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水晶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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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启明笑了两下，然后说：“很好。”他的话太简短了，一时间两个人也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于是就那样尴尬地杵在那里。
“到屋里去看看吧。”项风起身打破沉默，她仍是推着他走。其实就算他们之间的话不多，但是，这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弥足珍贵了……

第二天，项印在记者会上宣布了他健康出院的消息，当记者问到他和沈知岚的绯闻，他只用了三个字回到：“过去了。”
“但是听说顾清泠小姐因为你和沈知岚的绯闻而分手，在你生病期间没有到医院看过你，请问两位是不是正式分手了？”记者提问。
王江看了眼项印，示意他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项印摇头拒绝了王江的暗示。他对着记者们露出和善的笑容，然后回答说：“其余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想说，我看的是将来，歉意和愧疚并不是我想要给顾清泠的，我想给她的，我会当面告诉她，谢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　
“好了，时间到了，今天谢谢有这么多的媒体来参加我们项印的记者会。”王江向大家宣布道。
记者会到此结束，项印最后给大家留下的那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到底他想给顾清泠什么呢？真是让人期待。


　　　

在一起

　　晚上，项印回到租地，杨大叔和杨大婶在书房里讨论公司的事情，顾清泠在房间里看书。他回来后，杨大叔杨大婶赶紧走到到楼下，两人看到他很是高兴，拉着他说了好些话，差不多快到十点的时候杨大叔他们才回到楼上休息。
顾清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项印绕到屋外，然后走到她的窗户前，窗户是开着的，顾清泠的写字台就在窗户的旁边。这个时候她还不知在写着什么东西，很专心的样子，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项印。
项印“喂”了一声，然后爬到窗台上坐着。
顾清泠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反应也没有，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你可以出来一下吗？要不我也可以翻进去。”项印看着她说。
“我一会儿就要睡觉。”顾清泠笔不离手地说，根本不看他一眼。
“我真的进来了。”项印果然从窗台上跳下去了。
“门在那里，自己打开出去。”顾清泠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将笔搁下，同时伸个懒腰。
项印靠在墙边站着，他当作没有听见她刚才的那句话，对她说了另外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让康琪来找我？”
顾清泠不说话，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新开的几株杜鹃花。
“为什么要和康琪分手？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顾清泠说。
“你是想说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吗？”
顾清泠不想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项印走上前在她身边说：“你很在乎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想让我和她在一起，你想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不是。”顾清泠在他信心十足的目光下仍然很沉着地回答了两个字。
“我不相信，你可以和我出去一下吗？很近，就在青河，我们走路去。我想我们两个该好好谈谈了。”
“干嘛去那里谈，有事在这里说就行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在那儿等你，你来了以后我有话要告诉你。”项印打开门走出去，他一点也不担心会白等一次，他知道顾清泠一定会来的。
顾清泠果然去了，不过是在一个小时后。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话要讲？”顾清泠站在桥墩上看着河面。
项印从地上起来，他高兴地对顾清泠说：“我知道你会来。”
“快说吧。”
“虽然很恶心，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在医院的时候，每天都盼着你会来看我，可是，”项印停了一会儿又说，“可是你没来。”
“有那么多人看你，我去与不去并不重要。”顾清泠来了之后一直不敢正面对着他。
项印沉默了那么两下，然后他走到顾清泠对面认真地看着她说：“清泠，我从来没想过赵吉会找上你，对不起。”
顾清泠迅速转过身，她既没有因为他触碰到她的伤疤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听到他真诚的道歉而感到宽慰，她的脸上被一层沉痛的忧伤所替代，项印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他接下去说：“我没有故意要提到这件事的意思，我认为我做错了，我不想逃避自己的过错。”
“是吗？”顾清泠转过脸正视着他，她说话时带着一种无奈、失望、难过、气愤的复杂的感情，“果然是这样啊，你找我来果然是为了道歉的事，好，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同时也可以告诉你，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并不仅仅是为了道歉。”她的样子让他很难受。
“那是什么？看我笑话是吗？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可不会大哭大闹，要死要活的。好了，话说完了，该回去了。”顾清泠冷冷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要这样怜悯地看着她？他不明白他的怜悯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吗？
四周很安静，远处偶尔有一些车辆经过，寂静之中，顾清泠只听见项印说：“我不和康琪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可是我这个白痴却一直都没发现。”
项印的话说完后，顾清泠的耳畔又恢复一片寂静，然后，项印把她轻轻揽在怀中。
一秒又一秒，顾清泠始终没有动静，然而，出乎项印意料的是，她最后却一把推开了他。
“你听好了，无论你喜欢我也好，还是不喜欢我也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顾清泠愤怒地说道，
说罢，她沿着直线往回去的方向走。
“为什么没有关系？你喜欢我，不是吗？”项印大声说。
“什么？”顾清泠骤然止步，然后回身看着他，“你别想了，我现在并不喜欢你。”
“真的吗”项印笑容满面地说，“其实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别想否认了，如果你要让我相信你真的不喜欢我，那你就跳到河狸，如果你不跳，那就证明你喜欢我。”
“你怎么说这么幼稚的话？你以为我真不敢跳，你不要忘了我是游泳高手。”
“当然。”项印话音一落，自己却先跳到河里了！
“喂！”顾清泠趴在栏杆上看着河面，项印在水面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顾清泠赶紧跳下去救人，她焦急地游到项印身边，然后抓住他的衣服。
“你发疯啊！跳下来干什么”顾清泠责备地大吼。
“我会游泳，跳下来当然是想游泳，你跳下来该不会是为了救我吧！”项印笑道，他的确是会游泳，这样，顾清泠又给冷愣住了。
“我……”顾清泠放开他说，“你刚才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就跳下来吗？现在我跳下来了，你知道答案了？”
“已经晚了，你在我之前跳下来我还会相信，现在我不信了。”项印狡诈地笑道。
“随便你。”顾清泠气愤地游到岸上，她站在岸边看着还在水里不肯上来的项印。
“我腿抽筋了，你快来帮我。”项印做出痛苦的样子，可是顾清泠这次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她毫不留情地走开了。
“喂。”项印见她不上当，赶紧向岸边游。
然而，报应来了，他刚游了不到两下，小腿处突然产生一阵剧痛，然后右腿就不能动了。
“搞什么？真抽筋了！”项印痛苦地叹息道，看来今天他就要葬身这青河了！早知道就不玩这么幼稚又危险的游戏了。
顾清泠并没有走很远，她听到身后没什么动静，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于是走到岸边查看，她见项印正在往下沉，才知道他是真的抽筋了，这下她才慌了神，赶紧跳下去……
人终于被她给拖到岸上，可是项印没有醒。顾清泠试了下他的鼻息，还有呼吸，看来只是因为缺氧导致昏迷。她按着他的胸口用力往下按了几下，胸腔中的水成功地被压迫出来。但是即便这样，项印还是没有醒过来。
顾清泠坐在一旁说：“如果你再不醒过来，那我就重新把你推到水里。”
这话奏效，项印立刻转醒，从地上一跃而其，然后与顾清泠面对面坐着。
“刚才如果你不回来，我可能已经尸沉青河了。”
“你别想歪了，我救你只是为了替自己洗脱嫌疑，因为你要是死了，我就可能成为杀人凶手。”顾清泠没好气地说。
“你敢跟我打个赌吗？”项印向前靠近了一些。
“你要想耍什么花样？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很简单，我们就在这里待一个晚上，谁先离开方圆十米的范围，谁就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我答应有什么好处？”
项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零星的星星说：“那我就承认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
“好，我接受。”
顾清泠盘腿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两人的衣服都还没干，若是在冬天肯定冻死人，还好现在是在初夏，夜晚并不寒冷。
晚风轻轻地吹呀吹，顾清泠的头不停地坠呀坠，眼睛快败给浓浓的睡意，几乎睁不开了。转看项印，他一直都闭着眼睛，大概是睡着了。
远处寂寥的车辆奔驰声也渐渐消失，夜幕下一片岑寂。
凌晨三点四十三，顾清泠实在支撑不住了，身子往右一倒，就那样靠在项印身边睡着了。这时，闭眼多时的项印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很高兴地侧过脸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她睡得可真香啊。
“你以为我睡了，所以才放心睡的吧，可是我怎么可能睡。”项印为她拂开额前滑落的发丝，然后起身观察着回去的路，暗自在心中估量了距离。
他身后不到两米就是河面，沿着河岸侧的石壁往下修有直达河底的石梯。
观察完后，项印安心地看着顾清泠，非常时期，他只能用这种非常手段来对待她了。这场赌，他绝不能输！
时针飞转，眨眼间就到了凌晨六点，顾清泠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后，目之所及处哪儿还有项印的影子？“死人，要走也不把我叫醒。”她嘟囔一声，真不明白项印到底想干什么。她失望地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多余的留恋和杂念，她朝着回去的道路走去。
就在她往前走的同时，项印忽然从石梯走上河岸，但是他没有立即叫住顾清泠。
一步，两步，三步……顾清泠很快走到了第一棵柳树前，
“喂，清泠，”这时项印才朝她大声喊道，“你输了。”
项印竟然没有走？！顾清泠瞬间凝止不动，欣慰的笑容骤然浮现，不过，笑容闪现后，她便收敛起来，接着以无动于衷的表情转过身。
项印走上前笑着看着她说：“你认输吗？反正我认定我赢了。”
“我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真是白痴。”顾清泠略不愉快地说。
“生气了？”
顾清泠不回答，她把手伸到到项印面前说：“把手伸过来。”　
“啊？”项印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顾清泠已经牵着他的手说：“发什么愣，今天还要去上课。”　

当两人手牵手走进校门时，许多人都停下来冲他俩“咦？”了一声，然后又恍然大悟地冲两人微笑。
第一堂是英语，在语音教室上，两人手牵手走进了教室，全班一片哗然。
“你们复合了吗？！”虾米激动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们俩，这次是真的吗？项印，这就是你昨天说的答案吗？”
“当然。”项印紧紧握着顾清泠的手。
“真是太好了，我就说那些谣言不可信嘛。”虾米正高兴，周青梅却一脸冷岑地走到二人身边。
“喂，她想干什么？”一同学问。
“谁知道。”一同学答。
“你们俩也太嚣张了，”周青梅语含责备，“谈恋爱就很了不起吗？闹得满城风雨。”
“不过，还是祝福你们。”周青梅说祝福时仍是不笑，说完，她便走回座位，走到半路她又回头冲项印说：“敢再对不起她，我不放过你，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没料到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哗？这么整齐？为什么都帮她不帮我？”项印委屈地说。
“因为你小子太不象话了，成天朝三暮四，活该没人帮你。”英语老师不知何时走进教室，指着项印说，“你要是对不起她，连我都要揍你。”
“绝对不会。”项印笑看顾清泠，那一瞬间，他觉得很幸福。可是顾清泠却似乎并没有那样的表情，她眼中的凝重丝毫不减先前。


　　　

顾清泠的矛盾

　　今天康琪一到学校就打算找项印询问出院的事，为什么他不提前告诉她他要出院，昨天害得她白跑了一趟。哪知道今天到了学校却听到一个她怎么也没料到的消息：项印和顾清泠复合了！
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一直以为项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接受自己，但是，为什么结果竟然会是这样？那天他在医院说的“以朋友的身份”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可笑的是她居然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下午放学康琪到项印他们班上想问他一些事，却看到他和顾清泠一起走出来，两人牵着手谈笑的样子别提有多幸福，也别提有多伤康琪的心。
“项印，你可以过来一下吗？”康琪还是竭力保持住自己的微笑，她的出现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其中也包括酷玩的。
“我过去一会儿，你先回去吧。”项印放开顾清泠说。
“好。”顾清泠笑着和他挥手。
顾清泠走后，康琪和项印一路，酷玩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教学楼前康琪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以为项印会对她说什么，但是他不说，她只好先说：“为什么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那天我到医院才知道你已经走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忘了吧。”项印还真敢说。
“你在生我的气吗？”
“啊？”
康琪停下来看着地面，然后缓缓说：“项印，我……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她果然还是问了，这个明知道会让双方尴尬的问题，她还是问了出来。
“康琪，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不想多说，现在我只想和清泠在一起，我和她错过的时间太久了，我不会再因为任何理由放弃她，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康琪提高声调说，“你明明……明明……明明，”她带着半分哭腔接着说，“明明说过喜欢我啊！”
项印不想多说什么，现在他说什么也没用，他想还是让她冷静一下，所以他迈开步子想走。
“项印！”康琪喊住他，“真的不可以了吗？”
项印根本不回头，就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这让康琪伤心到了极点，她蹲在地上伤心地流着眼泪，酷玩没有上前安慰她，他也知道现在该是让她冷静的时刻。
顾清泠没有走多远，项印跑着追上了她，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了。
“都说好了吗？”顾清泠迎着他的笑脸问。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她也该明白了。”
“哦。”顾清泠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项印在一起，她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开心，在内心深处，她始终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自觉和清醒。

康琪这次的情况比以往更加让家人担心，她从学校回来后简直超乎寻常得怪异，回到家里不跟任何人说话，就躺在床上眼也不肯眨。这样的状态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上学时间到了，她也不起来，早饭不吃，接着连午饭和晚饭也不吃。
然后是第三天，情况再次上演，从早上到晚上她仍是滴水不沾，这段时间本来已经吃得很少了，身体本来也不太好，这样一折腾，让康母不禁为她的身体担心起来，可是，女儿一旦倔强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
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他们都没了主意，端着饭给女儿也不见她张开口，她到底怎么样才肯吃饭？
“琪琪，你到底怎么了，吃口饭吧？”康母夹了一口饭送到她嘴边，她调转过头，仍是拒绝吃饭。
“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跟我们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又怎么能帮你？”康父焦躁地对女儿说。
康琪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项印。”
果然又是为了姓项的那小子！
“不行，今后你都不许再见他了！”父母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