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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毋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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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药,过了一会儿,叶宝富出了一身大汗,头脑清醒了许多,身子轻松了许多。

叶宝贵见婶子走开,诡秘地问叶宝富:“刚才迷迷糊糊地在念叨谁呢,香儿香儿的。”

叶宝富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我说什么了吗?”

“人家赤脚医生都纳闷儿,问谁叫香儿呢,真丢人。”叶宝贵继续问:“宝富,你说的那个香儿是不是那个赵……不过,我得提醒你,可能你离家这段时间的事不知道,就是这个香儿,听说有个叫董晓山的老师,就是公社董主任的三侄子小名董三的一直在拼命追她呢。”

“有这事?”叶宝富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没这事,董三曾请大队老支书上门提亲,听说香儿一直不同意,所以赵校长也就一直没表态。还听说,公社董主任也不积极,主要嫌赵家的成分有点那个。”见叶宝富愣神不吱声,叶宝贵不知是安慰叶宝富还是安慰自己,若有所思地说:“香儿确实不错,只可惜不是你我这种条件的人能够想的,据说,董家的条件相当不错,光屋脊尖就有八个,赵校长看了就会流口水,何况还有董主任这座大得不能再大的靠山呢。”

叶宝富嘴上说“是吗?”心里想,老子不信那个邪,只要香儿心里有主张,自己打拼两年,到时候衣锦还乡,盖上房子装上电灯,香儿是谁的新娘说不定呢,董小三你等着瞧吧。

不过,听了叶宝贵这番话,叶宝富嘴上不说,心里倒是增加了不少顾虑。脑海里倒腾最多的就是四个字:形势严峻!

为了转换话题,叶宝富问叶宝贵,他走之后村里还发生了什么稀罕事儿。叶宝贵说,最近听说了一件没边儿且谁都不信的事儿,说香儿的弟弟星明居然瞄上了燕普选家那个谁都惹不起的丫头婷儿,丁桥村谁不知道赵家燕家从来就是冤家对头,你说这事传得离不离谱儿?

叶宝富也觉得这事不太可信,但世上的事有时就是猜不透说不清的,更何况男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私情呢?如果说他叶宝富想娶赵月香,在丁桥村又有几个人不说这是痴人说的梦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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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命毋求第十章  董永庙之恋
第十章董永庙之恋

作者:赵培龙

上午,负责善后处理的那位处长和两位工作人员又一次来到叶宝富房间。叶宝富首先对昨天的态度向处长一行简单道歉。处长态度十分诚恳地说,他们可以理解,并说公司领导反复交待,对于亲属必须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言下之意叶先生的态度算是友好的。相互一旦坦诚沟通,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处长见时机恰到好处,于量拿出一份《“5•;7”空难罹难者整形征求意见表》,递给叶宝富,并问除了意见表之外,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能答复的及时答复,不能答复的请示领导后再做答复。

叶宝富接过表格,只见上面共有两条意见:一个是,因罹难者遗体机械性损伤较为严重,做头部、躯干、四肢整形时会对遗体有损伤,据此,家属是否要求对罹难者遗体进行整形?二个是,现在已经为罹难者统一购置了服装,除此之外,家属对罹难者的穿着是否还做其他安排。善后处理部门给遇难者选定了遗体火化所穿的里外全套服装。死者都是蓝色毛料西装、打领带、线袜、白底黑布鞋。家属也可对罹难者的穿着自行调整。

看着看着,叶宝富又开始流泪了。沉默一番,他问处长:“家人,可去辩认看望遗体吗?”处长同样沉默片刻,说:“一般情况下家人最好不要看望,因为遇难亲人遗体一般都不完整,大多残缺不全十分惨烈,家人见了会受到惊吓和刺激,有的会留下终身阴影和心理障碍。”叶宝富“哦”了一下,继续问:“对已经打捞上来的遗体残余,还做DNA比对确认吗?”处长当即表示:“从人道主义出发,做的。为了让家人得到安慰,火化后带回祭奠。”叶宝富吸口烟再次问:“还有,遗物可以认领吗?”一位工作人员连忙回答:“可以是可以认领,但从卫生安全考虑,除贵重物品外一般不能带走,需要集中统一处理。”听完这话,叶宝富很长时间没有吭气,一度气氛十分沉闷。十几分钟后,叶宝富自言自语道:“唉!人都走了,心都碎了,不看就不看了,不认就不认了……那么,家属可以到出事海滨祭祀亡灵吗?”处长马上回答:“可以,征求完家属意见后,准备在这两天白天或晚上,在飞机失事的时刻和海域,集中举行亡灵祭祀仪式,到时提前通知,鲜花和祭品由善后组统一准备。”

叶宝富突然站起来,踱步两个来回,走进房间取出一个小首饰盒,说:“柳絮菲,记住,柳絮菲,如果遗体完整,请你们将这个钻戒给她戴上,如果没了手臂请用一条红色纱巾串好,系到她的脖子或肢体上。另外,请为我没有出生的孩子准备一套质地较好的小衣物……”说罢,泣不成声。

处长和两个工作人员都流泪了,叶宝富心力交瘁,已经没有坐着的力气。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脑子迷迷糊糊,不知自身置于今朝还是往昔,浑身酸胀疼痛,仿佛那年春节生病时一般,脑海里始终飘浮着那只闪光的钻戒和那条红色的纱巾……

夜色降临了,天上纷纷飘下雪花。不时传来阵阵鞭炮声。叶宝富留叶宝贵吃了晚饭再走,叶宝贵说明天照例要去给未来的老丈人拜年,还没准备好年礼,再说队长让他晚上过去打麻将,逃都逃不掉的。

叶宝贵走了,叶宝富让妈妈晚饭简单一点。妈妈说,这是过年,平时再简单都成,再怎么说也得做几样菜,而且都是现成的。

由于发烧,叶宝富嘴里苦苦的,只简单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其实真正使他吃不下的,一是香儿与董三的消息,二是翠花的痴情。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上还真有这些可笑的事情。

这顿饭吃得冷冷清清。吃完饭,叶宝富帮妈妈收拾碗筷,不知是天气寒冷还是烧未退尽,叶宝富总感到身上寒寒的,腿软软的,腰酸酸的。他让妈妈多烧点热水,想泡泡脚早点上床休息。

人的心里不能有事,一有事就会显现在脸上。叶宝富的心事全部写在两道浓密粗黑的眉宇之间。他将两只冰冷的脚放进热气腾腾的水中,一般暖流顿然涌遍全身。说心里话,较之往年,这个春节是富足温馨的,但由于下雪特别是一些烦心事,对于叶宝富来说又是寒冷忧愁的。忽然,叶宝富似乎发现了什么,第六感觉告诉他,门外似乎有人,于是他高声问:“谁?”

妈妈听到叫声,连忙问他:“你在叫谁?你是说门外有人?”

叶宝富说:“刚才门外好像有点动静。”

妈妈说:“不会吧,黑灯瞎火的,正下着雪呢。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话虽这么说,妈妈还是将信将疑地开门观望。这一看不要紧,妈妈立刻愣住了,种种迹象表明,刚才确实有人来过,远的不说,那刚刚踩出的脚印足以说明。再低头一看,门槛儿旁明明放着一只小纸盒子。妈妈边拿盒子边念唠:“还真的有人来过,谁呢,都这么晚了?”

叶宝富靸着鞋,急急忙忙过去。他接过盒子,赶紧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美的金属茶叶简,一本簇新的红宝书。茶叶筒内装有一双淡青色男式尼龙袜,一条白线钩织的小护领。红宝书内夹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娟秀的两行小字:

几封信收到,下次寄给婷婷转。我不会答应他的,我等你,等你的消息。在外注意身体。祝春节快乐!

虽然没有落款留名,叶宝富一看便知是赵月香写的,加上将字条夹在“红宝书”中,意义更是非同寻常。

见儿子眉宇舒展开来,妈妈立即明白了几分。妈妈说:“下这么大的雪,这孩子怎么也不进来暖和暖和,真是的。”

极其普通的几样东西,极其普通的几行文字,居然比灵丹妙药管用,叶宝富的烧退了,身上也不感到那样寒冷和疼痛了。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自小第一次见到赵月香至今,他就对她有了非比寻常的情愫,往事电影一般回闪,尤其那张美丽动人的笑靥和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睛,简直比特写镜头都要清晰。只可惜眼前自己的家境和条件……尽管如此,叶宝富还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倍加努力,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一定要多赚钱赚多钱,为香儿,为妈妈,也为自己。

第二天一早,叶宝富早早起床,推开大门,一缕阳光照进院子。他自己也不明白身上哪来的一般激情,一鼓作气竟将小院里厚厚的积雪全都挖到一边堆若小山。他的心中宛若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清新。吃完早饭,叶宝富决定出去走走,他踏着松软的积雪,来到被厚雪覆盖的八字桥上,望着冰封雪盖伸向远方的仙溪河和神雄河,望着远处黑白分明的古塔,望着高低错落银装素裹炊烟袅袅的村舍,叶宝富心朝起伏感慨万千。

走下通神桥,叶宝富想去留下儿时梦魇的晏子书院看看。这时的路上已见到不少男挑礼担、女抱孩子回娘家拜年的小夫妻。忽然,远处的雪地里的小道上迎面匆忙走来几个人,中间那个干部模样的人不认识,左边陪着的是大队的会计,右边的年轻人衣服毕挺,长得还算精神,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大年初二是姑娘女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这帮人是谁家的客人?他们一路说话旁若无人。他们匆匆走过之后,身后传出行人的低声议论,说中间那人就是公社董主任。一听董主任,叶宝富自然地想到了董三,想到了宝贵哥说的那番令人不安的话语。他想,那个相貌一般的年轻人肯定就是董三。为了弄个究竟,叶宝富决定与他们保持距离跟着。果然不出所料,这帮人终究奔着赵家方向而去。至此叶宝富推断,这帮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拜年者。这使叶宝富联想到香儿昨晚为什么冒雪急着送那盒子的用意了,原来是想让他吃颗定心丸。

想到这一层,叶宝富不想再跟下去了,于是低头沉思往回走去。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赵月香的弟弟赵星明。叶宝富显然吓了一跳,于是红着脸问道:“是你呀,星星,好久不见,变成小伙子了,还好吧?”

赵星明没好气地说:“好个屁,看见没有,年都不让过安生,这不,年前来过几次了,今儿才大年初二,又来了。拜年?哪有这样没完没了拜年的,分明是黄大仙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谁呀?”叶宝富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简直一只苍蝇。”赵星明说,“真正没见过世上有这等死乞白赖的家伙,弄得人烦得不行。对了,宝富哥。听说你在外面整得不错,有这事儿?”

叶宝富说:“哪里,都是瞎传的。不过,总比憋在这儿好。星星我问你,董三对你姐真的这么用心?”

“何止是用心,简直就是痴心。董主任怎么了,吓唬谁呢?不是看在大队干部的面子上,门儿都不让他们进。”

“那你爸妈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还不是被斗怕了。嘴上不敢说什么,我估计心里也是不痛快。这婚姻怎能强求。不过,宝富哥我可告诉你,只要我姐不松口,任他们怎么磨蹭,全是白瞎。”

听了这番话,叶宝富得到莫大安慰,他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听说你跟婷儿发展很快,有这事吗?”

“天啦,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实不瞒你,发展得快是快,只是现在谁也不敢公开。你想想,前些年两姓闹成那个样,仇人一般,我们居然想走到一起,大家脸上挂得住吗?”

“有情人终成眷属,放心吧,只要你们两人矢志不渝,谁也拿你们没办法。”

“对了宝富,我姐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

“谁?”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赵星明神秘兮兮地笑着说:“问我?我问谁,还是问你自己吧。”

一会儿,赵月香出来叫唤赵星明。久别重逢,赵月香满脸羞涩,只轻声问了叶宝富一句:“你回来了。”

叶宝富一时愣神,不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答了一句:“嗯,盒子,对了,我可能初五就走。”

赵月香深情地看了一眼叶宝富,冲赵星明说:“星星,家里来客人了,爸爸让你回去。”然后又冲叶宝富说:“纱巾很好,谢谢你。”

叶宝富这才发现,赵月香已将自己送的那条红纱巾系有了那搪瓷一样嫩白的脖子上。他咽一下发紧的喉头,激动地说:“好看,太好看了。”

一番话,夸得赵月香满脸绯红,她娇羞地说:“我先回去了,下午我去董庙找婷儿,星星你也去吗?”

叶宝富听出言外之意,点头微笑。

目送这对姐弟离去,叶宝富醉心神往,立在那儿半天才缓过神儿。

吃完午饭,叶宝富沿辞郎河,一路踏雪,朝那棵高大挺拔的老槐荫树方向走去。董永庙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破旧不堪。庙内冷冷清清,董永的牌位早已不见了踪影,一张领袖画像不伦不类地贴在其中。院前的积雪堆得厚厚实实。东边回廊的墙壁比较破旧,写满了乱七八糟下流文字,画满了不堪入目的性文化图案。西边回廊则是批林批孔漫画专栏。叶宝富将林彪反党集团罪行和孔老二“克己复礼”罪恶嘴脸几乎看完了,赵月香她们都还没来。等待的感觉总是漫长的,看完那些夸张的漫画,叶宝富索性环视儿时留下足迹的地方,先前总感到院子那样宽阔,房舍是那样高大,现在看来似乎小得可怜,尤其正屋前的天井,原先一直认为又宽又广,现在看来连江城的马路一半宽都不到,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外面的世界真是不敢想象。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格格”的笑声。叶宝富听出是燕阳婷的声音。两个女孩儿搭肩搀背说说笑笑走了进来。赵月香还是上午的打扮,薄薄的棉袄上穿着洒满绿黄碎花的确良罩衫,脖子上的红纱巾将她的脸蛋映衬得粉白娇嫩。燕阳婷上穿草绿军装下着学生蓝裤子,如果不将内衣的红领子翻出,远处看上去完全像个假小子。叶宝富早早地发现了她们,她们同样看到了叶宝富。

走近之后,叶宝富首先招呼:“大家新年好!”

燕阳婷笑着说:“香儿姐,你看这是谁在这儿。羞什么,人家跟你问好呢。”

赵月香本来脸皮薄嫩,经燕阳婷这么一激,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你才羞呢,”她瞟一眼叶宝富轻声问:“早就来了?冷吧?”

叶宝富见燕阳婷给自己挤眉弄眼,轻声回答赵月香:“没有,刚到不久。对了,家中客人走了?”

赵月香说:“走了,要不是那个董主任有急事,还不知要坐到什么时候呢,赶都赶不走,烦死了。”

燕阳婷突然插话:“那个董三男不男女不女的,别说香儿姐,连我都看不上。不过,宝富哥,听说翠花姑娘特别痴情,被什么人迷得不轻呢。”

“怎么呢?”叶宝富问。

“听说谭木匠到处放风,说是有人喜欢上他家花儿呢。并且还说要盖什么瓦房招插门女婿。”燕阳婷说罢,又格格笑了起来。

“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自小上学的时候花儿看人眼神就特别。不过,人家是好意,总得给个台阶下。反正,我对她从来没那意思。”叶宝富争辩道。

燕阳婷说:“你没那意思,弄不好将来的老婆婆有那意思呢。再说,她的远房表哥还在公社当什么助理呢。”

赵月香见叶宝富挺尴尬,连忙打岔,说:“老提人家干什么,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人家的权利。更何况花儿确实是个蛮好的姑娘,不疤不麻不跛不瘸,爸爸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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