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水晶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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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跟你玩游戏，我是认真的，两天后，也就是星期一的时候，等你考虑好后再答复我。”
她没容他回答，转身跑开了，她一直在跑，跑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开怀大笑。她做到了，她终于做到了，将自己心里的话都告诉了他！
项印却没有她那样高兴，他一脸无奈地转过身，没走两步就发现门口的唐山。
“你会答应吗？”唐山问，显然他什么都听到了。
“你全听到了？”
“废话，那么近又那么大声，我怎么会听不到。真不知你哪儿好，骗骗这种女孩倒还绰绰有余，但是，像顾清泠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会喜欢上你，这真是有点让人郁闷。”
“干嘛又提到她？”
“少装糊涂，刚才那个表情，敢说你刚才心里想的不是顾清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还在那儿拈花惹草，你这种败类真该被车撞死算了！”
“我死了，谁来帮你收尸？”
“算了，跟你贫嘴我还不如被车撞死，”唐山笑着摇摇头，“不过，刚才那个女孩还真可怜，遇上你这么个人。”
“你好像肯定我会答应她似的？”
“我还不了解你吗，好了，我进去了。”唐山白他一眼，转身又走进去。
项印站在门口，他想了片刻，立刻给顾清泠打了一个电话。顾清泠正在陪杨大婶下棋，接到电话后她赶紧站起来走到屋外。
“刚才有个人跟我提了个很好笑的要求。”项印笑眯眯地说。
“可你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有人主动提出跟我交往一个月，难道不好笑吗？”项印笑得没心没肺。
“那你是嫌太长，还是嫌太短了？”她坐在秋千上，表情很复杂。
“这我倒没想过，我只是在想要不要答应她，你说呢？”
“项印，你什么意思？”顾清泠有些愤怒地说。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而已，想听听你的意见。”
“好，我告诉你，最好别答应康琪！”她的口气陡转，严肃地让人害怕。
“这么快就猜到是她了，那你说为什么不答应？”
“你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到头来只会伤害她。”
“咦？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善良了？”他笑道。
“项印，别再耍我了，这次是你先惹我，后果自负！”顾清泠合上手机，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复杂。可是，从她紧握着秋千的手来看，她现在最多的感受是愤怒。
别人不知道，一直以来，两人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似朋友般和平，然而隐藏在暗处的内心呢？顾清泠不知道项印为什么一方面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她的感情，另一方面却总是一步步在逼她，非得要把她逼到一点退路也没有。
“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吗？”项印冷笑道，随后转身进了酒吧。


　　　

第　31　章

　　周一一早，康琪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在教学楼前的阶梯上等待项印。她忽而忧愁满面，忽而春风得意，脑袋里两个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会答应？还是不会答应？
正想着，忽然感觉好像有人站在身后。康琪好奇地回过头：顾清泠和两个陌生的女生正站在后面打量她。
“你在等项印吗？”顾清泠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双眼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
顾清泠不说话，她冲身边的人点点头，那两人迫不及待地把康琪拉起来。顾清泠走在最前面，两人跟在她身后。几个人往一旁的小树林走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康琪惊讶无比地站在小树林里。
“小可爱，最近很拽嘛。”一女生摸着康琪的脸咯咯笑起来。
“干什么，我……”
“你什么你，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胆接近项印，难道没人告诉你离他远点吗！”另一女生气势汹汹地说。
“原来是因为项印的事，对啊，我是主动接近他，那又怎么样！”康琪说到一半又转向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顾清泠说，“你也是和她们一样吗？可是以前你不是一点也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吗？”
“闭嘴！谁说你会和项印在一起，就凭一月之约？你少天真了，他会答应你吗？”一女生对着她瞪着凶狠的双眼。
“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希望你自己讲，”顾清泠终于走上前开口说话了，“你说他不会答应，我们就放你回去。”
“会，他会答应的。”康琪挺直腰杆，底气十足地说。
“哦？这么有信心？如果不会呢？你打算怎么做？”顾清泠说。
“那我也不会放弃，我会一直努力争取，我相信他总会答应的。”
顾清泠忽而微笑起来，她看着康琪，然后说：“　如果我叫你离他远点呢？”
“不需要，你不需要这样做，就算我远离他，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你。”
“这么肯定？他告诉你的？”
“对呀，我以前问过他，使他亲口告诉我的！”
“难道你不怕我吗？”顾清泠笑得更加迷人了，可是，她猛地伸出右手卡住康琪的脖子，顺势将康琪抵在一棵树前。
“琵琶女，你干嘛？不是说只是吓吓她吗？”两个女生心头略一紧，真怕她冲动之下干出什么傻事来。
“你们马上从这里消失，我有事单独问她。”顾清泠头也不回地说。
“可是……”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好，我们马上走，你……你一定要冷静。”
两人慌慌张张地走出小树林。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厌，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顾清泠卡住康琪的手仍未松开。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讨厌我，如果是因为项印，我无话可说，因为我也很喜欢他，比你还要喜欢。”
“闭嘴！”顾清泠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喜欢他是吧，接下来我的手会越来越用力，只要你愿意离开项印，我就放手。”
“我不信你敢掐死我，我不会答应的。”康琪坚定地说。
“你错了，我什么都敢，而且，我相信你会答应的，世上没有笨蛋会不要命。”她冷笑道。

刚才那两人走出小树林，左边那个女生拉住右边女生的手问：“你说，琵琶女会不会来真的　？”
“很难说，她刚才的表情很恐怖，我看要找人帮忙，最好找项印，只有项印才拿她有办法，不行的话，叫杨紫月或者文朵吧。”
“我现在就给项印打电话，玉皇大帝保佑他在学校。”
那女生紧张兮兮地按下项印的号码，三秒后，电话通了。
“喂，项印，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你是哪位？”
“快点到小树林，顾清泠和康琪在里面，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我马上到。”
项印挂断电话想也不想便往小树林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只知道顾清泠和康琪在一起绝不会有好事发生。等他跑到那里，康琪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你疯了吗？”项印上前扳开顾清泠的手。
“咳咳……”康琪终于又能自由呼吸了，她弯着腰咳得脸都红了。
“我说了，只要她点头我就松手，是她自己死也不点头，我也没办法。”顾清泠冷冷地说。
“你为什么不点头？”项印转而问康琪。
“因为……”康琪却说不出口。
“因为她喜欢你喜欢到死，哼，你相信吗？真是好笑又恶心。”顾清泠不屑地说，说完后，她转身准备走人。
“等等，看过热闹再走也不迟啊。”项印突然说，他侧过身子按住康琪的双肩。
“记得你说过的要求吗？”
“记得，如果你嫌太长，可以改为一周或一天也行。”她急不可待地说，心里就怕他拒绝。
“我答应了，但没有时间限制。”
“你……你是说，答应无条件和我……”她兴奋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嗯。”
“天！”康琪激动地几乎连话都讲不出，整个人迫不及待地贴在了项印身上。
项印却一边笑一边观察顾清泠的反应，她一句话也不讲就离开了，留给他的，只有孤傲的背影。
“项印，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没骗我吧？”康琪稍微平静后问。
“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这重要吗”　他反问。
“的确不重要。”她有些失落地说。
“当然是因为喜欢啊。”大概是看到她失落的表情于心不忍，所以才说道。然后他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出去。

下午放学，顾清泠走在前面，康琪和项印手挽手走在后面，这一场景的确很奇怪，还好顾清泠不是走在二人身后。她一走出去校门，一辆跑车像阵风似的停在她身前。
“上车吧。”宋文章说。
这一次顾清泠没有拒绝，自然而然地上了车。宋文章不急着开车，而是面含怒意地盯着项印和康琪，他的反应完全是不自觉的，自己也不认为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在顾清泠看来，却很是高兴。
“想去哪儿？”宋文章问。
“除了你心里面正在打算去的地方。”　
“你这不是耍我吗？你明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上车，既然上了，不就等于已经答应了吗？”他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没叫你做什么，你最好把手脚给我方规矩点。”
“头一遭遇到你这样的女生，好吧，反正我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不如到我家吧，别误会没，只是请你到我家做客而已。”　
顾清泠不答话，这就算是默认了。车子一路往前开，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处近海的柏油马路上左转停下。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宋文章待门卫打开大门才将车开进去。
不一会儿，两人并肩走到客厅，很不巧，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坐在里面等佣人做饭。
“是文章呀，你爸要晚点回来。”年轻女人立即笑脸相迎。
“这是女朋友吗？”她热情地挽着顾清泠说。
“只是朋友。”
“哦。”她应了声，然后又将宋文章拉到一边悄声说：“文章，把她带到楼上吃饭，我叫佣人把菜送上来。”
“为什么，反正爸一会儿就回来，大家一起吃嘛！”他明知故问。
“她这么漂亮，你放心让你爸看到？”
“好吧，爸回来了，告诉他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知道，快点啊。”
谈毕，宋文章带顾清泠到了自己房间，然后打开阳台的门。阳台十分宽敞，上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宋文章将灯打开，再坐在椅子上。
“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什叫我带你上来？”
“她对我一脸敌意，是因为你老爸吧。”
“没错，我她怕我老爸会喜欢上你爸她给甩了，而且我也不想你‘羊入虎口’啊，这还算对得起你这位校友吧。”
“对你而言，只要你爸给你钱就好了，他会喜欢上谁都无所谓，就算是你女朋友。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　
“你讲话都这样吗，好像别人在你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他不怒，反倒有些惊讶。
“我只是提醒你，虽然我在你家，但你别想动歪脑筋。”　
“不敢，我还敢干嘛，项印都不敢碰的人，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去硬碰找死。”
“你故意提他干什么？”她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双眼，“可是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他是不敢碰我，可是康琪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反正人家现在是小两口，说不定康琪会主动……”
“够了，别说了！”他忽然烦躁地打断她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喜欢的人对别人投怀送抱，你再怎么人渣也知道心痛吧？”
“不用再拐弯抹角，你想嘲笑尽管嘲笑好了。”
“你以为我乖乖跟你来只是纯粹做客吗？我若没事找你商量当然不会上你的车。”她坐直身子，双目炯炯发亮。
“什么事？”宋文章好奇地问。
“好事，你不是很喜欢康琪吗？”她诡谲一笑，看来所做绝非善事。


　　　

第　32　章

　　翌日，顾清泠由宋文章送回租地，那时是早上七点，接着，她回到房间拿书，顺便换了一身衣服，杨大叔和杨大婶不在家，自然也不知道她一夜未归。
七点三十，她关上房门准备去上课，项印也打理好正往楼下走，两人在楼梯口不期而遇。
“你精神不太好，该不会是想我想到睡不着吧？”她笑道。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多说，直接往外走。
“你不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过，我没什么好告诉你的，毕竟什么事也没发生。”
项印没回头，但是脸上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
“我还带了一个消息给你，你大概不知道吧，宋文章暗恋康琪很久了。”
项印转头看着她，她则是两手一摊，两眼一翻，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走人。

接下来的几天，顾清泠和宋文章平静得出奇，自打听了顾清泠的建议后，宋文章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他始终认为她的建议太卑鄙了，可是，气愤归气愤，大体上他还是保持赞同的态度，反正她说过不会捅漏子。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报复我讨厌的，咱们利益均沾，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以找别人。”他再次想起她说这话时的冷漠表情，背上感觉一阵凉意，他真庆幸自己没有招惹这个可怕的女人。

酷玩每天照样自得其乐地生活，除了没再和康琪、项印吃饭外，他的生活一如既往，和项印仍是好朋友，和康琪，勉强也算是好朋友。至于杨紫月现在的状况，她只是偶尔才会到球场看他练习，但只是很安静地去，再很安静地离开。每一次，她都忍不住低声叹息。周四，她想了许久后找到顾清泠。虽然离上课还有三分钟，但顾清泠没有在教室，而是站在顶楼喝啤酒。
杨紫月打个电话才知道她在顶楼，她看到顾清泠手中的啤酒说：“不会吧，大白天你就喝这个？”
“没什么，这又不是真酒，不会醉的。”
“那你不会喝其它的，干嘛非得喝它？”
“想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这么难喝的东西。”顾清泠笑着放下易拉罐，“找我有什么事吗？”
“清泠，你说如果我再追酷玩，她会答应吗？”
“会，而且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不会吧？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杨紫月简直不敢相信，只觉得喜从天降般。
“为了让康琪安心，他只有这么做。紫月，你可得想清楚了。”
“不管为了什么，我喜欢他，这是不可否认的。”
“我不懂，因为喜欢就可以容忍伤害吗？”顾清泠目视远方，内心仍然疑惑而迷茫。
“我也不知道，可是一看到喜欢的人不开心，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能让他开心，自己也会不知不觉变开心的。”杨紫月说。
“可是，值得这样委屈你自己吗？”
“换作是阿印，你会怎么做？”
顾清泠低着头不说话了，杨紫月拍着她的肩说：“好啦，别想这么多，我先下去等酷玩了，你要不要下去？”
“都已经这个时候啦？”顾清泠看眼手机，然后摇头说：“你先下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好吧，再见。”
“再见。“她挥手目送杨紫月离开，接着拿出手机，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很想给李洛盛打电话，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按下了他的号。
“你们没课吗？”她听到有汽车声所以问。
“嗯，没课。”他站在十字路口，一边看红灯一边说。
“你在干嘛呢？”
“自己买菜自给做饭，独立生活呗。”
“你什么时候有空？”
“怎么了？”
“没什么，想找个人出气，不过看你弱不禁风的，还是算了。”
“你过来吧，反正我爸妈不在家，你也正好过来吃饭，放心，我对女人没什么不良企图的。”他笑着穿越人行横街，稍加等待后，红灯自然会变绿，路也总会畅通起来，而人生之路呢？
“好吧，你家住哪儿？”
……
李洛盛的家在东街一带的富人区，他站在外面等了约有二十分钟，顾清泠才从公交车上下来。
两人一路欢笑着走进屋内，李洛盛将她安顿好后，提着菜走进厨房，顺手操起一本烹饪书。
过了几分钟，他还一直抱着书研究，顾清泠站在门口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真幸运，你该不会是第一次下厨吧？”
“是第一次，哪知道炒菜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