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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忆君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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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今天加班也是为这个事情。”江小川解释。
“那他们的要求想必小王也知道了。”
“小白转述的，我让她又跟客户核实了一下。”
“展位都没订，小王根据什么设计呀？”
“先把要挂的展板设计出来，其他的，展位一确定就做。”
还是老板想的周到，这样统筹安排，充分节约时间。若曦一面想着一面将眼光落在手中平面图上的右侧的一个空白展位，这是右侧仅剩的一个展位。
“就这个吧。”一面指给江小川看。
“英雄所见！”江小川笑着点头，“我也是觉得这个好。”
“受习惯驱使，人们观展会保持行路习惯，一般都会先从右侧走起，而先入为主又是品牌推广的一个重点。”若曦还是解释了一下。
江小川笑着点头，以示对她的意见的认可。
“芜湖的情况怎么样？”
“杜总想做一部分别墅产品，已经和地方规划局商议了。”
“容积率要改变吗？”
“容积率估计改不了，产品上作些调整应该是可以的。”
“有没有去规划局？”
“去了，刚到的下午就去了，杜总亲自带队。”
“杜总也去了？”江小川没想到。
“是。产品作调整是他的主要目标。”
“杜总有没有说到这次的布展方案？”
“没说，我看他现在关心的重点是在芜湖。”
“找个机会，看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必要的感情联络。
“好的，有机会我问一下？”
“行，要是需要我打电话，要及时告诉我。”
“好……”若曦的话还没说完，江小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嗯，我在办公室呢。”江小川像是早料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江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若曦也想到了是谁的电话，她站起身，看着江小川放下电话。
“没关系，等下秋过来，一起吃饭吧。”
“不用，我这就回去了，估计周扬等着我吃饭呢。”一面推辞，一面往外走。
江小川还想说什么，若曦已经走了出去。
正文 第十二章：距离产生美？（五）
从知道秋的身份起，若曦就无法坦然的面对她，都说做贼心虚就是这样。虽然若曦这个贼截至到目前还只是在心里悄悄想想，一厢情愿，可贼不都是一厢情愿的么？这让若曦无比鄙视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个令自己都唾弃的人？难道真如母亲说的自己是个“祸害”？
若曦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胡思乱想，有些头疼，侧了一下头，衣服上似乎沾上了隐隐约约的百合花香。
电梯门开处，秋拎着个袋子站在外面。
看见若曦，先开心的叫起来：“若曦！你回来哉！”
秋也是江南人，和若曦隔了一个城市，是一个语系，因此，总喜欢在两个人说话时加上江南的语气词。
若曦笑，应着她的欢呼声出来，和她拥抱了一下。
“刚回来，送资料上去。”
“吃饭没？”
“没，周扬等着我回去一起吃呢。”
“哎哟，那我们一起吃吧。”扬一扬手里的袋子，“我自家做的炖排骨，一起吃！”
“不用啦，我就回去了。”一面摇着手，一面把秋往电梯里推。“快上去，江总等你呢！”
“一起吃呀！”电梯门在秋的声音里合齐。
若曦的印象里，秋是个简单、快乐的女孩子。她的幸福很明显，快乐很容易。她有着江南人的秀丽与温婉，也是江南人细心与体帖的代表。用周扬的话说：“与江总就是天作之合”。
她是幸福的，在全公司女孩子羡慕，男孩子仰慕的视线里，以公主的姿态与江小川将公主与王子的童话故事演绎成生活常态，让公司同仁知道在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幸福的在一起之后就是这样令人羡慕的相知相守。
秋在本城一家大型广告公司担任设计总监，虽然工作上很忙，但每个周末她都会来江小川的公司，一方面是对江小川从生活到工作的关心照顾，另一方面也是对江小川公司的关心照顾。比如公司的设计稿，如果设计师在创意上觉得为难，她一定会指点一二给出自己的意见。再比如公司的月底总结会议，她是一定要参加的。又或者公司有重要客户的重要设计，那也必定少不了她的帮忙。还有……
若曦曾经问过秋为什么不到公司来上班，公主和王子共同管理公司，双宿双飞比翼鸟，恩恩爱爱把家还，比戏剧还美。秋的回答充分说明她不只是个幸福的女人也是个智慧的女人，她说最好像这样分开工作，否则生活和工作在一起，毫无距离可言，那么两个人就没有了爱情的朦胧而尽是生活的狰狞了。
若曦不是很了解秋所说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很想看见江小川，看见了又害怕，想躲着他，躲开后又渴望跟他在一起。虽然只是在一起谈工作，或者只是听他的安排。两年多来，她就这样悄悄的守着自己的心，防备着别人窥探的眼光，为了不让自己的这种情感被人知晓，除了工作，她唯有沉默。
若曦想秋真是幸福啊，这样的对比也让她明白自己的爱有多卑微和无奈，这使她有理由鄙薄自己。徐若曦，这城市有那么多的男人可以去爱，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不属于你的人？难道就因为在你失魂落魄的就职会上一个熟悉的寂寞表情？那你也未免太过情绪化了吧？情绪化？爱情不就是一种情绪吗？……
在又一次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之后，若曦下了公交车，她甩甩头发，正午的阳光分外刺眼。她的矛盾与思考又一次限入死循环，两年来她在工作以外的独处时间里一直都在做着这种徒劳无功的自我说服与调整。路边的樱花伸展着粉色的花朵在春风里颤悠，一派生机，而她的心却在自我鄙薄里限入黑暗，继续沉沦。
正文 第十三章：再次相遇（一）
楚真实再次见到若曦是在一个月后。
所里新开发了一个地产公司的顾问代理，并对此非常重视，于是派他负责这个公司的法律顾问，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当时他和欧阳燕刚谈完，欧阳燕说自己只是个秘书，有些事还得要总经理亲自决定，就拿着他的文件走出了会议室。看着会议室的门关上，他喝了口茶，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口，有些不习惯这样穿着西装还结着领带，吁了口气，向桌底伸了伸自己的长腿，一直端坐着，他觉得这椅子有些矮了。
就在他努力想着桌上的植物是叫红掌还是叫红蜡烛时，会议室的门打开，有人轻声说着话走了进来。以为是欧阳燕，他微笑着迎向门口，却愣在了当场。
若曦为了房展会的布展方案带了周扬、设计师和布展公司的人一起来向杜仲作展示报告。因为人多，杜仲让她们到会议室作报告，合作久了，若曦熟门熟路不需要人带领就直接进了会议室，没想到会议室有人。
还没看清是什么人，道歉的话已经说出来：“不好意思，打扰了！”同时打算退出去。
“没关系！没关系！”真实赶紧站起来。
“我们等一下做个报告，我以为杜总说的是这个会议室！”大约是自己弄错了会议室，应该先问一下是哪个会议室的。
“应该是这里了，我的事刚刚结束。”真实紧盯着这个女孩子，难道她不记得自己了？她今天穿了身藏青色小西装套裙，脖子上围了条彩色丝巾，头发挽在脑后，比上次所见显得成熟了许多，还多出一种小女人的妩媚。
“哦，是这样。”若曦点点头，向他报以微笑，走到房间深处，在桌子的另一头展开手中的手提电脑。周扬在她身边坐下，布展公司的小苏忙着接线，调试投影仪。
真实坐下，依然紧盯着那个坐在中间位，注视着电脑的人。
若曦仔细看了一下桌面的文件，又一一点击了需要汇报的文件，确定都可以顺利打开，这才放下心来。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她侧过头向目光源看去。有些奇怪这个人的无礼，看起来长的挺帅，穿的也有模有样，怎么举止表现和外表不符呢？还有那奇怪的笑，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看起来是个可以随意搭讪的女孩？
一面腹诽着，一面低头审视一下自己，衣服上没有什么需要提醒的地方呀？
一边的周扬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帅哥一直看着若曦，向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若曦无奈的轻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被楚真实看在眼里，他有点受伤，因为这个女孩子竟然一点不记得自己，不管这种不记得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是他近三十年的人生所不允许的，用妹妹真珠的话，自己的样子不算倾倒众女生，也令人过目难忘吧。现在竟然有人完全不记得自己，偏偏自己还对这个不记得自己的人念念不忘！楚真实感觉到了挫败，这已经是他人生的第二次挫败了！
正文 第十三章：再次相遇（二）
在这种挫败下，楚真实收回目光低下了头。他还没来得及哀悼一下自己的挫败，欧阳燕窈窕的身影已走到面前，并向他伸出了玉手：“合作愉快，楚先生！”
欧阳燕甜甜的声音让若曦把目光转向握手的两个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端庄大方，这幅景象要是拍下来，足可以做成都市白领的宣传画，或者婚姻介绍所的宣传画更好。这个想法，让她觉得自己蛮有创意。
欧阳燕礼貌的向若曦微笑着点头，一面向会议室的大门伸出手：“楚先生，请。”
楚真实再看一眼若曦，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在欧阳燕的带领下走出会议室。
楚真实的最后一眼，让若曦有些疑惑，如果自己判断的没有错的话，这位楚先生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有着几许小幽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得罪这个楚先生了？什么楚先生呀？
等下！楚先生？！这三个字好像是有过印象的。她的小脑袋里似乎有灵光一闪而过，只是还没来得及把握住，杜总已经走进了会议室。那闪过的灵光立即被起立声、问好声、笔记本的翻动声冲散了。
楚真实并没有离开这栋写字楼，而是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决定等若曦出来。这个决定从他捕捉到若曦眼里的疑惑就有了，他确信若曦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想起自己。既然这样，他就不能轻易放弃这个令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他要弄清楚自己的念念不忘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不理不睬而念念不忘，还是因为自己的好记性而念念不忘。他不能再让自己继续纠结下去，有些事必须弄清楚。
尽管也许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大堂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也有三两个像他这样坐着等人，一批人走了，又换了一批人来坐下。只有楚真实一直坐在位子上没动，中间接了几个电话，喝了两杯水。他不看自己的手表，也不玩手机，这和那些坐在沙发上的人有些不同，保安已经过来问了他两次，他都很礼貌的说自己在等人。
大堂里逐渐冷清下来，一直立岗的保安开始整理东西，准备换班。楚真实有一会怀疑自己要等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走了，就在他发呆的时候，或者在他起身去倒水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保安向他问话的时候。他有些后悔自己应该一直盯着六部电梯。
或者，打个电话试试？
被这纠结的想法折磨着，楚真实坐不住了，他起身离开沙发往电梯口走了两步，看到电梯上方一个个上升的箭头，又颓然的往回踱步，刚走回沙发又往电梯口走。正在收拾东西的保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眼神像是期待很久的电视剧终于迎来了结局。
“应该是她！应该是她！”再次看着电梯不断向下的箭头，楚真实在心里祈祷着，据说人的意念可以改变事物的发展，身为律师的他一直认为无稽，但是现在，他愿意相信一次，并希望自己的意念发挥作用。
正文 第十三章：再次相遇（三）
“叮！”电梯停下，楚真实紧盯着电梯口，像一个等候多时的猎人。
他的意念生效了！那个小巧的身影和一个短发的女孩子说着话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深色的西装衬的脸色比以前更白，一缕头发滑下来，她顺手捋向耳后，真实的眼光没有放过她的一丝笑，一个动作，他注意到她的耳垂上有颗柔和的紫色珠子。
若曦的报告结束后，杜仲又就布展的材料问题提出了看法，以前的布展材料用完都是由布展公司直接收回，因为强调这些材料不可再利用，费用也不算低。这次杜仲提出希望用好一些的材料，并且保证拆散后回收再利用。这对设计和制作都是不小的改动和挑战，于是讨论了好久。
“徐小姐！”
正和周扬说着话的若曦没有在意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周扬拉了拉她的衣袖，向楚真实努了努嘴唇。若曦认出来是刚才在会议室的帅哥，这人长的很高，她需要仰起头来看对方的脸。
楚真实在周围好奇和惊羡的目光中，走向若曦，嘴角噙着笑意，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伸出他的长胳膊：“你好，我是楚真实！”
“楚真实！”在会议室被冲散的灵光，现在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影像：“楚真实！”
“你好！楚先生！”若曦反应过来，像上次一样，直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握住才反应过来说话。
真实嘴角的笑意迅速扩散到眼角，棱角分明的有点冷酷的脸庞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这么巧，遇到你！”
“是，这么巧！”若曦也笑，太巧了，世界果然很小！
周扬看看高大帅气的楚真实，再看看小小俏俏的若曦，她有些搞不清状况，是若曦的朋友？自己怎么没见过？要知道，六年的时间，徐若曦一周剪几次脚趾甲，她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她有了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哦，也许该更正一下，是男性朋友！
她扯过若曦的胳膊，眼睛里充满质问：“这是谁啊？”
“……就是……”若曦一时不知怎么给周扬解释。
“坦白从宽啊！”威胁是必须的，又向一边的楚真实笑一下。
“什么坦白啊？就是你上次害我回不来，后来我搭了顺风车的人。”赶紧解释，不然还不知这个思维异常的好友会想到什么。
“哦……！”周扬长声慨叹：“真是有缘！”
“你说什么呀！”若曦有些急，一面红了脸。她不确定周扬的话楚真实是否听到了。
“要不要一起走呀？”已经走到门边的小苏又折回来问。
“等下，我跟你们一起走！”周扬喊，又转向若曦：“那你们聊着，我先回公司。”
“你等下，我也要回去的。”若曦扯住周扬的袖子。
“算了，你今天就早点下班吧，天天加班你不累啊？”周扬说着向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点点头，向门口跑去。
“你的六同好友？”楚真实看着周扬的背影在门口消失，看向若曦问。
“是。”周扬一走开，周边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看四周，若曦有些拘谨的回答。
正文 第十四章：是什么让你念念不忘（一）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真实由衷的感叹。
“是啊，真是很巧！”
“你，刚结束？”没话找话。
“是，方案有些调整。”若曦像个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一时无话，两个都觉得有些尴尬。
“你还有事？”
“你还有事？”
两个人沉默后又同声发问。这情景有些熟悉。若曦又红了脸，有些懊恼自己的这个毛病，只要一紧张就脸红。
显然，楚真实也意识到了曾经有过相同的情景，他笑了一下：
“没事的话，一起坐坐？”
若曦有些发晕，这个人很闲吗？拒绝？人家毕竟帮过自己。听从？自己这几天一直蛮累，真想回家睡一觉。
“你不忙吗？”迂回一下。
“不忙，我就是等个人。”真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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