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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错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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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直接在外面吃还是带回去。”
“带、带回去吧。”一不留神又对着对方侧脸发起了呆的叶墨舒，低下头。
“那我们就带回去。”
“我、我们？”一脸呆样。
“是啊。”萧行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况，淡淡应道，眼里却多了几分笑意。
笑，傻笑，一脸怎么都藏不住的傻笑，怎么办，好开心……过了一会，瞥到手里的保鲜盒，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可不可以买菜回去自己做，我来！我从家里也有带。”
想到上次感冒是喝的鸡肉粥，萧行渊点了点头：“当然。”
听到回答的叶墨舒这下是彻底笑成了一朵花，恨不得滚上几圈，以示现在的激动，但还是忍着回过头，装着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萧行渊余光憋到对方一脸止不住的傻乐，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这人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关好门，萧行渊将在超市买来的菜拎进了厨房。与其说是买菜，不如说他只负责结账。刚开始，他也会试着帮忙，可后来发现，自己放进推车里的一小捆青菜和几颗香菇都被默默放回了原处，他就乖乖地待在一旁，只看不做了。在他眼里，所有的青菜、蘑菇都长成一个样，新不新鲜只有它们自己知道。
叶墨舒将买来的鱼放进水池后，就转过身，一脸特别认真的看着萧行渊，说道：“老师，很快就会好，好了我叫你。”
接收到暗示的萧行渊“从善如流”地出了厨房，不再犹豫要不要帮忙，悠悠哉哉地去了客厅。
鲫鱼豆腐汤，水煮牛里脊，青菜炒香菇，还有带来的叶妈妈牌糖醋排骨，加上粒粒饱满的两碗米饭。摆好这些，叶墨舒刚打算去客厅，就看到对方走了过来，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道：“老师，吃饭了。”
“嗯。”萧行渊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揉了揉对方的头，便打算坐下开吃。只是，两人刚拿起碗筷，门铃就响了。
“你先吃，我去看看。”萧行渊丢下一句，便起身去了玄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看着门外不请自来的两个人，萧行渊十分明显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侧身让对方进了门。这两人正是萧家二姐和未来的二姐夫。进门之后，这两人共同盯上了整整齐齐摆放在玄关处的鞋子，一双款式明显为女式的鞋子。于是急不可耐地冲进了屋，果然……
叶墨舒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紧张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她认识，是曾经教过他们的陆老师，另一个，她没见过，不过对方的五官，明显和老师是一家人。
陆焱看着出现在好友家中的女性生物，下意识地脱口道：“小猫咪？”
叶墨舒有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教过他的老师，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地开口道“陆老师好。”
萧家二姐立刻捕捉到重点：“你是学生？”
“不、不是了，我已经毕业了。”叶墨舒看着身材娇小、气场却异常霸道的萧家二姐，忐忑道。
萧行渊回到客厅时，就看到叶墨舒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于是拍了拍对方的头以示安抚，轻轻命令道：“坐下吃饭。”转而又对着另外两个人，温度明显降了下去：“有事等我吃完再说。“说完便径直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萧家二姐看了一眼、明显不可能出自萧家老三之手的家常菜，又把视线落在了强自镇定的女孩身上，仔仔细细、瞧了又瞧，终于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自家老弟后，拖着犹自目瞪口呆的陆焱去了客厅。
“陆焱教过你？”
“嗯，大一和大二的时候，分别教过我们半学期。”叶墨舒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自己碗里的饭，心不在焉道。
“刚才的是我二姐，两人快要结婚了。”
叶墨舒有点惊讶对方会对自己说这些。
“快吃饭。”萧行渊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对方碗里，催促道。
“嗯！”大大的眼睛里又溢满了光彩。
真好哄，萧行渊心想，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何时带上了弧度。
叶墨舒吃完饭就回去了，临走前，对着陆焱说了一句“陆老师再见”，转而看向萧家二姐，有点纠结地微微拧着眉，最后开口道：“师母再见。”于是。萧家老二难得的红了脸，有点不自在道：“再见。”
萧行渊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萧烨堇，便送叶墨舒下楼了。
再次上楼关好门，转身就看到陆焱一脸陶醉的白痴样，“哥们，你家小猫真可爱！”想着刚才那声“师母再见”，陆焱就抑制不住的一脸痴笑，盯着自家的亲亲宝贝，要多蠢有多蠢。
萧家二姐看着一旁闲散状的自家老弟，难得的严肃道：“萧行渊，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听到自家宝贝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自己未来的小舅子，陆焱的虎躯不禁震了一震。
……
得不到回答的萧家二姐猛地拔高了声音：“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萧行渊抬头，目光冰冷。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她是她，也只会是她。开始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不知过了多久，萧行渊收回了视线，淡淡道。
萧家二姐看了自己的弟弟良久，丢下一句“但愿如此”，便拎着犹自好奇不已的陆焱走了。
听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萧行渊原本交握的十指，慢慢收紧，目光暗沉……
十月的天气逐渐转凉，午后的阳光刚刚好，徐徐微风，悠悠白云，碧碧蓝天，让人十分惬意。
因为有了良好的开端，这一个月以来，叶墨舒每周双休都会过来“蹭饭”，不过蹭的都是自己的劳动成果。而有人当然乐见其成。有谁会舍弃营养均衡的荤素搭配，而选择地沟油、注水肉、食品添加剂？
瞄，再瞄，不停地偷瞄。叶墨舒高高地举着本书，眉头微微拧着，上下唇开开合合了好久，终于还是泄了气，算了，还是不要问的好，问了，对方肯定会知道的。想到这，便懊恼地将书合在了脸上，瘫坐在沙发上。
萧行渊倒完咖啡，回来看到的叶墨舒就是这样。相处时间久了，他发现他的这个学生，可能远比他想像的有趣，除了容易脸红害羞，认真得有点偏执之外，思维的跳越度也很高，脱起线来也着实惊人。萧行渊好笑地拿开对方脸上的书，果然，对方一脸呆滞，之后就满脸通红地直直坐起，还好自己事先避开，不然手里的咖啡，此刻铁定已经喂了地毯。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叶墨舒含糊其辞道。
怎么办……问谁呢？她只认识老师，手机里虽说有其他同校老师的电话，可她怎么知道哪个会和萧行渊关系比较好？……
“啊！”萧行渊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叶墨舒，刚想开口，就看到对方冲向了浴室……摇了摇头继续回他的邮件了。
叶墨舒轻轻关好门后，拿出了手机，调出了大一时存下的某个号码，练习了好几遍说辞，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按了下去。
看着电视里毫无营养的低俗喜剧电影，陆焱笑得直敲遥控器，吃了一记萧家二姐的爆栗之后，温顺地缩着不动了，只是肩膀微微抖动着、一脸扭曲的表情。没过多久，响起了一阵节奏感极强、可惜歌词极其烂俗的手机铃声，陆焱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13位的数字，有10位规律地重复排列着，便将其自行归纳为不详来电，只是，这铃声一阵又一阵，兀自不停歇，被萧家二姐一踹，便乖乖滚去接电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陆焱接通电话，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有点讶异，不过，片刻之后，就突然兴奋了起来，继而又摆出了一副上课时唬弄学生的架势。一通电话，对方没说几句，他倒是吐沫横飞。一挂断电话，就迫不及待地向萧家二姐汇报情况去了。
慢慢从被仓促挂断电话的愣怔中恢复过来的叶墨舒，开始怀疑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正确性。
既然当天不行，那就提前一天好了，不过，答应让陆老师帮忙真的没问题吗？
萧行渊回国后的每年生日这天，都会回父母家，与其让萧家二老固执的来回颠簸，他不如主动回去。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等吃等喝的陆焱，竟然说要请他吃饭，而且是西餐，一个连刀叉都拿不利索的人，居然会请他吃西餐？这种事情有点诡异。
不过，进入餐厅后，看到萧烨堇对面一脸紧张的人时，答案也就自然揭晓了。这种既合理又突兀的做事方式，的确是叶墨舒的风格。
叶墨舒一早就事先到了提前订好餐位的餐厅，将慰问品送给店长后，便钻到后厨，做蛋糕去了。这是家私人餐厅。叶墨舒大学时在这里做过兼职，后来由于自己所在的系学生会需要拉赞助，作为外联部一员的她，秉着就近原则，试着和店长说了，结果赞助没拉到，却得到了两张内部的VIP卡，当时，眼角细长的店长，一脸笑眯眯地对自己说：“舒舒，你来的话，我可以帮你折上加折哦。”当时只是学生的她怎么可能消费得起这种高档场所，就是现在，拿着其中一种贵宾卡得到额外优待，消费起来也有点吃力。不过，既然是说那种事，那还是场合正式一点比较好吧。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叶墨舒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不用尴尬地对着对面的那个人了。她本来以为不在预先邀请范围之内的人，只有自告奋勇帮她约人的热情陆老师，不曾想，居然还有临时过来蹿场的萧家二姐。对方坐下后，视线就直射了过来，直到自己成功碰倒第四杯水时，才收回了视线。可接着，自己刚想松口气，就被对方一连串调卷问查似的问题，砸了个七荤八素，直到最后完全语无伦次，这才终于停歇。接下来的时间就这么两相静默。
萧行渊走到叶墨舒旁边利落地坐下，陆焱见状也欢欢喜喜地坐到了自家亲亲身边，四个人两两相对。叶墨舒将递过来的菜单推给萧行渊，不经意看到跃跃欲试的陆焱，于是立刻转过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寿星最大，老师你先点，我和你一样。”于是，萧行渊余光瞄到陆焱默默地缩回了爪子。萧烨堇则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家小弟笑得一脸灿烂的某人。最后，萧行渊对着价格适中的点了几样，完全忽视了另外两个人的意愿。
一场气氛还算融洽的晚餐之后，正在弹奏着的音乐变成了生日祝福歌，然后一份六寸大小的圆形草莓蛋糕被端了上来。陆焱惊住了，不对啊！这太不符合常规了，这种毫无起伏的、淡若凉白开的情节不是他期待中的剧本啊！一向淡定的萧家二姐，看着六颗草莓围成一圈的白色蛋糕，一时也疑惑了起来，准备了这么多天，就只有这些吗？
叶墨舒看到蛋糕，开心道：“虽然明天才是生日，但提前吃块蛋糕也没关系吧。”一边说着一边将餐具递给萧行渊，“第一块是寿星的。”萧行渊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好。”
吃完蛋糕后，叶墨舒找了个借口离了席，从员工通道去了二楼。陆焱看到叶墨舒离开，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期待中的剧本就要来了……萧烨堇看了一眼兀自激动的陆焱，难得没有出手“收拾”，然后看着已经恢复一脸淡漠表情的萧行渊，神色复杂。只差那么一点点，连她也要信以为真了……一时之间，三人各怀心思。
“各位晚上好，”一道女声取代了钢琴的声音，“抱歉占用一下各位的时间，”叶墨舒看向被灯光阴影遮挡住表情的人，有点腼腆地继续，“今天我有一件事想要对一个人说，但在此之前，有一首歌我想唱给对方听，这首歌里有我最想说的话，咳……那么，接下来，我开始了。”
舒缓的吉他前奏响起，接着便是安静舒张的歌声。
‘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you near me，
The days would all be empty，
The nights would seem so long，
With you I see forever
Oh so clearly，
I might have been in love before，
But I've never felt this strong，
……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
I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
through 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e you。’
叶墨舒不是个浪漫的人，却因为对着的人是萧行渊，所以愿意倾其所有温柔以待。
萧家二姐看着台上将动听情歌唱成深深告白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如果不打算认真，就放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谢谢。”一曲终了，高潮部分的节奏还飘在空气中，短暂的静默之后，渐渐响起了掌声。
萧行渊看着一步一步渐渐走向自己的人，目光不复先前的安澜无波……
“我喜欢你，所以请和我正式交往吧。”坚定的表情，认真的语气，只是紧握住的双拳终是暴露了说话人的紧张不安。
叶墨舒知道自己正在变得贪心，明明开始，想着只要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对方就好，任何的后续都不曾奢望过。可是，对方却不断的给了自己靠近的机会，有意抑或无意，这让她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知道安安稳稳地满足于现状，才是正确的，她却不禁想要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叶墨舒觉到周围渐渐变冷，空气中才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好。”接着，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烨堇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沉迷于过去不肯自拔，一个傻傻地捧着一颗真心、却不知将会无处安放，一时之间，不知道谁比谁更加可怜。
车早已停在了叶墨舒合租房的楼下，却不见有人下车。
萧行渊看着从餐厅出来就一直魂游天外的人，有点无奈，这人总能逼得自己一退再退，不断放弃原则。
感觉到唇部传来的温热，刚回过神来的叶墨舒未及反应，就得到了今晚的第二个拥抱。萧行渊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怀里的人，低头看到对方一脸呆傻的表情，忍不住又碰了碰柔软的双唇，“搬过来吧，和我一起……”缱绻而温柔。
“嗯……”
直到萧行渊驱车离开，叶墨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于是，同手同脚僵硬的上了楼，回了房间，关上门，落好锁，然后，猛地扑向床，将头深深埋进了枕头，直到快要窒息了，才喘着气平躺过来，不过，下一秒，又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一时之间，房间里便只剩下闷闷的傻笑声。
找了借口退了租，一周之后，叶墨舒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搬进了萧行渊的公寓。
将客房整理干净之后，叶墨舒将带来的行李箱拖了进去，拿出自己的东西一一摆放好。
“老师，收拾好了，我们吃饭吧。”叶墨舒敲敲对面的门，接着轻轻打开。
“以后不准再叫老师，”萧行渊保存好文稿走了过来，用力拉了拉对方的脸颊，“叫名字吧，不然会有罪恶感。”
叶墨舒红了脸，但还是略带迟疑、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声，“萧行渊。”
“嗯。”
听到回应，叶墨舒立刻嘴角弯弯，又叫了一声，“萧行渊。”对方一定不知道，每发出一个音节，她都甜蜜到心酸。
“先吃饭，吃完了慢慢叫。”
……
清晨的卫生间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加入变得有点拥挤。萧行渊打着哈欠，扒拉了几下头发，晃荡进了洗手间，就看到叶墨舒对着镜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刷着一口小白牙，满嘴的牙膏沫。
“早。”萧行渊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心情好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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