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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的水晶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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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去上课吗？”项印靠在窗边问。
向琪他们齐刷刷地摇头。
项印见他脸色差得吓人，身体也很虚弱，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机械地一口一口灌着酒，话也不说一句。
“够了！”项印一把抢过酒瓶，然后扔到一旁，接着他把唐山拽下窗台，后者站着都有些摇晃。
“梅子，她还好吗？”唐山刚说完话就昏过去了。
“喂，唐山。”项印接住唐山的身体，喊了一声，唐山一点反应也没有。
“郑扩，快去叫车，马上送医院。”项印有点慌，赶紧对郑扩说。
不多言，唐山很快被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唐山被安置在三楼中间的病房。项印他们一直守在病床边。
“他要再这样下去就没得救了，还好这会儿送到医院来了。”医生调好输液带说。
“他没事吧？”郑扩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叫你们朋友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医生做好记录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唐山醒来了，他醒来就问：“梅子好不好？”
“你想见她的话我们马上打电话叫她过来。”向琪赶紧说。
唐山摇了摇头，他拿眼直直地望着项印，项印埋头低声说：“和你差不多，很不好。”
“……”唐山闭眼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叫大家先回去。
一干人陆续离开，项印走在最后，他出病房门前下意识地看了眼唐山，后者躲开了他的目光，将头转向墙壁。
走在路上的时候，项印一直在想唐山和梅子的事，他总感觉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同时有那么奇怪的表现。
他回到租地，杨大叔杨大婶和顾清泠正在客厅吃火锅，三人吃地面红耳赤，十分欢畅。
“阿印啊，给你打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快点过来，位置还给你留着呢。”杨大叔赶紧招呼道。
“你杨大叔的那幅画卖出去了，今天特意庆祝一番。”杨大婶喜滋滋地说。
顾清泠一直就纳闷：今天干嘛吃火锅。她问过杨大婶和杨大叔，两人都说等项印回来再宣布。原来是为了画的事。
“咦？杨大叔，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是画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顾清泠啧啧地感叹。
“不能算画家，只是业余爱好者，你想整天对着一大堆数字和几十个面无表情的员工，若不给自己找点乐子，生活岂不是很无聊？” 杨大叔爽朗地笑道。
“咱杨大叔你可别小看了，他不仅画画得好，摄影技术那更是没话说。”项印凑上前对顾清泠说。
杨大叔一听更乐了，他伸手拍怕项印的肩膀说；“这小子又在损我了，他一直要我教他摄影，我那点技术是在不敢糟蹋他的天赋。”“就是，阿印这孩子还说自己没学过摄影，可拍出来的作品还得过奖呢！”杨大婶高兴地说，口气中不无赞赏和自豪。
“得奖？他？”顾清泠不住摇头，“我看他不像当摄影家的人。”
“这小子可不想当摄影家，他的理想是当导演。”杨大叔说。
“导演？”顾清泠咬住双唇，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笑你就笑吧。”他真是无限受打击。
顾清泠止住笑，转而问杨大叔：“杨大叔，你的画都放哪儿的呢？”
“三楼的空房里，两间用来收藏，一件用来作画，待会儿吃完了叫阿印带你去看看，我和你杨大婶还要出去转转，你们俩帮我们看一会儿家。”杨大叔红光满面，转目见杨大婶，她也是一脸甜蜜。
“我们懂。”顾清泠和项印一边笑一边点头。
吃完火锅，项印带着顾清泠上了三楼。从外面看三楼的确有三间房，但事实上这有两间，因为有两间房中间是通的，那里便是杨大叔藏画的地方。
打开灯，周围或是悬挂着或是摆放在地上，都是一幅幅各具特色的画，由水墨画也有油画。其中最显著的几张的悬挂在别面墙上的画。主角都是杨大婶。
“这张是当年杨大叔暗恋杨大婶时画的。”项印指着第一幅画说。画中的女人不漂亮，但是温婉娴静，散发出很干净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个微笑就能使一切融化。
接着是各个年龄段的杨大婶，无论哪一张都让人感到无限缱绻的柔情，画者便是带着这样的感情作画的，即使是深爱之人脸上一条细小的皱纹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我爱年轻时候的你，更爱老去的你，岁月会抹去许多美好，但我依然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时杨大叔在最新的一张画上的落款，画的是四十六岁的杨大婶。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望着一张张的画，更加真切地体会到两人深厚的情意，没什么山盟海誓，没什么惊天动地，有时候爱情只剩平淡，但在这平淡之中，他们依然幸福如故，依然相敬如宾。
“听说杨大婶家里很有钱，大学毕业后在父母的威逼下被迫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但很有钱的男人，九年后，那个男人破产了，他在一场交通意外中丧生。而杨大婶家的事业也一路滑坡。杨大叔在杨大婶结婚不久后到英国发展，十年后他将事业的重心转向内地，并且回到了这里。他知道杨大婶的消息后一直在找她，但杨大婶一直躲着，三年后两人才见了面，然后才结了婚。”项印站在一旁对她讲杨大叔和杨大婶的事。
“他们没有要孩子吗？”顾清泠忽然问。
“两人都没有生育能力。”
“哦。”顾清泠点点头，然后又走到另一幅画前，这幅画的右下角贴着一张相片，相片的内容和画一模一样：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坐在屋顶上，落日的余辉斜照在她身上，她伸手似乎想抓住阳光，晚风拂动她的长发和白裙，看起来唯美而感伤。
顾清泠凑上前，忽然在相片一侧发现了一行字：摄影—项印，绘画—杨华凌。相片系全国新人摄影赛一等奖。
“这就是你拍的相片呵？是来这里以后才拍的吗？”顾清泠眼不离画。
“高二开学前拍的。”项印似乎不愿多提这张相片。
她不再询问，只是安静地欣赏着每一幅画，项印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 11 章
周青梅宿醉头疼，早饭也没吃就赶到学校上课。爸妈询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总是绝口不提，逼急了就大发脾气，弄得家里人心惶惶的。到了教室，她也是默默地坐在位子上，任周围一片嬉笑打闹。
今天项印合顾清泠一起到了学校，巧的是两人一起迟到了，所以两人一走进教室就给英语老师逮住了。
“项印、顾清泠，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你们忘了老师定下的超过十分钟就不准进教室的规矩，谈恋爱也得有个分寸吧。”英语老师叉着腰，一板一眼地说。
“老师我也不想啊，”项印无辜地摊开双手，转身对贾老师诉苦，“闹钟坏了，房东又忘了叫醒我们。”
“啊？”贾老师顿时来了兴致，“你们在同居？”
“哇！”底下一片嚷声。
顾清泠赶紧解释道：“是同居一幢楼两间房，上下隔着几十厘米厚的天花板，你们就甭去给我想入非非了。”
“好了好了，耽搁了两分钟，快点回去继续上课，你们俩，下不为例！” 贾老师一面说一面重新拿起教材。
项印刚准备下去，教师里却响起一阵拍桌子的声音，大家循声一看：周青梅气愤地站起来甩手走出教室。
“她又发什么疯啊？”一女生不屑地摇摇头。
“这几天不是发火就是发疯，这是搞不懂。”另一人也很无语。
继续上课，项印坐在椅子上，眼睛压根儿就没从周青梅的桌子上移开过。
那边，顾清泠盯着朵朵看了几秒，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朵朵，你在发什么呆？”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朵朵的三魂七魄全部归位，“没啊，我在听课。”
“听课？老师在那个方向，你的眼睛却在这个方向，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顾清泠指着晋彬礼的方向说。
朵朵连连摇头，她的摇头不是否认，而是因为自卑。
“他不知道吗？”顾清泠问。
“他不知道，”朵朵摇摇头，“况且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那我帮你说。”顾清泠已下定决心帮人帮到底了。
“不用了，”朵朵地下了头，“我配不上他。”
“至少可以先做朋友试试看。”顾清泠安慰道。
她的安慰，话虽不多，却总是让人感到轻松愉快，因此，朵朵很快就认真听起课来。
下课后，项印四处找周青梅，她不知跑那里去了。这个时候，莫慧一个人跑到教室里坐在他的位子上，她的双目挑衅地射向顾清泠。同学们都知道她缠上项印的事情，所以当她问项印在哪儿时，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她。于是，她索性耍起泼来，挥手想打一个拒绝回答的女生。
“莫学姐怎么好意思欺负大一的学妹呢！”顾清泠和几个女生走上前轻蔑地说，“你要闹事也得在自己的地盘上闹吧。”
“你们几个胆子蛮大的嘛，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闹事，只是想找人而已。”莫慧放了人说道。然后她又看着顾清泠说：“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儿吧？”
“刚才不是有人跟你说了吗不知道。”顾清泠丝毫不为所动，“你问我也没用。”
莫慧刚说了一个你字，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教室。顾清泠回到座位上当作什么时也没发生的样子。朵朵观察了一下，然后说道：“他去找周青梅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没，没什么。“朵朵欲言又止。
项印最后在小树林里发现了周青梅，她坐在木凳上两眼暗淡无光。项印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他握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她却不回答问题，而是问他：“为什么不否认你和顾清泠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她住在一起？”
“我并没有承认和她的关系，只是别人都这样以为而已，我也没办法。至于我和她住在一个地方的事，我怕告诉你后你会胡思乱想。”他耐心解释道。
“我不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顾清泠很不错的。”她抽出手冷冷地说，“还有，那个叫莫慧的也很不错。”
“为什么这样讲？”
“因为，”她站起来说，“因为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安全感，你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项印冷静地看着她，待她平静一点后他才问；“你和唐山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她无力地说，“我们不用在继续下去了。”
“好！”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准备离开，一点也没有留恋的样子。
“唐山很喜欢你，祝你们幸福。”他留下一句令周青梅诧异万分的话。
午饭时间，顾清泠把朵朵和晋彬礼叫到一桌，她郑重其事地介绍两人认识。
“其实不用介绍的，我和文朵本来就是同学。”晋彬礼礼貌地笑道。
“同学是同学，我是介绍你们俩做朋友的，你不愿意吗？”她故意问晋彬礼。
“不是，我当然很愿意。”他赶紧解释道。
“那好，你们二位慢慢聊，我不打扰了。”她端着餐盘正不知道往哪儿端，忽然瞥见项印那儿还有个空位，不过，他的身边有个女生，两人正打得火热。顾清泠认出她是那日在湖边遇到的叫什么月的女生。周围的人疑惑了很久，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项印有了女朋友还对其他人这么亲密。其中最疑惑的当属酷玩和陈代武，他们俩都是项印的好朋友，后者同时也是杨紫月的好朋友，他怎么就一直没看出杨紫月对项印有那意思。
这一切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更让大家疑惑的是杨紫月的男朋友李洛盛。他是大三有名的人物，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从大二起就和杨紫月交往，后者讨厌整天被他猜忌与盯梢，所以多次提出分手。可是每一次都没能成功，仿佛只要你一若上他就别想轻易摆脱掉。像今天这样的场景，李洛盛应该早就出来大闹一场了呀。还真使奇怪呀。
顾清泠见有位置便上前坐下。这下，三人一台戏，可有看头了。
“哟，女朋友来了，那我走了。”杨紫月千娇百媚地笑道，“下午见。”她说话之时下意识地看了酷玩一眼，可恨那家伙竟然一一点反应也没有。
项印目送着她离去，然后转过头对顾清泠说：“怎么样，身材真是没话说。”
“你小声点我也听得见，”顾清泠埋头吃着饭，口气平淡如常，“就算你在小公主那里受打击，好歹也得顾全我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吧。要调情也别这么肆无忌惮行不行。”
“呀，你的脸弄脏了。”他拿起纸巾十分亲昵地帮她擦干净。
“别来这一套，”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手，“其实莫慧不敢对小公主怎样的，你看不出她真的喜欢你吗？”
项印靠在椅子听她说完，然后他才说：“这不是更危险吗？”
“你错了，你不了解她，她只是嘴硬心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好时候，她不会舍得过分伤害你喜欢的人。她不久对我手下留情了吗？”
“那还叫手下留情？”他不禁笑道，“你是不是她什么人，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你自己想清，承认也可以，要我再当替死鬼也行，我不介意的。”她站起来说。项印跟着起身赶上她，她搭着她的肩若无其事地走着，也许他一直都没注意到顾清泠嘴角的笑意，也不会想到她并不是什么都不介意。
下午，杨紫月果然找到了项印，他和她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顾清泠若无其事地收拾着书包，朵朵犹豫地等着她收拾。
“朵朵，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顾清泠笑道。
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俩了，朵朵毫无顾忌地说出心里话：“你和项印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怎么啦？”
“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很喜欢周青梅，又好像很喜欢莫慧，总之没，他不太可靠。”朵朵一口气说完。
“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尤其是外班的人。”
“外班的传言我也听说过，不过都是些谣言。”
“可是，可是……“朵朵望着顾清泠的背影说。
“你快下去吧，晋彬礼还在下面等你呢，约好了就不能迟到哟。”她回头笑道。
“啊，差点忘了。”朵朵关好教室的门然后急急地往楼下跑。
晋彬礼在楼下耐心等着朵朵，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和她约会，这个女孩忽然有一种让他心动的感觉。既然顾清泠明示自己不可能，他不如慢慢放开手，这样也挺好的。他对顾清泠的感情缘自同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她其实比他想象中要坚强，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情，这样一想他便觉得安慰许多。
文朵下楼道了歉。
“没有关系，你来就好了。”他的微笑十分温暖。
两个人一起走着，顾清泠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由衷地祝福他们。在不远处，一个瘦瘦的小女生却失落地站在花坛上（那里有株低矮的大树，只有站在台上才可以挡住身子），她心仪的晋彬礼啊，为什么他的身边总是有比自己优秀的女生。
“唉！“康琪失望地叹口气。
“琪琪，你怎么在这儿？”赵玉挽着男朋友的手冲康琪热情地打招呼，这一招呼完全出乎康琪的意料，把她给吓了一跳，直接从花坛边上跳下来。
“你干嘛？”赵玉和男友同时被她的样子给逗乐了，只不过，若仔细看，人们会发现赵玉男友的眼中还多了一些什么东西，这些只有在看见康琪时才会有的异样的东西。
“我……”康琪尴尬极了，她总不至于告诉别人她在这里偷窥心仪的人吧。所以她转身抚摸着树说：“我在研究树啊，你看，这里有几片叶子长得特别奇怪。”
“好啦，我们先走了，你继续研究你的树啊。”赵玉笑着和男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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