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攻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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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小区停车场到学姐家这近二十层的路途，学姐却要求我们一步一步地爬上去，甚至不顾自己腿伤。理由则是对基础设施的工作人员们不够信任，因为难以忽视于我们乘坐电梯这数十秒期间发生停电事故的可能性，例如发电厂出于安全考虑切断电源或者干脆在此刻发生工人骚动导致停电，若如此发展，被困在电梯里的我们除了自认倒霉连求救都极难施行。
即使不考虑微小的停电可能性，日常生活中学姐也对电梯报以九分的不信任感。所以最终，我们是一步一步爬上十九层的。刚刚才受伤失血的学姐反倒在走完十九层之后显得仍精力充沛——虽然主要依靠我和小高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小高则仅仅表面看上去比学姐辛苦一些，大气不喘地冒了几滴汗珠子，我却在走完之后往外吐了几十秒舌头。
学姐就算啦，为何小高这样外表和我一般弱质、身材也相差无几的平胸少女却拥有不相称的体能？
我眼观鼻一面进食，以防止又被小高看穿进而吐槽。瞥了一眼窗外的大道，几乎已被各色车辆和行人占尽，看样子数分钟都难以前进一小步。恐慌蔓延的速度不出学姐所料，这种情况下年年月月都在痛诉警力不足的警局怎么可能分兵来调查无足轻重的小事情。难怪H大哥哥离开得那么果断，否则的话，或许连前往机场的公交车也休想挤上去。
眼角瞥见小区大门的围墙边似乎闪过去一个身影，动作太快以至于我疑惑自己是否眼花，嗯……好像是个女仆姐姐呢，兴许不是错觉？
“幸好没有停电也没有断水。”我说。
“仅仅引爆一颗炸弹而已，人们在内心深处不见得会真正得重视它，”学姐说，“我想楼下当前表现的只是暂时现象，不需要多久就会平息下去。但若是接连引爆第二颗第三颗……”
“怎、怎么办？”
“当然收拾包袱立刻避往更远的地方咯。”学姐轻松地说。
“反正无家可归啦，不管学姐决定去哪里我都赞同。”在抵达学姐家之前我和小高已经拨打出一个电话企图进行确认，虽然知道城内与周边的通信基站基本无可幸免。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使我更加坚定了信心。“但是大街上会太挤的吧，跑不出城市哦。”
“学姐有前知后察的能力，我们总能比其它人反应更早跑得更快的。”学姐说。
一顿饭还没吃完，时间刚至十三点二十分，大道上的人群车辆已开始分散稀疏，极远处驶来一辆装甲车，头顶高音喇叭，大概循着主道往来广播。由于距离较远，我便放下筷子走到窗户边，将耳朵探出去，隐约听到“不要惊慌”、“专家已证实……”、“请安心回家”之类的字眼，不多时我已整理明白广播内容。
“专家好像通过卫星观测已经初步确证了爆炸当量和波及范围诶，”我说，“反应很快嘛，而且和学姐的数据基本相符。”
“这证明卫星质量还过得去。”
“下面的人也快走光了，果然和学姐预料得差不多呀。”
“这不仅仅由于人们不够重视重大危机的自欺性，更因为在日常时期他们对政府抱有的期待太过缺乏，甚至不惜牺牲理智也不断将它往更糟糕的方向考虑，”学姐说，“所以一旦发生令人六神无主的大事件。大多数缺乏理智又感到绝望的人反而一反常态地开始响应号召去了。”
“这样忙忙碌碌的很辛苦吧？”
不知是否由于人太多的缘故，这反倒无法激发出我那固执的同情心。总之我对学姐仍表赞同。小高则无动于衷，大概在说：“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啊呀说到卫星，等会学姐有好东西给你们看哦。”学姐忽而想起来似地说道。
用餐过后，桌面碗盘狼藉，凉拌菜还剩余一半以上的量，我感到有些对不起小高逛超市的成果——虽说初衷并非为我和学姐。而学姐亲手料理的土豆烧牛肉被三个少女瓜分食尽。
小高倒似并不在意，接着她强烈要求由她来收拾餐桌完成家务活。因为小叶小姐是个懒惰的人故当即表示同意，学姐对小高的勤快活泼也感到满意，微笑着点头。
小高在厨房里忙活家务事的身形既迅速又熟练，我断定这是没有几个年头绝对练不出来的功夫。
学姐则让我等候在外接着进入卧室，不多时便托着一台显示器背面一片平坦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回到客厅，那一脚深一脚浅蹦蹦跳跳的姿势令我既感动又觉得十分可爱。
小叶期待的好东西不会是一台看上去很厉害实际上也很厉害的笔记本吧？因为粗看细看都找不见电脑外壳上应有的品牌标记，显露出一副高端气派的模样。

☆、第七话：核子炸弹问题再论

“显示器上的是一幅卫星俯瞰视图。”电脑摆在茶几上，学姐斜靠着沙发上的兔子外形背垫，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拍了拍身旁沙发，示意我坐过去。
这时小高做完家务活，正脱下十分合体的围裙走过来。
“小高也过来，就坐这边吧。”学姐指挥小高坐到她右边。
“嗯。”虽然仅为若有若无的鼻音，但我的听觉十分敏锐不至于错失关于小高的任何细节。
小高正要坐下去，忽而踟蹰了片刻，好像对当前姿势不够满意，接着她豁然开朗似地托起学姐支在兔子背垫上的右手肘，把兔子背垫半竖起来放在大腿上，兔子身体的上半截则抱在怀里，最后把学姐的右肘连同撑着的脑袋一起放在隔着下半截兔子的大腿上。
学姐似乎对这个姿势颇为享受，眼睛都似眯下去了零点几毫米，小高则为自己的方式十分受用感到非常开心，自己也享受着被填满的感觉，虽然外在上没什么明显的表现。好羡慕的说。
“好啦好啦，给我看界面。”学姐吩咐道。
于是我观察起这个电脑屏幕上的软件操作界面，乍看主要分为两个部分。
“不错，左边是卫星拍摄的即时成像画面——事实上延时不超过五秒我就称它为即时，右边的两个竖条上一块块的按钮则是对卫星成像和主体卫星本身运作的操作按钮。”学姐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卫星拍摄的即时成像部分和普通的搜索引擎地图差不多，至少在操作概念上差不多。画面下方有两条比例尺，上比例尺用来粗调拍摄距离的远近，下比例尺则是在捕捉到大致目标后用来微调成像清晰度，至于平移镜头的操作就和一般软件没什么不同了，只要直接按住光标拖动画面，啊呀，这种傻瓜式控制功能连猴子也学得会哦。不过因为是手控模式，不大可能在捕捉快速飞行目标上取得成果——还有一点，这个画面的形成还包括众多廉价的间谍卫星协同辅助的功劳在内。”
总之给人好厉害的感觉！“虽然那些九八风格的按钮小图标很简陋的样子。”
“因为是临时编写的控制软件嘛，使用与最高权限同级的伪装账户连接插入到卫星控制进程里面，这需要保持软件的精简使它更难因占用资源而被发现。”学姐说，“关于控制图像还有更简便的方法哦。”
“右边这个放大镜按钮吗？我按！”于是卫星俯瞰图上冒出来两个前后排列的空白框框。
“正确，这两个框分别用来输入经度和维度，起主要作用卫星的数据库里存有地球经纬度与地形图的对比信息，即使它每时每刻绕着地球不停变动方位也不大影响定位，除非大面积云雾天候或者想要定位的地点正处在主要卫星面对地球的另一面，那时候仅靠廉价的间谍卫星可做不到清晰观察地面。”
我将记忆里的经纬度数据输入到两个框框里，并敲击回车，画面几经高低纵横转换，从皴皱斑驳的初始地形图变成了仿佛从高空数百米对小城市的鸟瞰图。图像边缘已出现倒塌燃烧的房屋与渐渐弥漫的烟尘火星，我一边微调清晰度一边平移镜头。小城市中心的位置被大面积由爆炸形成的尘土黑雾遮蔽，蘑菇云像一顶巨大的灰色保护伞笼罩着中心区域并占据了大片显示器画面。虽然看不见，但能粗略估计出爆炸中心的位置，将镜头调高之后，只见包括中央灰色保护伞似的爆炸尘、以及以其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数公里的波及范围之内，几乎难以再找到熟识的细节，镜头里面几乎见不到人形，裸露在外的大概当场已被升华殆尽，其余的或许都压在残垣瓦砾之下。
不仅仅小城市的城区范围遭受全面毁坏，周边的农田和林地也遭到毁灭性打击，除非似躲在较高山丘背面的少数房屋得以幸免倒塌。不过我想躲在里面的人也许已被烤熟再也无法离开家门。
从高空俯瞰满眼焦石雾火的奇景，兴许只有现实世界里能够有幸得见了吧？这使我第三次坚定了信心。
“基本操作就是这样啦，”学姐说，“威力的确合格，十万吨级的能力没有丝毫浪费。虽然爆炸效果惊天动地，但是不要被它的外表吓唬到哦，经过学姐的精心设计和调试安装，它在爆炸之后造成的辐射污染并没有爆炸效果那样看上去惊人，相同当量的裂变炸弹不论能否做到这个当量、但它们早已被淘汰出武器行列就不讨论了，其它国家制造的聚变弹在污染程度上绝对比这一颗炸弹高一两个量级。”
“学姐所说的那个组织要用这样的核弹炸掉全世界吗？那样的话，H先生担心的未来就可以更不那么糟糕诶。”
“不不，有那个能力的话就不需要通过炸掉全世界来达到目的了。总之，你们如果有兴趣，过段时间——或许几个月或许一年——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看看了哟，不过必要的防护装备还是不能少的。”
我偷偷瞄了一眼小高，她看上去已摆正心态，所以仍无动于衷，我好想告诉她，一个中二少女如果兴趣面太狭小可是会变得抑郁的。
“除了放大镜，别的按钮呢？”学姐既已说明这款无商标无产权无维护的软件除了功能之外皆属粗制滥造，我就不奢望软件本身的操作提示了，它已简陋到鼠标小箭头滑动到任意按钮上都未有显示出带文字的黄色小方块以作出功能说明。
“比如这个大拇哥，我按！”我敲一下滑动模块。
“这个不行……”学姐制止的声音来得可比我动作慢多了。
“啊……小叶如果要成为一个让学姐喜爱的学妹，可就不能再这样任性了。”学姐举起左手对我脑袋敲下一击，“现在屏幕上出现的白色长条方框用来输入密码，只要连续输入三道静态密码……”
“然后呢？”我捂头问。
“这颗露西亚秘制实验性军事卫星上搭载的其中一颗小型聚变炸弹将对左边画面正中央的坐标发射出去，然后Boom——提醒，所谓的主要卫星指得就是它。”
“啊呀……”差点又做了蠢事。
“幸好学姐先见之明事先已植入了这三道密码的过程。”学姐自夸道。
“但是为什么要设三道？”
“哼——因为害怕小叶胡乱点击后顺手破掉密码嘛。”
“不会那么顺手啦。可既然是这么危险的功能就不要放上去啊。说起来主要卫星的周期是几个小时？如果是地球另一面能不能把导弹射到准确坐标上呢？”
“刚才已经说明了，本软件接用的是与最高权限同级的伪装账户，一应功能不能随意删减，会出问题的。至于周期嘛，目前的数据为八小时左右，所以再过一个多小时它就会离开监视我们这个城市区域的范围。理论上只要导弹外壳足够耐磨、推进燃料够用和监视卫星网的导航功能完善，是可以做到全球范围覆盖的，但材料和技术限制聚变弹头导弹目前的飞行距离不能超过两万公里，外加椭圆轨道有远有近的影响，所以要射中目标，几乎等于要等待卫星运行到目标头顶上附近位置的时候、并且这个目标处在较靠近轨道线的位置，发射的导弹才有命中的可能。”
我脑子里想的却是：把分辨率高到科幻等级的拍摄设备安装到距离地球最远的实验性军事卫星上实在是个小家子气又开玩笑一般的设计思路，就像资金不足的现状下让挥大锤的近战输出型学习鹰眼术一样。不过考虑到导弹的攻击模式大概属于远程类型，在简化操作的考量下又可能需要拍摄设备成为卫星自身的重要辅助手段，而且整颗卫星都被定位成实验性，这种将好装备都留给王牌驾驶员风格的配置似乎又合情合理。
“缺点还是很明显啊，难怪是实验性的。不过伪装账户是那种东西吗？在工程师眼皮子底下和其它进程混杂在一起跳动来跳动去、俨然不掩饰自身存在的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的连接账户？”
“小叶真聪明。”
“这不是超科幻的军事卫星吗？不是拥有超级导弹的进攻型卫星吗？不是白天停工只在夜里赶造出来的大杀器吗？卫星控制中心的技术员都是未经训练的临时雇员吗？”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首先，关于这颗卫星的控制中心是半独立于露西亚国家控制中心的，其次，内部技术员大多数属于我所处的那个组织，再次，最高权限之下几个子账户的其中之一，我拥有正式使用权。倚靠这些先天条件，我才有能力建立一个不被发现的并且与最高权限并行的伪装账户——根据对子账户的解析要建立它并不难。最后，当这个伪装账户登陆卫星控制时，在工程师眼里它仅仅是一个提示卫星连线成功的小进程，整个中心随时上线下线以管理或维护卫星群使用和运作的自动程式或人员操作数不胜数，除非在知道伪装账户存在的前提之下专门针对学姐，否则极难发现哦。”
“自己人可真好骗呢，”我说，“可是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子账户？那不是方便多了吗？”
“这就事关重大了，接下来我会将所有必要情况告诉你，然后我将正式提出要拜托小叶的事情。”

☆、第八话：迪米特里？梅泽诺夫以及不。。

“其余按钮的功能不那么重要，所以我先略过不谈吧，”学姐挠了挠脸颊说道，“最为首要的是有关于组织的详情。在这个危险的圈子里，学姐的地位大抵相当于‘公爵继承人’之类的东西，现在想来佣兵先生似乎仅把学姐当做无足轻重的跑腿人员可是大大失算了呢，若将学姐抓回去拷问一下，至少可以得到一些令人感兴趣的情报。”
我想了想学姐被抓走的可能性，那实在太糟糕了，若真如此，无家可归的小叶和小高只能上救助站求救，然后被卖到中西部大山村给既愚蠢又本能的原始人当小媳妇，好可怕的说！幸好H大哥哥是个好人。
学姐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接着说：“所谓的公爵继承人，头顶上当然还有一个态度暧昧但用鼻子思考也明白其中排斥意味的‘皇帝’，这个‘皇帝’的权利并非至高无上，它虽因毁灭现有世界的疯狂目标而无所畏惧，却仍然理智地操纵手中的特权。学姐目前唯一的目的，就是有条件地除掉这个‘皇帝’，顺带其它几支拥护‘皇帝’的队伍，能端掉多少就端掉多少。”
“露西亚还有皇帝吗？”
“不，当然没有，比喻修辞而已，”学姐说，“这个‘皇帝’叫迪米特里·梅泽诺夫，他是组织的缔造者，也是个理想主义的人，更是个行将入土的老头子。”
“好帅气的名字诶，”我说，“他是个斯拉夫人咯？是正宗的露西亚人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如果他有儿子的话，或许名字会是彼得连科·迪米特里维奇·梅泽诺夫。但他应该算作实际意义上的前苏维埃联合体人，即使这个政体早已消失。”
“政治好麻烦的说，所以小叶不太懂行哦。”
学姐把左手覆盖上我头顶摸了摸：“这些并不需要你来操心，还是先把故事说完吧。”
“好啊。”我见小高也进入了认真听故事模式。
“梅泽诺夫的生平可以说很简单，也可以描述得轰轰烈烈。他在一九三九年十六岁时应征加入联合体红军，虽说最初的敌人是芬兰人，但之后不久既扩张到全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