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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枪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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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也能这么疯。


等她们疯够了,这才一个个瘫在沙发里喘息起来。一边呼呼地喘着气,一边还不忘用软软的上海话相互调笑。至于她们在说些什么,我是一句都听不懂的,谁叫我不懂上海话呢。


大概是缓过劲儿来了,若寒姐指着身边的四个女孩儿,一个一个给我介绍。


墨尘,这个刚才闹得最疯的丫头是你Cat姐姐,这个是你心琦姐姐,这个是你子心姐姐,这个是你清玉姐姐。她们可都是上海滩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哟!


Cat姐瞪了她一眼,笑嘻嘻地对我说,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她自己才是最才貌双全的那个,多少男士的梦中情人哦!


若寒姐哪里肯依,两个人又滚成一堆闹了起来。清玉姐大概是她们中最文静的一个了,她倒了杯红酒递给我,回头望了望仍然不依不饶闹在一起的两个人说,别理那两个疯丫头,咱们聊咱们的,跟姐姐们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呀?


晃着酒杯中殷红发液体,我忘了答话。那如同血一般红的液体让我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里。红色的血,红色的视野,十字线的每一次颤动,便会带出一朵凄厉盛开的死亡之花。


我想我明白了先前危险感觉的缘由,这幽暗的环境,这淡淡散发着酒精气息的红色液体,会将我在休假这宽松环境里松懈下来的心神,又一次拉回那血与红的世界里。


墨尘,墨尘,你怎么了?怎么又发呆了?啊!你说话啊!


恍惚间,似乎有个声音在焦急地呼唤着我。抬头,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庞,是冷锋吗?他怎么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就那么默默地望着我,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孤独与寂寞。只是,那双冷静的眸子里,却有着欣慰与赞赏,仿佛在说,兄弟,你是好样的,你终于超过我了,终于成为最好的狙击手了。


我一下子蹦了起来,死死地抱住了他。我说,冷锋,你回来了?我不要当最好的狙击手,我要你回来。你回来啊我的兄弟,你知道你妈妈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为什么你不肯回来啊?为什么你走得那么快啊?难道死亡真的是我们改变不了的宿命吗?


我开始哭,抱着他嚎啕大哭,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我手,兄弟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哭了,你说军人是不可以哭的,一个狙击手更不可以哭,因为我们要冷静、冷静,不能被情绪左右我们的思维。可我真的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啊!


墨尘,墨尘,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有人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在我耳边哭着说。我有些茫然,这不是冷锋的声音,他的身体不会这么柔软和温暖,他的身上也不会有这种清甜的味道。我抱着的,不是冷锋?


这令我混乱的思维一瞬间惊醒,然后,我被吓住了,因为,刚才被我紧紧搂着的,竟然是若寒姐。 


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我慌忙放开了犹自紧紧搂着她的胳膊,想要挣扎着脱离身体上的接触。可是,她的手却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让那一阵阵好闻的体香从她柔软的身体上悉数钻进了我的鼻孔内。


她用脸轻轻地蹭着我短短的头发,那柔顺的带着清香的发丝随着她的呢喃轻轻地拂在我的脸上,让我在感到温暖的同时,却紧不住又阵心慌意乱。


“哭吧墨尘,姐姐知道你过得很苦,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压抑,哭吧,好孩子,哭出来就好了。”


头皮上传来液体冰凉的感觉,那是若寒姐的泪水。也许,女人真是水做的吧,因为她们有水一般的柔肠,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们更容易感动,却也更加的坚强。


也许我真的应该孤独地存在着,永远一个人沉默地呆着,或生存、或爆发、或走向那宿命的终点。因为,每当我到一个地方,每当我与其他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会因为我的存在而使原本应该开心、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变得沉闷而又凝重。


若寒姐与她的姐妹们的聚会因为我的原因,最后不得不不欢而散。临走的时候,又因为我的情绪处在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而把几个对她们出言轻薄调笑的男子狠狠地揍了一顿。


我原本不会下那么重手的,可那几个西装革履,一副斯文派头的男人口中下流不堪的话,让我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也可能是酒吧中那种昏暗、暧昧的气氛点燃了我血液内原始的凶性。我开始爆发,一把抓住了一个男人伸向Cat姐胸部的手,然后狠狠地一扭,关节“喀嚓”的脆响中,那男人哀嚎着被我一脚踹出去了十几米。


我似乎陷入了一种破坏的疯狂里,可偏偏又觉得头脑清醒无比。剩下的四个男人毫无章法的还击在我凶猛的拳脚下土崩瓦解,一个个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可我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去,将为首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拎了起来。在姐姐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酒吧内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观望着这场打斗的人们的惊讶中,我用一只手将那个高出我一个头的高大男人拎了起来,然后,再狠狠地甩了出去。


“垃圾!”我冷冷地看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四个男人,他们原本人模人样的打扮这会儿变得风度全无。我不由想起了教官的那条狗,那条纯种的昆明犬,我觉得它比眼前这几个社会精英打扮的家伙要高贵得多,因为它的眼神里永远不会有软弱,而且,它更不会欺软怕硬。


“墨尘,够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若寒姐跑过来抱住了我。她柔软的身子与清甜的体香让我体内的躁乱略微平复了些。回头,正好撞上她担心、关切的目光,那目光让我有一种让她为我担心的负罪感。


姐姐,对不起。我轻声说,眼睛不敢看她。她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那柔软的手掌将我内心里的狂暴一寸一寸地梳理了下去,让我的心感到舒服而温暖。她柔软的怀抱,仿佛就像一个宁静的港湾,让我这只在汹涌风暴中归来的小船,可以安心地停靠。


她在我低垂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带着心疼的责怪在我耳边说,墨尘,好弟弟,咱们回家吧!


点点头,我有些歉然地看了看被我打瘫在地上的几个男人一眼,觉得自己下手真的重了哦。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贴身的肉搏,作为一个狙击手,我更喜欢在安静与沉默中消灭敌人。近身搏斗,往往只会用在摸哨或是敌人已近身等不得已的情况下,而敌人一旦近身,那对于一贯擅长远程狙杀的狙击手来说,那意味不言而喻。因此,我不喜欢近身搏斗,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格斗差劲。对于格斗,我与我的战友们一样,没有那些炫目好看的招式和动作,因为那对真正的性命相搏的战斗来说,太不适用了。敌人,是不会给你展示你过人拳脚的机会的。因此,我们的格斗是一招致敌,是快、准、狠,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的敌人彻底的失去战斗力。


地上躺着的这几位,他们根本就没有作为我敌人的资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酒吧内无数男男女女各形各色的目光中,随着若寒姐走出了酒吧。


出了门才发现,这城市已经是灯火灿烂了。冰凉的夜风打在脸上,让我的精神为之一爽。酒吧内的空气太沉闷、浑浊了,那本就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连同这流光溢彩的城市,也不属于我这样的人,我原本就是属于那大山,属于那丛林的。


各自道别回家时,Cat姐看我的眼光让我觉得好熟悉,那是猎人发现猎物时才会有的目光,那目光里隐藏着的兴奋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还有其他的几位,也在用一种怪怪的、有着莫名兴奋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外星人一样。这让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前一刻她们还陪着我哭得一塌糊涂。难道,女人就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是善变的动物么?


坐在出租车上,若寒姐自然而然地将我的头抱在了她的怀里,似乎她就是一位善良的母亲,而我则是刚刚受了不小委屈的孩子。


她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慰着,美丽的眼睛也温柔地注视着我,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从她温柔的怀里逃出来,我觉得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但她隔胸传来的清晰、平稳的心跳,又让我为自己心里那低俗的念头而羞愧不已。


那就什么也不要想,我闭上眼睛,细细地体味着她掌指间的温柔。那柔软的手掌,温暖的怀抱,醉人的体香,让我的心神前所未有的沉静、陶醉。我的心是如此的放松,以至于我竟然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后来,她对我说,墨尘,你睡着的样子好可爱,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而她的手,也像许久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慰着,让我那颗饱经战争创伤的心,彻底地溶化在了她温柔的体香里,连同我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起溶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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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三天后,我回到了我的家。与去的时候不同,我是坐飞机回来的。走的那天,若寒姐一家人的那天认识的四位姐姐都到机场为我送行。


阿姨拉着我的手抱怨,你这孩子啊,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你多留几天都不肯,是不是嫌阿姨招待不周啊?冷叔叔也说,是啊,要不就别走了,再玩两天再回去,反正你归队还有一段时间嘛。几个姐姐也跟着帮腔。Cat姐说,小墨尘,别走啦,姐姐还想带着你到处逛呢。有你这保镖跟着,姐姐去哪儿都不用怕了。一句话把大伙儿都逗笑了,子心姐刮着她的脸说,羞、羞、羞,Cat你这当姐姐的也好意思哟,老想着欺负我们墨尘。


Cat姐不忿气地反击,是谁成天嚷嚷,墨尘好厉害啊!好有安全感啊……话还没说完便被另外几个扑上去把嘴给捂住了,在候机厅里闹成了一团,惹来周围的人不住侧目。


阿姨无奈地叹气说,这些丫头啊!单个儿随便往哪儿一放都是文文静静的淑女典范,可就是不能凑堆,一凑堆就全变了德性,比谁都能疯得厉害,还不注意个场合。还是墨尘这孩子好,到哪儿都那么懂事。


冷叔叔笑着说,人家年轻人,跟咱们想法不一样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代沟,代沟知道吧?再说了,她们可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被人宠惯了,怎么能跟墨尘比?


等姐姐们闹够的时候,登机的广播响了,刚才还活跃的气氛因为我的即将离去而凝重起来。阿姨拉着我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哭着说,孩子,记得要常来看看阿姨,回部队了别忘了常给阿姨打个电话,别让阿姨太挂念啊……


我使劲儿点头,说,阿姨您放心吧,我会的,您要注意身体,还有叔叔、姐姐,你们也是。我会照顾自个儿的,你们不用担心。


若寒姐的眼里亮晶晶的,她捧着我的脸定定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墨尘,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知道吗?姐姐不准你有事,不准你有事……说着,她哭了起来,那原本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让我的心再一次无法抑制地颤抖。


我讨厌分别,但人生的许多时候都不得不面对分别。在广播又一次响起时,我拎着行李走进了那条长长的甬道。回头,她们在检票口向我不断地挥手;回头,她们晶莹的泪光让我感到一阵阵无力,可我,却无可奈何,更无能为力。


飞机起飞了,透过舷窗,我望着那一朵朵自在漂游的白云。它们随风漂浮着,变幻着,自由而写意。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约束到它们。我羡慕地望着,却也只能是羡慕,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有那样无拘束的自由。我的身份决定了我的生活,我是个狙击手,一个沉默的杀手,一个孤独的行者。我的生活永远与自由写意无缘。


在那万米的高空上,我的思绪飞出了舱外,飞到了那个叫做“东方明珠”的城市。短短的五天里,我在那里,在她们的身上,感受到了家人一般的关爱。想起她们,我不禁疑惑,我真的天生就是孤独的吗?如果是,那我的身边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关心我、爱护我的人?父亲、母亲、姐姐、馨儿、琴、阿姨、若寒姐、Cat姐……从她们的身上,我都感受到了对我的关心和爱。我真的孤独吗?我思索着,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我曾经问过大队新分来的心理辅导员这个问题。她告诉我,孤独感,其实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从人在母体内孕育时就已产生。只不过,当人出生后,会环境的不同而使这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感慢慢变化,有的会减弱,而有的却会变得更加强烈。比如说你,就属于第二种。王者都是孤独的,而在每一个人的世界里,都是自己的王者,所以说,每个人都会有孤独感,唯一有区别的,只有强弱的不同。换言之,那只是一种心理状态,一种负面的心理状态。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感到最孤独吗?


我说,知道,当我透过狙击镜看世界的时候。她笑了,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她说,这就对了,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就是王者,是谁都无法战胜的狙击手的王者。所以,你注定是孤独的,不会因为有许多人在你身边,有许多人关心你、爱你而改变。


我说,我还是不明白,总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可又似乎很有道理。她又笑了,笑得更加灿烂,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她说,这就对了,因为人的心理本就是个矛盾的东西,它在不停地变化、运动,所以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了解和把握一个人的心理,甚至连自己都不能。


那要你干什么呢?我被她说的越发迷糊了,忍不住问她。她还是笑,笑得无比狡黠。她说,我的任务便是倾听,倾听你心里的苦恼与无法解决的问题,然后再告诉你该如何去面对。


那我应该如何去面对呢?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她突然不笑了,以一种很严肃地口气对我说,其实,你一直都在面对,而且一直都做的很好,否则,你早就崩溃了。文墨尘,你真的是个王者,你知道吗?我查阅过很多的资料,没有几个狙击手能做到你这样的,有限的几个,也或多或少有心理方面的问题,甚至最后沦为变态的杀人狂。你心里其实早就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的。


我是王者?我轻轻地回味着这句话,不由得想笑。我只是个士兵,只是个狙击手,怎么可能与王者那么高贵的词扯上关系。她说我的心理很健康,可为什么在休假的时候我的情绪那么容易波动,那么容易失控?可她仍是那么严肃地告诉我,是的,你是个王者,但仅限于狙击手的王者。你的情绪会波动,那是因为在外面的世界里,你仍然只是个普通人,有普通人所具有的喜、怒、哀、愁。而且,两个世界的落差让你感到无法适应,所以你才会失去应有的冷静,这就好比每个人一生都会经历许多的第一次一样,等你再次接触外面的世界时,你绝对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你会一如既往的保持你的沉默与冷静,仍然会是茫茫人海中一个孤独的行者。


可你还是没告诉我该怎么去解决我的问题啊?我对她的答案不满意,感觉她是在敷衍我。哪知道她却很无奈地摊着手对我说,说了半天,原来你还是没听明白啊?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性格已决定了你的命运。相信宿命吗?如果相信的话,孤独就是你的宿命,这是改变不了的,它只会随着你的心情而减弱,但永远不会消失。你能做的,只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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