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水晶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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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双腿忽然不听使唤，整个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
“小姐。”管家尖叫着下了车，接着将她抱上车火速送往医院。
周琴感到自己一直在奔跑，她的双腿又能自由自在地运动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周围是一片漆黑？她害怕极了，拼命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应该是很漫长的时间吧，她跑得再也跑不动了，索性倒地而坐。眼前忽然有道亮光，她抬眼望去，前方是一座房子，房前绿草如茵，她再往上看，竟然看到一个男孩安详地坐在屋顶上。他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然后，当黄昏来临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白裙的女孩战战兢兢地爬上屋顶。她坐在男孩身边问他为什么一直坐在这里，他在看什么。男孩指着远方说如果有人回来，屋顶上的人是最先看到归人的。女孩顺势望去，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看有没有人……
睁眼，睁眼，再睁眼。周琴慢慢睁开双眼，她看到了妈妈和妹妹关心的脸。
“琴，你醒了。”妈妈欣喜地说。
“姐，你去买书为什么不叫上我，万一……”周青梅心有余悸地说。
“没事儿，以后我不再出去就是了。”她笑着，并支起身子想做起来。
可是，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无论怎么努力，双腿都动弹不了。她看看妈妈和妹妹，突然明白过来。
“这双腿终于不动了。”她轻松地笑着。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她问周琴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周琴说没有，然后她向医生咨询自己病情的发展。
“目前还不好说，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才能知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下去。”女医生宽慰道。
不一会儿，周母随女医生出去。
“文女士，你女儿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希望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女医生小声说。
周母抑制住泪水，再次心平气和地问；“她还能撑多久？”
“不好说，以前有两个病人，照他们的病情来看，周琴最多撑不过一年半，不过这是最好的情况，如果病情恶化迅速，可能……”女医生摇了摇头。
“我明白，”周母轻抹掉眼泪，“孩子能坚持到现在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随着病情的恶化，周琴的情绪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很容易产生轻生的念头，你们要多加留意。”女医生提醒道。
“恩。”周母擦掉泪水说。
女医生离开了，周母还站在那里，她想要平复一下心情。
病房里，周琴半躺在病床上，妹妹坐在床沿为她削苹果。
“梅子，”周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说，“你相不相信奇迹？”
周青梅的动作骤然停歇，她看着姐姐苍白的脸，一时哽噎无语。
“以前我也问过阿印这个问题，你猜他是怎么说的？”她依然望着天花板，思绪漂浮在半空中。
“姐”
“他说只有当人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勇气的时候，才会用奇迹来自欺欺人。”她闭上眼，仿佛很困倦。
“我去把阿印带来。”周青梅突然激动地站起来。
“不要”周琴用尽全力喊道，“算姐姐求求你了，不要去找他，我讨厌看到他！”
“姐，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也不要骗阿印了，他一直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我不想再帮你隐瞒下去了。现在我就去找他！”
“不要”周琴挣扎着想爬下床，却一下子倒在地上。
“姐”周青梅吓坏了，赶紧上前扶起姐姐。
“别去，梅子，别去。”周琴喘着气说。
“我不去，我不去。”周青梅抱着姐姐哭成了泪人　。
黄昏渐渐来临，城市里依然车水马龙、游人如织，许多人带着一身疲惫，想尽快回到温暖的家中。生命在这样的来来去去中周而复始地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悲欢离合，在这悲欢离合中或苦笑痴狂或心如止水的人，他们总还可以找到归宿，而有的人，知道死亡来临，仍然浑然不知身归何处。
周琴躺在床上，于半梦半醒间皱起眉头……


　　　

第　22　章

　　自从和顾麒麟见过一次面后，安姝婧便一直待在香港，但最终她还是回到A城，并在一家服装店工作。
服装店的老板名叫秋诗，她是BYE女子组合的队长。
关于秋诗，她在娱乐圈的话题一直不断，首先是她和韩中天的绯闻，九年前两人怀揣着音乐梦想进入娱乐圈，一路摸爬滚打、相互扶持，是众人眼里一对金童玉女。秋诗自幼叛逆不羁，而且愤世嫉俗，一度想过自杀，是音乐，给了她生存的力量和勇气，而韩中天，则让她的生命更加光明，但这两个热恋多年的人，近期却频频传出分手传言，十月份韩中天在香港拍摄广告，秋诗去探班，更传出两人就是在那时分的手，究竟是一次炒作还是一个事实，这是大家心底的一个谜。其次，是关于BYE，传言这个女子组合的五位成员一直不合，秋诗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希望做有价值、有水准的音乐，但公司却并未理会，所以今年11月中旬，她与公司六年合约一满，将不再续约。而韩中天和The　King乐队所在的BK娱乐公司则多次向她抛出绣球，这位音乐才女究竟花落谁家，至今仍是一个谜。

安姝婧回到A城后不久，韩中天也回去了。这天他回到家中，刚一进客厅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秋诗竟然穿着自己的衣服靠在沙发上睡觉！
“陈妈，她怎么会在这儿？”韩中天大声喊道。
“秋诗小姐在后面的湖里钓鱼，与不小心掉到水里面。还好她会游泳，不然非得出人命不可。”陈妈操着锅铲激动地说。
“她去湖里钓鱼？那里根本没有鱼，她去钓什么？”韩中天扔下外套，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
“哦，这个呀，秋诗小姐往湖里放了两条活鱼，她想试试还能不能钓上来。”
“噗——”韩中天刚喝到嘴里的水全给吐了出来。
“那她钓上来没有？”笑了半日他才能说出一句话。
“啊，鱼”陈妈尖叫着冲进厨房，可惜，鱼还是糊了。
“当然没钓上来，”秋诗忽然站起来说话了，“厨房里是剩下的两条。”
她走到韩中天身旁坐下，然后伸手拿个苹果吃起来，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上个月才说分手，你干嘛还往我家里跑？”
秋诗撑着脑袋看着他，连眼都不眨一下。
“不用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再看也不会喜欢你。”他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秋诗绕到他身后并勾住他的脖子说：“你再等个三年她也不会喜欢你，可是我呢，这九年来还是一样喜欢你。”
“少来。”韩中天松开她的手，表示自己不会上她的当。
“那天我听到你向她求婚，可是她拒绝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被别人伤害啊。”她抢过他的手机说，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知道了？”他不由一惊。
“所以我才回来呀，我知道你很需要我。”她挽着他的手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再说了，你对我也太不公平了，一说分手就像她求婚，还瞒着我偷偷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真是很过分。”
韩中天还以为她说真的，自己也着实觉得愧疚，因此不愿再出言伤她。
“你知道我不会怪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她的笑容纯真，眼睛明亮，这样的表情只因韩中天而存在。
“明天你就要和天文公司解约，离开那儿后你有什么打算吗？”他问。
“不告诉你。”她笑呵呵地打起哈哈。
“只要别进BK就行，免得日后还要常常碰到你。”他面不改色地说。
“喂，你知道谁在我的服装店上班吗？”她神秘地问。
“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安姝婧。”她一边说一边看他的反应，可惜他脸上并无多大变化。
“你心里一定在想，要不要去看她呢？我告诉你吧，她和她爸不合，她一个人搬出去住了。以后你想看到她可就没那么方便了。”秋诗说完又跑去厨房看陈妈做饭……

十二月，秋诗正式加入BK娱乐公司，并向大家宣布了她和韩中天在香港秘密订婚的消息。
“什么，订婚？”韩中天听到这个消息比卢定还激动。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你们在一起也是众望所归，这也很好啊。”　卢定连忙安慰。
这时，秋诗及时打来一个电话，韩中天劈头就问她订婚的事。
“你否认也没用，说不定我一不小心就把你和安姝婧的事给抖出来呢。”她揉揉左耳，将手机换到另一个耳朵接听。
“威胁我？”韩中天走出办公室四下搜寻她的身影。
“没有啊，还有，你别找了，我在电梯口，哦，马上就要进去了，再见。”她偷偷一笑，然后跨进电梯。
“秋诗―――”韩中天刚跑过去，电梯已经关上了。


　　　

第　23　章

　　１２月１１日，顾清泠和南瑞明一起到城南监狱接顾麒麟。到那儿后，他们才发现安姝婧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三人等了约一刻钟，顾麒麟终于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出黄色警戒线。
“可别再让我见到你啊，”狱警方四方笑道，“一路走好。”
顾麒麟笑着和他握手言别。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妹妹那边。四人间，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和他们沉默相拥在一起，隔了这么长时间，他终重新得到了自由。
顾麒麟暂时和南瑞明住在一起，并且暂时在他的台球室上班，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且不说这些，离开城南监狱之后，四人出去吃了一顿庆祝饭，晚上九点半才分开。其间顾麒麟待安姝婧一直很客套，倒像是对待普通朋友般。顾清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安姝婧抱着酒瓶子一杯接一杯地喝，无人劝得住。饭后，她已经醉成一滩烂泥，顾氏兄妹一起把她送回家。
“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没有和安富住在一起。哥，你应该知道原因。”顾清泠理理安姝婧凌乱的长发说。
“清泠，哥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她。”顾麒麟站在窗前，颀长的身影投落在地板上。
“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的。”顾清泠站在哥哥身边笑着说。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再看一眼熟睡的人，然后和妹妹一起离开。

十点过，项印喝着浓香的热奶茶往租地走，当他看到顾清泠和一个男人停在门外时，他赶紧闪身躲进墙边。他觉得很奇怪，那个男人像是唐山，又不像是唐山，比唐山更加高大。
“好好休息吧，晚安。”顾麒麟挥手离开。
顾清泠一直满含着笑意，哥哥走后她才忧愁满面的靠在门口坐下。
项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想等她进去后再现身，但照现在的情形看，她不知要坐多久，他只好干咳一声，假装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不进去？”他随口问，“刚才真是奇怪，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唐山了，可是他好像不认识我。”
“哦，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哥。”她缓过神站起来说。
“为什么见了哥哥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不知是关心还是好奇。
“你是在关心我吗？”她狡黠一笑，趁他未反应之前闪身走进去。

转眼已是1月，半年又这样过去了，考试的最后一天上午，顾清泠用最短时间参加完最后一门考试后匆匆离开考场。
顾麒麟坐在向南瑞明借来的车上等着妹妹。
随后两人一起到医院接妈妈。
冉思敏望着院外的景色，一时百感交集，两个孩子将她扶上了车　。
重新聚在一起的三口之家忙忙碌碌地打扫顾麒麟新找的房子，这一忙竟忙到了黄昏。顾清泠买回菜亲自掌厨。冉思敏坐在桌前简直不敢相信从前连厨房都不进的骄纵女儿会做出这么多好吃的菜来！
“妈，尝尝。”顾清泠夹了一块排骨给妈妈。
“好。”妈妈含笑吃下排骨。
欢快的晚饭结束，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聊天。聊着聊着，冉思敏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说：“清泠，你有爸爸的电话吗，妈想打个电话给他。”
“妈，你吃水果吗，我拿刀给你削一个。”顾清泠支支吾吾地站起来。
“清泠，”顾麒麟拉住妹妹的手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清泠重新坐下。
“那你告诉我，爸是不是真的在海南？”
顾清泠摇摇头，然后低声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什么？！”冉思敏握着女儿的手惊讶地问。
“他一年前就走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抬头镇定地说，事已至此，逃避也没用。
哥哥和妈妈震惊地不知说什么好，顾麒麟虽不喜欢爸爸，但是他知道爸爸一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怎么会轻易离开？
沉默了半晌，做母亲的忽然问道：“那你是怎么过日子的，你爸应该连一分钱都没有了。，那我的住院费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顾清泠微笑着站起来看着妈妈和哥哥说：“这些都过去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现在一家人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过去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爸爸。”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坚定，顾麒麟这才发现妹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那么坚强了，他知道妹妹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出真相。于是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问起父亲失踪的事：“你那儿有什么线索吗？”
“我只记得爸出院后的两个月一直在查酒店的事，他想找到齐叔问他一些事。我想大概就是去找齐叔了，如果能找到齐叔，应该可以知道爸爸的下落。”
“齐叔？齐叔是谁？”冉思敏疑惑不解地问。
顾清泠和哥哥对母亲失忆的情况早有准备，所以两人连忙说：“他是爸的一个好朋友，妈，你放心好了，我们会找到更多线索的。”
“噢。”冉思敏点点头，可是她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不顺畅，她隐约觉得这个齐叔好像是个很熟悉的人，可怎么就想不起他的样子呢？

很快就要到春节了，A城下了一场大雪。杨大叔和杨大婶回家过年了，房子留给顾清泠和项印看着。
下雪的那晚，两人待在客厅里看雪，项印穿着外套走出去站在雪地中央。
“你喜欢雪？”顾清泠上前问道。
“不喜欢。”
“不喜欢还在这儿淋雪，你有病啊！”她骂道。
他笑了笑，埋头踢了下脚下的积雪，顿时雪花飞扬，如美丽的焰火般绽放，它的洁白，总让人望尘莫及。
“我第一次搬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下雪天。我记得那天好像是过年的前几天。”他呼出一口白气，望着漆黑的夜空，“下雪的时候，天好像特别黑。”
“你回家过年吗？”她看着飞雪对他说。
“哥和爸都不在这里，我找谁过年去？”他笑道。
“你妈呢，你不和她一起过？”
“她根本不想和我过年，今年，也不会。”他搓着手说，“好冷，快进去吧。”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她看着他的背影说。
他抿嘴一笑，然后转身说：“我说，要是我是你妈的女婿，我铁定跟你去。”
“这是没希望了，”她拍着他的肩膀说，“要不这样，大年三十上半夜我陪我妈和我哥，下半夜再回来陪你这个孤寡老人。”
“开玩笑，你要是超人你就飞回来吧，说不定那会儿我不在呢。他大笑着走进客厅。


　　　

第　24　章

　　康琪家的“花咖啡”（将花店和咖啡店结合）店生意特火，尤其是过年的前几天，爷爷奶奶一直在店里帮忙。
自康琪无意间听到酷玩说项印不回家过年的事后，心里老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沉甸甸的，有事儿没事儿就趴在桌子上发呆。她和项印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了，不过却和酷玩成了好朋友。
“小姐，两杯卡布奇诺。”邻桌的顾客一连喊了两遍她仍浑然不觉。
“对不起，咖啡马上送到。”康母连忙出来打圆场。
“琪琪，琪琪，琪琪。”康母走过去连唤了三声才将她唤醒。
“琪琪，在想什么呢？”老妈八卦地凑上脸。
“哪有？妈，你别乱讲。”康琪极力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