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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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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难道是我拿枪打死了你儿子?”我觉得比亚斯的话简直是恶语中伤。
“我不知道,”比亚斯干脆地说:“我只知道,西伦死的时候,这里一片漆黑,你在现场,你的枪——也在现场!”
我被这阴险的老头儿堵得一楞,差点儿背过气去。
“卡琳!”苏珊突然惊呼一声。我循声望去,发现这一片混乱中,卡琳——或者说真正的卡伦,已拣起了那把落在弟弟脚边的手枪,掉转枪口,顶住了自已的太阳穴。
“你干什么?”我想动,又不敢动,只得急急地喊:“别乱来,卡伦——卡琳,不要做傻事,事情还没有结束。”
“结束了!”卡伦满面泪痕地瞧着我,哀婉地说:“没用的,什么都没用。我们永远斗不过他,你也不行——你猜对了一些地方,很了不起。但你,你不会看人,你看人看错了……我是卡伦,不过我从没爱过桑迪,我爱的确实是西尼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说着,抽泣着,我紧张得不敢呼吸,而苏珊、丹,还有桑迪,亦开始从不同的方向悄悄接近她。卡瑞也焦灼地想扑过去,可是她被沙发前的矮几挡住了,没办法出其不意——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就在桑迪已经走到沙发背面的时候,卡伦扣动了扳机,一声闷响,硝烟弥散。
我心头大恸,不忍再看,悲哀莫名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努力镇静下来后,我看见比亚斯和卡瑞两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卡瑞站在大门边,与比亚斯相对几步之遥,她的表情如同地震之后的废墟,平静然而绝望。她枯干的双眼仿佛风暴洗劫之后的深色大海,盯住比亚斯那看不见底的褐色双眸,嘶嘶地道:“一切都结束了,血脉的灾难因流血而终结……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你是谁?”比亚斯紧紧地瞪着卡瑞,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咆哮。
“我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卡瑞悲哀地说,“我借着别人的灵魂而复生,现在灵魂失去了,我也应该回到我的坟墓里去。不必理会我,我这就要消失了。我放弃一切,只希望,上帝会怜悯无辜的人,上帝能惩罚有罪的人……谁都无能为力,只除了上帝!”
卡瑞说完,竟自拉开大门向外走去。夜已经很深了,沉沉幕色下,卡瑞的身影就象是一个飘忽的鬼魂,我的脑子如一团乱麻,好象听明白了卡瑞的话,又好象什么也没明白。比亚斯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里所有的人静静的,居然全都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就那样任由卡瑞消失在不可触摸的黑暗之中。
☆、第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坚持报警,比亚斯则坚决反对,还命令桑迪即刻找人来帮忙收殓并安葬卡伦和西伦,我和他争执激烈,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大门被忽的推开,一队警察涌了进来。
“福克多诺警长?!”丹看着领头那位壮壮实实的中年警察,惊讶地叫出来。
福克多诺威严地点了点头,对我道:“埃德温探长,我是莫达镇的警长福克多诺。半小时前我们接到报案,说比亚斯庄园发生了谋杀。既然你在现场,我希望你能协助调查此案。”
“我很愿意!”我喃喃地回答,心里颇觉不可思议,是谁报了警呢?半小时以前正是西伦遭到枪击的时候,当时大家都在漆黑一片的屋里,谁有可能第一时间向莫达镇报案?我的眼睛扫到丹的脸上,他似乎不想和我对视,轻轻地调开头。
警察们人多势众,比亚斯再有脾气也无可奈何。他很不高兴,草草回答了警长的问题后就顾自回楼上去了。警长指挥着他的部下们有条不紊地处理了现场,将卡伦和西伦的尸身都抬上了他们开来的警车。还取走了我那把枪,采集了在场所有人的指纹,包括我的。
不得不承认,尽管比亚斯把警察说得一钱不值,我还是很高兴地看到本地同行们其实十分老练和富有专业技能。
农场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全被惊动了,陆续有人骑马过来围在比亚斯庄园的大门外,默默无声地观望着庄园里的动静。警长在工作告一段落后,要求我跟他一起回莫达镇,我还没来得及反对,苏珊就推了我一把,抢着替我答应下来,而且说她也要跟去。我这才注意到农场里的人几乎全都充满敌意地望着我,表情阴沉沉的…… 难道说他们竟认为灾难是我带来的?荒谬!
丹不肯走,他说他要留在农场,我始终觉得丹有些事没有完全告诉我们,我当然绝对不会怀疑是他杀了西伦,但他不肯跟我们明说的,又会是什么呢?
离开农场时,我和苏珊特意弯到感恩湖边取了一管湖水。福克多诺警长为难地说他那里可没有懂化验鉴定的人,苏珊立刻答道只要有设备,她就可以来作。看得出来警长以前认识苏珊,所以他吃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在莫达镇警局度过的这个晚上,可以说几乎没有人能够安睡。这是莫达镇近三十年来最轰动的一件命案。福克多诺警长半是凝重半是震动地对我说,他自小在莫达镇生活,从警察干到警长也十多年了,从来都觉得工作平淡安定,这个案子第一次让他感到自已的职业神圣且重要。
警长说我和苏珊都累了,坚持让我们在警局休息了几小时。第二天一早,我、苏珊还有警长和他的助手们,就分头开始侦察工作。苏珊借用了镇上一家药品公司的化验室,而我则直奔小镇当局的图文资料管理中心。经过在比亚斯庄园里那一连串的打击和挫败,我渐渐省悟到我的推论有着致命的错误——我指称卡伦是案件主谋,其动机是建立在长女想侵吞嫡子财产的基础上,可是,卡伦的自杀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这一动机不可能存在。那我就必须要换个角度来想一想了。
我仍然坚持认为,所有阴谋、残杀……千百年来,不外乎都与金钱息息相关。比亚斯家族财富丰厚,这是不争的事实,然则如果谋取财产的不是卡伦,不是西伦,那还能有谁有资格和机会颽觑比亚斯庄园?西尼尔吗,如果没有比亚斯老爷一力担当,他连边儿都沾不上。如此说来难道竟会是比亚斯老爷自已吗?这简直有些荒唐,他就是财富的主人,他却还要谋取……没有道理啊。
我在图书馆翻查着三十年前的资料,比亚斯高深莫测的话语和对我的奇怪态度,在我脑海里已经引发了新的联想:感恩湖三十年前出现,镇上不可能没有丝毫记载,再者,比亚斯明显在害怕着什么,他还说我象一个三十年前的人……斗蓬上是怎么写的?“复仇的人……”,谁是复仇的人,为什么要复仇?
在大海捞针般的查找中,我忽然发现了宝藏,一个显然尘封已久的档案夹出现在我眼前:《比亚斯家族族规考》。嘿,真是什么学问都有人作,这么无聊的东西也有人下力气去考证……而我实在要感谢这个钻牛角尖的不知名人士,他可帮我大忙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比亚斯家族的族规自几百年前承继而来,还不断有后人补充,洋洋洒洒居然写满十来篇纸,包括长幼嫡庶,男女尊卑,各种名称的古怪纪念日,分不同场合应如何穿着打扮等等等等,细枝末节不厌其烦,竟连吃饭时什么人坐什么位置都写在族规里。我哗啦啦地翻着档案夹,颇觉叹为观止。
一直看到最后几页,我的眼睛忽然一亮,这一章的标题是:《血脉的延续》
丹说过,西尼尔如果想要作比亚斯家的继承人,就必须要符合家族规矩里的几个条件,丹并不知道这些条件的内容,而这个档案夹的最后一节给出了答案。
原来,比亚斯家族原本人丁兴旺,并不存在血脉断绝的危险,但自从几代以前恶灵开始作祟,比亚斯家族的子女们时不时因为意外而夭亡,渐渐的,老爷们感到危机重重,庄园和家产很可能最终落在旁支末系手中,于是便专门对于非血缘传人排出了一系列苛刻的条件。
我已经知道,比亚斯家族以嫡长子为第一传人,无长传次,无子传婿,依次类推。涉及到继承时,女儿的婚姻完全由父亲作主,如果传给女婿,则该位女婿必须不是比亚斯家族旁支中的任何一人,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家族联盟中的任何成员不得成为传位之婿。同时这个女婿要放弃自已的姓氏和家庭,改姓比亚斯。而一旦他要和比亚斯家族的女人离婚,就必须得净身出户,称号、财产、子女,什么也带不走。
如果出现了无子无女,或者子女皆放弃继承的情况(也就是说子女背叛家族),这时,族规允许比亚斯老爷收养外人作为继承者,而这个继承者必须是父母皆逝的孤儿,同样不得与任何家族联盟有血亲关系(无论远近)。如果要求收养继承人的比亚斯老爷本身就是以入赘身份延续血脉的,那他收养的这个人还不能跟自已有丝毫血亲关系(哪怕隔了好几代)。最后,这个被收养的继承人还必须满足一个特殊条件,那就是他的眼睛必须在家传斗蓬上映不出来颜色!
这些复杂的挑选继承人的条件还不至于把我绕迷胡,但最后一个特殊条件却难住了我,眼睛!这跟眼睛有什么关系?什么样的眼睛会在斗蓬上映不出颜色?
我从一直没离身的大包里取出那件斗蓬,凑到脸前细细地看自已的双眸,咦!奇怪,我自已的面容在上面隐隐绰绰地映出,头发鼻口的轮廓都清晰可辨,但我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却的的确确没有被映出来,颜色消失了!见鬼,看起来我本人就很有资格作比亚斯家的继承人嘛——但慢着,这件斗蓬不是假的吗?如果是真的斗蓬,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什么样的颜色最不容易在银白色中映出来?我抚着斗蓬,冥思苦想,比亚斯一家人的脸庞在我脑海中轮番滑过:西伦、卡伦、比亚斯、卡瑞……西尼尔!老天,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他们眼睛的颜色忽地全部乍现出来,过去种种凌乱的碎片,在我心中倏地联成了一幅崭新的图画。
回到警局,苏珊还在试验室时等结果,我坐在福克多诺警长的办公桌上,不顾他诧异地盯住我的表情,只管给局里同事打电话发号施令:“帮我查一查比亚斯老爷是从哪儿迁回莫达镇的,对,就是那个著名的斯芬克斯农场的比亚斯。然后查一查上代比亚斯家里出了些什么事儿,对,什么消息都要。还要查一查西尼尔,这个人在什么地方的孤儿院长大,他的助养人又是谁。线索?我没有什么线索,但我有他们的指纹,马上就叫人给你传过去。”
福克多诺看着我跑出跑进地忙,也不以为忤,好脾气地等我消停下来,才笑道:“埃德温探长,你可真是雷厉风行。”我意识到自已的失仪,抱歉地抓了抓头发,作了个鬼脸。
“不过,我听苏珊说你在查三十多年前的情况。”警长正色道。
“是啊,感恩湖突然出现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是好奇极了。”我诚实地说。
“我这里有一个陈年旧案的资料,你想不想看看?”
“三十年前的?是什么?”我来了兴趣。
“是费南警长失踪案,你听说过他吗?”警长郑重其实地拿出一本卷宗。
费南警长?!我听说过,此人是几十年前骑警时代的一位传奇人物,想不到他确切的工作地点竟在莫达镇这里。他有很多在警界脍炙人口的奇闻妙事,据说强悍如枪匪恶盗对费南警长都闻风丧胆,但他中年以后的传闻就没有听到过了,也不知道他那传奇一生的结局。听福克多诺的语气,难道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接过警长手里的卷宗,一页一页慢慢翻过去,看着看着,我忽地从桌上弹了起来,把福克多诺吓了一跳。
刺激我的,是一段如炭条炉杆般烫人的记载:“据报,斯芬克斯农场地处偏僻,场边森林隐密,有一股强盗匿藏在那里,莫达镇最近的十七宗抢案均怀疑跟此股强盗有关,但他们似乎不骚扰当地农民,故未见农场有人报警。本人拟于今日带骑警小分队五人前往查探。”接下来是几行后来加上去的附注:“费南警长等骑警六人,七日之前去斯芬克斯农场后失去消息,至今未归,昨日骑警大队前往支援,但未在农场发现任何线索,仅场边森林中出现以前未见的大湖,水质混浊,无法见底。农民们称此湖出自上帝之手,为扼制恶灵而降,坚持不允许任何人下湖勘查,因湖边未见费南警长及小分队留下任何痕迹,故此大队折返,费南警长等人以失踪备案。”
感恩湖是在费南警长失踪时出现的?这意味着什么?福克多诺怎么说的,这是一份三十年前的卷宗,三十年前……比亚斯是怎么说的,我象一个三十年前就死了的人,还有那斗蓬,斗蓬上的字,“复仇的人啊,不要离开感恩湖。”——秘密在感恩湖里!天啊,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福克多诺,”我抬起眼盯住被我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的警长,急切地问:“您熟悉费南警长吗?您能不能告诉我,他本人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特别的习惯?!”福克多诺有点茫然,完全不明白我到底想问什么,他挠了挠头,想了一忽儿,才若有所思地道:“嗯,那时候我刚进警局,对费南警长崇拜得五体投地,他的逸闻奇事我特别感兴趣,印象也很深。听人说,他不爱戴手表,嫌碍事、麻烦。带我的老警察是他的副手,有次跟我抱怨,说好心给费南警长送了块表,居然还被他教训,说:‘我要表干什么?太阳和月亮就是我最准确的时钟!’老实讲,费南警长这人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怪脾气。”警长陷在回忆里,感慨地说。
我的心里豁然而悟,我为我所发现的真相而感到震荡不已,真没想到,我所卷入的,竟是一个长达三十余年的阴谋,而这阴谋的始作佣者,其深沉的心计和狠辣的手段令我不禁遍体生寒。与此同时,我也为我最初犯下的错误感到愧悔万分,我的确不会看人,从一开始,我判断的基础就是错误的,卡伦和西论的惨死,我无意中竟作了帮凶,作为一个警察,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现在我唯一还能为他们作的,就是把真相彻底地揭露出来,希望这一次,能够告慰那些冤死的在天之灵。
我的同事们办事效率很高,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查到了我所要的东西。而他们给我的资料更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推断,福克多诺跟在我身后眼睛不眨地追着看,终于也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显出恍然大悟和震惊的表情,与我讶然相视。
最终的证据,来源于苏珊,她几乎是撞进警长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和那管我们在感恩湖里取来的湖水,难以置信地对着我们大叫:“帕蒂,天哪,帕蒂,你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吗?”
“什么?!”我盯着她,心砰砰直跳。
“是E……(作者按:一种物质,为情节需要而用,不必深究,故隐去全称。)”苏珊肯定地回答。
“那是什么?”我不太熟这个单词,仰脸想着,有点茫然。
苏珊一笑,道:“是中国一种古老的冶炼物质,用于人体,则有麻痹作用,这湖水里富含这种物质,差不多算是个麻醉剂湖,且因浓度极高而粘稠,人体肌肤接触,几秒种之内就会被麻痹,真是可怕!”
“你……苏珊!怎么以前从没听你提过知道这些?”福克多诺惊讶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接过那管湖水,上上下下地看,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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