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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的旅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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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希子的腋下已经汗津津的了。
第二天早上预定六点动身。五点半起床后,必须在三十分钟内吃完早饭,做好出发准备。
昨天晚上外出夜游的人,个个显得精神萎靡,睡意未消。
到五点半尚未回来的、让裕希子焦虑不安的野泽弘子,不知何时已来到餐厅。她神清气爽,态度镇定,似乎一点没把裕希子的担忧放在心上。
旅行团一行乘上汽车,驶向机场。雅典城尚在晨曦的静寂中沉睡。汽车在尚无人迹的街道上疾驰。
突然,帕耳忒农神庙在车窗口上出现。它披着金色的朝霞,庄严地屹立在阿库洛波里斯山丘上。裕希子不内地屏住了呼吸。
帕耳忒农神庙己不是昨天看到的白光闪闪的废墟。它迎着朝阳,泛着金光,傲然挺立,虽然它经受了二千四百年的自然风蚀和人为破坏,但在布满朝霞的天空下,依然炫耀着自己的绚丽身姿。
在白昼拥挤混杂的游客及他们言词猥亵的喧嚣面前,戴上废墟假面的巨大历史古迹,捕捉住一天中最清澄的时刻,现出了它的真相。
裕希子被帕耳忒农神庙的异样光彩陶醉了。
“野泽……”
裕希子喊了一声弘子,想同她分享这喜悦。
可是弘子在雅典壮丽灿烂的晨曦中正闭目酣睡。染红了神庙的朝阳映照在她的面颊上,无情地暴露出她那干巴巴的象砂纸一样的粗糙皮肤和眼眶上的一圈黑晕。
裕希子觉得自己由此看到了弘子的内心世界。弘子采取的行动不仅没能医治旧创,反而又添新伤,使她的心流血不止。
第八章 取走日历
一
东京。破案本部在继续追查姊崎交待的那个谜一样的人物。
仅仅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是无法追查的。既然姊崎确实看到过那个人,说不定有些情况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一时想不起来。破案本部从各种不同角度向他提出问题,以便唤醒他的记忆。
虽然对姊崎的嫌疑并未消除,但破案本部大多数人倾向姊崎无罪。姊崎也终于采取了和警方合作的态度。由于不用担心姊崎逃跑,警方没有拘留他,只是随时传讯审问。在没有捕获姊崎去杀人现场前看到的那个人,崎崎仍然处于不利地位。
姊崎也因破案本部不追究他隐匿罪犯的责任,而拼命回想当时的情况。他虽然把犯人引为“同志”,但也不想代人受过。
“想起什么情况没有?”
“我在努力回忆。”
“如果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特征,那么有没有什么奇特动作呢?”
“我看到的是背影,而且,是一刹那间的事。”
“你不是在努力回忆吗?总该想起点值得怀疑的事情吧!”
“我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这脑子里乱成一团,刚要想起点什么,马上又消失了。”姊崎着急地敲着脑袋。
“你要知道,破案本部还没有完全消除对你的怀疑。”
“这我知道。我这不是在拼命想吗?”
姊崎清楚地懂得,只要真正的罪犯还没逮捕归案,他就无法洗刷自己。
调查在继续,姊崎多次被传讯。
在一次传讯时,姊崎一踏进审讯室,突然产生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好象这间审讯室跟往常有点不一样。
“你怎么啦?”
那须警部一眼看出姊崎的脸上露出的疑惑神情。
“这屋子是原来那间吗?”
“是啊!”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是原来那间似的。”
“这房间并没有改变样子啊!”
“跟往常是有点不一样!”
“你大概是昏头了吧!怎么样,想起什么事情来没有?”
“请等一下,这真是原来那间屋子吗?”
“你尽扯些无关紧要的事!这就是原来那间。你说,如果不是那又怎么样?”
这是一间八铺席大的日本式房间,中间摆着一张矮脚饭桌,供记录供词使用;角落里有一壁橱,旁边是洗涤槽,上面放着一把水壶和几只茶碗。铺席已经陈旧泛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四十瓦的日光灯。
这里本来是警察署值班室,临时用作审讯室。并不是没有专门的审讯室,而是因为在这里有一种使双方都感到无拘无束的气氛,会产生良好的效果。
“我总觉着有点不对劲。”
“等一下!让你这样一说,我也感到和往常有点不同。喂!这屋里和昨天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须管部象是受到姊崎的传染似的,回过头来问那个等着记录供词的刑警。
“是不是因为取掉了那面墙上的广告画?”刑警信口回答说。
“对!那里是曾贴着一张广告画。那是什么广告画?”
“是宣传储蓄的,构图有点妖艳,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少女,提起裙子下摆,站在河水中。”
“是啊,现在连宣传储蓄的广告画也搞得富有刺激性,把它给取掉,自然感觉就不一样啰!”
“因为已经褪色,想另外换一张,昨天把它取掉了。”
“警部!”姊崎突然插进两人的谈话,眼睛里射出异样光芒。
“你怎么啦?”
“就是它!”
“什么?”
“我想起来了。广告画不见了!”
那须领悟到姊崎关于杀人事件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从头慢慢说!”
“日比野的房间里,那天晚上同我前几次去时样子有点不一样。他房间的墙壁上也贴着一张广告画,可在他被杀的那天晚上不见了。”
“广告画不见了?”
那须在考虑这句话的意义。
“我最后看到的那张广告画时,它的颜色还很鲜艳,把房间装饰得很漂亮。”
“是什么广告画?”
“我记得是瑞士的山峰。整个山峰盖满了雪,象枪一样直刺天空。”
“可广告画跟杀人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我突然想到,这画是不是让犯人给取走了?因为画里隐藏着暗示凶手的线索,为了消灭证据……”
“你说什么?”
那须有些被姊崎的怪念头打动。通常是从犯人留下的物品中寻找犯罪线索,相反,姊崎却从犯人由现场取走的东西中捕捉疑点。
“那也不一定是犯人取走的。可能是被害人自己把它拿掉了。你最后一次看到广告画是什么时候?”
“三月八日或九日。”
“从那以后再没有看到吗?”
“三月十五日日比野被杀那天夜里没有看到。”
“也许在这期间,日比野把它取下来了呢?”
“啊!想起来了!那是一张日历!”
“日历?”
“因为山峰的照片很大,我把它当成广告画了。实际上画的下端有日历。”
“你没记错?”
那须的目光变得严峻起来。如果那是日历,就不会随便扯掉。
“有一次,我到他那儿去时,恰好来了电话,他在广告画下端记下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上个月的日历,把它丢了呢?”
“三月八、九号的时候,怎么还会挂二月份的日历呢?何况他还在上面记下了事情。”
“日历是哪家公司印制的?”
“上面好象印着个旅行社的名字。”
“旅行社的名字是……”
“我想不起来了。是不是打听一下印制了瑞士山峰广告画的旅行社?”
“是不是旅行社还没搞清楚,光凭着张广告画怎么查询?”
“那张广告画很有特点呀!”
“上面写没写字?”
“想不起来。”
“你要好好想想。广告画上必然印有广告主的名字。”
“广告主?”
“既然印广告画,自然是要作广告宣传啦!”
“对啦,上面有‘欧洲’两个字。”
“光有‘欧洲’两个字也没用。上面有瑞士的山峰,肯定会有欧洲的字样。”
“等一下!好象有个石油公司的名字。”
“石油?那就不是旅行社啦?”
“我想起来了。上面印着‘欧洲名胜’的字样。”
二
经过姊崎努力回忆,终于弄清这张广告画是主办“欧洲名胜旅游”的日本旅行社印制的。
破案本部立即向日本旅行社查问,并让该社送来他们印制的广告画。
广告画上方印着杜富尔峰全景,下方是十二个月份的日历。整个画面注重广告画的视觉效果,突出海外团体旅行旺季的初夏和盛夏时期。
与此同时,警方对日比野的住宅再次进行了搜查。房间里到处找不到那张广告画。
这时,荻洼公寓附近的鲜花店一位店员又提供了新的证据。他说,日比野遇害的前一天,他去送日比野订购的兰草时,曾看到墙壁上贴着广告画。
警方认为,在此期间,凶手取走广告画的可能性要日比野拿掉的可能性更大。
姊崎认为广告画中有对犯人不利情况的想法,逐渐在破案本部占了上风。
破案人员最先想到穗积裕希子。眼下她正在欧洲旅行,这是否与广告画的消失有某种联系呢?
经向日本旅行社查询,得知裕希子参加的是六月十六日动身、为期二十三天的“欧洲名胜旅游团”。这样一来,穗积裕希子的嫌疑就更大了。
可是,对日比野和裕希子进行深入调查的结果证明,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除了日比野经常出入裕希子曾任职的公司外,也没有其它关系。破案本部企图证明他们两人关系的努力失败了。
裕希子现在国外,不能直接追问她本人。虽然从日比野房间取走的广告画同裕希子的欧洲旅行有着某种暗合,但是不能把两人联系起来,也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那须警部召开会议,研究下一步的破案工作。
“日历上到底写的什么呢?”
“可能写下了有关犯人的事情。”
“日比野是不是在犯人去他那儿的当天也写下了什么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是日比野家的常客。”
如果是偶尔去的人,用不着取走日历,只要把记载他的事情的地方擦掉就行了。
“如果认为取走广告画的是位频繁造访一个单身汉住处的入,就可考虑是个女人。”
“但穗积裕希子跟他没有关系呀!”
“他同其他女人关系的线索也全断了。”
“到底是谁呢?”
“日比野死前一段时间,经常去他家的就是姊崎啰。”
刚以为抓住了重要线索,转眼之间又从手边溜走了。
“会不会是犯人并没写什么重要事情呢?”一直没开腔的下田刑警抬起头来说。他是那须警部手下最年轻的刑警,思路相当敏捷。
“如果没写什么,就没有必要取走。”资历最深的山路刑警反驳说。
“也许广告画本身能表明犯人的身份吧!”
“很可能是这样。”
其他破案人员点头同意下田的看法。
“这就是说,广告画本身有表明犯人身分的线索啰!”
那须瞪视着摊在桌上的“杜富尔峰”。
“广告画印得很多吗?”
“据说印了一千多份,各处分送。”
“这样大量分送,到哪儿去找表明犯人身分的那一张呢?”
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下田又提出—个重要看法。
“可否暂且把穗积裕希子放在一边。犯人有没有可能是日本旅行社的职员呢?可不可以假设广告画是罪犯本人拿到被害人处去的呢?”
下田的话如同拨云见日,使大家一下子开了窍。
假若犯人是日本旅行社的职员,是他把广告画带到日比野家的话,那么作案后把广告画继续留在被害人处,他就会感到别扭。这样一来,现场捡到的那盒火柴就有了重要意义,因为旅行社的职员弄到这种火柴的机会是很多的。
“马上调查一下日本旅行社中有谁经常去被害人处。说不定这一次真正抓住了线索。”
那须采纳了下田的意见。土气低落的破案本部重新活跃起来。
第九章 改换导游
一
从雅典到罗马,飞机约飞行一小时四十五分。飞机准时起飞,二十分钟后,已越过陆地,到达爱奥尼亚海上空。从高空中望下去,感不到大海碧蓝如黛,而是白茫茫的—片。在遥远的下方,飘着片片浮云。
裕希子瞅了一眼邻座的野泽弘子,她还在沉睡中。早上看到时她那脸上呈现的酒色无度的痕迹已经消失,现在是一副寂寥凄凉的睡容。
乘飞机旅行比坐火车要无聊得多,看不到坐火车时见到的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即使坐在舷窗边,从那小窗口望出去,看到的也只是茫茫云海。就是从云隙间望到陆地,从一万多公尺的高空俯视,也缺乏立体感,景色变得平淡无奇,情趣索然。如果座席不在窗边,只有看看书,或借来耳机听听音乐,或干脆闭目养神。
裕希子无心看书,不想睡觉,也看腻了舷窗外的单调景色。她的思路不由地又回到昨晚偶然传到枕边的谈话上去。
“那两个人会是谁呢?”
这事只要问一下盐泽或北冈,就知道昨晚睡在隔壁房间的是谁。可裕希子有点怕问。一旦弄清谁是想自杀的人,还要跟他们继续在一起旅行。实在太痛苦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一想到旅伴中隐藏着一对想自杀的夫妇,旅行的乐趣就顿然消失。不过,自己也不是为追求快乐来旅行的,这一点倒没有什么,可也不想自找不快,徒增烦恼。
他们到底要在哪儿自杀呢?裕希子无意中向机窗外望去。此刻,飞机已飞出云层,爱奥尼亚海面象蓝色的绸缎,闪闪发光。
“飞机要是从这儿栽下去,可就机毁人亡,全部葬身海底啦!”刚才还在酣睡的野泽弘子,不知何时醒来,眯起眼睛望着窗外说。
“快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放心吧,飞机在飞行中是不会坠毁的。飞机失事几乎都发生在起飞或着陆的时候。现在只要没人放炸弹,就不会出事。”
“炸弹?”
“看你吓得那个样子!你啊,真有点神经质。我是说着玩的。”
弘子对裕希子的强烈反应似乎有些惊诧。
可裕希子并非对弘子的话感到惊悚,而是在她的话的触动下产生了可怕的联想。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有按原计划办呗。
——孩子们可怎么办呢?
——能留的都给他们留下了。就是没有我们,他们也能活下去。
——这些话要是让人听到可不得了啊!
这些话又在裕希子的耳际响起,并和弘子的话联系起来。
如果想自杀的人在机上放置了炸弹,那大家就只好同归于尽了。
他们窃窃私语的“原计划”是否意味着在飞机上放置炸弹呢?给孩子们“能留下的东西”是否是保险金呢?所以他们才说让人听到“不得了”!
作了人身保险的夫妇,如果在海上引爆炸弹身亡,就不会留下自杀的证据,一笔巨额保险金就落到孩子们手里,这样,死了也就无后顾之忧,这种死法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了。然而,这种利已主义的自杀方法也是再卑鄙不过的了,选择什么样方法去死,是当事人的自由。可是,出于对遗属的爱,想给他们留下一笔保险金,却要让许多毫不相干的人搭上性命,这也太过自私!对亲人的爱和对他人生命的蔑视形成多么鲜明的对比呀!
“喂,你怎么啦?要是刚才我说的话使你不愉快,我向你道歉。我是说着玩的,请别放在心上。”弘子向神情严肃、陷入沉思的裕希子道歉说。
“没什么。我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吓了一跳。”裕希子回过神来,象是要从不祥的联想中挣脱出来似地,冲着弘子勉强作出一副笑脸来。
飞机平稳地航行着。天空海滩都闪烁着白色的光芒。乘客们个个心情舒畅,尽情享受着空中旅行的乐趣。矢村夫妇没有再发生意外情况,一点看不出机中会隐藏着一个怀有杀机的罪犯。
飞机越过爱奥尼亚海,到达意大利上空。
从空中俯瞰美丽的意大利南部大地,只见繁茂的草木郁郁葱葱,满山遍野一片碧绿;道路象一根根白色的带子在平原和丘陵间延伸,在几条道路的会合处,座落着城市和村庄。在看惯了日本到处都是络绎不绝的车辆和密集拥挤的房屋景象的人们眼里,城市和自然区截然分开的意大利南部地区,充满着田园牧歌式的情调。
“这景色让人一看就昏昏欲睡。”
弘子从坐位上探起身体,俯视着下方的景致。
“换下坐位吧。”
“不用,看一眼就行了。又不是为看风景来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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