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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枪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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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耳机里,我能不断地听到战友们急促的喘息以及受伤后那强行压抑着痛苦的低微哼声。他们在那由无数高速飞行的金属编织而成的死亡之网中不断地穿行、突击、前进,不断将同样携裹着死亡的金属用手中的火器喷向那群顽抗的困兽。
突然,耳机里传来了突击手大周呼唤雷田的声音。“雷子,你来一下,我踩到了个东西。”
然后,是雷田喘息着的声音,“大周,你别动,千万别动,我这就过来。”
再然后,是大周中弹后的闷哼和无奈的苦笑,“来不及了……”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爆炸,以及雷田带着哭腔的吼叫:“大周……”
大周走了,被一颗因有人打扰了它安静的睡眠而愤怒的地雷带走了。而大周留给我们最后的声音,只是一句还未说完的来不及。如果,他没有踩到地雷;如果,他在踩到地雷后没被流弹击中;如果,那颗流弹不是刚好打在他踩着地雷的脚上;如果……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从来都不曾有过。
忽然间,我又听见了那独属于88狙的悠长叹息,“山猫”小队的狙击手开始在佣兵们当中收割生命了。那每一声的叹息响起,便会有一具躯体绽放出一朵猩红的血花,那花朵是如此的凄丽与扎眼,仿佛在代它的主人向这丛林诉说他对生命的不甘与留恋。
猛然,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了88狙悠长的叹息。那声音如同一个粗犷汉子愤怒的咆哮,咆哮着将12。7mm的钢芯穿甲弹头推向了88狙的藏身地。
“反器材步枪!”小柯低声惊叫。“他们居然用反器材武器来攻击人?这是违反国际公约的!”
他的话让我没来由地感到好笑,国际公约,在那些从来都不讲道理的人面前,这公约和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群只为钱而作战的雇佣兵。他们的脑子里,永远不会有什么公约、法律的存在,他们所想的是如何更快、更好地杀死敌人,如何留着命去享受那用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所换来的金钱。其实别说他们,就算是我们这些正规的军人,在战争当中同样会使用那些所谓的被公约禁止的武器。因为,战争是从来只需要结果而不问过程的,只要是武器,它在战场上的用途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而对于人来说,被什么样的武器杀死,并不重要,因为最后的结果,同样都是死亡!
那粗鲁的咆哮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没个停歇的时候。而88狙的叹息却停止了,再无声息。这让反器材步枪更加的得意,它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咆哮,一声又一声,就像一个偶然间得志的小人一般,在这各式武器协奏出的交响中,放肆地高声喊叫,毫无顾及。然而,它的得意并没持续太久,88狙的咏叹调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重又响了起来。那悠长的叹息被狙击手的手指扣动,再经由金属枪管中螺旋的膛线不断加强,最后在出膛的瞬间爆发。
那悠长的叹息是如此清晰,仿佛是一个君子再也无法忍受小人的嚣张,用无奈而又带着些怜悯的鄙视,彻底将那粗鲁的咆哮终止。
“兄弟,好样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为“山猫”小队那个聪明机警的狙击手兄弟叫好。不发则已,一击必杀,这才是一个优秀杀手的奥义。而那个如同小人得志般的家伙,他还配不上杀手这个名号,所以,最后被杀的,只能是他。
战友们仍在和佣兵们激烈地战斗着,而我却始终一枪未发。小柯有些按捺不住,他说,那该死的狙击手到底藏在哪儿,为什么明明能感觉到他存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眼看着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在战场与敌人拼杀、流血、甚至倒下,而我们这本应为他们提供战术支持的狙击手,却只能悄悄地趴在掩体里,无法支援他们分毫。因为我们得先除掉对方的狙击手,如果我们先开枪,那个同样隐藏在暗处,早已窥视多时的杀手,就会毫不犹豫地将那挟着死亡而来的金属送给我们。然后,他不用再担心狙击手的威胁,就可以惬意地用手中的枪去收割我的兄弟们的生命,因为,对付狙击手最好的武器,便是与他同样的沉默杀手。
我们都在寻找着对方,都在默默忍受着战友们的怒吼、惨叫乃至死亡带给我们的折磨。我们都在默默地等待,等待那个一击必杀的瞬间。这等待的痛苦,只有自知。
小柯突然说了句让我很生气的话,他居然提出要去把佣兵的狙击手给引出来。如果换一个对手,或许我会考虑他的提议,可现在不行。从这默默对峙的几十分钟里,我已经知道,这次的遇到对手绝不会是像几个月前在叶城那样,被林默引得暴露的菜鸟。这是个真正的杀手,一个毫不逊色于我甚至比我更有经验的杀手。
所以,我自然不会同意他这无疑于去送死的想法,但是,兄弟们现在确实需要我们的战术支援。考虑了一会儿,我说,你现在慢慢地撤下去支援兄弟们,记住一定要慢。一旦感觉到不对劲儿,立刻隐蔽。至于什么样的感觉是不对劲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小柯点点头,极缓慢地,一寸一寸地从掩体里挪了出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轻微,甚至能让你觉得,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移动。
3分钟后,我听见了小柯的枪声,同样是88狙那悠长而又熟悉的叹息。叹息响起,一个生命终结。在那人体凄丽绽放的血花中,小柯完成了他的蜕变,如同三年前第一次开枪杀人的我一样。从他战胜对杀人的恐惧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起,从他在瞄准镜中看见那朵凄艳爆裂而出的血花的那一刻起,他成熟了,不再是一个只会在训练场上向人体靶倾泄子弹的射手。他成熟了,也变成了一个收割生命的杀手,然而这成熟之后会带给他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
就在这时,我发现距离我600米处,11点方向上的一丛灌木极轻微地动了动,但转眼又归于平静。似乎,刚才那微微的晃动,只不过是清风拂过的自然现象。
缓缓地将十字线压在那丛灌木上,我开始仔细地观察。虽然,从表面上,我找不到那丛灌木任何的可疑之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一直寻找着的对手,就在那儿。
他被小柯的枪声引诱了,刚才那轻微的晃动,应该是在调整射角。晃动之后又归于平静,是他在寻找猎物了,而他的猎物,就是小柯。
想到这儿,一股寒意从我的后背直窜上了脑门,让我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穿一般。
“小柯!快隐蔽!”我在耳机里急急地呼喊,可还是迟了。88狙悠长的叹息又响了起来,虽然转瞬便转为沉默,可那丛灌木的根部却在叹息响起的瞬间喷出了一团细微的火焰,然后是一声清脆的鸣叫和弹头高速旋转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砰!”我咬着牙扣动了扳机,在肩头因枪身后坐而带来的轻微震动中,我听见那呼啸而出的金属在空中划出一条看不见的弹道,带着复仇的愤怒扑向了那丛灌木。
相交的十字线下,我清晰地看见,那肉眼无法捕捉的弹头带着巨大的动能冲开了拦路的枝叶,然后,狠狠地扎在那具尚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人体的头部,毫不客气地掀开了他的头骨。在叹息的余韵还未散去前,用那激烈绽放而出的红白相间的凄艳花朵,为一个生命画上了生命的休止符。
黄灿灿的弹壳跳落在地面的腐叶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一直萦绕着我的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就此散去,可我的心却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和喜悦。我消灭了那个与我默默对峙良久的对手,在这场狙击手的对决中活了下来,可小柯呢?他能在那死神夺命的镰刀下活下来吗?
小柯!小柯!我在耳机里焦急地呼叫,希望能听到他的回答,哪怕是一声轻微的喘息也好。可是,耳机里传来的除了那依旧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外,再无其他。
我又一次失去了我的观察手,一个本应成长为优秀狙击手的优秀的战士。他还那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像我一样有着糟糕的性格,他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比我快乐很多,很多。可是,他却走了,走的那么的快,与所有逝去的战友一样,来不及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
虽然我没有同意他去引出对手,可最终他还是这样做了。也许,他只是想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为前方激战的战友们提供支持,可是他忘了,我也忘了,我们的对面还隐藏着杀手,一个窥视我们多时,虎视眈眈的杀手。
别人可以忘,为什么我也会忘记?为什么会忘记小柯他还是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新兵?
小柯走了,与牺牲的战友们一起走了。我还活着,我们还有26个人活着,可在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心里,却是沉甸甸的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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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北京时间6时40分,战斗开始后二十五分钟,佣兵们开始突围,失去了狙击手的他们,不再具有精确射击的支持。而我们,还有两个狙击手,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杨中队在耳机里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除了那个叫李JACK的混蛋,我不想看见他们还有活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那愤怒却没有一点减弱,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轻轻地转动枪口,将那象征着死亡的黑色十字线稳稳地压在一个佣兵的头上。600米的距离,通过瞄准镜放大的视场,我能清晰地看见他涂满油彩的脸上滴落的汗珠。六管“加特林”重机枪在他的臂弯里愤怒的吼叫着,将一蓬蓬的金属砸向中国特种兵的攻击阵线。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以次来抵挡“加特林”扫射时那巨大的后坐。
战友们的攻击因为这挺怒吼的“加特林”而迟滞,那疯狂肆虐的金属射流将我的兄弟们死死地压在了地上,抬不起头来。
“再见!”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轻轻地扣动扳机。88狙的枪身轻轻一颤,然后是那熟悉的悠长叹息与爆裂的血花。
“清除!”我一边转移阵地一边向队长报告。没有了对方狙击手的威胁,我可以轻松地猎杀任何目标,这郁郁苍苍的丛林,从现在起将由我主宰。只是,这一切的代价却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让我几欲窒息。我是杀手,冷血的杀手,可那仅限于对待敌人。当你看着你的战友倒在敌人的枪口下,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倒在敌人的枪口下,我相信,没有谁能觉得轻松。我们不是把一切都能利益化和数字化的政客与商人,也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将,我们是战士,而那每一个在战场倒下的战友,都是我们的兄弟,亲若手足,情深义重的兄弟。
88狙颤动着,每一次的颤动,便会有一个生命在那悠长的叹息中走到尽头。我这种肆无忌惮地射杀让佣兵们愤怒了,他们用手中的火器疯狂地向我所在的区域倾泄弹药。5。56mm的弹头, 35mm枪榴弹爆裂的金属碎片,如一群愤怒的马蜂,带着刺耳的啸叫向我扑来。
将身体死死地压在厚厚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枯枝败叶中,我默默忍受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金属,任它们在我的身前、身侧、头顶宣泄动能。不时有被击起的腐败的枝叶或是被打断的树枝砸在我的身上,竟为一动不动的我加盖了一层天然的伪装。
突然,后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下,带着摩擦空气的灼热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肉里,在里面胡乱地翻滚着,直到被肌肉的纤维死死地缠住,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咬着牙抵御那肌肉被生生撕裂的痛楚,我开始慢慢地挪动身体。既然他们的疯狂已经结束,那么,就准备接受死神的召唤吧。我会用那根不再沉默的枪刺告诉他们,有中国军人的地方,容不得任何强盗撒野。
又一个目标被我套在了瞄准镜里,十字线随着他压低的身子慢慢移动。没有观察手给我报告距离、风向、风速、气温等等射击诸元了,不过这没关系,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完全能够独立完全可以凭经验完成这些射击前的准备工作,而时间不会超过1秒。
眯着眼睛,用脸颊感受了一下风向和风速。风向东南,风速大约是3米每秒,很弱,可以忽略不计。气温大约是12℃,也可以忽略,诸元不用调整,射击。
食指又一次带动扳机后退,然后是击针撞击子弹底火清脆的响声。抵在肩头的枪托猛地向后一退,在枪声的颤动中,高速旋转的弹头冲出了枪口,沿着那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弧线扑向了500米处的目标。
又一朵凄丽的血花绽放,高速旋转的金属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金属对这阻碍了它前进的人体很是恼怒,将尚未被地心引力耗尽的巨大动能悉数地释放出来。
人体坚硬的头骨无法抵御这金属的愤怒,在那威力巨大的能量前土崩瓦解,变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沾满了红色血液和白色脑浆的残片。可这金属还不满意,它还未将自己的怒气宣泄完毕。因此,它在颅腔内肆意地前进着、翻滚着,将那腔内的一切搅成了一团混乱的浆糊。突然,它又遇到了阻滞,还有头骨挡在它的前面。于是,它又一次愤怒,将那仅剩的头骨再次撕碎,这才惬意地在地心引力的呼唤下,投入大地的怀抱。然而,那个承载了它所有愤怒的头颅,却被它高速转动所攒积的能量破坏得面目全非,如同一个被人失手打碎的尚未熟透的西瓜,红的、白的撒满了方圆三米内的地面。而那头颅的主人,也在那金属狂暴的愤怒中,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仅余一缕不甘的灵魂,飘荡在这仍旧充斥着枪声、爆炸与惨叫的密林间。
“第三个。”我默默地数着被自己收割掉的生命,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想想都觉得可笑,人类在不停地呼吁着要尊重生命,然而,践踏生命的,也同样是人类。
起身,屈身前进,卧倒,架起枪,寻找目标,瞄准,然后射击,再起身,再前进,再卧倒……如同一只精密的机械,我在这充斥着硝烟和战火的丛林中一次次地投射出致命的刺刀,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挥舞着手中巨大的镰刀在人间收割人类的生命和灵魂。
“第五个!”我默默地说着,又一次转移狙杀的阵地。已经不需要去观察射击结果了,在那死神呼啸挥舞的镰刀下,不可能有人类存活。
仍然是机械般地转移、射击,但我的动作却越来越迟缓。后腰上的伤口越来越疼,让我好几次无法顺利地完成战术动作。静静地趴在地上喘气,刚才短暂而又激烈地运动让我的肺泡不停地极度收缩与扩张,抽烟过多的后遗症在这时显现了出来,我感觉大脑一阵阵的眩晕,有种窒息的感觉。可是,我现在想做的,竟然是想再抽一根烟。
匍匐着向前移动,如同一只蜿蜒游动的毒蛇。地面腐败的枝叶与身体不住地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腰部以下有些粘粘的湿热的感觉,嘴里也有些发干。看来,刚才剧烈的运动使伤口扩大了,那块停留在体内的金属片,随着我的每一次运动而无情地切割着我的肌肉。可是,我没有时间来收拾它,因为战斗还没结束。再一次停止,瞄准镜内的十字刻线套住了400外那个仓皇奔跑的人体。
一丝冷笑从嘴角勾起,这次被我逮住的家伙,居然是那个名字不中不洋的假洋鬼子李JACK。只是不知道,当我扣动扳机后,他们所吹捧的大法能否也让他圆满?而那个自称无所不能,用自己无上的法力推迟地球末日的李XX,是否能在地球的另一端,用他那从宇宙初始就存在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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