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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又名:白宫追杀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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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泪水湿透了枕头,她骂自己不该自制力这么差,又哭了起来。她曾对自己的能力确信无疑,自信能够驾驭他。天哪,她竟然看错人了。总统命人杀了沃尔特·沙利文,他对沃尔特·沙利文的被杀、被谋害都了如指掌,而且还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里士满告诉她时,她还不相信。他说过要把什么都告诉她,更确切地说,是让她时刻都感到惊恐不安。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她已不再是这一阴谋的骨干人物,她感谢上帝她不是。 
她从床上直起身来,身子还在颤抖。她把裹在外面的那件撕破的睡衣扯了下来。瞬息之间,耻辱感袭上心头。很显然,她现在成了专门伺候他的婊子。她这样做是鉴于他那默然的承诺,那就是他不会把她毁掉。难道就这些吗?真的就这些吗? 
她把毛毯裹在身上,注视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她是同谋,但她又不只是个同谋,还是见证人。卢瑟·惠特尼也是位见证人,而现在他已死了,里士满毫不留情地命人把他的一位挚友给杀了。他既然能这么做,那她的生命又值几个钱?这个问题连回答都不用回答。 
她咬着自己的手,直到感到疼才止住。她看着门口,他刚刚从那儿消失了。他就躲在那里吗?在黑暗中偷听?在想拿她怎么办?一阵寒颤攫住她,纠缠着她。她已进退维谷,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怀疑是否还能把命保住。 
杰克把盒子扔在床上,脱掉大衣,朝旅馆房间的窗外望去,然后坐了下来,他肯定没人跟踪他。他那么快就从楼里逃脱掉,在最后一刻还记得把自己的汽车藏匿起来,他确实不清楚是谁在追杀他,但猜想他们肯定非常狡猾,会找到他汽车的下落。 
他看看表,乘出租车到这个旅馆才15分钟。这个地方很难描述,只不过是一家旅馆,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些比较拮据的游客。他们在城里逛逛,充分了解这个地方的历史,然后就回家。旅馆比较偏僻,而他就喜欢偏僻。 
杰克看着那盒子,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打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 
一把刀子?他又仔细地看看。不对,那是把拆信刀,而且还是把老式的。他提着袋子的两头仔细地查看这件东西。他没有受过专门的法医训练,不会发现刀把和刀刃上的锈迹实际上就是老早留下的干血迹;他也不会看到皮革上的指纹。 
他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下,靠着椅背坐下。这与那女人被杀有关,对于这一点,他确信无疑。但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又看了一眼那把拆信刀,这显然是一件重要的物证,但不是用来谋杀的凶器,因为克里斯婷·沙利文是被枪杀的,但卢瑟认为它异常重要。 
杰克猛地跳起来:因为它能够指证是谁杀了克里斯婷·沙利文!他一把抓起袋子,迎着灯光把它举起来,用眼睛查看上面的每一处。现在他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得出像黑色线圈的东西。那就是指纹,这上面有一个人的指纹。杰克又仔细地看着刀刃,那上面有血,刀柄上也有,那肯定是血。弗兰克说过什么来着?他努力回忆着,沙利文夫人有可能用刀刺过她的攻击者,用拆信刀刺伤了他的胳膊或腿部。拆信刀就是卧室照片上的那一把,探长给杰克说过许多假设,至少这也是其中的一个。杰克手上拿的这东西似乎就是那一假设的佐证。 
他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回盒子里,然后塞到床底。 
他走到窗前,又向外眺望,外面开始起风了。用廉价玻璃制作的窗户咯吱作响,摇晃个不停。 
要是卢瑟告诉他,把这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该有多好。他替凯特担心,他们用什么办法让卢瑟相信凯特会有危险呢?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卢瑟被关在监狱时没有收到过任何东西,杰克肯定这一点。还能怎样呢?难道有人朝卢瑟走过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只要你敢说,你女儿就没命了?他们怎么知道他还有个女儿?父女俩已有好多年没在一起过了。 
杰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过,他这种想法不对。曾有一个时间这种情况有可能会出现,就是卢瑟被捕的那一天,那是唯一一次他们父女俩在一起。很有可能曾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说,而用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卢瑟。杰克以前接手过一些案子,就是因为证人害怕作证而不了了之的,也没人向他们说什么。这纯粹就是一种无言的恐吓,证人产生一种无声的恐惧,这也不足为奇。 
那么当时又是谁在那里干的呢?是谁在暗示卢瑟,使他一言不发、守口如瓶呢?据杰克所知,当时在场的只有警察。除非就是那个杀死卢瑟的人,但他为什么不离卢瑟左右呢?他怎么能溜到那里,朝卢瑟走过来,向他递个眼神,并且还不受到别人怀疑呢? 
杰克的眼睛突然睁开。 
除非那人是个警察,他猛然间产生的这个念头使他感到胸口受到狠狠的一击。 
塞思·弗兰克。 
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没有动机,连丝毫动机都没有。无论如何,他无法想象探长和克里斯婷·沙利文会在一起苟且偷欢。这不就是必然会得出的结论吗?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情人杀了她,而卢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是塞思。弗兰克,他但愿那人不是塞思·弗兰克,因为他还指望弗兰克把他从这一麻烦中解救出来。但明天早晨要是杰克把这件弗兰克拼命寻找的东西交给他又会怎样呢?设想一下,当时他把这东西落下,离开了房间;而这时卢瑟从藏身处出来,把它拾起来,然后逃掉,这些都是可能的。现场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肯定是一位职业者手干的。对,就是一位职业者手,一位久经沙场的专破凶杀案的侦探绝对知道怎样清理犯罪现场。 
杰克摇摇头。不!他妈的绝对不可能,他对事对人都必须要相信。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肯定另有人所为,肯定是这样的。他只是感到疲倦,这样推断来推断去真是可笑。塞思·弗兰克决不是凶手。 
他又闭上眼睛,现在相信自己没什么危险了。几分钟后,他睡着了。睡梦中他也不会感到轻松。 
第二天早晨空气清冷,前天晚上的暴风雪把浑浊的空气一扫而光。 
杰克很早就起了床。他昨晚是和衣而睡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的。他在狭窄的浴室里洗脸,梳理头发,之后关上灯,又回到卧室。他坐在床上,看了看表。弗兰克现在还没上班,不过也快了。他把盒子从床底拽出,放在身旁,像是一枚定时炸弹。 
他啪的一声打开房间角落里的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本地的早间新闻。靓丽的金发播音员在这段黄金时间之前肯定喝了不少的咖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正在播讲要闻。 
杰克本想看世界各热点地区的连续报道:中东地区的新闻,每天早晨至少要报道一分钟;南加州地区或许又发生了一次地震;总统与国会的辩论。 
但今早只有一条要闻。杰克看见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在屏幕上一闪而过,不由得身体前倾。 
巴顿肖洛德公司,那是公司的大厅。这主持人在说些什么?有人死了?桑迪·洛德被人谋杀了?是在他的办公室被枪杀的?杰克纵身跳过去,调高音量,他看到两轮床从楼里推出来,这时他愈加吃惊,洛德的照片从屏幕的右上角闪现出来,他的不凡生平被简述了一遍。但他死了,肯定无疑地死了,在洛德的办公室里被人枪杀了。 
杰克瘫倒在床上。昨晚桑迪竟然也在那里?另一个人又是谁呢?盖在被单下面的那一个人是谁?他不得而知,也无从知道。但他相信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追他的那人干的,就是拿枪的那个人。不管怎样,洛德肯定撞上了他。他们本来是在追杰克,却让洛德撞上了。 
他关上电视,走回浴室,用水冲了冲脸。他的手在颤抖,喉咙干渴。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发生了,而且发生得这么快。这不是他的错,但是杰克还是对他的合伙人的死感到无比愧疚,就像是凯特感到的那种愧疚,是一种令人伤心欲碎的情感。 
他抓起电话,开始拨号码。 
塞思·弗兰克来到办公室已有一个钟头了。一位华盛顿特区凶杀案小组的熟人向他透露了律师公司的两起谋杀案。弗兰克不知道他们的被杀是否与沙利文有关,但有一个共性,这个共性让他感到脑袋砰然作痛。现在才早上7点。 
他的专线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蹙起了眉毛,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杰克,你到底去哪里了?” 
杰克没想到探长会用这么强硬的口吻责问他。 
“也向你间个早安。” 
“杰克,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塞思,我昨晚在那里,有人要追杀我;我并不确切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桑迪撞见了他们,被他们杀了。” 
“谁?是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办公室里,听见有动静,我所知道的就是后来在楼里被人追杀,那人还拿着枪,我侥幸逃命出来,总算保住了性命。警方有线索吗?” 
弗兰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故事听起来真是奇妙诡谲,他相信杰克,而且信任他,但是当今这个社会有谁又能完全值得信任呢? 
“塞思?塞思?” 
弗兰克咬着指甲,气呼呼地想着什么。两种完全不同的事件中哪一件会发生要看他下一步怎么做。他想了一会儿凯特·惠特尼调还有他为她们父女俩设的圈套。他仍然没有摆脱掉那件事。他算是一个警察,但早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相信自己还是有点人性的。 
“杰克,警察掌握了一个线索,一个实际上非常可靠的线索。” 
“那太好了,是什么?” 
弗兰克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是你,杰克,你就是条线索。他们正投入全区的警力在全城搜捕你。” 
电话慢慢从杰克的手上滑了下来,他身上的血液好像已停止了流动。 
“杰克?杰克,你他妈的讲话呀。”探长的话没起作用。 
杰克朝窗外看去。外面有人追杀他,也有人以谋杀罪想要逮捕他。 
“杰克!” 
最后杰克吃力地说道:“我没杀任何人,塞思。” 
这话软弱无力,就好像溅入排水管,即刻就要被冲走似的。 
弗兰克听到了他急于想听到的话,但是话本身并不重要——负罪的人常常以谎言遮掩自己的心虚——重要的是说话的口气,而这句话里面集结着绝望、怀疑和恐惧。 
“我相信你,杰克,”弗兰克平静地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塞思?” 
“据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警察手里有你午夜时分进入车库的录像带。很显然,洛德和他的情人在你之前就已到了。” 
“但我从未见过他们。” 
“不过,我并不认为你非得见过他们不可。”他摇摇头,继续说道,“好像他们被发现时衣冠不整,特别是那女的,简直是一丝不挂。我猜他们是双方达成默契之后刚完事。” 
“噢,上帝!” 
“而且他们还从录像上看到,你显然是在他们被杀之后冲出车库的。” 
“但枪呢?他们发现枪了吗?” 
“他们找到了,在车库附近的垃圾筒里找到的。” 
“还有呢?” 
“枪上有你的指纹,杰克,上面只有你的指纹。看到你出现在录像上之后,华盛顿特区的警察把你的指纹从弗吉尼亚州司法档案中调了出来,他们告诉我枪上的指纹十有八九就是你的。” 
杰克瘫坐在椅子上。 
“我根本没摸过那枪,塞思,有人想杀死我,而我却跑掉了。我用从办公桌上拿来的镇纸砸中了那家伙,我就知道这些。”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弗兰克知道他早晚要提这个问题。老实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严格他讲,和他通话的这个人是凶杀案的通缉犯。作为执法官,他绝对清楚应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他偏偏没有那么做。 
“不论你在哪里,你都不要乱动,我会把这事情查清的。但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哪里都不要去。三个小时后再给我打电话,好吗?” 
杰克挂上电话,思索着这件事情。警方以谋杀两个人的罪名正在通缉他,他的指纹布满了整个杀人凶器,而这把凶器他连摸都没摸过。他是逃脱正义惩罚的逃犯。他苦笑了一下,但脸又微微绷紧了。他是个逃犯,而刚给一个警察打过电话。当时弗兰克并没有问他在哪里,但他们可以查到电话号码,这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只不过弗兰克不会这么做的。但就在这时,杰克想到了凯特。 
警察从来不会透露实情,探长欺骗了凯特。他对此感到愧疚,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杰克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他冲向窗口,向外望去,看见巡逻车继续开着,直到一闪一闪的警灯消失不见。 
但他们还会来的,马上过来抓他。他抓起大衣穿上,又低头朝床上看去。 
那盒子。 
他没有告诉弗兰克这件该死的东西。昨天晚上这还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就靠边站吧! 
“难道你还在你那个鬼地方忙着?” 
克雷格·米勒是华盛顿特区凶杀案调查小组的资深警探。这人虎背熊腰,长着一头浓密的波浪形黑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嗜好上佳威士忌酒。弗兰克跟他相识已有好多年了,他们的关系亲密友好,都认为杀人犯得受到惩罚。 
“如果你对破案有兴趣的话,就抽空过来看看。”弗兰克一边回答道,一边咧嘴狡黠地笑了笑。 
米勒也笑了,他们正在杰克的办公室里。犯罪调查小组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 
弗兰克环视了宽敞的房间内部。对杰克来说,这种生活现在是可望而不可及了,他自忖道。 
米勒看着他,心里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名叫格雷厄姆的家伙,是不是背着你在插手沙利文这个案子?” 
弗兰克点点头,说道:“他是那个杀人嫌疑犯的辩护律师。” 
“那就对了!老兄,这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家伙。本是替被告辩护,可现在快要成为被告了。”米勒笑了笑。 
“谁发现的尸首?” 
“一位楼房管理员,她大约是在凌晨4点进来的。” 
“你这大脑袋瓜儿想出杀人动机来了吗?” 
米勒瞥了他朋友一眼。“得了,现在是早晨8点钟,你从一个旮旯里一路开车到这里,就是要跟我的脑袋过不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兰克耸耸肩。“我不知道。接手这个案子后,我才认识这家伙,在早新闻中看到他的脸时,惊得我差点把屎拉在裤子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心里老想着这件事。” 
米勒又紧紧地盯了他一会儿,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杀人动机好像很清楚,沃尔特·沙利文是死者最大的客户。这位叫格雷厄姆的老兄没跟公司里的任何人打招呼就擅自接手此案,替那个被指控杀害沙利文妻子的家伙辩护。很明显,这让洛德感到很恼火。这两人显然在洛德的住处会过面,或许他们想找个解决办法,或许使事情弄得更糟。” 
“这些内幕消息你是如何搞到手的?” 
“从这个公司的主管合伙人那儿。”米勒啪地打他的笔记本。“丹尼尔·杰·柯克森,他让我了解了这案子的背景,帮了他妈的大忙。” 
“那么,这怎么会使格雷厄姆到这里来枪杀两个人呢?” 
“我并不是说这是一次预谋杀人案,录像上的时间清晰地表明,死者要比格雷厄姆早几小时来到这里。” 
“那又怎样?” 
“这也就是说,双方并不知道对方在这里。也有可能格雷厄姆开车经过时,看见洛德办公室的灯亮着。这间办公室临街,很容易让人看见里面是不是有人。” 
“说的也是,但要是那对男女在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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