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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取皇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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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皇叔37
皇叔前脚堪堪踏出房门,母后立刻就上门来看望我。
“晔儿,你觉得怎样,可还有哪里不适,母后令人再给你添一床缛子,要不再加一个炉子。瞧你,这手还是这么冰凉。”母后有些心疼地执起我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揉了又揉。
我反握住母后的手,展颜一笑,“母后,您别担心了。喏,您看,寝宫里已经放置了两个炉子,就连缛子也加了一层。皇叔细心,不会让晔受寒的。”从小到大,我与皇叔之间的亲厚胜过与母后之间的母女情,更何况我们同吃同住了十几载,对彼此的情意自然非同一般。
而这些恰恰是母后所担心的问题。越长大,我的姿颜容色也越发的掩饰不住。纵使素颜以对也时常让我发现一些年纪较轻的朝臣在朝上商议国事的时候盯着我的面庞游神失态久久不能自已,我虽跟皇叔说过这事,但皇叔只是让我少些笑容多些肃颜。然而我天生喜乐,让我成日在人前绷着一张脸我自认做不到,这也导致了近来时常有关于我的诸多蜚语不胫而走。大抵是些臆测的言词,虽未经证实,但底下早已开始人云亦云。
母后叹息了声,将我的双手放回到缛子内,撩指将我垂在身前的发丝往耳后挽去,“摄政王虽待你如已出,但……”母后顿了声,似乎不太愿意说出口,在我再三的注视下,终于是道出口来,“但你们终归是男女有别,再这般相处下去,母后怕你们早晚会闯下大祸。”
“可是,晔儿喜欢跟皇叔在一起。”我想也不想就回应了母后的话,毕竟这是我的真心话。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母后极力阻止着我的想法,“你想想看,摄政王这么多年来一直就不近女色只跟你这个人事不知小丫头处在一块,他若无所图谁人会相信。”
我却不信母后所说的,谁说皇叔不近女色,之前他还不是近了我这个女色。更何况我们同吃同住了这么多年,皇叔不是时时刻刻与女色亲近。只是外人不知才妄自揣度罢了。可母后是知道的,她不该到了这个时候再来对我说这样的话,倘若皇叔与我亲近真的是另有所图,那她现在才来阻止也是为时已晚。
见我不服气,母后再接再厉,“听母后的话,疏远摄政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皇叔只会保护晔儿,爱护晔儿,他绝对不会伤害晔儿的。”我信誓旦旦地回应着母后的话,皇叔不仅仅是我的依靠,他更是我心目中挥之不去的神?。每当我被梦魇缠绕的时候皇叔总是会在身边呵护着我,每当我做错了什么事皇叔都会出面帮我担当,就是每年的生辰也都是皇叔陪着我度过,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对我不好。
“你……”母后被我所说的话气得登时噎了声,“你,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母后的意思,母后是怕你们二人日久生情,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母后颇为气馁,一口气便就将压抑在心中的话通通都说出了口。
“日久生情!”我反复咀嚼着母后说的这句话,恍然间明白了自己先前为何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那便是所谓的男女之间的情义。唯不知皇叔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也如我这样,脑子里、心里想的念的通通都是他。就是在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后,皇叔也不曾对我表示过什么,只说事情交给他,其他的我却一概不知。包括他有没有喜欢我,抑或是娶我!
“……”张了张口,我没敢将与皇叔发生在承德宫那夜的事情说出来,他曾再三叮嘱不可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包括母后。我改了口,道是时候久了我也该有所出,这让我与陶晚、香君这样的同类如何生的出孩子,到时候可就很难交代了。
母后却笑了,“这事母后早已替你设想周到,过几日你便去宠幸她们。放心,母后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不论母后如何盘算,她似乎把我给遗忘了,我眼巴巴地看着她问,“那么晔儿呢?母后可有替晔儿设想过,晔儿到时候又该如何摆脱皇帝这个身份。”
母后面色一滞,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尴尬地笑了声,“容母后再去斟酌斟酌,若无万全之策切不可妄为。你且再忍耐忍耐,母后一定会想到让你脱身的法子。”
我郁卒不已,原本母后来探望我很开心,但此刻我却觉得心闷非常,滑入被窝内背对着母后,“儿臣乏了,就不送母后了。”
“晔儿……”母后轻唤了声,口气有些懊恼,想要挽回却又怕我不领她的情。我俩的隔阂也非一日两日,想要如同寻常母女般相处怕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磨合。
虽然我还能感受到那道温暖的目光,可我怎么也扭不过头去与她再把话来说,倔强地以背相对直到她悄悄地退出寝宫。
*
“既然这么在乎,为何不试着主动些。”
蓦然间,寝宫内传来了皇叔的声音。我猜他一定是知道了母后要来,所以才故意离开。
我闭上眼,一动不动,“我睡着了。”
身后传来皇叔忍却不住的笑声,有手搭在肩上轻轻将我的身子往外扳,“睡着了还能说话!”
“我说梦话。”我就是不睁开眼,依旧闭目说着。
唇上一软,是皇叔的唇瓣覆在上面,只浅尝了口,并没有过多的留恋,说话的口气仍透着笑,“做什么梦了,可有梦到我。”
我转了转眼珠,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看着俯身相望的人偏了偏头,讷讷问道:“皇叔,晔儿漂亮吗?”
皇叔一愣,随即撇了撇嘴,捻指在我鼻尖上捏了捏,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漂亮,晔儿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女人。”
“那,倾尘姑娘呢?”我眼睁睁地看着皇叔问,多么希望能从他的口中说出一句哪怕只是哄我的好听话。毕竟那样一个大活人大美人摆在他宫中,就算看不到也让人觉得扎心。
“怎么,难道晔儿也学会了吃醋!”皇叔笑说着,脱着靴就爬到榻上,钻进了被窝。
我故意将冰凉的双手伸到皇叔的衣襟内取暖,皇叔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大方地将腰带除下,卸了身上的衣衫,将我搂在怀里,任由我摄取他身上的温暖,却在无意识中转移开了注意力。
“晔儿,你喜欢皇叔吗?”柔软的唇瓣轻轻的在耳边磨蹭着,温热的气息吐在上面。
我缩了缩脖子,轻轻嗯了声,算作是回答皇叔的问话。
“那你怪过皇叔吗?”
诱惑仍在继续,我抬起眼摇了摇头,在皇叔火辣的目光下面颊微微泛着热,声音也跟着不自觉地放了软,“晔儿从来就没有怪过皇叔。”我知道皇叔指的是什么,不论皇叔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尤,因为我喜欢他。
“皇叔。”我身子一绷,感觉到背后游移的那只手已缓缓的伸到里衣,刚一抬头就被靠近的唇瓣吻了个正着。我有些羞涩,僵直了身子不知做何反应,倒是皇叔在含住我的唇时尽显满面的陶醉于眼底。不像上一回那样迫切,这回更像是要细嚼慢咽慢慢品味。
有手覆在眼上,只含糊地听到皇叔的声音从唇隙传来,“晔儿,把眼睛闭上,放轻松些。”
“嗯。”自鼻端叮咛了声,我松开了揪扯在皇叔胸口的双手,绕上了他的颈间环住了他脖子,眨了眨眼轻轻阖上。只当皇叔那只着了火的手掌摩挲到身前的时候我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下,既想挣开那羞人的抚摸,又有一种莫名的感受想要更多的抚慰,心跳骤然间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慢慢的,我放松了身子,却因为方才喝的药里头加了一味安神的药在里面,这一放松下来便就提不起劲儿来,纵使心尖痒痒的也阻不住袭来的倦意。环在皇叔脖子上的双手缓缓的垂下,睁开眼不能,缱绻依旧,意识却忽远忽近。
“晔儿!”脸颊上一阵揉抚,企图将我唤醒。
“皇叔,晔儿乏了。”我有些口齿不清地吱应了声,身子往缛子内陷了陷,绵软绵软的。
耳边传来皇叔的一声苦笑,随即便感觉到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被嘬了下,摸索着将我身上被松开的衣襟又细心地拢上。
我虽然睡去,却不时的在梦醒之间听到皇叔一夜未眠的辗转声与叹息声,想来这一夜我令皇叔难受了。
而自打我与皇叔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后,皇叔再与我同榻共眠的时候总能表现出几分狂躁与不安,要么就是不让我触碰,要么就得将我压在自己的身下行尽鱼水之乐。总之,这个变化让我有喜有忧,喜的是皇叔与我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忧的是当年母后也与韩越也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结果他们也没能走到一起,最终还是分道扬镳,而韩越一家现如今不知比母后幸福快乐多少倍。
正文 皇叔 038
自打上回出现了那两个刺客后,整个皇宫上下的戒备又增高了一个级别,布控之严密可谓无隙,据说暗地里还有一批禁卫军在时刻保护着皇宫内院的周全,尤其是我的安全。
我依照母后的指示,在病好后几日就相继宠幸了陶晚她们。原来母后事先就派人在她俩的吃食里动了手脚,等到我要宠幸她们的时候,一躺下便就呼啦啦地睡死过去,任电闪雷鸣也唤之不醒,甚至就连落红也有准备,可谓是天衣无缝。纵使她们在事后迷迷糊糊,但还是暗自欢喜得了我的宠幸。
至此,每当陶晚想要爬上我的卧榻时,我总是会欣然的答应,用母后的方法如法炮制,很快就安抚了陶晚的心,就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召她侍寝她也能安安静静地不给我惹出事端来。
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一心想要撮合季玉与秦肃的姻缘,却不想季玉无声无息的就与古太傅家的长孙古善堂好上了。若不是我无意间经过上林院看到他二人在凉亭中执手抚琴,想必我还会被他们蒙在鼓里。
这事一被我撞破,古太傅柱着老拐就连夜进宫求我赐婚,我心想难得有人主动来提亲,这便寻了个时候将季玉的母妃与古家的长辈约在一块儿吃了顿家宴,也算是他们的定亲宴。
而我不知道的是,古善堂与季玉二人的情缘可谓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在古太傅给我授教的那些年里他便时常带着年幼的古善堂进宫一齐学习,久而久之便与季玉熟识上。于是妙不可言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纵使不被我撞破,古善堂也准备在秋考之后向季玉的母妃亲自提亲。
欢喜之余我又想起了一味相思的秦肃,这便在退了朝之后召他到御书房好生的开导安慰。
“秦爱卿,天下间的女子何其多,目光应该放的长远些,你会发现更多独道的风光。”
秦肃本来期待的目光在听到我这番话后顿时变得黯淡无光,但他一点也不气馁,转瞬便就又信心满满,“不论怎样,臣都不会放弃。”
“你……”我就是不想把话讲的太明白让他伤心,没想到他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我犹豫了下,觉得长痛不如不短痛,把真相告诉他也许他会伤心一阵,若是等到日后他自己知晓,我可不敢想象会是个什么情况。“其实,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就是四公主季玉,而她与古太傅的长孙古善堂打小便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一对,朕已下旨赐婚,你就不要再惦记着她了。”
为了让秦肃彻底死心,我还将季玉的丹青展示在他面前,“这就是那条手绢的主人,季玉公主。”
“不,不是,她不是臣所说的那位姑娘。”只一眼,秦肃就反驳了我的话,那样的肯定与确切。
“可你呈上的那方手绢的的确确是出自四公主之手,绢上所绣的独特手法唯有四公主一人能够。”不是我想打击秦肃,而是,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我也挺想喊他一声姐夫,怎奈姻缘这东西勉强不得。
秦肃也感无奈,“但这画中之人也非臣所钦慕的那位姑娘。”
我不禁抚额揉眉,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呀!
于是我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将少琴与秦肃通通唤到御花园,不论是与非,让他们见上一面兴许还有点奇迹也说不准。
而事实证明,这一前一后不过是一个大乌龙,绣绢是季玉的,但那方是她送给少琴的,而少琴的确在元宵灯会的时候偷偷溜出宫去,这才邂逅了秦肃这个呆子,没曾想一个误会差几便让一段美好姻缘葬送在我的手中。
不知不觉的,竟有两位公主要同时寻觅到了良缘,而且还都是刘太妃的女儿。这样一来,郭太妃的安稳觉怕是愈来愈少了!
*
春耕的那一天,我在皇叔及众位朝臣的陪同下去了太庙祭祖祈福,祈求上苍保佑我无花国风调雨顺,金秋时作物丰收。
归来后所有的皇室成员齐聚在太后的风仪宫里共食斋宴,而祈福之后皇叔便顺道去了东城山视查,所以他并没有参与到家宴中来,倒是在家宴上让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怀壁夫妇。也不知怎么了,怀壁刚嫁凤宁那会儿郑太妃的气焰很是高涨,而这段时间渐渐的便没了声息,我看他们夫妇二人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不知道郑太妃缘何不悦。
直到郭太妃挑了刺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怀壁与凤宁成婚已快一年,但怀壁的肚子却未传出任何的音信来,也就难怪郑太妃这段时间都不在人前提及怀壁跟凤宁之事。
我寻了隙便就将怀壁拉到一旁询问,不知是否因为我是男的,有些话难以启齿,她只三两句便就给搪塞了过去。而我始终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怀壁既然难以言说,那么找凤宁兴许可以探知一二。毕竟不孝与无后有着最直接的联系,我不能让人家说怀壁不能生养。
趁着散席之后郑太妃拉着怀壁回自己的寝宫说些个体已的话,我唤上凤宁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
虽说已是阳春三月,但在太阳落山后气温还是会隆下不少,刚刚踏出宫门我就已经忍不住搓揉着双手送到嘴边呵了呵热气。
“入夜后露重气寒,皇上龙体为重,有什么话不妨在宫里说。”凤宁看似忠心地说了句,滞下脚步企图劝我折身返回。
顺着他的视线,我将凑到嘴边的双手垂放下,“无碍事,驸马就当陪朕在园子里消消食。”说罢举步往前。凤宁见劝我不住,也只得迈步跟上我的步伐。
“朕有段时间没瞧见你们了,公主看起来丰腴了不少,可是有喜了?”驻足拱桥上,回身瞥了眼滞下脚步的凤宁。在听了我这句话后,他的面容明显的有些不自在,嘴角轻轻拉动了下,笑容有些苦涩,“还未,公主若是有喜,我们定当在第一时间告知皇上太后及几位太妃。”
我陪了声笑,抬手轻搭在凤宁的肩上,言语颇具语重心长的味道:“虽说你们都还年轻,可长辈们都期盼着能够早日抱上孙儿,想来王爷也是期待着能够抱上长孙了。加把劲儿,别辜负了大家对你们的期盼。”我站的比凤宁高一阶,如此说话正好与他面对面,加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这副君臣比肩的画面别提多和谐了。
凤宁瞥了眼搭在他肩上的手,目光再看向我时坦然了不少,只道是:孩子的事情是急不来的,顺其自然便好,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了。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他深奥的言语,谁人生孩子不是顺其自然了,只是我从未瞧见过谁人自然了近一年也未有音信,除非是他们不想要?
于是我觉得他们不想要的成份居多,这便又劝慰开来,“男人与女人不可同媲,以长公主如今的年岁都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而她在嫁给了你之后却迟迟不传来音信。不是朕有意袒护公主,驸马你真该努努力了,你没看这段时间公主都没敢进宫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有人要说公主不善生养了。”
蓦然间,我发现凤宁盯着我看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不像是一个臣子看待君王该有的目光,更不像一个姐夫看待自己的小舅子能有的神色,倒像是黑隼看到小小白时常有的神情。
我惊不住被凤宁的注视吓得弹开了手,后退了步,以为可以避开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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