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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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发现自己赤条条躺在软床上，而屋子里飘荡着丝丝幽香。接着又发现自己的右胳膊几乎麻木，伍月正用她那充满柔情的胸器压在上面，头枕着我右胸，睡得很香，很美。
我知道狼友们很想知道更多关于伍月那方面的信息，就说三个字：D罩杯。
我使劲伸展着眼皮，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些，想起了一些昨晚的微枝末节。
昨晚的剧情其实很简单：一条急色狼扛着一只软绵羊，踹开了一间房门，然后把羊倒在床上，再然后就是狼吃羊，一片狼藉。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羊在最痛楚时竟反咬一口，留下一排血淋淋的牙印。
莫非这丫之前服了醒酒药？
我看着左肩上的那排牙印，血已经凝固，呈深黑色，像一张恶魔的嘴，狰狞恐怖。
这下可得仔细了，决计不能让王也发现。
“真是福祸相依，都是要付出代价滴。”我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你以为大美人这么容易爱的？”伍月恰好醒转，一听这话，立即回应。
经过昨晚的折腾，与我赤身罗体坦诚相对的伍月反倒不怕羞了，这让我很意外的同时内心受到一种谴责。
伍月放开我的胳膊抬起头，瞬时紧凝的眉头复又舒展，用手抚摸着我的伤口，然后又摸着我的脸，定定地看着我，注视着我的眼睛。
很快我就像充满了电一般，眼里都能闪出电火花，揽过娇躯一阵狂吻。正当我要采取进一步行动时，伍月用她饱满的匈部捂住了我，然后温柔地给了我一吻，具体说，是我的眼睛。
她抓着我的胳膊，开始讲一个故事。
SX有一个叫煤庄的地方，有三百多户人家，其中有一家姓伍。二十四年前，伍家老二伍勇娶了个媳妇并让她在第二年就生产了一个女儿。由于是在夜里生的，并且那晚众星闪烁，半圆的月儿更是皎洁明亮，悠远飘渺，女孩便被她爹取名为伍月，乳名唤作月儿，从此传至邻里乡亲。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月儿很乖，她爸也特疼她，一有空闲就把她抱在肩上、捧在手心里逗她玩。那时候生活虽然还很贫苦，可月儿很开心，满是笑容的小脸蛋比那山野上的花儿还美。
可能是生活太艰苦所致，月儿三岁的时候，她娘就悄悄病死了，月儿有好多回被她爹抱着，淹没在他的眼泪里。直到三年后，由于受传统思想等各种压力，月儿有了个后妈，开始后妈对她还不算差，至少也是不亲不疏。
一年后，月儿有了个弟弟，叫伍山，她爹希望他将来能像山一样沉稳刚强，撑起这个家。
她后妈似乎终于找到了爱的归宿，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伍山，开始对月儿使唤来使唤去，又是扫地擦桌子，又是洗碗烧柴火，月儿的脸被熏得黑乎乎的，就像刚在煤水里洗过脸。有一次，月儿上山拾柴，突然窜出来一头黄牛，发疯一般横冲直撞，吓得月儿哇哇大哭，差点儿被踩死。很快，月儿就开始学会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今儿哭够了，明儿继续哭。后来月儿又学会了恨，恨弟弟，更恨他娘。
幸好她爹没有冷落她，对她的爱不亚于对弟弟的爱，甚至更多些，只是他更忙了。那时候煤庄被发掘出了煤，很快就被土财主承包开起了煤矿，月儿她爹便开始去给人家挖煤赚些工钱，生活确实好了些，只是他一天天地沾染了煤气，再没有以前那种精气神了，看到月儿也只能勉强笑一笑，摸摸她的头说：“月儿呀，我的乖女儿，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有一次他做工回来，见到月儿一开心，就抱着她转着圈儿，结果才三圈就不得不把月儿放下来，说是头晕得慌。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抱着月儿转圈玩了。
弟弟原本也是乖的，只是被他娘宠着，什么好的都给他，月儿一靠近他就被他娘支开，生怕月儿骗他什么好东西似的。就这样过了六七年，伍山已经变得十分任性古怪，竟开始学会了欺负姐姐，还常以此为乐。
　
　
一般的小事倒也没什么，毕竟是弟弟，月儿也不理他。　
只是越不理他越是变本加厉，先是在月儿洗澡的时候，突然把木门一脚踹开，吓得月儿以后在家只能偷偷洗澡。后来又在被子上撒尿，月儿把被子洗干净也算了。这招不奏效，便放死老鼠，把月儿吓得半死，他高兴了好几天。　
她爹对家里的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偶尔在梧桐树下乘凉的时候，嘴里念叨着：“月儿快点长大，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能快快乐乐一辈子！”　
那棵梧桐树下有着月儿最美的回忆。小时候，每逢夏日乘凉，月儿就会让她爹讲同一个故事。她爹就会说：那天上的月亮呀，里面有一座宫殿，宫殿里呀，住着一位叫月娥的仙子，很美很美的，跟月儿一样美。她每天总是开心地跳着美丽的舞蹈，那些花啊草儿的都羡慕她呢……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受够了欺负，月儿在学校里偏受不得半点欺负，谁惹她，她就掀他桌子，扔他书包。　
这样从小学到初中，她都几乎活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在她爹的坚持下，月儿去了县里读高中，开始寄宿生活。　
生活虽然艰苦，但还算安心，只是月儿常常挂念着父亲，想着她父亲说过的话，他曾跟她说过：　
那里好深好黑的，走不到边似的，爹下辈子再不做这挖煤的了。　
想着想着，月儿便哭了。　
毕竟是读书过来的，月儿不再轻易跟同学闹脾气了，不过也只是偶尔跟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高三的时候，一个很有趣的男孩做我的同桌，总是要我跟他分享一些小小的快乐，比如一人吃一个小糖果啦什么的，我很开心也很感激他。可惜他后来高考失意，从此再无音信。　
“后来，只是后来，月儿她爹……”眼泪无声的滚落着，伍月哽咽。　
我把她抱过来，让她紧贴着自己，抚摸着她的长发。　





第十一章：过去（二）


后来的故事要我来讲自然简单得很，三五句话也差不多，不过于她却是长了。
高考完差不多四五十天后，月儿被一所省重点大学录取的消息在煤庄传开，乡亲们纷纷前来向月儿她爹贺喜，那时候煤庄难得有人考上重点大学，这是件大事。为此，土财主还特地给了她爹一个大红包，说是女娃子有出息，为咱煤庄争了光，他的功劳不小。
月儿难得的开心了几天，因为她看到她爹的脸多了些气色，少了些坑坑洼洼的感觉。
后妈可能是担心月儿将来有一天真有出息了回来报复她，和气了不少，难得的为月儿买了几件新衣裳。
弟弟估计是学会了见风使舵，也没有再来烦扰月儿。
此时十八岁的月儿已是亭亭玉立，成为煤庄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土财主的儿子就在那时看上了她，对她穷追不舍，可惜前科太多，未能打动美人心。
月儿以为夜里的月光星辉正要为她铺就锦秀前程，不想黎明未到，噩耗突降。
煤矿因瓦斯爆炸出了个人命，而这人，恰是月儿她爹。
弥留之际，她爹含泪嘱托旁人：告诉他们，一定要让月儿读完大学，那样她才能真正嫁个好人家！
那几天，是月儿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她跪在她父亲灵前把有生以来累积的眼泪都哭了出去，成了失了魂的空壳。
她爹下葬的时候，月儿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埋去了一半。
月儿上大学了，这是村委会严厉批评她后妈的结果。
大学的生活精彩了许多，自由了许多，一些漂亮点的女孩子开始交际频繁，跟各色人种出出进进，进进出出。
作为中文系的月儿被舍友笑称是系里一枝花，而且带刺儿，绝对的罕见。月儿觉得有必要伪装一下，于是就有了大框眼镜，白天出门不离身。而且她很少外出交际，一般都是呆在图书馆或自习室。
花儿就这样雪藏了。
大学这几年，每次回家，她后妈总是揣着一副贼心思撮合月儿与土财主儿子的婚事，好从中取利，月儿不胜其烦，冷眼视之。
后来月儿在无意间得知，其实她爹那时只要及时得到救治，命是可以保住的，可土财主那些个人黑心煤肺的以免“后患无穷”硬是把他给拖死。
从此，她就恨死这一家子人了，想着自己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月儿没法在家呆上三两天，因为她一回到家里，就觉得总有着一双双邪恶的眼睛正泛着各种有色光芒盯着自己。
于是月儿很少回家了，回去也是常把自己反锁在自个屋子里，任何人也别想进来。
　
　
其实大学的时候，月儿也是希望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的，可惜她很快就淡然了。她发现一种现象：有钱的玩人家身体，没钱的玩不起感情。　
毕业后，月儿远赴SH。由于曾在“新世界”有关杂志上发表过多篇文章，于是顺利成为了其中的一名编辑。　
这就是伍月的过去，简单而又复杂。　
黑暗过去，黎明到来，你我新世界！　
“有什么感想？”伍月平定心绪，趴着问我。　
“恩，很好听！”我奖给她一个轻吻，反问：“没了吗？”　
“没了！”伍月对我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给了我胸口一粉锤，愤愤起身开始穿戴衣物。　
“我觉得你还可以继续说的，比如说月儿她昨晚干了些什么？”我故作建议道。　
“没良心的色狼！”伍月顿了会，然后对我昨晚的行径做了个简单的评价，同时把我的衣物一股脑扔到我头上。　
我不以为意，嬉笑着以两倍于她的速度穿好衣裤。　
先上厕所为妙！　





第十二章：深吻


一顿收拾之后，伍月随我吃了早餐。然后一起去看海底世界、看电影、吃烧烤，伍月总是抱着我的胳膊不放，使得我跟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人眼中正热恋着的情侣。
这种感觉倒是蛮好的，至少让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以至没了时间概念。
所以当王也打电话催我回去给她做饭时，我懵了一下。
原来我还是人家私人厨师呢！
我看着正看着自己的伍月，脸上的为难神色赶紧没了，借口说一时没法赶回去，叫王也自己今晚就到外头吃一餐。
王也很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人家翅膀硬了呢。
等我挂断电话，才发现自己的右胳膊可以随意动了，接着又发现伍月正以一种空洞漠然的眼神注视着我，好像要把我看透似的。
我突然感觉自己无法直视她的眼睛，不由心中感叹：原来伍月有成为魔女的潜质。
“你喜欢我吗？”伍月开始跟我探讨一个人生重大课题。
“喜欢！”
“那你爱我吗？”
“这个，其实……”
“你走吧。”
“其实我……”其实我只是想说：其实我还不太明白什么叫爱？
可惜伍月没给我说完的机会，趁我一失神拦着一辆的士一溜烟没了。
我自然没心思回去，倒是跟着到了伍月所在。
“喂，伍月你听我说，我……”门被紧锁，我靠着门往里头喊，被打断。
“我不要听你说，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她靠着门往外头喊。
“你放心，昨晚的事老娘自愿的，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服了醒酒药，不会去告你！”
我听得里边隐有哭泣声，顿时心如刀割，想着砸门了。
等我准备豁出一切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时，里面雷打的电视声音把我的这个想法给浇灭了。
我来到楼下，只觉心中抑郁难平，不由对着楼上愤愤大喊：“我还会回来的！”
恩，有点灰太狼的味道。
我喝了些闷酒，一回到家就蒙头大睡，啥也没跟王也说。
当然，王也对我大骂猪头恶魔要死啊什么的，我也没怎么听。
我稍醉，却很累。
估计是气的不轻，王也第一次跑进我卧室，对我左看右闻摸额头。不知道是咋回事，王也突然大声对我喊了句：“方远同志，你都干了些什么？”然后哭着摔门而去，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继续睡，不管王也。毕竟是妖女，偶尔发发脾气，得个失心疯什么的很正常。
第二天早上，我才发现王也不在屋里，立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掏出已经陪伴了我几个月的新式手机和她通电话。
“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如需对方……”我有摔手机的冲动，又及时将它化作一股力量，飞速冲到楼下。
果然雪佛兰不在，我拦了个的士赶到“新世界”，经多方打听得知王也跟那个上次见过的“鱼尾”到海边游泳去了。
我直接向王主编表示要申请一天的假，他爽快的答应并要他的私人司机带我一程。
据司机说，这辆车是他开过的最便捷舒适的，说是进口的英国皇家坐骑，能坐上这种车绝对是一种殊荣。
可惜我没心情细细体会，满心思就想着昨晚的事儿。
司机是个老手，很快就让我赶到了那里，并且找到了正穿着泳装的王也。
泳装，把王也傲人的身材完美体现出来，惹得远处一位大爷眼镜戴了一层又一层，化成望远镜。
海浪一深一浅的冲洗着沙滩，闪出一个个太阳。
王也正和包括余伟在内的四个裤衩男子围坐在一起，喝着蓝带，嬉笑打骂。
“王也，跟我回去。”我走过去喊道。
王也一听，回头低了低紫色太阳镜看着我，然后漫不经心说道：“你是谁啊，要你管我？”然后继续跟人猜拳喝酒。
我顿时明白事情比想象的更严重。
“我说那个什么编辑，你还是走吧，这儿可不欢迎你。”那“鱼尾”对着我一脸的嘲讽，同时将蓝带罐子凝成一团，以示威胁。
管你三七二十一，四五六七八，我先把她拉回去再说，不然跟这几个活流氓在一起，指不定要出事。
于是我懒得跟他们扯淡，径直上前去拉王也，保证足够的力让她甩脱不了。
王也这次似乎真的恨上我了，用另一只手指着那几人喊：“你们几个混蛋，我要被这流氓掳走了还屁都不放个！”
于是我很快就被人围了。
谁是流氓？妈的，还准备英雄救美了？
这还了得，我虽然身体素质还不错，有些肌肉，打架也不怕死，可此时身无长物，又没练过，自然架不住人多。
　
　
尽管我有心把他们一个个打得鼻青脸肿不认爹娘，但结局注定悲惨。　
还没怎么动手，我就被这四人合力架住了，被闷在水里，差点憋死。这一折腾，我已是浑身乏力，海水钻进鼻子眼睛耳朵里，蒙蔽了我对外界的感知，如掉进万丈深渊，绝望与悲凉。　
人一旦出现精神上的崩溃，就很难复原，王也及时阻止了我的这一趋势。　
“够了，你们都给我滚！”王也喊着就哭了。　
那四个似乎还没尽兴，恨恨地把我往沙堆上随手一扔，悻悻散去。　
于是本已濒临昏迷的我立时瘫在那不省人事。　
我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被淹没在别人的眼泪里，就是睁不开眼来。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过了半刻，我被王也的哭声给唤醒了。　
我被埋在一个温软的女人怀里。这种意识让我想再次昏睡过去。　
王也弯着腰低低的哭，眼泪一点点的落在我脸上，就像秋天的房檐雨，清清的，凉凉的。　
不知道脑子进水了没有，我竟白痴一样呆呆看着。　
她也正失神地看着我。　
一滴眼泪突然掉进我的眼里，差点把我的眼泪带出来了。　
我想，那一定是天使的眼泪！　
对视了一阵，王也突然给了我一吻，那吻虽浅，但我感觉比上次却是深情了许多。　
周围没有人，更没有歹徒。　
“妖女，抱紧我，让我再睡会。”我轻轻说了一句，便闭眼去了。　
我睡得死死的，很安心，就像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光正垂直照下来，浪花变得更加透亮晶莹。　
王也估计是哭累了，就这么抱着我睡着了，那模样让我心疼，于是尽量轻快的把她反抱在自己怀里，还趁机亲了她一下。　
这是回赠，没别的意思。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只是我刚亲完她就醒了，她用手轻轻摸着脸，摸着我亲她的地方，突然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