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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后传同人)穿越在聊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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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原来刁蛮任性的王家大小姐,听了孙尘麒这话估计就哑口无言了。
但好在附在她体内的是吕无病阴魂,吕无病哭泣道:“我是私自离家出走偷溜出来的,绝对没有再回娘家求援的道理。公子若肯收留下我,那就请给我一间柴房,否则的话小女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又拉住孙尘麒的衣服跪下道:“而且我二十一岁嫁给你。二十三岁被你休出家门,在公子的心中就算是有十万分的罪恶,难道就连一分的情义也没有吗?”
她说完话就把衣袖掀了开来,从手腕上脱下一支镯子放在孙尘麒的面前说道:“这是公子你家传给正妻的凭依,也是我们当年拜堂烧香时的见证,难道公子就真的不记得了吗?”
孙尘麒看见王家大小姐手上的镯子。回忆起前几任正妻的好处,眼角上晶莹莹的两颗泪珠差点就要流下来了。
他叫下人把王家大小姐搀扶进了屋里,但是心中仍然怀疑这是王氏家族的诈骗行为,就想得到她家族兄弟的一句话以便作为证据。
吕无病道:“我是私自偷溜出来的,哪有什么颜面再回去请求族人作证?公子你若是不相信的话,我的怀里就藏着一把寻死的器具,愿意砍掉一个指头。向你表明我悔过的心意。”
她说完话就从腰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就在孙尘麒的面前伸开左手,砍掉了一截小指头。
看见王家大小姐说到做到,当场动手,血就像是喷泉似的往外直淌。
孙尘麒也是大吃一惊,急忙给她包扎上伤口。
王家大小姐刚死不久,吕无病就附着在了她的身体上,接管了她的肉身。所以这具身体机能保存的还非常完善,活人所能够感觉到的一切触觉,吕无病也能够感觉的到。
她疼得脸色都变了。但却并不呻吟,强颜笑着说道:“我以前都是生活在南柯梦中,如今已经是清醒过来了,所以特意回到公子的家中。我并不奢望能够与公子再续前缘,只希望能够借上一间斗室打算出家修行。从此拜伏在三清道尊的脚下悔过前非,公子又何必猜疑呢?”
这南柯梦的典故可不是王家大小姐所能够说出来的,乃是指前朝东平郡人淳于棼所经历过的一幢奇事。
淳于棼在自己家中的古槐树下醉酒做梦,于梦境中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槐安国度中娶公主、做郡守、抵御外寇,可是等到他醒来以后,却还是发现自己躺在原处没有移动过位置。
后来淳于棼回忆起自己在梦中成为南柯郡守时的虚妄荒唐,由此悟通了人生一世,也不过是弹指之间转瞬即逝的道理。从此信奉道教,戒绰酒色,潜心修道的故事。
吕无病姑娘兰质巧心,她知道孙尘麒也是向往道门,所以才会引此为例。又说自己看破了世间的功名,只把自己的过去当作偶然的南柯一梦,现在梦醒来后却是还希望可以留在孙尘麒的身边供奉三清道尊罢了。
不得不说,吕无病姑娘已经把孙尘麒的心思给琢磨清楚,她所说每一句话果然都很是令得孙尘麒心动。先是以情感做引,后面又以典故为例,实在是不容得孙尘麒再继续推辞。
于是孙尘麒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把王家大小姐给留在了自己的家中。并且还给她寻找良医给医治创伤,治疗了一个多月方才把小指重新接上。
不过说来奇怪,王家大小姐重新回到了孙家以后,从此也都没有再犯过小姐脾气。
吃食也劫去了荤腥,更不饮酒,没天里只是关上了房门参禅念道。只是后来看见孙家家政松弛家业衰废,才对孙麒说道:“我这次回来,本是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放诸脑后,什么事情也不闻不问潜心修行的。可是现在看见公子你这样生活下去,恐怕子孙后代会出现饿殍的。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腆起脸皮给你经营一下吧。”
孙尘麒觉得她的言谈举止像极了死去的吕无病,于是心生感动便同意了下来。任由王家大小姐召集家中的丫鬟仆妇,按着天数责成她们纺线织布。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假死脱身
后来孙尘麒看见她调派家里的仆人,考核帐目处理家务样样都很精细。这才放心下来,于是带着孙坚亲自去迎接她回到祖宅,王家大小姐这时候对于孙坚却是格外的温存体恤。
孙坚竟然也不像以前那样怕她,反而是天天的要与王家大小姐亲近在一起。
玄空从孙尘麒的识海中遁出来,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王家大小姐就是吕无病的?”
孙尘麒却没有立马回答玄空,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奇怪么,王天官家的那个毒妇一直虐待我的坚儿,我的孩子一向也都很是惧怕远离她。但是这次她回到我家来,坚儿居然是整天要与她亲近。”
玄空点头道:“是有些奇怪。”
孙尘麒又道:“其实喜爱一个女子,真的并不单纯在于容貌美丑。就算是钟无艳和孟光也好,怎么就知道在喜欢她们的人眼里不会认为她们很美丽呢?”
钟无艳就是当年齐国的王后钟离春,钟离春虽然相貌丑陋但却是饱读诗书,志向远大。在齐国政治腐败国事昏暗的时候,她为了拯救国家,当着齐宣王的面一一陈述他的劣迹。
并且直言指出齐宣王如果不悬崖勒马的话,只怕国破家亡就在眼前,齐宣王也是一代明主。他没有因为钟无艳相貌丑陋而疏远她,反而是大受感动纳她为后,把钟离春看作是自己的一面宝镜。
而孟光则是“举案齐眉”成语的主角,她是东汉贤士梁鸿的妻子。相传这位孟光虽然模样粗陋肥黑而丑,但却是多才多艺贤德淑良。
在与梁鸿婚后的第二天,孟光就脱去新娘的绮罗华衫,换上粗布麻衣操持家务。后来追随着梁鸿隐居霸陵山中。男耕女织、吟诗弹琴,夫唱妇随的小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甜蜜。
孙尘麒对于吕无病,一开始也是如此看待,如果不是遭遇了悍妇的嫉妒凌辱,没有对比又哪里能够认识到吕无病的贤惠呢?至于后来偶然发现吕无病的绝色容貌。那就更是锦上添花,纯属意外之喜了。
所以孙尘麒问道:“仙长你说,是不是我对不起无病在先?”
玄空是个老实人,不晓得说谎话骗人,点头道:“你是有点对不起吕无病姑娘。”
孙尘麒苦笑道:“所以我知道了她要与北海龙太子敖靳成婚的消息后,也是没有别的话好说。只是期盼敖靳太子能够对她好些。无病在我的家里已经是吃够了苦头,她跟着敖靳太子也许能享点清福。”
玄空在心里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人家吕无病姑娘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没有理由一脑袋吊死在孙尘麒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事实上到现在玄空也都还没搞清楚孙尘麒有什么奇特之处,可以吸引吕无病这样贤良淑德的女子愿意与他结为连理呢。
他问道:“后来呢,吕无病姑娘不是附着在王家大小姐的身上。在你家里与你共度日子怎么今晚还会在这北海之滨与敖靳太子成婚呢?”
孙尘麒当时也是不解这个问题,后来拜入了崆峒派以后才慢慢地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说道:“我师父登离子道人曾经与我说过,我的前辈子里恐怕并非是寻常人物。一身煞气绝世无双,凡人靠近了我少不得要被克死,可是如果是阴魂鬼怪靠近了我反而会受到许多好处。”
玄空看着孙尘麒,自己的手指头都要掐破了。到底也没算计出他的跟脚来。
于是抱着一份希望,问道:“那你师傅有没有告诉你,你究竟是哪位人物的转世化身啊?”
这注定玄空要失望了,登离子虽然是崆峒派在凡间界中的长老,但是自身修为也不过才将将踏足天仙道行。比起现在的玄空来还有所不如,玄空都掐算不出来的事情,登离子又哪里有能力算计清楚?
果然孙尘麒摇头道:“我师傅也是不知,只说我的命格奇特,像是被天机有意遮掩了一样。他说过,这乃是天降之子的征兆。等到日后时机到来时,方才能够拨开云雾看见青天。”
玄空听见他这样说,心里便也熄了好奇之心,又问了一遍之前的话题。孙尘麒道:“我也是后来方才开悟,在我身上的煞气还未收敛之前。与鬼怪接触是没有关系的。可是等到后来我的肉身逐渐成熟,对于魂魄深处的煞气可以更加如意的控制以后,再与鬼怪接触反而就会有损我的元阳了。”
元阳就是所谓的阳气,乃是一个人存活的根本,元阳未尽则生机不灭。
孙尘麒摇头道:“无病她大概早已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提前就做好了离我而去的准备。那一日里,我儿子孙坚在煅炼武艺,他虽然年纪幼小,但是一身的神力已是不凡。”
孙坚那天在练习的是飞石伤人之法,凡间将军在战阵之上常有飞箭飞石远攻的战法,就像是封神大劫时的女将邓婵玉便是擅使一手五色飞石。
孙坚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体内蛰伏的到底是当年纵横南赡部洲大汉江东的猛虎英魂。他的一颗飞石,可以打穿天上鸿雁的脑袋。
吕无病便是早已想好了主意,趁着一日里孙坚独自练习飞石手段的时候,装作恰巧从那院中走过。
她故意被孙坚的飞石打中头颅,一个跟斗晕倒在地,过了一昼夜也都不能苏醒。这是吕无病没有想到孙坚的力量会有如此之大,她本来不打算装晕,而是实实在在地被飞石震伤了阴魂。
不过这也是上天注定的一饮一啄,吕无病曾经在王家大小姐的尸身前许诺要替她还些因果给孙家的两父子,此时就是应承果报的时候。
孙尘麒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很是恼火,就要拿起藤条痛打儿子。
好在这个时候吕无病苏醒了过来,极力劝阻并且很是高兴的说道:“我从前虐待过坚儿,心里总也放不下这个负担,现在被他的飞石打中也总算是两相抵消了。”
她脸上挂着笑容对孙尘麒道:“如今我在人间的因果已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话是双关意思,一是说自己吕无病就要从此离开孙尘麒了,另外一个意思则是说王家大小姐的孽障已销,该被葬入土中了。
孙尘麒当时不信,吕无病就起床给自己准备好了安葬的用具。等到了当天的晚上,她给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跳入棺材中当时就停止了呼吸。
第一百七十章 广成子
其实是吕无病已经离开了王家大小姐的身体,而这时候距离王家大小姐郁郁而终已经是过去了许多时候。可是这尸体的脸色反而还是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满屋子里都是奇特的香味,一直等到入殓以后这香味才慢慢消散了。
玄空听的明白:“这吕无病姑娘终究是借假死脱身之法离开了你的身边。”
孙尘麒眉头低垂,叹道:“是啊,我也是后来上了崆峒山修炼道法以后才悟出了其中的真相。只是那个时候吕无病姑娘早已是香音无踪,我又能够到哪里去寻找她呢?”
孙尘麒突然打了个顿,反问玄空道:“我已经说到了哪里?”
玄空笑道:“你说吕无病姑娘假借诈死之法,离开了你。”
孙尘麒道:“吕无病姑娘离开我,不对,当时我还仍然以为是王家大小姐洗心革面呢。自从她逝去以后,许多道书中的道理我自然而然竟是悟通了,我拜登离子道长为师时,登离子道长曾说我性情中杀戮太甚并不适合入道门修行,只是我思来想去,这人世间不过是浮梦一场,于是留下了坚儿在祖宅家中由族人照料,我自己则是独自上了崆峒山。”
玄空道:“你是要去拜登离子为师?”
孙尘麒摇头道:“我虽然称呼登离子道长为师,但是他却不曾答应我入他门下。”
玄空忽然想起一事来,奇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王家大小姐就是吕无病附身,又是怎么知道吕无病姑娘没有死去而是回到了北海之滨呢?”
孙尘麒不急着回答,而是从头说起道:“当时登离子道长不愿意收我为弟子。但是却也没有赶我下山,留着我在崆峒派中和门中的弟子一起修行。”
玄空回忆起那个被他打劫过的肥胖道人模样来,笑道:“登离子长老的性情,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孙尘麒道:“是啊,他传授弟子们道法时也从不避讳我。因此我才有缘能够称呼他一声师傅。”
玄空问道:“你虽然没有得了崆峒派弟子的名号,但是也终归是有了一个修炼的地方,为什么不留在崆峒山上好生修行日后也好得个长生道果,反而是来这北海之滨闹事?”
孙尘麒叹道:“我上了崆峒山以后,对于无病的好处还是难以忘怀,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的加深。那个时候我倒是也曾真心强求自己安静修行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对无病的思念,整日整夜的心神不宁。”
他的语音忽然变得飘忽起来:“那一夜里,我修炼了道法,就这么盘腿坐着观看月色……”
孙尘麒的两眼虽然盯着月亮,但是心神却是不知道是飞去了何方。玄空发现好像自己经历两个世界的人,都很是喜欢凭借月亮来寄托思念之情。
他喃喃地念了一首词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玄空也不知道这个已经与自己前辈子历史上的宋朝越来越是不同的世界上,苏轼这个人有没有出生,或者说是苏轼还会不会诞生。
但是他的低声呢喃声灌入了孙尘麒的耳中。让他身子一怔:“我当时的心情,便是这样……”
孙尘麒又听玄空念了下阕:“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词原是苏轼在中秋望月时所作的怀人之作,其间不无抑郁惆怅之感,颇是符合现在孙尘麒的心思。
但是孙尘麒却又还从这词里听出另外一种皓月当空美人千里的辽阔意境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玄空,蔚然叹息道:“仙长好气度,我比起仙长来果然是道行还差得甚远。”
玄空脸色有些微红,这是他剽窃前人的诗词,只是前辈子里看的喜爱于是便默记了下来。不过好在他是元神之体。虚无缥缈,倒也不用担心孙尘麒会从他的脸色上看出异样来。
孙尘麒道:“那晚上我对月思人,脑海中尽是无病在我身边时的音容笑貌,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是到了半夜时分。这崆峒山上本就空旷,又在夜晚本是寂静无声之时,我却突然从脑后听见了一阵风声。”
玄空看孙尘麒脸色一变,知道这风声中定是有所怪异,当下竖耳聆听,只听孙尘麒道:“我回过头看去,只见月色下空空如也,并没有半个人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生怕是遇到了什么山精野鬼来戏弄于我。”
玄空哈哈笑道:“崆峒山乃是上古大圣广成子的人间道场,哪有什么鬼怪敢在那里招惹是非?”
孙尘麒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而且我们崆峒派门下虽然人丁不多,但总还有一位掌教老师与三位长老驻守山上,一般的孤魂野鬼自然是不敢上来撒野的。”
玄空奇道:“那是什么东西,引动了风响?”
孙尘麒道:“我正在搜索时,忽然就听见天边传来一阵踏歌声。”
玄空想了想,好像上古的神仙出场时,都喜欢给自己编作一首诗歌踏歌而来。他不由起了兴趣,问道:“那首诗歌你还记得吗?”
孙尘麒点头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站在崆峒山顶峰往远处的云海望去,只见一个仙人驾着一朵祥云慢悠悠地从天边飘来。”
祥云上的仙人身穿道袍,身后倒背两口宝剑,手上托住了一樽小小的金钟。驾着祥云边飞边诵唱道:“有缘得悟本来真,曾在终南遇圣人;指出长生千古秀,生成玉蕊万年新。浑身是口难为道,大地飞尘别有春:吾道了然成一贯,不明一字最艰辛。”
玄空听了这歌,心神向往沉吟了片刻,便肯定道:“我知道是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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