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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男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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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还未落叶的时候,我一定是坐在鸣沙山上俯瞰夕阳里的月牙泉,想象历代的能工巧匠,是带着怎样一颗朝圣的心,踏上这满是风沙的旅程,一笔一勾地描摹出他们心目中的极乐世界。”
厉北朝宋念温润地笑着:“知道吗?我去了十几次敦煌,每一次都有新的收获,易经里说,世事万物无非三个字,理象数,每次我看到的象都是不同,我本来想用下半生悟其中的理……”
他停下,看了宋念好一会,最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在托付:“我未完成的,你替我继续吧。”
宋念的眼眶湿润,但还是忍耐着没有让泪水掉下来,闪避着他追逐的目光,轻声说:“我天资那么差,师兄你还是自己悟吧,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连倒水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只听见他笑了一下,说:“小念,你去过的地方还太少。听师兄的话,多走走看看,每一次旅行都会有收获。你啊,灵气是有的,就是太懒!”
背对着厉北,宋念一颗眼泪再也忍不住仓皇掉下来,她匆匆说了声“我去倒水”,便快步离开了病房。
晚上厉北父母先后风尘仆仆赶到,宋念怕自己受不了这相逢的画面,拿起包就走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在下雨的街头,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社区,范初晴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宋念只来过一次,半年前她看不过师兄失恋沉沦的邋遢样,一个人跑到范初晴的楼下堵她,到了最后被范初晴激得出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辈子唯一一次像个泼妇一样动手,打另一个泼妇。
骄傲了半年,到了最后,还是要来低头求她,哪怕她想把那个巴掌打回来也好。
宋念觉得很讽刺,一个人站在一棵桂花树下回忆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斑驳的树影挡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把自己藏在黑暗里舔舐伤口。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把宋念从回忆里拉出来,抬头一看,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从副座下车,打开后车座的门,扶着明显喝醉的范初晴步出轿车,范初晴的脚步虚浮,勉强还能站稳,挣脱开年轻人扶着她的手,弯腰朝车内的人娇滴滴说话。
“季总,麻烦你了呢,都怪我酒量不好……实在是案子被季总夸,心里太高兴了呢……”
车里的男人也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哄得她媚眼生花,咯咯掩着嘴笑,最后年轻人上了车,她目送车子消失在夜色里,隔得很远还能看见她脸上的红晕。
“初晴。”
宋念步出树影,在范初晴欲转身走进楼时叫住她。
范初晴惊讶地转身看宋念,一时怔怔的,明白过来眼前站着的谁,脸就沉了下来,只有那些脸上的红晕证明她刚才确实心情很好。
“是你?”范初晴捋了捋耳边的发,“你来刚什么?”
她冷哼一下,冷笑着:“怎么?又想来扇我一巴掌?为了你那亲亲师兄。”
宋念走到她面前,眼睛扫过范初晴脸上的每一部分,毕竟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摸打滚爬了两年,最好的粉也遮不住悄悄爬上眼角的细纹,好在她有一双学画的手,懂得如何把自己描摹地楚楚动人眼角含春。
宋念静静地看着她,央求:“去看看他吧,他的身体不太好。”
“他最近心情不好,看到你,心情会好起来的。”
她停了几秒,再度开口:“初晴,你是他最爱的人。”
酒醉的女人表情蓦地僵了僵,现出一丝迷茫,下一秒,眼神变得极为狠厉,象是要把宋念吞下去似的说:“宋念,你少给我来这套!”
酒精让她咄咄逼人,范初晴一身酒气地靠近宋念:“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天下就你最痴情最无辜最体贴的模样,我看了恶心,恶心!”
“宋念你这个可怜虫,厉北不爱你,又是替他出气又是替他挽回我,啧啧啧,你是情圣啊,”她仰天一笑,表情张狂,“倒显得我范初晴是个黑心肠的坏女人了。”
宋念深呼吸了一口气,依旧用平静的语气应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范初晴“嗤”地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然后直起腰看着宋念,眼神嚣张:“宋念你这个人,同学做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你却还和当初一样天真透着傻气。”
“我啊,真的是个坏女人呢,”范初晴轻佻地看了一眼宋念,嘴角沾着得意的笑,“还记得厉北的妹妹死了,他关在房里不吃不喝通宵画画三天三夜被你发现,最后送到医院的事吗?”
宋念怔了怔,不知道范初晴要说什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当年厉北心爱的妹妹车祸去世,厉北整个人几乎垮掉,葬礼之后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疯狂地画画,每张画的主题都是他的小妹妹,她耍赖、她和他躲猫猫、她不肯吃东西、她睡得像个天使,厉北疯了一样画着妹妹的音容笑貌,直到他的身体提出抗议晕倒在画室里。
而她,当时怕他想不开,守在画室外三天三夜只睡几个小时,直到发现他晕过去,而在把他送到医院后,她也体力不支躺在医院输液,那天,还被她姐姐臭骂了一顿,骂她真是为爱情昏了头脑。
她那时跟范初晴还是好友,范初晴虽然有时爱在班上出风头,不顾及她的感受,但在她看来,她本性奔放热情,还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那一年厉北已经在学校任教,范初晴也经常拿自己的画作向厉北请教,两人还算熟稔,宋念怕自己不在,师兄又要干什么傻事,忙把自己的好朋友叫过来,希望能帮着照应厉北。
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以后,厉北突然和范初晴走在了一起,当宋念看到厉北吃着范初晴递过来的苹果,一脸柔情蜜意地看着她时,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事后她试探着问厉北,厉北神秘地笑笑,直谢她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分,能为他带来这样一个微笑天使。
问范初晴,她也是甜蜜地笑,说,厉北睁开眼来看到我,说她是他妹妹为他带来的天使。
宋念当时捶足顿胸,只恨自己不是他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
想起当初那不堪的往事,宋念突然警觉起来,这中间,也许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范初晴飞扬着嘴角,一副胜利者的嚣张姿态:“你是不是很好奇你把厉北送到医院三天不吃不喝守着他他出院以后反而没怎么感激你?”
她扑哧一笑:“我啊,告诉厉北,我怕他想不开,在门外守着他三天三夜不敢合眼,为他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泪。”她哈哈大笑,“宋念你知道吗?正巧呢,那几天我都在和人通宵唱歌庆祝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我的黑眼圈很重很重,厉北他根本没有怀疑,他还说,他做了个梦,他的妹妹派了个天使给他,见到我,他马上就信了。哈哈哈。”
她食指戳了戳呆若木鸡的宋念:“我骗他的时候,你这个小可怜虫,还在同一幢楼里挂盐水呢,我每次想到都觉得好笑。”
宋念直愣愣地盯着范初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她才清醒过来,火山爆发一样猛地推开了面前的范初晴,颤抖地怒吼着:“你卑鄙!你怎么可以这样!!!!!”
宋念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吼声里有满满的不甘和不解,却半个字蹦不出,下一秒委屈的泪流了下来,死死瞪着被推后趔趄着退了好几步的范初晴。
范初晴终于站稳,眼神发狠地回头瞪着宋念,酒精让她浑身沸腾,她腾地冲了上来,以更大的劲把猝不及防的宋念推倒在地。
一时间,木了的宋念终于找到一丝活着的感觉,她感到了疼,手疼,屁股疼,心疼,她整个人坐在水洼地上,眼睁睁看着范初晴踉跄地走向她,凉薄的唇开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她心底的狂妄。
“怎么?想跟我打架?呵,你还嫩点。”
“我现在把那个穷光蛋还给你,你一片痴心,那笨男人会回到你手里的。”她拍拍胸口,抬着眉恣傲一笑,“至于我呢,求你们别来烦我了,OK?我快要做和润的总裁夫人了,所以我拜托你,下次见到我就当不认识,我们以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记住了!”
范初晴扭着腰走进楼里,留下宋念一个人坐在雨后的水洼地上一动不动,等电梯的时候,她偏头远远朝宋念轻蔑地瞥了一眼,然后一脸胜利者姿态地走进电梯里。
宋念坐了一会,感到脚凉手凉,慢慢地撑着手站了起来,动作慢得像生了锈的机器,好像下一秒,整个人就会支零破碎。
她抬起头,仰头看着前方大楼里明亮的灯光,薄唇轻启:“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是陌生人了。”
她嘴边是一抹残酷的笑,如夜色里正在盛开的冷艳花朵,“对于一个陌生人,我还内疚什么呢。这是你欠我的。”
“这一次,该轮到我了。”

宋念二(2)

周五的晚上,季柏尧把车开到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条街上,表弟尹亮投资的酒吧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张营业,这家伙心思活络又爱玩,只不过快结婚了,未婚妻管得严,也亏他想得出开酒吧的念头,以后去酒吧也就名正言顺了。
尹亮似乎对自己的这次投资格外重视,天天在他耳边吵,夸自己的酒吧装修有多么的别具一格,在A市更是独一无二,一定邀他过来看看。
他不信,这家伙倒急了,硬是要他过来,梗着脑袋要证明他的酒吧就和他自己一样,品味都是绝对一流的。
周五加了一会班,下班后季柏尧就去了,他跨进这家叫做“乱来”的酒吧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他站在门外了一会,注意到除了门以外的整面墙都被眼花缭乱的涂鸦占据,网络用语透着年轻人才有的俏皮,相比于十几米外装修地华丽复古的一家酒吧,这家“乱来”可真算是标新立异。
季柏尧双手抱壁在门外看了一会,哑然失笑,原来尹亮所说的别具一格是这样的,与他想象的富丽堂皇甚至透着后现代感的酒吧风格相去甚远。
对里面的设计更加好奇,会是怎样的乱来呢?
季柏尧颇有兴趣地推门走进去。
占地不小的酒吧还在装修中,灯光大开,季柏尧跨进门内就大开眼界,环视了一周后心里叹了三个字:真乱来。
基本装修完毕,酒吧里面根本没有装修工人,正在认真工作的是一群正坐在八字梯上打扮时尚的年轻人,手上拿着涂鸦喷头,正对着面前的墙天马行空地乱涂鸦。
基本上是两个人负责一面墙,一个负责上面,一个负责下面,年轻人戴着鸭舌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油彩污染地分不清原来是什么颜色,年轻专注的脸上溢满创作热情。
环视了一周,季柏尧的目光停驻在左边这面墙上。
这面墙完全不同于其他几面满是涂鸦的墙,相反,这面墙是散发着强烈的庄严的美。
那面墙上,画满了飘逸的飞天。
彩云深处,身姿优美、面带雍容笑容的飞天跃然于墙上,飞舞的长带飘散于彩云之间,飞天迎风而飞翔,变化无穷的飞动之美使整面墙活了起来,令人惊叹之余又心生敬畏。
这面墙完全由一个女孩子单独负责,不同于别人的随性创作,她坐在梯子上,左手是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非常缓慢地勾勒着飞天多情慵懒的姿态,专注于笔下的每一笔每一画。
季柏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面与众不同的墙上,这时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尹亮拍了拍他的肩,压低声音招呼道:“表哥你来了啊!”
他指了指所有正安静创作的年轻人,把声音再度压低:“他们这帮人最烦吵了,一吵整面墙就毁了。”他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那面画着飞天的墙和安静的小姑娘,“特别是那边,错了一笔这墙就毁了。”
他又指了指右边正在画涂鸦的短发女孩:“喏,婉侬在那呢,一画起画来就六亲不认了。”
季柏尧笑微微的,也觉得自己开了眼界,指了指那面飞天低声问:“其他三面墙都是涂鸦,怎么那一面是敦煌飞天,很奇怪啊。”
尹亮颇为得意地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炫耀道:“表哥,觉得有意思吧?”
“挺有意思。”
“乱来吧?”
“乱来。”
尹亮乐得猛一拍大腿,小小的“啪”声,在鸦雀无声的室内越发显得突出,所有正在醉心于工作的年轻人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回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夏婉侬暴跳如雷,河东狮吼道:“尹亮!!!!”
被她一吼,尹亮立时成了软脚虾,战战兢兢地双手合十,求饶着:“侬儿我错了错了,”他只好把季柏尧推了出来,“这不我表哥来了吗?他很好奇咱们酒吧的设计,”他指了指那面飞天,“特别是那一面。”
夏婉侬也看清他身边站着的季柏尧,马上收起恶婆娘的嘴脸,抱歉地笑:“啊,表哥对不起啊。”
她马上指了指对面,“设计的事你们问宋念,画飞天是她的想法。”
季柏尧早就在这群人回头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宋念,虽然两人隔得有些远,但视线胶在一起的那一刻,各自都很诧异。
夏婉侬放下手中的活计,撂下句“大家休息会吧”,引着季柏尧走向飞天那面墙。
她热情招呼:“表哥,这是宋念,我大学同学。”
她朝梯子上的宋念招招手,活泼小袋鼠一样跳了跳:“宋念宋念,看见这帅哥没?我们尹亮表哥。”
宋念坐在梯子上朝季柏尧腼腆地笑,笑容里有不易察觉的尴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您好。”
在场其他两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芥蒂,尹亮跳出来嚷嚷:“宋念,你快给我表哥讲讲你这面墙的创意,我表哥好奇呢,你也再给我说遍,你上次说的我给忘了,哎,你们艺术圈的人说起话来不容易让人懂,我真是太烦恼了。”
宋念噗嗤捂着嘴笑,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穿着宽大沾了油彩的牛仔吊带裤,头发随意地捆在脑后,随性地像个自得其乐的孩子。
聊起她正在创作的这面墙,她的眼睛倏地就亮了,滔滔不绝起来:“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你这间酒吧不是叫乱来吗?你瞧瞧其他三面墙,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这是一种发源于纽约的西方艺术,是无拘无束高度代表自我的艺术,墙上艺术。”
她又拿画笔指了指自己的这面墙,问尹亮:“看,这面墙上是什么?”
“飞天啊。”尹亮有些莫名其妙地答。
“对,飞天,一想到飞天呢,大多数人会联想到敦煌莫高窟,古代画匠在壁画上描绘各式各样的飞天,说到底,飞天也是一种壁上艺术,并且代表着东方美学的最高境界。”
季柏尧认真地用耳朵听、用眼睛看,此时坐在高高梯子上的小姑娘侃侃而谈,白皙的脸上甚至沾了一点油彩,但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专注生动,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尽管是个颇有心机的姑娘,但并不妨碍此刻他对她的欣赏。
宋念还在说。
“酒吧的主题是乱来,所以我想体现乱来的艺术,那就是矛盾与美。让东西方的壁上艺术在一个小空间里冲撞,让进来的每一位客人感到视觉上和精神上的冲撞,我为什么说是精神上的冲撞呢?你看涂鸦艺术,它是极致随性推崇自由散漫的艺术,有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行为艺术。但你看飞天,画匠们最开始受印度和西域飞天的影响,在形神色上都受到严格的限制,从西魏开始,画匠们开始尝试创新融合,飞天的形象才开始有所改变,可以说,整个飞天的绘画史是在原有理念上的逐步创新,每个改变都是小心翼翼的,相对于涂鸦,它是一种极为严肃的壁上艺术。”
她微昂下巴露齿一笑:“把这两样截然不同的艺术放在一起,你们不觉得很乱来吗?”
宋念就像台上的嘉宾,正在给底下的观众讲述自己的疯狂念头,她话音刚落,在场三人,还有室内其他年轻人一起鼓掌,有男孩子甚至吹了一声口哨助兴。
掌声中,宋念嘴角牵起,回头朝墙上的画面凝重地看了一眼,拿满东西的手作势也作势鼓掌,轻轻感慨:“向前辈致敬!”
她把调色盘和画笔递给夏婉侬,爬了下来,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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