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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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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玲玲是特意赶过来参加婚礼的,至于陈碧结婚的人是哪一个,她一点都不好奇,也不好奇到底哪个才是陈碧的真命天子,她从包包里拿出个手机交给陈碧,“给你的,还买了个手机。”

一直以来,陈碧都用的是张放的手机,一贯不记号码的她哪里记得住别人的号码,都是往卡里一存就算了事,现在补回卡,她迫不及待地一开机,结果短信好几条——

最显眼的是那条:钱呢,怎么还没打过来?

是陈乔的。

她跟做贼似的一看张玲玲的方向,见张玲玲往浴室走进去,才算是稍稍放心下来,赶紧给陈乔回了个短信,“后天,就后天,还是老账号吧?”

一发完,还没等陈乔回复,她就关机了。

六万块钱,她都没想过,最近都没想起过这事儿——想着想着——还是睡着了。

“啊,怎么这样的,黑眼圈,我的姐姐呀,我的姐姐呀,你要不要这么兴奋的睡不着了?”一大早的,张玲玲几乎就尖叫了,几乎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拉着还没有清醒的人到镜子前,“你今天是结婚耶,结婚耶!”

陈碧反应还慢吞吞的,还没有真清醒过来,眯着眼睛往镜子那里一瞄,还不太雅观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会遮一遮就好的,你让我再睡会,再睡会——”

也就她,反应这么迟钝,真没放心上。

张玲玲白她几眼,合着是她白担心,“睡什么呀,都睡了快十个小时了,还睡!”她拉着人到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门,“随便找个穿穿的,人家都等着把你收拾好,还不快清醒一点……”

陈碧没法子,让张玲玲拉着走了,一脸欠睡的模样。

这都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时就是办酒了————




、083

按陈碧那边的方言是“办酒”,按咱们那种斯文的说法;就是婚宴。

张放办婚宴;一时惊起无数。

张放那什么人,谁不知道的人呀;就这么个人,也能结婚了?

结婚还不是一时起兴的事,据说早几年两个人就领了证了;据说两个人都好多年了——很多的都说,一时间都传了个遍;谁想见见这新娘子是谁,就晓得那么一点点,据说是叶老六家的拖油瓶。

但是——

这婚宴能是个人就能参加的吗?绝对不是的。

削尖了脑袋,也不定能挤得进去;只能是满脑袋的血,眼睁睁地看着,结束了,也没有人理会一声。

张放人呢?一大早地就起来了,他媳妇去收拾门面,身为新郎,也得收拾一下门面,他没伴郎,要那个干嘛呀,没用,再说了,就他那些要好的,背地里也会算计他媳妇的,怎么能当伴郎——

结果,这人心眼小的,愣是一个伴郎都没有,让张磊真是无语,可他到底没太管事儿,反正这事儿,他看着呢。

老爷子那里,对儿媳妇还算是满意——自家的儿子,那是什么人,老爷子晓得一清二楚,只要不出原则性的错就行,两个儿子都指着把老张家发扬光大,那也要求太高了——更何况,老爷子也清楚,自家儿子那肯定就断在一人身上了,都说儿女是身债,他家张放就是他们老张家的债。

张磊叹了口气,看了看下面已经摆好的酒席子,凉菜都上好了,架子已开,就等着新人出来,客人上桌,——“张放呢?”他拦了个人,一问。

“新郎休息室里头呢。”那人回答的也简单。

张磊那脚步都有点沉,没办法,总得办,“东西准备好了?”嗓音都低哑了几分,听上去似乎有点难受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他人难受,还是心情不太好。

那个人把托盘里的酒递过来,“准备好,喝一点就行。”

喝一点就行,对,喝上一点点就能叫人跟睡过去一样,怎么也醒不来,至少得三天三夜什么的,张磊的手有点重,到底是没有犹豫,早就有了主意,就得实行下去,再怎么着,人都登记了,跑不了的,也就是婚宴摆一个,真没啥。

新娘还没过来,得去接,车子都准备好了,就去接新娘,张放对着那镜子照来照去的,那眼神儿都是喜悦的,从里到外的,整个人都精神头十足,谁都想不到前段时间还躺在医院,断了两肋骨。

“哥,你看看我,小四是不是会特别喜欢我?”

他一回头,见他哥手里拿着个杯子,那杯子里就有酒,嘴巴一张,就问起人来,还显得有那么一点忐忑不安——

哎哟喂,他还晓得忐忑不安这个词,就那个脸上还能出现一点羞意,真真的叫人都大开眼界,这都没有什么底线的人,还能知道什么叫做“害羞”,难道真是小伙子结婚头一回,羞了?

张磊给问的无语,就他弟这脑袋瓜子,他也不指着能听到什么正常的话,一拍拍他的肩,“得了,还不快去接人,客人们都等着了呢……”他把酒杯递过去,一脸镇重,“你自个儿也真大了,喝点儿,就当我祝你的。”

张放瞅着那酒,到没想太多,反正他当新郎,总不会是他来开车,犯不上什么酒驾的事,也就很豪气,一把接过来,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都说他喝酒爽,其实陈碧更爽,他喝酒时还想着陈碧那喝酒的小样儿,也是一仰头,那酒都滴滴不留地进了她喉咙底,一想她那样子,他就有点性发,赶紧地一夹腿,等会还得去接新娘,总不能……

但是——

还能去?

真去不了,连休息的门儿都没有出去,人就倒了,没倒地上,人张磊还在,把人扶好,门一开,外头守着的人就出来了,整齐划一地把人抬出去,从后门口走,直接上疗养院。

新娘早有人去接了——张放不知道,他睡过去了,千防万防的,也没想着防张磊这一手,事到临头,没他的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真是——老叶家的门口,真是有人来接新娘了。

张玲玲那粉身的小礼服,陪着陈碧,都说化妆是件鬼斧神功的事,硬是让陈碧看上去精神头十足,那点黑眼圈哪里还看得出来,身着红色的婚纱,——为什么是红色的?按她们那的规矩,结婚可不能是白色婚纱,必须得红的。

都说定制的,其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大手笔,到是能把人捂得严严实实,也让能让人不怕冷,都让张玲玲怀疑这婚纱其实就是来逆天的,让她说这个婚纱有什么特点的?

她都说不出来,只能说还挺配人,确实挺好,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好——

咱还得哭嫁——

秦女士还真哭,哭得眼泪流的,让张玲玲都有点眼里湿湿的,——可新郎一下来,她就快懵了。

不止她,秦女士都没哭了,错愕地看着新郎,嘴巴张了张,话都没挤出来。

便是陈碧,一手刚想捂住自己鼻子,见着来人都瞪大眼睛,“怎、怎么?”没等她怎么完,人已经给抱起来——

这一下子,突然地拔地而直,让她下意识地搂住抱她的人,结婚都有约定俗成的礼,这是小舅子送姐姐出门,她的脚不能踩地儿,得由小舅子抱着出去,叶茂就在门口,这抱人的是叶则——

这谁、谁的婚礼?

说不清,道不明。

不是说张放要办婚宴了,怎么来的新郎是首长同志?

谁都没吭一声,就是叶则都没吭一声,把人抱得死紧,跟一辈子不放手似的,出门口对上首长同志,那脸色不是太好,也不把人直接送到人怀里,兀自将人塞入车里,冷眉冷眼的,跟首长同志结仇了似的。

“怎、怎么回事?”

张玲玲不懂了,前面的是新郎新娘的车子,她个伴娘,自然坐在后头,当然,她不会傻啦吧叽地去问刚才送嫁的怎么不是陈景和,可对于新郎换了个人,她还摸不出头绪来,难道是她搞错了人?

“不就这么一回事。”这车里坐的不止是伴娘,还是伴郎,一看那气势就知道人家是军人,人家那淡定的模样,一点都没觉得这事儿逆天了,“首长结婚,不很好吗?”

张玲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个话真冷——

前头的车子里,陈碧还没回过神来,就她那个想法,不同于张玲玲的直白了解,她脑袋里头一团糊,一把抓住首长同志的手,“不是说你不来嘛,怎么又来了,怎么能、怎么能他接我?”

听听,她还没搞清状况,还以为人家是替张放来接人。

“今天是我们的婚宴……”首长同志主动了,把人的手抓在手心,眼神可专注了,便是平时的严肃脸,也跟着软化了点,“晓得不?”

她一愣,糊成一团的脑袋总算让他一句话就给撸直了。

都没有纠结,仿佛都水到渠成,她就那么信了,今天就她与首长同志的婚宴,别的想法都入不了她脑袋。

婚宴大门口——

新郎新娘站在那里迎客,一拨拨的人,谁都没对新郎成了首长同志而发出什么感慨,到是一个劲儿的恭喜,恭喜首长同志终于不单身了,也晓得要娶媳妇了——一团和/谐,谐得不得了,就跟这婚宴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首长同志与陈碧办的,于张放没有什么干系。

瞧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相配——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吉祥话那是一串一串的,谁都说。

可——

比起别人的不张扬,几辆车子到是同时挤在外头,横向排成那么一排,齐溜溜地从车上下来,个个的都是军装,也就柳东泽没有,他与部队扯不上关系,要整一身军装,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他还真不需要军装来撑场面。

一个个的,叶苍泽——叶则——方同治——柳东泽,一共四个人,不愧是军人,那步子都迈得有味道,就是柳东泽也弄得出那气势来。

“恭喜呀……”

“恭喜呀……”

“恭喜呀……”

“恭喜呀……”

四个人一迭声,说的话也简单,就两个字,再带个呀字,站在一对新人面前,那表情都是挤出来的笑意,显得有那么点狰狞。

看看叶苍泽,人都说不愧是“父子”,首长同志的儿子,那都是得的首长真传,严肃的不止一点点,现下他到是在笑,那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假,太热烈过头,就透着假,他都没有掩饰,也就假给人看。“妈——小妈——” 

他还真叫了声,叫得听见的人那心里头都颤抖了,谁不知道这新娘子肯定比这个儿子小,首长同志都只比这儿子大几岁。

要不是首长同志扶着,陈碧那腿一软,估计就得倒了——给吓着的,四个人都站在身前,那笑法,让她跟咬了黄莲一样,都说的人谁也不来,怎么就个个都食言了,还来得这么整齐?

她没去想,这都不来的话,是谁说的,谁也没跟她说过,她也没跟人要求过,惟一要求过的人就在她身边,是她的新郎,眼前这些人,都是张放说的,说他们不会来,她就相信了。

难道,她得拍拍叶苍泽的脑袋,对他说,“嗯,真乖?”

顿时,那小脸蛋羞红一片,话哪里敢说出来。

砸场子是没砸,估计让首长同志恶心一点,他们都来了。

谁都知道张放是新郎,他们几个到想着给张放下黑手,都想着婚宴后怎么着也得让张放明白些一点事,结果——送新娘出门的叶则到是来了个消息,新郎换人了。

这真是一场又一场的,新郎真换了人,换得光明正大。

“小妈,恭喜你,早点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的,也省得就我一个人,孤单的不行了。”叶苍泽那嘴巴,能硬生生地叫人背过气去。

他都三十好几了,还需要弟弟妹妹来热闹一下?

纯粹就是来恶心人的。

他那么一说,首长同志自然是撑住场面的,目光落在叶苍泽身上,自然是镇定自若,“也是,指不定现在就有了也不说定……小四儿,你说是不是?”

这么个话一出,顿时让陈碧成了众矢之的,四个人的目光都如刀锋一样落向她,她生生地觉得自己像是给刮走了好几层皮,疼得不行了,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人微一转身,把脑袋埋在首长同志胸前,硬是不肯见人了。

“那也得恭喜……”这回顶上去的是方同治,瞅着他的心尖尖儿在别人胸口,能让人真是吐出一口血来,那个“娇羞”样儿,让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儿,活脱脱的要把人给撕了,“这喜酒咱们得喝,还得多喝,你们说是不是?”

叶则没出声,他不费那个事儿。

柳东泽也没有出声,他看上去到是好说话,还跟着人走,走入里头,也不管别人投过来的视线,就大赤赤地坐下,就算周边没一个他认识的人,也不在乎。

他一进去,后面三个人也跟着进去,一人一桌,占了四个方向,谁都没想跟谁挤在一起坐,来是一起来,也没道理非得让他们坐成一桌。

这婚宴——

张玲玲算是大开眼界了,什么人都见了。

“我去洗手间一会,憋死了——”

新人得敬酒,到是没人真让陈碧喝酒,就是首长同志,也没有人敢逼酒的,眼看着快到那四个的桌前,陈碧就没了胆子,手拉拉首长同志,脚步就停了,话说的轻,都贴着他耳朵说的。

别人没听见她说什么,就看那架式,都露出了然的笑意,真是亲昵的。

首长同志也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就对张玲玲使了个眼色——

张玲玲一直晓得陈碧的婚宴定是能让她惊的,可她不知道会惊成这样子,来的都是七点新闻里能见到的人,就是七点新闻里没见到的人,也是各据一方的能叫得出名头来的人。

她胆战心惊的一晚上,结果终于有了大任务,陪着陈碧去洗手间透透气。

洗手间在后头,从宾客间走过,一直到走出去,陈碧才松了口气,两手一摸脸,都是烫烫的,一手提着婚纱下摆,身边的张玲玲也帮着提,自然还有别的伴娘,那些人,都在里头敬酒。

婚纱最不方便了,就是来个方便也不是那么好弄的,张玲玲帮着她把下摆撩起,看着她进去,人站在外面,还没等陈碧在里头方便完,她手机到是响了——

拿出手机,她一看是陈景和的电话,看了看陈碧的方向,还是接了电话,但是人走出了洗手间,站在走廊的尽头,一看外边都是人守着,轻易不让外人进来的架式,“喂,什么事?”

“我姐今天真结婚?”

陈景和那一问,让张玲玲当时就想回答了,忽然间觉得像是听到脚步声,头一转,还没有转过去,脖间一疼,眼前一黑,再没有动静了,就连手机也让人收起来了。

“玲玲?”

陈碧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她提溜着内裤往上,都费了好大力气,再把婚纱下摆放下来,人都气喘吁吁了,叫了声,没听到人回答,有点疑惑的先洗了洗手,才把手弄干了,她把门一拉开,都没来得出声,嘴巴刚张,脖间一疼——

与张玲玲殊途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猜猜是谁下的手?






、084

新娘去一次洗手间,人就不见了;天大的事;连伴娘都不见了。

偏是瞒得严严实实,说是人不舒服;在新娘休息室里。

新娘子人不舒服,足以叫人脑补的,脑补的不是一丁点;都猜新娘子是不是有身孕了,当然的;这婚宴大厅,烟味浓得很,新娘子还是别出来的好,这么一脑补;结果非常和谐,谁也没对新娘后面没出现的事有丁点怀疑。

但是总有怀疑的人,不是谁都乐意脑补的,婚宴当场坐着的四个人,便就不会脑补到那块儿去,四个人难得齐心起来,齐齐地把首长同志围绕在中间,地些陪着敬酒的伴郎与伴郎都挤到一边去——

“人呢?”

方同治没问出声,都是做的口形,谁没瞧见这位太子爷说了什么。

首长同志那是重大局的人,即使心里头急得火烧火燎了,都想丢下这婚宴,直接自己去找人了,可他不能走,他一走,小四被弄走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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