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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王座(湛蓝徽章)-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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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惶恐之城
镌刻在史卷上的荣耀往往只在生死边缘时爆发出艳丽的火花。
………
达拉斯王宫。
湛蓝色的湖水波光粼粼,倒影着湖边的木质轮椅,常坐在轮椅上巡视子民的阿伦根王子坐在草地上,和诗菲娅相拥依偎。
两人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诗菲娅指着头顶的一片白云悠悠地说:“亲爱的,你看它像穿着黑皮靴的绵羊吗?”
阿伦根会心一笑,和诗菲娅在舞姬坊相识的那一天刻骨铭心,当时竖琴和横笛演奏出美妙的乐声,诗菲娅当时装扮成牧羊女,身边围绕着七名扮成绵羊的舞伴,她们穿着黑色皮靴,披着卷毛羊皮大衣,滑稽中透出了几分可爱。
“我当然记得那些穿着黑皮靴的绵羊。”阿伦根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随即被浓浓的愁容所掩盖,因为他听到诗菲娅说,要是我们像白云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阿伦根心如刀割般剧痛,他是一个极其看重权力的无5敌。龙^书&屋@整*理人,为了争夺王储之位,他甚至不惜杀死了亲生兄弟,至自己王父的安危于不顾,可是现在一切深思熟虑,挖空心思的计谋都被恶魔的出现所破坏了。他在即将得到一切之前失去了一切,身边只有诗菲娅一个人。
“也许我的身边,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阿伦根心里酸溜溜的,不知是在感谢诸神赐予了他美丽体贴的伴侣,还是在感叹人生无常,得失宛如闪电划过天幕,瞬息即逝。他认识诗菲娅后隐身在舞姬坊,卧薪尝胆很长时间终于登上了王储的宝座,现在他虽然权柄达拉斯,但又变得和从前一样,身边只有诗菲娅一人。
“亲爱的,对不起。”阿伦根抱着诗菲娅,亲吻她的额头,两行清泪缓缓滑过面颊。从两人相识到现在,诗菲娅始终不惜余力地帮助他,在最为难的时刻支持他,得到权力后叮嘱他处理政务更应如履薄冰,可以说诗菲娅为他费尽了心思,付出了一个女人生命中灿烂的花季,但是他所能回赠却是无边的苦难和一次次危及性命的波折。
诗菲娅一怔,连忙用手指抚去阿伦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泪水却抑制不住,滚滚你而下,她喃喃地说:“不许这么说,我不许你这么说。”
阿伦根颤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再做声,在充满欲望与纷争的世界上,他们互相依靠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今天,他们的心早已连在了一起,那些感谢的话反而会让亲密无间的感情生疏。
两个人不再做声,默默看着天空,似乎在静听时间流逝,感触彼此内心的脆弱与感慨。
不知不过了多久,诗菲娅忽然指着天空惊呼:“亲爱的,你快看。”
阿伦根抬头望去,只见碧蓝的天空中浮动着几朵‘白云’,随时渐渐临近,他看清那是狮鹫,巴士底的狮鹫。
“是西塞罗!真的是西塞罗!”诗菲娅用力抓紧了阿伦根的手,声音颤抖,西塞罗的实力有目共睹,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有他帮忙,总算让他们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是他!是他!”阿伦根也有些激动,但激动的目光很快变得黯淡,数万名恶魔铺天盖地而来,就算把霍肯大陆的人类士兵集中在达拉斯城前胜负也很难预料,仅仅西塞罗和他的朋友们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狮鹫在王宫外缓缓降落,时间不长,一名侍从快步跑到湖边,在距离阿伦根十几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躬身施礼,低声说:“殿下,西塞罗在宫门外求见。”
“不见!”阿伦根毅然挥手。
“亲爱的!”诗菲娅瞪大了眼睛看着阿伦根,他们现在太需要帮助了,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或者西塞罗这样所谓的受雇佣者的帮助对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
看到侍从面露犹豫,阿伦根厉声说:“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说了不见!告诉西塞罗,我不会再和他这个粗鲁,卑鄙的家伙会面!”
“遵命。”侍从唯唯诺诺地后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诗菲娅。
诗菲娅看着阿伦根,很快无奈地对侍从挥手“去吧。”她理解阿伦根的心思,事情已经糟到了极点,也许只有至高神才能拯救达拉斯,如果在这个时候寻求帮助完全等于谋害别人的性命。
王宫门前,西塞罗急不可待地来回转着圈子,霜瀑龙和悬浮在半空中的寂灭停留在他的身后。
“杂种!”西塞罗终于等不急,甩开大步向宫门走去,站在门前的士兵一拥而上,十几支长枪交错在一起拦在西塞罗面前,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你们敢拦我!”西塞罗吐了口唾沫,狮鹫王和十几只狮鹫向前一拥,对付这些普通的人类士兵,它们只需要扇扇翅膀。
十几名人类士兵吓得脸色苍白,守护宫门的侍从长艰难地挤出微笑“大人,尊敬的西塞罗大人,请你稍候,去通报的侍从很快就回来了。”
西塞罗草包肚子一挺,面露不悦“难道我西塞罗大人还需要通禀吗?”
“这个....自然是不用...不过.....”侍从长不敢和西塞罗对视,连连后退,西塞罗的脾气人所共知,这个野蛮人杀死他冲进王宫比吃早餐还要简单。
这时通禀的侍从走出宫门,在侍从长的耳边低语了几声,侍从长脸色大变,尴尬地看着西塞罗:“大人,阿伦根王储说,他不想见您。”
“什么!杂种,你敢胡说!”西塞罗一拳打在侍从长的脸上,侍从长头盔掉在地上,人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石壁上,下巴都被打歪了。
“给我冲!”西塞罗大手一挥,狮鹫们马上冲过去,丢开人类士兵,自己打开了宫门。西塞罗早就把在达拉斯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做了预测,不管怎么样,他已打定主意要带走诗菲娅和阿伦根。
“西塞罗大人,等等我。”苍老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西塞罗回头一看,诗菲娅的父亲,梅蒂斯站在停在远处的马车上向他招手,他不耐烦地说:“老头,你怎么还不去逃命。”
在西塞罗的印象中梅蒂斯是个贪财好权的小人,这个时候早应该逃出了达拉斯城。
“你呢,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梅蒂斯反问他。
“我的朋友还在这里。”西塞罗指着达拉斯王宫。
“我的女儿也在这里。”梅蒂斯目光闪过一丝悲伤。
西塞罗意外地撇撇嘴,停下脚步等梅蒂斯,这时一个瘦高的身影从他身边闪过,他凝神打量,虽然身影比平时消瘦了很多,箭头的白色羽毛却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天鹅剑士潘德格尔。
西塞罗和梅蒂斯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低着头装作没看见两人,快步向街上走去。西塞罗看了眼睛梅蒂斯,紧紧跟了上去,他对梅蒂斯说:“你先去看望你的女儿,我的朋友吧,我一会就来。”
梅蒂斯点点头没说话,他知道潘德格尔有大麻烦了,狄塞尔的妹妹因他而死,西塞罗早就想干掉他,他是阿伦根最为信任的人,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阿伦根,西塞罗就有充分的理由砍掉他的脑袋。
第370章:最后一只天鹅
祝福身在灾区的书友,福佑我中华!
…………
初夏已至,天气燥热,烟尘般的热浪和恶魔所带来的恐慌使家家闭户,街上只有几只灰涂涂的流浪狗伸着满是粘液的舌头懒洋洋地嗮着太阳。
天鹅剑士潘德格尔快步走在青石路边上,柔软的鹿皮靴子表面包裹着一层灰土,随之随着急促的脚步荡起更多的灰尘,靴子显得更脏了。
潘德格尔歪头瞥了眼路边的流浪狗,生物天生对危险事务有强烈的预知感,十几天前,许多猫儿,狗儿和很多宠物都纷纷离开了自己的主人,逃生去了,那些栓在桩子上的战马和牛驴之类的牲口夜夜悲鸣,似乎在哀叹自己悲惨的死期。
“难道它们也像那些老家伙一样,知道自己逃无可逃?”潘德格尔的目光不由地再次落在流浪狗的身上,接着身体猛地一阵,在感知到强大的魔法力靠近自己时他猛然回头,西塞罗魁梧的身影和充满讥笑的表情立即映入眼帘。他顿了下脚步,继续向前走,他懒得和做梦都算计人的野蛮人客套。
潘德格尔双手紧紧抱在胸口,那里装着名震霍肯大陆的神器—风之离歌。
步出王宫,快速离开可供四架马车并排行驶的王街,转入静谧的小巷,直到潘德格尔晕乎乎地转进了墙角散发着屎尿臭味的死胡同,他才转过身对西塞罗勃然大怒“喂!野蛮人,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西塞罗停在距离潘德格尔十几米的地方,捂着鼻子哼哼着:“你觉得我会在达拉斯城里,对你这位达拉斯王储贴身护卫干点什么呢?”
潘德格尔脸色一红,他也觉得在自己的地盘用这种口气和西塞罗说话自己好像矮了一头,或者说对西塞罗产生了畏惧心理。
“你在跟踪我吗,野蛮人?”潘德格尔瞪大了眼睛,几个纵身跃到西塞罗身边。
“别害怕,我只是担心你,恶魔离达拉斯越来越近了,我可不想看到阿伦根王子的贴身护卫出什么意外。”西塞罗带着愚弄的表情看着他,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随即作出恶心的表情,摇头说:“我真不明白,像你这种身份的人也会到这里方便,我以为只有卑微,没有地位的下层人才会像野狗一样随便找个地方。”
“放屁!”潘德格尔气得脸色酱紫“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方便!”
“太粗鲁了。”西塞罗鄙夷地撇撇嘴,他朝臭哄哄的小巷里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奉了阿伦根王子的命令......”
“没错,我就是奉命而来!”潘德格尔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就像战场上振臂高呼的士兵被乱箭射中,声音在空中高高扬起,瞬间变得极其微弱,因为潘德格尔也看清了这条肮脏的死胡同。这是一条远离街道的小巷,四周的房屋已经废弃,身上满是脓疮的流浪汉们喜欢在这里过夜,以便可以赶早去王宫门前领取王储每天清晨设施的黑面包,这条死胡同自然是他们最理想的公共厕所。
西塞罗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他走到潘德格尔的身边说:“看来阿伦根王子交给你的任务一定非同小可,不然高贵的你绝不会到这儿闻该死的臭味。”
“你应该称呼我阁下!”潘德格尔抱在胸口的双臂下垂,右手拎着一块黑色的兵刃。
黑色的兵刃短小不足两尺,形同漆黑的雷击木,但西塞罗却不由后退了一步,他知道那是阿伦根王子亲手交给潘德格尔的神器风之离歌。无论是防御力接近变态的绿之神髓还是曾用敌人的鲜血染红塞涅卡河的风之离歌,它们都是专研魔法和武技者做梦都想得到的宝物,尤其攻击力无人匹敌的风之离歌在塞涅卡河一战中和它的主人吞噬了近三万名敌军的性命,它就算握在三岁孩子的手里也足以阻止一支有弓箭手和魔法师协助的骑兵大队。
“当然,尊敬的潘德格尔阁下。”西塞罗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风之离歌,它是那样的朴实无华,但是阴森的嗜血气息却压得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听到耳边有无数的阴魂在哀号,似乎看到眼前有一队队的骑兵轰然倒地,飞溅鲜血,破碎的铠甲和眨眼间化为白骨的战马闪电般飞逝而过。
“错觉,一定是错觉!”西塞罗用力闭了下眼睛,哀号声和幻影都不知所踪,好像从未出现。
潘德格尔看到西塞罗的畏惧马上精神一震,恢复了以往的高傲,挺着胸脯,抬起下巴朝小巷外走去,就像那些出身大贵族豪门的纨绔子弟。
西塞罗怔了下,但马上追了上去,他对神器并不陌生,湛蓝徽章几次帮了他大忙。无论是普通的用来释放魔法的法器,还是可以把魔法能力扩大几十,上百倍的神器,它们一旦和主人的精神控制力相接触就会立即发生巨变,耀眼的光芒,令人窒息的杀气会铺天盖地而来,而潘德格尔身体明明充盈着强大的魔法控制力,但是他手上的风之离歌却没有半点变化,这点不能不让他起疑心。
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面前的潘德格尔形消体瘦,脸色蜡黄,颧骨突出,像是在水牢里被折磨了几个月的死囚。西塞罗深知潘德格尔的为人,他虽然不是贵族,骄傲逞能之心却比普通贵族更甚,以他的性格,释放出魔法控制力时一定会在身体四周形成羽翼状的斗气,那是天鹅剑士的自傲,是可以和高级圣铠骑士的斗气相媲美的斗气。
但是潘德格尔却什么也没有做。
西塞罗是什么人?他和最粗鲁易怒的兽人为伍,曾经整日混迹于最狡诈的市井之徒里,和最工于心计,阴险的王公大臣称兄道弟,就算在他面前放一个屁,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你的内脏结构和微妙的消化情况。西塞罗觉察出潘德格尔微妙的变化,他觉得应该试探下潘德格尔,这是为狄塞尔妹妹复仇的最好机会,绝不能放过。
阿伦根王子身边曾有两名天鹅剑士,潘德格尔和他的亲兄弟。当初阿伦根为了得到藏在巴士底山谷里的暗黑之巢,让潘德格尔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引诱了狄塞尔的妹妹………像白荷花一样单纯,相信爱情的姑娘,她在小旅馆里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了他,可是潘德格尔却欺骗了她,他利用她无法和兽人相处和痴迷爱情的弱点,让她背叛了自己的亲生哥哥,当泄密事件败露后,她在狄塞尔面前自杀。
西塞罗至今还记得狄塞尔痛苦万分的表情,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的亲妹妹死在脚下,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绝对会刻骨铭心,成为一生中永远无法愈合的剧痛。
谁也不能伤害我的朋友!
“嗨,等等我!”西塞罗快步向潘德格尔跑了过去,当他转身时西塞罗飞快地在他的肩膀上抓了一把。
潘德格尔肩膀白色的羽毛被抓掉了一把,细小的绒毛如同破碎的雪花漫天飞舞。
当西塞罗的手指离开潘德格尔的肩膀时两个人都愣住了,丑陋和英俊的面孔浮现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野蛮人!放肆!”潘德格尔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青筋隆起,紧握在手里的风之离歌举了起来。
“你应该称呼我西塞罗大人!”西塞罗仍然在笑,眼睛里的笑容却多了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他把抓在手里的羽毛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口,白色的羽毛像是潘德格尔的尴尬纷纷落下,和尘土,粘在地上的排泄物混在了一起。
“你......”潘德格尔的指责有气无力,西塞罗类似开玩笑的动作泄露了他的实力,按照以往的情况,他的武技已经超过了人类的高级圣铠骑士,和只懂得野蛮冲杀的西塞罗对阵,连衣角都不会让他碰到,现在偏偏让他轻易揪掉了自己的羽毛,那是天鹅剑士引以为荣的标志。
潘德格尔的嘴角在颤抖,他深知在西塞罗面前泄露了实力的后果,狡猾的西塞罗每次出现在阿伦根身边时对待他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但他知道西塞罗心里的想法,他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肉,煮了他的骨头,晚上还要用他的脑袋当枕头。
潘德格尔缓缓举起了风之离歌,他的魔法控制力已大不如前,也许只有风之离歌还能让西塞罗有所顾忌。想到风之离歌,潘德格尔的心理不由一阵抽丝般的痛,自从他从阿伦根手里接过这件神器,他的生活就变得一塌糊涂,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风之离歌成为他的囊中物时,潘德格尔欣喜若狂,当时根本没去想那个和阿伦根同名,曾经为达拉斯王宫效力的大魔导士阿伦根为什么没有会舍弃了这件神器,当他日夜和风之离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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