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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情二三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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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似地扯着路边拽下的树叶,每撕一下肚子咕一声。
“看样子真饿狠了,还能坚持多久?”
靠着岩壁,懒得看他,麻木的扯着嘴角,“呵,岂止是饿狠,待会就饿死了。”我没开玩笑,快两天没进食,现在眼前直冒星星,白花花的一片。
咦,大鸡腿……卤鸡翅……呀,还有奶油土司……都在我眼前打转,呵呵。
伸头去咬鸡腿,‘喷’地消失了。又转向卤鸡翅,手一碰,‘啪’地也不见了。于是最后朝奶油土司伸出爪子,‘刺啦’一声,怎么还有包装袋的声音?看样子晕的不行。
“别发愣了,赶紧吃。”
好半晌,我呆呆开口,“你说什么?”
宋玉面露好笑,伸手指了指。
低头恍惚,手里居然捧着白花花的土司面包。
戳了戳,好真实的手感。
“真的是面包?”我抬头冲他问。
宋玉轻轻点头。
“你一直都有?”
他又点头。
“你怎不早拿出来?”
“早拿出来一定被你吃地连渣也不剩,况且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才有会人来救我们,在未知情况的前提下做好一切两手准备是很有必要的。”
宋玉一番话,头头是道句句是理。
摩挲手里的面包,软软的,白白的,有些不真实的味道。半晌没动,鼻腔有些发酸。
我南芯自小瞧不起为些小事哭哭啼啼的人,更不知道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让我现在如此窝囊。事事不顺心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也算了,简单疏远我忍一忍还是算了。如今都落魄成这副惨状,不但没有任何安慰话语,落了井还砸块大石头过来,处处针对我处处整我。
默默起身,将面包塞他怀里,“我不饿,谢谢。”转过背侧身躺下,不再去看他的脸。
鼻子泛酸,我死死咬着牙不让那股窝囊的液体流出来,至少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即便是简单也不行。他是我一辈子要去保护的人,在他面前我不存在脆弱。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岩壁缝隙缓慢爬行的小虫渐渐变得模糊,我忍着将苦涩生生咽下去。
背后忽然有响动,宋玉又将面包搁还我身后,便出了山洞。
洞口的凉风吹进来,我仰面躺着,毫无焦距盯着岩石发呆。仔细一想我确实有过分的地方,从小到大总有简单让着我随着我,现在他不在我身边,其他人没理由替他遭罪。
我一把抓过面包,也跟着走了出去。
宋玉坐在洞口的岩石上,凉风将他的白衬衣吹地鼓鼓的,他虽然清瘦,但是肩膀很宽很结实。此时望向他的背影,仿佛整个人要融化在风中一般。
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学着他眺望远处的树梢,清叹口气,“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不该冲你生闷气。”
他没说话,也没看我。
拽下半片面包递过去,他视线一扫而过却没接。
我有些尴尬,“我吃不了这么多,咱一人一半。”
他伸手接过,并没不着急吃。终于,我的讨好策略起效了。
润润干燥的嘴唇,“以前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总是拿简单撒气,他倒也不介意,渐渐地就成了一种习惯。他只要不在我身边,这爆脾气自己也无法控制。”
天上灰暗的云层慢慢散开,“简单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很早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我出生就被送到了孤儿院,从我有记忆开始根本不知道‘父母’是什么。后来我看见其他小朋友被欺负了有父母安慰,过节有父母领着出去玩儿,我当时真的很羡慕……每回我吵着问院长为什么我会没有爸爸妈妈,院长不回答只是摸着我的头憨笑……”
想起南院长和糯米老头重叠的圆脸,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一直长到六岁我才认识简单,我俩是活着泥巴长大的。没有父母不要紧,只要有他就足够了。自简单在我生命里出现,我发觉孤单的自己在世界上也有了可以全心依靠的人……”
吸吸鼻子,觉得有些冷,“再后来白先生告诉我母亲在一场灾难去世,父亲是否还活在世上我也不得而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想要看看我父亲是什么样子,听老人说女儿像爸爸,我也想看一看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像他……”
我又痴痴笑起来,匆忙抹了把快溢出的液体,“真是,无端端和你说这些干吗。”
宋玉的童年似乎比我艰难,我好歹有简单,他却始终只有一个人。讪讪咬了口面包,干干硬硬却不难吃,的确是饿坏了。
“没关系,我想听,你接着说。”
面包卡在喉咙差点被噎住,转头看向他的侧脸,宁静安逸。
第50章 第五十章 真相只有一个
套近乎战略起了效果,生生咽下干硬面包,接着娓娓道来,“我很想亲口告诉他们,其实我从来没责怪过他们,他们给予我生命就是最大的恩赐,我没有资格质疑他们指责他们,如果,此生还能有机会再一面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宋玉安静的聆听,忽然他淡淡说:“万一,这辈子没机会再见。”
我仰头唏嘘,笑容愉悦,“那也得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辛苦,可是也很精彩……痛并快乐着。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或者下一分钟自己会经历什么事,是意外、是开心、是难过、还是苦闷。”就像我和他现在居然并排坐着耐心聊天。
他亚麻棕的发梢随风摆动,安宁,温柔,悸动。
“能好好亲身体会世间百态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至少我能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不作为任何人的附属累赘。我还有还多事没做,好多梦想还没完成……”比如找到玉佩换取见到AK夫妇的机会,“所以,我会活地很好,活得很快乐。”
从不曾主动和人诉说内心的真实,即便是简单,所知晓的也只是零星半点。
宋玉看向我,清淡的瞳仁有丝暖意,“如果换做我,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再实现了。”话语有些绝望的意味。
心里一咯噔。
故作平静问道:“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没见过亲生父母?”
他的视线望向远处,没有焦距,“白先生提过他们和你母亲一样逝世于那场灾难。没有书信、没有照片、没有合影,仿佛他们不曾出现过。距离今天,父母对于我而言都只是很模糊的影像。”
我乘胜追击,“那你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他摇头,“父母去世时我还不到三岁,根本没有记忆。五岁那年,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差点饿死在街边时一个男人好心将我领回家,赏了一顿饭……谁知道,这一待便是十几年时间。”
风吹乱他额前亚麻色的刘海,“养父是一个很好的人,在其他人面前刻板严肃,但独独对我脸上总挂着一丝柔和。他手把手教我看书写字,教我为人处世道理。脑海中亲生父亲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衡量一个优秀父亲的准则。对于年幼的我来说,他是我唯一尊敬的存在。可是……”
他低头自嘲一笑,“长大了些,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他的一些决议是否正确,我也没有评判的依据准则。所以在矛盾爆发,直到养父去世前一刻都没能看上最后一眼……那个很好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什么都没留下……”
顿时哑然,宋玉,如此封闭内心的独行侠毫无保留对我刨开心里最难受的创伤,想起我的初衷此时心口沉甸甸。
对于宋玉来说,玉先生早已超越亲生父亲的存在。
没想到我们竟有些同病相怜,一时感触良多,伸手轻揽过他单薄的肩头,柔声安慰,“不要自责,很多事情依靠我们微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想看见你难过样子。好好享受每一天,即使往后的路也许很长很艰难,但坦然面对却是我们唯一能接受的了……”
宋玉抬起眼,凝视我好久好久。
大半块面包下肚身体暖和许多,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回忆我和宋玉对话的内容。
一直有个疑问,根据顾闵提供的内情,那块天价玉佩被玉先生在临终之际亲手交给了自己的养子。但听宋玉话里的意思,玉先生去世之前他根本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这就是个矛盾。
宋玉不知道我和黑道的人有联系,更不会知晓我的初衷是找到玉佩,况且我自始至终都没在他面前提过‘玉佩’两字。即便他怀疑我接近他另有目的,应该只是猜测我对他有好感,根本没必要拿这不搭界的事说谎。
还有一个疑点,宋玉说玉先生弥留之际什么都没留下。他口中的这个‘什么’到底指的是精神粮食?还是物质遗产?如果是精神粮食就好解释,万一推断后者成立的话,是不是说明顾闵的消息出了纰漏,换句话说……或许顾闵对我隐瞒些什么。
乱麻般的疑问一直在脑袋里打转,原本就不善于用脑,不如让我找个人揍一顿来的简单畅快。
“睡不着。”宋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有点头疼,估计是夜风吹久了,不碍事儿。”随口一句打发。
他靠近坐过来扶起我,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庞,然后将自己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
什么状况?
他细细凝视我的眼睛,琥珀色瞳仁闪着莫名的光,仿佛碎钻般非常漂亮,几乎要将我吸进去。他坚挺的鼻尖慢慢凑近,几乎戳到我的脸颊。微凉的唇轻柔贴上,居然带着奶香味道,然后一个潮热滑腻的物体灵活钻进口腔搔刮着敏感的舌尖,浑身开始发烫,瘫软无力……
顿时如梦惊醒,尖叫一声我猛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朝洞外狂奔……
借着月光一口气跑到百米外小溪边,喘着粗气捧把清水浇在脸上,冰凉沁心寒透刺骨。
为了捍卫仅剩的理智自尊,狠心咬牙把脚丫子泡在冰冷刺骨的溪水。怎么又是这样,心里说不清的烦乱,初生对他仅有的一丝好感被狠狠捏得粉碎。
心有余悸回到山洞时,宋玉已经靠着岩壁睡着了,这才稍事松口气拉开最大距离躺下,周身弥漫的温暖气息渐渐令我放下全身防卫不自觉阖上眼皮。
………………
………………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男孩低头问我时,我正在玩蚂蚁。
我没理他。
男孩有些生气,“喂,我和你说话呢。”说完,男孩也蹲下来看,忽然他惊叫:“你怎么这么残忍,他们是很小,也是一条性命啊。”
男孩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黑黑亮亮的,还有他卷卷的头发……在孤儿院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头发,盯着看了好久。
“喂,你在看什么?”他不满问道。
我指指他的脑袋,“你的头发,好漂亮。”
男孩一听很高兴,拉起我的手,哈哈笑,“我很喜欢你,我叫简单,我们做朋友吧。”
我看了看他黑珍珠一样闪亮的眼珠,“不要,我不喜欢你,才不想做你朋友。”
他眨巴大眼睛十分委屈,“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好看吗?”
其实他真的很好看,像童话书里的天使。
我甩开他的手,不再理他。
“我不管!我喜欢你!我就要和你做朋友!”他再次紧紧抓住我的手,像上周被领养的那个经常挂着大鼻涕问我讨东西吃的馋嘴猫,赖皮狗德行。
微微想了想,我歪着头,“你要是给我十块钱我就答应你。”
男孩迅速掏出一张纸塞在我手心,笑嘻嘻道:“给你一百块,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
“不行,我说了要十块!”从没见过这种粉红色的纸,想骗我。
男孩瘪嘴,“可是我只有这个,我是很真诚的想和你交朋友……”
看他快哭了,不和他计较,“那好,这个我先收着。我叫南芯,从现在开始是你朋友了。”
“真的吗!”男孩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开心笑起来。
转而他却转身冲着身后大喊:“你们听到了吗?她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我赢了!”
原来那个男孩拿我和二狗子他们打赌,我很生气,再也不做你朋友了……哼……
“你别走!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
我不理他。
男孩一直在身后大喊:“我不管,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南芯,你记住,我们永远是朋友!”
“南芯……南芯……”
“别走……”
“不要走……”
全身软软的好舒服,好像在天上飘……什么味道?闻着像来苏水……我在哪里……
缓慢撑开灌铅的眼皮,一片雪白映入视野。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还有白色的床单……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大难不死有后福
“你醒了?怎么样?”
怎么会有简单的声音,是在做梦吗?
闭眼转动眼珠,又张开。
简单焦急的脸慢慢清晰起来。
嘴唇干裂,勉强动了动,“简…单?”
“谢天谢地谢祖宗!”他大松一口气,“我们在山洞找到你们的时候,你正高烧40度。连夜把你送到医院,守了三天三夜,现在你总算是退烧清醒了。万一你烧坏了脑子,我可就遭殃了。”
三天三夜?
他眼下泛着乌青,想必为了照顾我也没怎么合眼,忽然鼻子一酸。
简单给我理理被角,柔声说道:“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该和你说莫名其妙的话。南芯,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吸吸鼻子,我伸出手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还能再次见到他,感谢上苍。
我死死抱着不松手,他也任我搂着,一下下安抚我的背。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松手让他倒杯水,现在嗓子干的起火冒烟。
简单扶起身子,耐心询问:“脑袋疼吗?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
“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恢复些力气,“不要不要都不要,你个事儿妈。”
看他嘴角弯起熟悉的笑,放下心,转而又问:“宋玉呢?他没受伤吧?”
“他没事,估计现在在家舒服躺着呢。”简单有些不情愿答道。
简某人准是误会我因为宋玉不理他了,我朝他嬉皮笑脸,“赶紧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简单细心削着果皮,娓娓道来:“那天下山后,我一直看不到你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当下意识不妙随即要上山去找你,后来雨越下越大,救援队把山封死了说什么都不让我上山……没办法我只有一直等着……”
他低垂着眼,看不见情绪,“直到三天前警戒线解除,在我强烈要求下跟着救援队上山搜索,最后在山洞看见你全身烧的通红,宋玉在给你做紧急处理,然后……”
“然后我就被送到医院,是吧?”我接口道。
简单点点头。
在后来的几天我听到些事,那天简单一见宋玉扒光我的衣服在做什么。当场脸色大变,狠狠给了他一拳。宋玉没还手只是随手蹭了蹭嘴角的血渍,清淡解释因为我高烧不退他这才给我擦身降温。
话说,其实我还没全被看光,身上还有件小背心。特殊情况特殊操作,宋玉似乎也没做什么不妥当的举措,除了那晚突然靠过来亲我。
真是脑子摔坏了!
简单把削好皮的苹果搁在床头,又将我放平,“其他人都走了,等你烧完全退了我们再回家。”
‘我们回家’,都说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最善感,看着简单漂亮的笑脸,掳了把他柔软的卷发。
于是,伸手去拿削好了的苹果。
他拍掉我的手,“你干什么?”
我疑惑道:“怎么,我饿了想吃东西啊。”
“不给!”简单嘴角勾起笑,“你三天没进食,现在身体极度虚脱,这类固体食物很难消化。”
一听不让我吃,立马拉下脸子,冲他哼了一声。小混蛋,故意欠我,当着面把苹果啃地嘎嘣儿脆。
三两口把苹果解决,他起身伸伸懒腰,“我都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就不能行行好赏我个苹果吗。等你身体好了,大不了我弄一大箱大榴莲补偿你呗。”
简单细长的眼睛弯起来,冲我柔柔一笑,“你先忍耐会儿,医院里的饭菜既没营养又难吃,我待会找地儿给你做粥去。”
待他离开,病房安静的只听见输液的点滴声和平缓的鼻息声。阳光从洁白的窗帘照射进来,有些刺眼。
我呆愣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亲生父母、搬家、受伤、遇难、高烧……叶云飞、林紫菡、顾闵、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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