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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枪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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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定。她笑,笑得有些落寞,但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开心。从此,我有了一个姐姐,一个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我关怀倍至的姐姐。一个给我那颗日渐冰冷与失去生机的心,不断地添加着温暖与活力的人。


在她家的客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便告辞回家。她叫我多住两天,我说三年没回来了,想家。


“那好吧,记得有空来看姐姐。”她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柔柔地说着,轻柔的语调里,充满了一种叫做幽怨的东西。


我点头答应,想了想对她说,“姐,要不去我家过年吧,要是过年你不回家的话。”


“这可是你说的喔!可不许赖皮。”她又像个小女孩儿般笑了起来,鼻根处细细的皱折,看起来是那么可爱。


上车时,我的手里多了一大堆东西,全是她买给我父母的。她点着我的额头说,你那份得先扣着,省得到时你不来接我。


怎么会?我傻笑,挥着手向她告别。汽车缓缓开动,我扭头向窗外望去,她那身火红色的风衣随着她挥动的手,轻轻跃动,如同一团瑟缩冬日里跳跃的温热火焰,让我的心底又一次淌过被人关爱的温暖。


一瞬间我有些茫然,我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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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终于踏上了大山脚下的土地。偏远的小镇很少能见到穿军装的人,因此,我刚一下车,便立刻有许多的目光汇聚到了我身上。那是善意而又好奇的目光。


在一路不断窥视或大胆直视的目光里,我拎着大包小包走上了那条崎岖的山道。这条足足走了18年的路,如今,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那山外的繁华与车水马龙,恐怕永远都不会伸展到这贫瘠的山岭来。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终于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山村。那村子里的熟悉的一草一木,还有那熟悉的泥土的气息,让我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潮湿,可是我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在冷锋牺牲后,我便已发誓,从此绝不再流泪。


我的回家在那个宁静的山村里引起了一阵轰动。邻居们都争先恐后地跑来看我这个穿着一身军装回家的孩子。


母亲抱着我黑瘦的脸哭个不停,一个劲儿地呢喃着,娃儿,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我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母亲已然斑白的头发,把那眼鼻泛酸的感觉压制在心底,微笑着对她说:“妈,哭什么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可比以前壮实多了呢。”


母亲还是不停地哭,哭得周围的婶婶、姨姨们也跟着一个劲儿地抹泪。


这让我的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独的个体,可我忘了,在这个偏僻的山村,还有两位老人,在每一个日夜里为我担心和牵挂。而我,却是如此的不孝,竟然没有给他们多寄来只言片语。


那是我这些年来过得最为闲暇的一段日子。记得以前跟林默开玩笑说,等回家了,一定要把这几年的懒觉都补回来。可真回到家了,没有了每天早上的起床号,我仍然是在那个时候醒过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而且,只要晚上有个细微的风吹草动,我都会被惊醒。


我终于发现,我似乎已不能适应这舒适平淡的生活了。我的精神、包括我的身体,都已被那莽莽丛林中的一场场战斗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可我没办法改变这一切,我只能尽力让自己不在父母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来,以免他们为我担心。


为了不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精力,我跟父亲抢着干活。挑水、挑粪、砍树……只要是脏活、累活、重活,我都从父亲手里抢了过来。邻居们都夸我孝顺,可我自己清楚我这到底是是为了什么。我那适应了紧张与忙碌的肌体,已经闲不下来了。


俗话说知儿莫过父母,我虽然竭力表现着正常,可他们知道我的心里肯定藏着事。但是,素来不善言辞的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跟我沟通。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含着担忧,我愧疚不已,可我又不能告诉他们原因。我只能拼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尽力将那些噩梦般的记忆藏得更深,让它们不要来打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姐姐的到来,让我这种糟糕的状态解脱了少许。腊月二十七那天,母亲让我去接我给他们说的那个姐姐。对于这个尚未见面便给他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还是他们儿子的老师的姑娘,两位老人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这还是我回家后第一次出门。山外的世界还是那么的繁华与喧嚣,再加上临近春节,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显得更加的繁忙与热闹。


没有闲逛的兴趣,我径直向她家走去,谁知道她去没在家。在门口站了小半天,我才想起她给过我她手机号的,我可以打电话给她。


在路边的公用电话厅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她现在正在新世纪百货商场买东西呢,正好想给我这当弟弟的买套衣服,省得我成天穿着身军装到处走,扎眼得很。我笑笑没答话,她说,墨尘你赶紧过来,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姐姐在门口等你啊!


挂了电话,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往新世纪赶。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的原因,车上的人多得都快挤不下了。


仗着自己的优势开辟出了一小块立足之地,正打算松口气时,却看见前面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将手伸向了一个面朝着窗户站着的女子的坤包。


猛然间,心里涌起了一种危险的感觉,那是种被敌意窥视的感觉,迅速的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我发现了那令我的肢体下意识进入戒备状态的源头——两个同样衣着光鲜的年轻男人。虽然打扮得派头十足,可眉宇之间闪烁的却是狡诈阴厉的凶光。看来,是我的军装让这两个扒手的同伙把我列入了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行列。


想跟我玩儿?我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在那个扒手拈着两根手指夹着刀片就要划开坤包的一瞬间,我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扭,那张锋利的刮胡刀片就从他的手指间跌落下来,我左脚向前进了一步,用右手的两根指头夹住了刀片,然后右臂顺势划向后方,刚好停在了右侧逼过来的男子的颈动脉上。而这时,他手里的匕首离我的腰还有一尺远。


另一个男子挥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向我扑来,在车上引起一阵骚乱和尖叫,那来势汹汹的一扑落在我眼里,却是破绽百出,我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如果是在空地上,他至少能飞出七米,可这车上挤满了人。所以他没能倒飞出去,倒是撞倒了不少乘客。


他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匕首又想扑过来。可立刻又双手捂着肚子歪了下去,开始“哇哇”地呕吐。那样子,似乎要将胃也一起吐出来。幸亏我那一脚是踹在他肚子上而不是胸口,而且,我只用了三分劲,不然,他这会儿就不是呕吐那么简单了,恐怕胸骨、肋骨都剩不下几根好的。


“当兵的,你最好别管闲事。”


被我右手两指间的刀片逼得不敢动弹的男子恐吓我。扭过头去,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刀片轻轻地动了动。


他立刻闭了嘴,眼里方才还色厉内荏的凶光散去,被惊慌和害怕取代。


被我扣住手腕的男子以为我没注意他,左手掏出匕首想要偷袭我。冷冷一笑,我左手用劲儿一扭,同时左脚离地,踹在了他的膝关节外侧。


他“啊啊”地惨叫起来,整个身子都委顿了下去。我有点后悔了,刚才那一脚重了点儿,他的膝关节肯定脱臼了。


我说,是要我踹你们下去,还是自己下去。


那个还唯一完好的男子叫了声停车,搀着他的两个同伴艰难地下了车。而这期间,他们一直用一种恐惧和怨毒的目光看着我。


“当兵的,你给我记住了,我们会找你的。”


车门关上的瞬间,那个男子凶狠地指着我,仿佛誓要把我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我冷笑,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一弹,那张尚在指间的刀片,“嗖”地从快要关上的车门间射了出去,扎在了他茂密的头发上。


一缕血丝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那张刀片让他知趣地闭上了嘴。


“垃圾!”我轻轻吐出两个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站着。


周围的人都在压低声音对着我指指点点,而且尽可能地把身体挪得离我远一点儿。


终于有人好心地提醒我,“解放军同志,你要当心点儿啊,那群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心里没来又升起一股厌恶与悲凉。我不是为我的见义勇为却没得到表扬而悲哀,我悲哀的是人性。这些、那些,现代的、后现代的文明人的人性。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天生孤独的人,可现在我才发现,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不是我。我孤独,可我至少还有能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伴着我的大山,可他们呢?除了自己,他们还有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缓缓地摇头。“知道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嚣张吗?是因为你们的懦弱和自私。”


在整车人的沉默与愕然中,我下了车。那车里的空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打算步行到“新世纪”去。反正只剩下两站路的距离,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哎!”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似乎在跟谁打招呼。


这女孩儿的声音挺好听的,我这样想着,却没有回头看看的想法。我想那肯定不会是叫我的,在这城市里,我认识的人并不多。可那声音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解放军,兵哥哥,等一等,等一等啊!”


我闻言转过身子,两个女孩子一路小跑着追了过来。我不由愣了愣,原来是刚才那个差点被人划破皮包的女孩儿,另一个,看来该是她的同伴。


“刚才,刚才,谢谢你,谢谢你!”


她微喘着气,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刚才那一溜小跑,给她的脸蛋儿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配上长长的睫毛与波浪般淡黄的披肩发,像极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另一个女孩子也说,刚才我们都被吓傻了,直到你下车都没缓过劲儿来,真是对不起。她抬手将额前几缕调皮的头发捋回耳后,露出了一张瓷器般无暇美丽的脸。


如果说像洋娃娃的女孩儿是青春的、活力的,那么她则是古典的、幽雅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什么英雄救美,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我只知道我是个战士,是个执行命令杀人的机器。但不管怎样,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两位异性朋友,而且,还都是那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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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她们的名字,像洋娃娃般可爱的那个叫馨儿;而看起来古典而幽雅的那个叫琴。


她们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去新世纪见我姐姐。馨儿拍着手掌说好啊,好啊,我们也要去呢,刚好一起啊!


琴敲了敲馨儿的头,笑她,小丫头,刚才吓得跟什么似的,不是我叫你连谢谢都忘跟人家说了,现在倒好,还没好好谢人家呢,就要人给你这小公主护驾了。


馨儿嘟着嘴不依说,琴姐,你尽欺负我,人家哪儿有嘛?哼!你刚才还不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望着眼前两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儿,我有种眩晕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林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见到了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是不是了却了上千个日夜的思念。


“兵哥哥,你怎么了?”


馨儿这丫头总爱在捉弄我时这样叫我,而且每次这样叫的时候,那声音都像蜜糖一样甜的腻人,让我浑身的汗毛都能倒竖起来。


没什么,我说,只是想到我一个战友了。


琴说,文墨尘,你能走慢点吗?我们快跟不上了。


我无言,只好停下来等她们,并压制着自己的脚步,不让它迈得太快。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新世纪。老远就看见了那一袭火红,站在人流汹涌的门口不住地左右张望。


走过去,她看见跟在我身后的两个女孩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简单地将经过告诉她,她的表情随着我的叙述而不断变化。由一开始的紧张,到担心,到惊叹,再到责怪。她说;“墨尘,你真冒失!”


馨儿拉着她的手说,姐姐,别怪哥哥啦,要不是他,馨儿的包包就要被那些坏家伙偷走啦!


琴也抱住了她另一支胳膊,一边瞄着我,一边俯在她耳边说,姐姐,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当时我们都被吓坏了,那些家伙可有三个人呢,而且手里还有刀。可他简直就跟功夫片里的大侠一样,三两下就把那群坏蛋给打发了。嗯!好厉害的。


姐姐的脸上还是挂着不快,可又经不住两个丫头的撒娇,终于没有再继续责怪我。虽然被责怪,可我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我知道她这是关心我,担心我。当时我想,有个姐姐的感觉真好。


在男装区一件件试她们给我挑的衣服,那一件件价值不菲的时装走马灯似的在我身上穿上又脱下,可她们三个总是不满意,一会儿说那黑色的太老土,一会儿又说白色的那个太单调,碰到花格子的又说这太轻佻。


就这样挑来挑去,挑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挑出个结果来。我被搞得烦了,把衣服一脱,对她们说,不买了,我还穿军装好了,别的衣服穿在身上老感觉别扭。


姐姐听到这句话愣住了,眼圈竟然红了起来。肩头开始因为强压抑的抽泣而轻轻地颤抖。


馨儿说,哥哥你怎么这样啊,姐姐也是想给你挑件好的啊,你看,你看,你都把姐姐气哭了。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我那该死的性格让我受不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挑来捡去。在我的认识里,衣服无非就是用来穿的,只要能遮体掩丑、御寒保暖就行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麻烦。


我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好一会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郁闷地挠着脑勺,傻傻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她去“噗”地笑了,她擦了擦眼睛,敲着我的头说,臭小子,敢惹你姐姐生气,还不赶紧给我试衣服。


应了一声,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我还是不得不又忍受起这种变相的折磨。那时我想,我宁愿再回丛林里去被教官折磨,也不愿再和女人一起出来买衣服。


好不容易挑好衣服,她们三个便迫不及待地让我换上。寡不敌众,我只好换掉了身上的军装。那是三年来我第一次脱下军装,也是第一的次陪着女孩子逛街,而且,还是三个。


这一逛就逛到了傍晚,我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早上吃完早饭就出来了,到市里时已将近中午,本来想吃完午饭就回去的,哪知道会有这么多事,以至于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上。


她们显然都听见了我肚子的抗议,都掩着嘴吃吃地偷笑,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下去。


我被她们一路笑闹着拉到了市里最有名的“巴渝人家”饭店。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进那么高档的饭店,以至于看到那优雅包间里的精美装饰时,我竟然生出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怎么了?”姐姐问我。


没事,我摇头,将那无所适从的感觉压了下去。


“你呀,当兵当傻了。”


她点着我的额头笑。馨儿和琴望着我一个劲儿地乐。这让我更是郁闷,可又偏偏发作不得,只好木头木脑地坐着,一个劲儿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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