然离耳朵好几英寸。
“安,你何不带着大卫,好让我们离开?”
她屏住呼息,两手抓住听筒。 “是谁?”又是汉克的声音。她的心脏砰
砰地敲打着胸口。 “汉克,是你吗?噢,老天,汉克,别挂断——”
她听到喀啦一声,然后是拨号声。
“不!”安大叫,粗暴地把听筒往墙上丢。“别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
对我!”她心烦意乱得无法思考,手指按着太阳穴,试着把那声音找回来。
她真的听见他的声音吗?还是她又因为失眠而产生幻觉了?他说了些什么
话?哪些是他所说的正确字眼?但它们已经消失,现在只剩下在她脑子里飘
浮的回音。
她惟一清清楚楚记得那声音提到的,是她儿子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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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莎莉·法勒站在后门看着孩子玩耍时,看见一辆红色车子开进隔壁的车
道。她猜想他们是新的房客而转开视线,不想做自我介绍或是寒暄。打从那
三个男孩搬走后,莎莉就陷入沮丧,连续好几小时呆坐着发愣,整天说不到
三四句话。盘子在水槽里高高堆起,她拒绝清洗它们。
得了偷窥狂症的开始相当无辜。莎莉和她的丈夫刚刚搬进韩德森大道
时,就发现原先的房客用皱边窗帘把厨房的窗户盖起来。莎莉很快就听到那
一区的住户们老是在讲那些男孩的闲话,抱怨他们在好多孩子游玩的街上来
回飞快地开着车子。莎莉不准孩子离开前院,所以她不担心这个。此外,她
也不想与邻居们交际。她这一辈子老是为了某种原因被人一再地批评、挑剔:
她的衣服太奇怪;她太瘦了。她还曾进入特殊教育班。其他孩子都叫她智障。
人们对她总是既残忍又不怀好意。莎莉早就学会独来独往。如果你开始介入
别人的生活,他们也会开始介入你的生活。
有一天,她把厨房的窗帘拿掉。那天晚上当她在洗盘子的时候,才发现
原来她可以从那里直接看到隔壁的主卧室。她看见的景象使她瞠目结舌。她
看见年轻赤裸的身体,男的女的都有;她这辈子所见过最漂亮的身体。还有
那些性爱……莎莉知道有这回事,但是亲眼见到仍然使她震惊。有时候是两
个男孩同时跟一个女孩做爱;有时候是女孩子们互相做爱,男孩们在摇滚音
乐朝窗外震耳欲聋发出的当儿观看着。起初莎莉觉得很恶心。邻居们说得没
错,她想。这些男孩是邪魔歪道,既是性变态又是毒虫。莎莉并不笨,她知
道他们在吸毒。她看见他们从鼻子吸取东西,闻到苦苦的烟味。她知道那不
是香烟。她还看过一个男孩使用一种细得无法装进烟草的烟斗。
但那厌恶转为迷恋。她开始期待洗盘子的时间。莎莉会事先等在厨房窗
户前屏息以待。她会幻想自己是只在二十英尺外自己所看见的奇景里的一部
分。向来觉得与老公做爱是毫无趣味的例行公事的她开始每天期待起房事
来,就如同她每天期待从窗户偷窥隔壁那些人一样。
然后那些娱乐忽然全部停止。
莎莉在隔壁看见其它的事情发生。奇怪的事情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情。
现在既然卧室里不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莎莉便放弃了窗户,开始在她的
先生睡着后,到隔壁房子外徘徊。即使那房子其它的窗户都被毯子盖住,但
其中的几个窗户仍然开着透气,有时她可以听见男孩们的话语声。有些争吵。
她可以认出那个黑色长发男孩的声音,他总是对女孩子们很粗鲁,在卧室里
打她们耳光。不过那些女孩子似乎永远都不介意。
莎莉沉迷其中,不再关心自己的生活,无可救药地深陷在隔壁那三个年
轻人更有魅力的复杂风流的生活中。夜晚的徘徊转成白天的窥视。洗衣机旁
的洗衣篮内,堆得太高的脏衣服倒塌下来。小孩被迫连续好几天穿同样一件
脏衣服,房子变成猪窝。莎莉好几个礼拜都不打扫;只在每天傍晚厄尔回家
前,才跳上她自己的车子,到速食餐馆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他们吃,跟厄尔说
她头痛、月经痛、感冒等任何她想得到的借口。
她认真观看、仔细聆听。
任何一个男孩子一出门,她就知道。每次一有人回来,她总是刚好就在
树丛、窗户,或篱笆中她所挖的一个洞里偷看。有一次她甚至设法潜进他们
开着的车库里。她用她的手指轻抚那些漂亮车子的车盖,小心地打开她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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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那个金发男孩的车门,探头进去深深吸取那昂贵的皮椅奇妙芳香的味
道。然后她把手放在座位上,就是那个他所坐的座位,那个他身体曾接触的
地方。那几乎等于在触摸他。莎莉在喜悦中颤抖。
然后她转头往那中国男孩的车子里看,看见后座有些东西。莎莉比较喜
欢那个金发的,但那中国男孩是那三个人中最好的情人。她偷看过他好几次,
对他对那些女孩所做的,她几乎能感同身受。她试着打开车门往里头看,但
是它锁着。
莎莉微笑着。这一点跟他的人很相像,在车库里还把车门锁上。他的东
西总是那么特别,那么整齐有秩序。有一次,在他们争吵后的隔天,莎莉起
床弄早点给小孩吃,并不期待那么早就能从窗户看到什么,知道男孩们总是
睡到中午或者更晚,却很惊讶地看到那个中国男孩已经醒来在清理卧室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把新床单放到床上,小心地折起来,然后把床单的四周塞
到弹簧床底下,看着他刷洗墙壁、家具,以及几乎房间内所有的东西。
“妈咪,我肚子饿!”莎莉的大儿子说,“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我不知道。”莎莉说,看着隔壁的房子和那辆红色的车子,踮起脚尖
望着围墙那边。然后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不再关心她的新邻居了。
“妈咪,请弄些晚餐给我们吃。”那男孩又说,拉着她的袖子, “爸爸
在哪里?”
“别拉!”她怒斥,把他的手拉开,瞪着他。“你爸爸今天会工作到很
晚。去吃些饼干,别烦我。”
“我中午已经吃过饼干了。”
莎莉没有回答,她在呆呆地沉思。那天那个警官来找她的时候,她吓了
一跳,相信是那些男孩为了她在偷窥去报警的,于是警方就来逮捕她,把她
当成一般罪犯,或是某种疯子。她还以为那些男孩搬走是因为她。
但她现在安全了。
警察没再来找她,而那些男孩也走了,都结束了。现在韩德森大道已经
永远跟以前不一样了,而莎莉也永远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不想要厄尔了,也
不想要一群乱吼乱叫的孩子了。
莎莉法勒想要她在厨房窗户中所曾看过的东西。
星期六早晨安一醒过来,就打电话给佛雷迪的妈妈,露薏丝·李斯吉,
询问他们明天是不是还打算带男孩们去魔术山。
“当然!”那女人说,“要是没有下雨的话。”
安把两天前的事情告诉她,并说明她害怕大卫会有危险。露薏丝表示同
情,并问是否有什么她能帮忙的事。
“事实上有的,”安说,“如果大卫今晚在你们家里睡觉你会介意吗?
我只是希望他离开这栋房子,露薏丝。”
“我得考虑一下,安。”她回答,不太想牵扯进来。“你知道我很想帮
忙,但是我又不想使自己的家人陷入危险。”
“那就算了!”安急忙说,“你这些年来已经帮过很多忙了。我能了解,
露薏丝。”
“对了,我有个主意。今晚查理斯和我会带男孩们到游乐园旁的旅馆过
夜。为了确保没有人知道大卫在哪里,你何不把他带到查理斯的市区办公室?
我会叫查理斯跟你在那里见面。如果你跟他在地下停车场见面,就不会有人
跟踪到他了。他们不会知道他开的是哪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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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确定这些隐秘措施是否需要,但她仍然松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我
对此多么感激,露薏丝。”她说。
“安,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去?为什么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你还要一个人
待在房子里?”
露薏丝说的蛮有道理,但是安并没有要独处。她要跟克伦出去,要把这
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忘掉几个小时。“不,露薏丝!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
真的,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下午五点钟会带大卫到查理斯的办公室去。”
将近午餐时刻,里德朝记录局走过去。这件案子进行得颇为顺利。不久
前他已经与霍普金斯谈过,这位地方法院检察官相信他们几个小时内就可拿
到彼得·陈的逮捕令。虽然今天是星期六,霍普金斯仍坚持立刻进行这项工
作。逮到陈就容易找到索耶了。不只这样,一旦陈知道维金森已全盘托出,
他可能就会泄露他们三个人的秘密,包括有关索耶的在内。
站在柜台前,他看一看哪个人比较熟悉。 “安琪,”他叫住一个棕发美
女, “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拜托你。”
安琪·雷诺不善交际,但对工作却跟其余的警员一样有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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