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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枪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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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持续到了正式行动的前三天。


短暂的休整后,精气神均处于最佳状态的我们朝边境线出发了。我们整个中队,十三个小队按着各自的行进路线,渗透到了临过的土地上。并在规定时间内,全员全装达到了预定的潜伏地狱。


我们小队的潜伏区在毒贩们进行交易的村庄内。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行动展开后,为其他小队的兄弟特工可靠的战场信息支持,以及清除对方隐藏的火力手。


我藏身的地方是一间房屋的阁楼。这里的视野良好,而且隐蔽系数较高。我的观察手藏在我右前方三百米处的一个骡马棚里。昨天晚上,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在牲口进食的木槽下掘出了一个供自己藏身的隐蔽体。如果不是预先知道他的位置,现在我根本就看不见他。


我们必须在各自的位置藏上一整天,因为那些毒贩们要等今天晚上才会来到这里进行交易。万幸,这里没有那些可恶的蚊蝇和爬虫,虽然闷热了些,但比起那没日没夜在丛林里的潜伏来说,这个小小的阁楼简直就是天堂。更何况,阁楼下的房间里,还放着轻柔舒缓的英文歌曲,偶尔还会有一个清丽的声音会跟着音乐歌唱。那如同百灵般的异国少女的声音,让躲在阁楼上的我竟不由自主地勾勒起她的样子来。


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吧,说不定还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呢。我胡思乱想着,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入夜后的村庄突然喧闹起来,“突突突”由远及近的汽车声吵得原本宁静的村庄一阵鸡鸣狗吠。


透过狙击镜,我打量着村庄里的动静。有不少房屋的门打开了,然后,一些拎着武器的人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有几间屋顶上隐约有人影晃动,那应该是各个势力所派出的狙击手,与我站在对立阵线上的同行。


队员们把各自观察到的情况报给了林默,再由林默这通讯官综合他背着的战场战术雷达侦测的信息,传给指挥所。


毒贩们扛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那片空地上为了取得更多的利益而不停争吵着。与影视里那些偷偷摸摸的做贼一般的毒品交易完全不同,仿佛这里进行的,不是一宗数额巨大的毒品交易,而是菜市场的小贩们,在为了一毛、两毛钱而争得面红耳赤。


粗略的数了一下他们手中的武器种类,从俄制的AK系列到美制M系列,什么样的都有。有一个块头挺大的汉子肩上抗着的居然还是国产的40火箭筒。


我们在耳机里交流各自的心得,纷纷感叹中国的官倒们厉害,连还没有大批列装部队的92式手枪都能被毒贩像玩具一样拿在手里抛来抛去。


杨中队说,这是这个国家的特殊情况所决定的。在这里,种植罂粟与贩卖毒品就像是中国的农民种粮、卖粮一样,因为这里的土地长不出多少粮食,但偏偏那罂粟却能有个好收成。而且,因为这个国家的贫穷,连军队都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卖起了毒品。


我们沉默,贫穷恐怕并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应该是人性里的贪婪,就像我们的国家和军队里那些腐败者一样,因为自己的贪婪,他们靠着手中的权力大肆吞侵着国家的财产,直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也许,村庄里的居民们都于这类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也或许是迫于那些势力庞大的毒枭们的威胁,对于村子里这如同赶集一样的热闹场面,村民们连个打开窗户看热闹的都没有。


下面的集会似乎已经到了最高潮的阶段,我们的行动也开始了。


我开始收割同类的生命,那呼啸而出的弹头不再沉默,将人类的肢体连同灵魂一起击碎。


毒贩们开始慌乱的还击,几发流弹险些击中正转移阵地的我。不断有人发出受伤或临死的惨叫,再混上密集纷飞的呼啸金属与手雷爆炸的强烈震荡,将这异国小村的夜晚,彻底推向了死亡交响曲的最高潮。


屋顶上的狙击手在第一时间就被清除了,观察手不断地通过耳机向我报告敌人火力点的方位、坐标、风向、风速等射击诸元。我再将能清除的清除掉,无法清除的转给其他战友处理。


那个晚上,我一共开了三十七枪,也就是说,有三十七个人的灵魂被我不再沉默的枪刺送入了永恒的地狱。在毒枭们的增援赶到之前,我们已押运着猎物撤退了。而那些数量惊人的毒品,也在熊熊的烈火中化成了翻滚的烟尘。


在将毒枭与受伤的战友送进米17巨大的肚子里后,我们开始按计划撤离。在走出老远之后,才听见警车呼啸着赶往激战后的村庄。


“看来,全世界的警察都有趋吉避凶的通病啊!”


嘲笑着警察们的胆小与无能,我们借着夜幕的掩护快速向国境线遁去。


邻国的夜色与对面的祖国同样安静,我们如同一群幽灵,无声地行进在这异国的山野间。每走一步,都将我也刚才的战场带得更远,可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我已经洗不去手上浸染的鲜血了。尽管我告诉自己,我所进行的战斗是正义的,是为了不让毒品危害更多的同胞。可是,杀人毕竟是杀人,那些死在我枪下的毒贩也一样有着爱他的人与他爱的人。我不得不承认,当我透过那相交的十字线看世界时,我是个冷血的郐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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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们在那片边境的丛林里整整呆了一年,以至于我们当中很多服役期满的战友都在回营之后换上了高一级的军衔。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和林默,现在,我俩已经是一级士官了。


我们回到大队的营房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年底了。接连不断的武装打击任务,让我们整个中队的兄弟都变得麻木与疲惫不堪。


林默跟我说,他终于明白战争对于人的摧残有多大了,我们就是典型的例子。尤其是我,除了战斗时还能露出点激情来,平时简直就是一块生冷的冰块,让人不敢接近。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山坡上,一边享受那丛林里奢望不及的温暖阳光,一边惬意地喷吐着烟圈。在那一年的丛林生活里,我和林默都染上严重的烟瘾,烟草这东西,的确是让一个人打发无聊的最趁手的消耗品。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许多,我们俩已经很久没这样在一起聊天了。林默说他想回家一趟,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如今一闲下来,就想的特别厉害。


我也想回家看看,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了,我想念生我养我的那座大山,想念我那已日渐年迈的父母,想念那大山里熟悉的山与水。


中队长同意了我们的休假,让我们回家与家人一起过个春节,还开玩笑说,让我们顺便把找对象的问题给解决了,他可不想看到队里的兄弟们都变成和他一样的困难户。


三年了,第一次走出与世隔绝的山林,我对外面愈发繁华的世界感到更加的陌生。与林默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眸子里的无奈。


“墨尘,你说,我们变了,还是这世界变了?”


在候车厅等车的时候,置身于与我们截然不同的人群中,林默这样问我。


“都在变吧!”


我沉吟着说道。我才刚刚20岁,可我却觉得自己的心已变得苍老无比。也许林默说的没错,战争对于一个人的摧残,特别是心灵的摧残,是无可比拟的巨大。或许,这是每一个从战场回来的军人,都无法避免的战争创伤。


我和林默在车站分了手,登上了驶向各自家乡的列车。在那飞驰的列车上,我的心里不断翻滚着的,全是故乡那熟悉的山、熟悉的人,那是我第一次暂时忘记了枪声与硝烟,第一次感到自己还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活生生地存在着。


列车抵达那座我籍贯所在的城市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拎着迷彩包,我在热闹依旧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挪动着步子。


在这个充满了各类现代文明气息的城市森林里,我有种迷路的感觉。迷路?我苦笑。这对于一个特种侦察兵来说,是个多么讽刺的词呵。


不知不觉,我竟然走到了我曾经生活了三年的那所学校。六年前,我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这里,三年之后,我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教学楼内灯火通明,那是辛勤的学子们在上晚自习。曾经,我也像他们一样坐在那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在自己寂寞封闭的心灵深处,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色彩丰富的童话。可三年过去了,我的世界已不再有梦想和色彩,有的只是单调的黑白与狙击镜中的世界。


呆呆地立在学校的门口,我竟然丧失了一个猎手应有的警觉,而陷入了那些陈腐的记忆里。直到学校的两个保安怀着戒备的目光过来询问,我才猛然间惊醒。


我以前在这上学,我对那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保安说。休假了,正好过来看看。


两个保安这才露出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可目光依然躲避着不敢与我直视。我知道他们怕我,尽管他们看起来都比我高大魁梧,可从那生与死的战场回来的我,一个专门收割人生命的杀手,我的身上透露着的,是一股让常人窒息的冰冷气息。


这个,解放军同志,你可以白天再来吗?你看,天都这么晚了,我们也不好让你进去的。你是从这毕业的,知道我们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吧。其中一个保安很客气地跟我说着,希望我能尽快离开,不要让他们难做。


我笑了笑说,我没打算进去,只是想站在这儿看看。


两个保安打着哈哈,说住要是因为天晚了,不然一定让我进学校里转转。还递了支烟给我点上。


这是家乡的烟,但我却是第一次抽。想想天色实在不早了,我向保安打听了就近的招待所,道了声谢谢,便准备离开。


正当我转身欲走时,一个熟悉的影子突然从校门里走了出来。看到那个影子,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温柔的,年轻漂亮的眼睛。


“苏老师,回家啦!”


门口的保安跟她打着招呼,她微笑着说了声“是啊,回家了。”便“噔噔噔”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两个保安也是很客气地跟她打着招呼,那个高个子保安突然指着我说:“苏老师,这位解放军说曾经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呢,你看认识不?”


听到这话,她果然打量起我来。不过,她显然没能认出我来,毕竟,三年前与三年后,我已改变了太多、太多。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漂亮。这熟悉的眼睛令我无法再继续沉默。


“苏老师,我是文墨尘。”


我放下包,向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啊!”她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显然是不敢相信,眼前这浑身透着成熟和一种让人呼吸不畅的怪异气息的年轻军人,竟然会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自闭男孩儿。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不停地问我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去当兵,部队的生活辛不辛苦。


我说,还好吧,习惯了就好了。老师你呢,还好吗?


她笑着说,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笑了笑,没有回话。我的直觉与我那敏锐的观察力告诉我,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好。因为,我分明看见,她的笑容里,藏着几许落寞与无奈。


我们陷入了沉默,只有她的高跟鞋与我的陆战靴寂寞地踏在地上,发出清脆与低沉的回响。


“走吧,上老师家坐坐吧,看你的样子肯定还没吃饭吧,老师做几个拿手的菜给你吃。”到她家楼下时,她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不愿意?看不起老师么?”


见我有拒绝的意思,她装作生气的说。


我说不是的,只是……


“别只是,只是了。”她背着手,绕着我转了两圈,突然笑了,笑得如个小姑娘般狡黠。“墨尘,你现在可是军人了呢,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落荒而逃吗?”


被提及当年的糗事,我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皮,任由她扯过我的包,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了她的家。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沙发,那柔软的真皮沙发将我整个人陷了进去,使我有种如坠云里的失重感。


她被我傻傻的样子逗笑了,那笑是那么的灿烂,那样的发自心扉,让我再看半岛一丝先前的阴霾。


吃过饭,我们俩一人捧着一杯橙汁闲聊。我跟她讲发生在部队的一些趣事,逗得她笑个不停。那一晚,我被她的笑感染了,竟然破天荒地傻笑了好多次。我想,要是我的战友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吧。


但因为我突然间的一句,“老师,你先生呢?”这轻松的气氛没了,变成了一种沉闷的凝重。我知道我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触到了她竭力隐藏的伤疤。


她笑,笑得无奈而又悲伤。“离了,上半年刚离的婚。呵!墨尘你知道吗?我跟他去年才结的婚呵,记得结婚时他对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可这才过多久,他就找到新欢了。墨尘,你告诉老师,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不漂亮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变心?”


凝视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感到一阵阵心疼,却偏又不知如何去安慰。我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我的世界从来都是个沉默的世界。我静静地看着她哭泣,看着她柔弱的肩头因为哭泣而颤抖。我很想扶着她的肩膀说,老师,你一点儿也不老,你还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漂亮。


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就那样看着她哭泣,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她能够幸福、能够坚强。


大概是哭的累了,她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着我说,“墨尘,让你看笑话了,老师……”


我忙说没有,没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她笑,笑得凄婉而又勉强。“墨尘啊,你还是当年那个孩子啊!”


我说是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学生,不管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的学生。


她突然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抓过去摊开,我想要收回来,却被她坚持的眼神所阻止。摩挲着我掌心那厚厚的密密麻麻的老茧,她心疼地说:“墨尘,告诉老师,你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受的多少的苦。”


任由她柔软温暖的手抚摩着我粗糙黝黑的手掌,我轻轻地摇头。“对不起老师,我不能说,这是纪律。”


“那总能告诉老师,你到底当的是什么兵吧?”


我想了想,终于还是如实地告诉了她我当的是什么兵。特种兵这个耀眼的头衔让她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一瞬间充满了流连的异彩,还有发自内心的疼惜。


“墨尘,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点点头,轻轻地将手收了回来。那柔软的感觉仍然在掌心余绕,我突然发现,自己那颗沉寂的心,居然不争气地跳动起来。这感觉令我很害怕,害怕得让我又一次想落荒而逃。


后来,大队的心理辅导员告诉我,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动物。更何况,在你的潜意识里,对你的老师一直都藏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但这不是爱情,而是如同对母亲、对姐姐一般的亲情。


我很庆幸那晚没做出什么错事。凝视着那双红肿的温柔如水的眸子,我说,老师,你做我的姐姐好么?我一直好想有个姐姐。


她愕然地望着我,好久,才点头答应。“好的墨尘,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你可要听姐姐的话。”


我说,一定。她笑,笑得有些落寞,但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开心。从此,我有了一个姐姐,一个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我关怀倍至的姐姐。一个给我那颗日渐冰冷与失去生机的心,不断地添加着温暖与活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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