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都在兜里揣-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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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王珂就有点头大了，岔开话题，说：“你这个虚拟的大千世界，是医疗用的吧？主要是使用这样的环境来刺激人的意志力，以使这个人能够强化脑神经，突破极限，从而像我一样脱离植物人的状态对不对？”
王琢翘翘大拇指，说：“要不怎么说小柯的脑袋瓜子就是聪明呢？没错，这个大千世界就是这个初衷。”
王珂现在已经是解放了，不需要再被固定在治疗床上了，只是脑袋上还连接着几根数据线。他一听王琢这个话，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应该算得上是你这个大千世界的第一个使用者对不对？”
王琢点点头，说：“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王珂自己却是想了想，又道：“不对，我不应该是第一个使用者，我应该是你这个大千世界的试验者。正是因为我大公无私的付出，才让你的大千世界得到了验证，是可行的，是有效的，是可以拿出去赚来大把大把的钞票的，所以我个人认为，在你的这个试验之中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可以说，没有我，就没有你这个试验的成功。按照劳动就有报酬的……哎哥，你干嘛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治疗室里早就没了王琢的身影，只听弹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王珂再听到的王琢的脚步声都已经是在门外的走廊里了。
王珂有些郁闷，嘟嘟囔囔的说：“我不就是想申请个奖状吗？也至于把你吓跑？按你们那说法，自小到大，我都没拿过奖状，好歹给次机会呀……”
……
王珂在床上躺了三年，整个的肢体虽然因为王琢和杨恺眉的精心照料，一直都没有僵化，但是肌肉能力已经是退化的十分严重了，为了让王珂真正的能够站起来，在我看的脑电波也持续多日正常之后，王琢安排着王珂开始下地，接受一些肢体运动方面的训练，以期慢慢恢复肢体的运动能力。
这一天，杨恺眉推着轮椅上的王珂，从运动室回治疗室去，走廊的外面刮着细细的小风，春雨在走廊外的草木之上一点点落下，看着非常的静怡。
莫名其妙的，王珂想到了在众神高地的时候，自己也是坐在轮椅上，被天庭的两个女孩子推着，行走在梅玫即将死去的前夜。
“……恺眉姐姐，哥哥跟我说，他设定的大千世界里面的很多人物都确有其人，就像你一样。”
王珂慢慢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梅玫的原型是谁啊？”
“是不是想你的梅玫了呀？”
杨恺眉嘻嘻笑道：“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可能有点残酷哦。你哥哥说的没错，大千世界里面的很多人，的确是有原型的，不过也有更多的人没有原型，就是你哥哥胡诌出来的一个人物和名字。梅玫就是这样的。还有路艾，其实是你哥哥那时候正喜欢看漫画，对那些街头艺术家也很感兴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出现。你应该注意到了啊，在你的记忆之中，路艾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来没有说提过她的家啊，她的亲人啊什么的这些事情。那只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家，也没有亲人。”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王珂苦笑一下，脸上有些小小的失落。
“静翡呢？”
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王珂终于是忍不住问到了这个自己最最关心的人：“静翡不会也是哥哥完全虚构出来的人吧？”
杨恺眉歪过头来，很认真的看了王珂一眼，似乎是向着在王珂的脸上找到一些什么迹象一样，问道：“你真的不记得焦静翡了？”
王珂有些茫然：“我原来认识她？”
杨恺眉轻轻叹息一声，说：“今天是4月15号，按照惯例，焦静翡今天会来看你的，你下午大概就能看到她了。”
王珂意外得很，问道：“焦静翡每个月都会来看我？”
杨恺眉说：“是啊，每个月的15号下午十四点钟，雷打不动，半个小时之后，她就会再回去。”
王珂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再问，杨恺眉却不给他说了。
只是知道了焦静翡要来看自己的事情之后，王珂有些小小的激动，吃过午饭之后，就缠着杨恺眉帮自己重新涮了一块热毛巾，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脸，还要求换了一套新的病号服在身上。
时间过了下午的十…半钟，王珂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坐在轮椅上，时不时的就会看一眼墙上的钟表，看看时间是不是到了十四点。
杨恺眉一直陪伴在我看的身边，看他紧张，就握着他的手，安慰他情绪不要太激动什么的，只是总感觉王珂的掌心里全是汗。
下午临近两点钟的时候，研究所的大门敞开了，一辆警车驶入了研究所，停在了王珂的治疗室门外的平地上。
王珂十分诧异，抬头看看杨恺眉，杨恺眉却是轻轻叹息一声，说：“别太激动，一定注意情绪，你现在刚刚痊愈，还不能太激动，知道吗？”
他有点不是很明白杨恺眉的意思，转头在看门外的警车，却见一名看着很眼熟的中年警官下了警车，当先走进了这间治疗室，满面笑容的握住王珂的手，说：“王珂同学，你好歹醒了，这可让我们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啊”
杨恺眉给我看介绍说：“这是历上区刑警大队的王队长，当时你出事之后，案子一直都是他负责。”
王珂恍然大悟，难怪看这个人这么眼熟，敢情就是自己在虚拟世界之中见到的那位比较世故的刑警大队长。
“你好王队长，以前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在虚拟世界之中的记忆让王珂很有礼貌的向王队长道谢，并且说道：“等我完全康复之后，一定登门拜谢。”
王队长笑道：“谢我就不必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再说当时推你下楼的凶手很自觉，算是主动投案自首，我们也没费多少事。”
“王珂……”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王队长的背后传了过来，让我看整个人陡然一震。
王队长偏开身子，王珂就看到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满脸泪痕的站在那里。
她的手上戴着手铐，身子两边还各有一名女警。
头发短短的，看着很精神的样子，只是那脸上的泪痕，让王珂看到的第一眼，心中就是一痛。
“王珂你真的醒过来了……”
女孩子激动的向前扑过来，但是两名女警十分机警的拉住了她的身子，不要她乱动。
王珂这一会儿却已经是激动的站起身来。
他站起来了，却是把杨恺眉吓坏了，一把就在旁边把他扶住了。依照王珂现在的身体情况，是不可能站起来的，杨恺眉十分担心王珂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在地上。
但是王珂没有摔倒。
他竟是一步步蹒跚着，慢慢走到了那个女孩子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两行热泪已经是倾泻而下。
“静翡……”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的确确就是焦静翡，只不过她的年龄要比王珂的记忆之中小得多，看着更像是王珂的***。
“王珂——”
焦静翡哇的一声哭了，在王队长示意两名女警不要再加阻拦之后，焦静翡扑进了王珂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哭得很伤心，似乎是想要把多年来的苦痛一次性的全部哭出来，哭的王珂的心碎成无数片，片片飘散。
“静翡，现在小柯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不好，先让他回去坐下。”
杨恺眉的眼圈红红的，轻轻拍了拍焦静翡的肩膀，和焦静翡一起扶着王珂再一次的回到了轮椅旁边坐了下来。
焦静翡半蹲在王珂的身边，紧紧的我这王珂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却是如同决提的洪水一样，止不住的流淌。
杨恺眉和王队长对视一眼，最后和两名女警悄悄的退出了这间治疗室，给我看和焦静翡留下了独立的空间。
“……怎么会这样？”
王珂毕竟控制自己情绪的定力稍稍强一些，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拍拍焦静翡的手，痛心的望着眼前的焦静翡，万分的难以置信；在他的记忆之中，焦静翡乃是历上区刑警大队的教导员，谁知道在现实世界之中，却是一名囚犯。
“王琢哥哥跟我说过了，说你对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记住的是另外一个我。”
焦静翡抽泣着说道：“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我们的事，我……”
王珂轻轻握住她的手，慢慢说道：“那就慢慢把一切告诉我，正好我也很想知道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焦静翡的叙述有些混乱，但这不影响王珂搞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在高中时期，王珂和焦静翡就是一对恋人，两个人一个学习很差，一个学习很好，最终焦静翡甚至为了王珂的原因，放弃了一流大学的入学机会，和王珂一起进入了一家三流的职业学院学习。
这家学校管理很混乱，学生打架闹事是很正常的事情，每年都会有学生在这个学校里面出事，名声很不好。
不过在当时来说的话，以王珂的高考成绩，也只能是考上这样的一所大学了。
两个人入学之后，依旧是卿卿我我，十分亲密，但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倾慕焦静翡的美貌，对焦静翡展开了十分凶猛的追求。
这个家伙是学校里面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喜欢的就是追求各色美女，一旦得手之后，却又会移情别恋。
不过这个家伙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些小背景，而且这个家伙身高体壮，很能打架，所以王珂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很想和这个家伙闹僵，很正式的警告了一下这个家伙之后，就也没怎么招惹他。
结果没想到这个家伙变本加厉，最后在王珂和焦静翡卿卿我我的逛街的时候，暴力的要将焦静翡带走。
无论是王珂还是焦静翡，自然都不服软，三个人就在街上发生了纠纷，那家伙一怒之下，招呼了几个狐朋狗友拉拉扯扯的拖着王珂和焦静翡就上了天台。
王珂本来很捣，也比较能打，但是和对方四五个人对着干，总是力有不逮，结果很快的就被控制住了。
对方把王珂推到了天台的边上，威胁焦静翡和王珂断绝关系，否则就把王珂扔下楼去。
早被打急眼的王珂一怒之下，踹了推着自己的那人一脚，摔下了天台……
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全部吓坏了，焦静翡当场报了警，打了120，但是等到警察到来的时候，那几个打架的家伙已经跑了。
不过法网恢恢，这几个人最终还是在家人的劝说下，投案自首，只是所有人都感觉为了这点小事进了监狱很不值，所以几个人事先商量好了，一起咬住焦静翡，说焦静翡是同谋。
当时王家的人其实都知道王珂和焦静翡的关系，甚至也都已经认定焦静翡就是王家的媳妇了，自然是不认为焦静翡会做这样坑害王珂的事情，但是法庭上讲究的是证据，王家的人再不相信、焦静翡再怎么喊冤，都总不及那几个家伙的口供有力度。结果，在那几个家伙锒铛入狱的同时，焦静翡也被判了五年徒刑。
“法官说，除非你这个当事人能够出面证明我不是和他们同一伙，否则我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你那时候……”
焦静翡轻轻的靠在王珂的膝盖上，抽泣着说道：“所以我们家托关系，允许我一个月来看一次你。一是看看你醒了没有，二也是……也是想你……”
王珂轻轻抚摸她的短发，心里感慨万千。
他相信焦静翡这个人物一定不是在王琢的大千世界原始设定之中就有的人物，一定是哥哥故意的为了自己加进去的。这也就难怪在那个虚拟的大千世界之中，自己会对焦静翡总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和喜爱了，原来在现实生活之中，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恋人。
“……你先安心回去，我现在既然是醒了，就断然不会再有大的变化，回头我和哥哥商量一下，好歹先把你从里面弄出来。”
焦静翡的探视时间其实只有半个小时，但是因为这一次王珂醒来的关系，他的探视时间临时的延长到了一个小时；在最后焦静翡离开的时候，王珂好言安慰，目送她被警车带走。
王琢认可了焦静翡所说的那些话，这才说：“你前段时间刚刚醒过来，我也是担心你的脑电波问题，没有把一些过去的事情告诉你。现如今，你的情况也稳定了，也是时候把这个事情处理一下了。”
具体的事情其实还是王琢去做，有很多流程、手续是王珂所不知道的，只是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出了一次庭，作证证明了焦静翡的无辜，焦静翡当庭释放，和坐在轮椅上的王珂相拥而泣。
因为这一番坎坷的经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愈显弥足珍贵，而焦静翡的爸爸妈妈以往的时候，因为王珂不务正业，十分反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到了现在，看到了王珂身上积极向上的精神头，倒是万分欢喜，也不怎么反对了。
王珂是2019年的8月末离开的这个南济市精神领域启蒙研究所，回到老家住了几天；焦静翡和他一起回去的，王珂带着她爬了山，去往南面山坡上的那片山岩密布的地方坐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在大千世界之中，凝立在这里，回望前尘的经历，再想现在自己却是在那里回想虚拟世界之中的经历，只觉一切如梦，终于是放下了对大千世界之中很多人的思念，像是那个地球之上的焦静翡、杨恺眉、路艾、璧霏、王念珂，还有瞬之中的鹿璐、第三宇宙分区的玉无双……
因为，再也回不去了。
有很多事情，一旦是过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王珂和焦静翡在老家待了一个半个多月，见了很多亲戚朋友，还有以前的很多同学，大家对他的情况都是唏嘘不已。后来王琢打电话回来，说是给王珂找了一份工作，王珂就和焦静翡一起回到了南济市。
王琢给王珂找的工作就是河东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学校里也给安排了宿舍，居然是和王珂在虚拟世界之中的宿舍一模一样。
焦静翡自然是先回她家，家里帮忙，给她在一个培训学校报了名，先去进修一下，再考虑工作的问题，不过一旦下课之后，焦静翡总会来看看王珂之后，再回家。
临上班前的一天晚上，王珂和王琢兄弟俩是在南济市精神领域启蒙研究所的宿舍一起度过的，两个人晚上的时候在宿舍区的室外健身活动设施那里闲聊，很自然的说起了王琢研究出来的大千世界。
因为王珂的实际使用，以及最终取得的效果，这个大千世界现在正在整理资料，准备申报国家专利，相信不久之后，应该能够投入市场了。
这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在王琢的脸上确实没有多少笑容，王珂就感觉很奇怪。
“……小珂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拿到那个漂流空间的时候，曾经在里面看到了我的影像？”
王琢说：“其实那不是什么留存了三千年的什么影像，其实就是我的即时影像，临时传递过去的。因为在我这边可以随时随地的查看到你的情况，能够及时的调整一些剧情，或者给你的精神施压，或者是给你开个后门，让你及时的冲过去。”
“这本来应该是为了帮助你而设定的一个程序段，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却发现，这个东西让人很痛苦。”
王琢揉揉自己的脑门，说：“在我的这边，我只要是修改一个程序段，就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很多星球的存亡，但是在现实之中却又有诸多的困扰，是自己费尽心力也没办法解决的，所以很压抑，很困惑。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这样的东西投放到市场上了，会有很多人使用这样的大千世界，那么会不会有人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困惑和压抑，最终去做坏事，报复社会呢？最最简单的就是，抹杀掉病人生存下去的权利……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应该投入市场。”
王珂笑笑，说：“凡事都有利弊吧，即便是良药用错了地方，也会变成毒药，这样的事情总是很难做到十全十美。我想，我们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王琢很欣慰的望着王珂，呵呵一笑，说：“小珂成熟了……”
……
这是王珂上班一星期的最后一天，王琢打电话给王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