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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人之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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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章。」钟杰潼示意我跟他换个位子,好让我坐得离管飞翔远一点。
「喂喂!你这是嫌弃我吗?」管飞翔嚷嚷道。
我谢过钟杰潼,微笑着应道:「我就是嫌弃你这酒气啊,不行吗?」
管飞翔自个儿在哼哼的,钟杰潼则是说起了他的家境。
「在下家贫,只在乡间有两亩瘦田,勉强供应着在下和家母的开支。在下自十四岁过州试以来,已在会试中连败三次。上京路费和读书的使费都不便宜,若是来年春闱再不中,为家中计,也得弃了进仕之路,另谋生计了。」在这一点上,钟杰潼没倔着说一定要毕生考科举,反而懂得为家人着想。
这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一个读书人放弃科举,比杀了他还要凄惨。我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甚么,暗骂自己问错话。
钟杰潼倒是一笑,不甚介怀的样子,「有道是百行孝为先,小生也得为老母亲多想一想的。考不上本就是在下才有不及,愧对祖宗,若是还不能让母亲过得好,那在下就得悬梁去也。」他站了起来,挽了一下袖子,「你们先用,我去去就来。」却是去了帮正在搬东西的酒馆老板。
管飞翔笑道:「如果当官吏的是他,阿章是不是会对这个国家多一点信心?」他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每次为了帮我们而给钱官府疏通时,你都不说,还笑,但我就知道阿章你不喜欢他们。没一次的事你有想过要去向官衙求助翻案,总是想办法私下了了。」
「我一个小老百姓是不是对国家有信心有甚么关系?无论人怎么想,时间到了,该发展的自会发展;时间未到,再挣扎也是徒劳。吃得饱、穿得暖,于愿足矣。」我望着钟杰潼抬东西的样子比老公公还不如,反而是帮了个倒忙,笑了起来,「我看杰潼进不了官场其实是好事。」谁知道这样的好人做了官以后会不会变样?不知变通的话,说不定又会被吃了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哗,我去考科举当官吏你却不反对,这原来是贬义吗?」
我抿唇一笑,也说笑道:「是啊,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们在说甚么贬不贬的?」钟杰潼满头大汗地走回来坐下。
我给他递了块手帕,「没甚么,就是飞翔在说我的学识不好,我不满意他在贬低我。」
管飞翔瞪大了眼睛,「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先贤是好样的,他的话老子认了!」
我偏过头,掩着嘴,笑到肩膊也震了起来。这是另类的「老子」向「孔子」求教?
「飞翔兄此话不当,章章……」钟杰潼很认真地在反驳管飞翔的话,啰啰嗦嗦的拽着文说了一大堆。
约好下次庙会一起去玩,我们吃过饭就分别了。我带着人去了黑州全商联的总部所在。
今天他们有一个会议,要决定是不是限制对其他州份减低煤的输出。因为时间踏入十一月,黑州的天气已经是可以预期会比往日冷,黑州自身的用煤量势会增加。虽然减低煤的输出会影响其他州的运作,但黑州的利益也要兼顾。当然,也有人说不减低输出量,采取提高煤价来作为补偿。
像煤这些大额的生意,黑州全商联会有统一的标准价,在保持垄断的同时减少恶性竞争。于是在这种时节,黑州全商联的干事都需要开会,而我作为新近加入的人虽然没太大的份量,也得出席。
「泽兰小姐。」黑州全商联的干事之一、东珠楼的老板方百里,在我刚一下轿就叫住了我。
「方老。」扶着燕甜的手跨过轿栏,我笑着打招呼。
「早两天,我的外孙终于拜在林牧大人的门下了。」方百里走过来跟我一起走进全商联黑州分会。
「那真是恭喜了。」
「都是多得泽兰小姐的推荐啊!林牧大人和李文显大人是名士风范,自致仕后就不轻易见外客,老夫多次求见也不得要领。如果不是泽兰小姐,我那外孙连山门都进不去。」
「方老说笑了,我说不上是正式的学生,哪有我说话的余地?我这妄议一句,两位大人中林牧大人更是尤其孤傲,少公子可以拜进其门下成为正式的学生,总得要他自己有真才实学的。」
「呵呵呵呵……泽兰小姐太抬举他了,那臭小子就是个调皮的,让他的母亲都操碎了心。」方百里笑得满脸红光,「不过别说我夸自家人,这臭小子也真是挺聪明的。」
我微笑着说:「当然。少公子本就不错,是方老的要求太高了。」
方百里的笑容更盛。
进得会议室,方百里向我告别,走去坐上前面的位子,跟其他人说话去了。我走到最后的位子,向坐在我旁边位置的另一个干事崔净打了声招呼才坐下去。
「泽兰小姐,今天的议题,你怎么看?」年届花甲的崔净笑着问道。
「我是新人,怎么好胡乱说话?还是先听听各位前辈怎么说。不知崔老板又怎么看?」
「哈哈哈,我手中又没多少煤炭的生意,哪轮得到我发表意见啊?泽兰小姐青出于蓝,该多多说上几句才是。」
我轻摇着手,「不敢当,不敢当。」
我跟他耍着太极,将话题绕来绕去的,双方都没给出个实话。
「是了,不知道崔老板那批东珠出货怎么了?」
崔净笑到眯起双眼,「哎呀,亏一点也没法子了,谁叫我笨,被骗了呢?东珠出不了货,放久了又会坏了颜色,哎呀,哈哈哈,要小赔一笔了。」
我点点头,「是啊,珍珠的生意不易做,得有稳定的客源才敢进货。早几天我在东珠楼瞧见黄州的骆干事来了,我听见他也说珍珠的生意难。」
「呵呵呵,是吗?」崔净捧起茶杯,向我拱了拱,「来,来,泽兰小姐。」
我也笑着捧茶回敬。
崔净刚刚进军东珠的批发生意,但进了货时买主又跑了,好大的一笔珠子正压着;黄州全商联的骆干事是做珠宝生意起家的,他正想换了给他供应东珠的商户。这两人刚好一拍即合,我便给了崔净一点小暗示,向他卖个乖。这消息全是我的手下说的,事实上我早两天根本就没去过东珠楼,不过是占它的名字正好合我的暗示,随口一说。
我们闲聊两句,又各自向其他的干事攀谈起来。不管是为了甚么事而来开会,大家一见面就有一堆的消息要消化和交换,如果有人消息不够灵通或是得了好消息也不会运用,那就错失一个个的商机。错失多了,这会议室也不会再有你的位置,我每次来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大型商业拚的就是占先机,只靠一句「老字号」的早晚都会被汰旧换新。
真是幸好古代社会的资讯和财产流动缓慢,如果这节奏再快一点,我肯定会给大量或真或假的信息给折腾死……
等我们这些干事都说得差不多了,全商联的黑州分会会长田故丞背着手走进来。
「田会长。」我们各个或坐或立的人都向田故丞问好。
「大家好、大家好。」田故丞年约五十来岁,身形相当健壮,双眼也很有神。
他来了,我们今天的主题才开始。会上你一言、我一语,主张减少出口和主张提高煤价的两派吵得不可开交,我敬陪末座,一言不发。
「减少出口,这价钱也自会因为物以稀为贵而抬上来的,你们为什么死咬着不放?」
「嘻!我倒是想问一句,提高煤价以后买的人不是也会自然少了吗?不知道你又是为什么不愿松口?」
「今年天冷,你就算是提高煤价也不保证买的人会少了。如果最后导致黑州本土的供应不足,单是黑家的责难也是有我们受的。老兄,趁机赚钱,我看也得注意点限度。」
「同个道理嘛,天冷,减少出口我们不能好好的预期外界的价格会升到哪个地步,如果被别的州记恨了,或是开罪合伙人,我看这也是不好。来,泽兰小姐,你说是也不是?」
看我是新人不敢反驳你话,想拉我凑人头?我放下手中的茶碗,拿出手帕抹了一下唇角,微笑着说:「我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泽兰小姐,这做生意可不像女人买丝绸,还得可以东想西要啊。」
我依旧微笑,「你看,这黑州、外界、我们的赚头都同时要兼顾,说来说去,不就是个平衡?在当中找个平衡就是。」
「你说得倒轻松。到底是个小姑娘,看东西啊,简单了点。这除了民生,我们黑州产业的用煤量本就大,如果不小心点儿,会连其他产业都影响了。」
我本来不想说甚么,但我忽然想起州牧府铜矿一事,立即决定要压住黑州本土的煤量,便飞快地思考着,接口就道:「其实我想还是先不减低出口为好。黑州的情况,你猜外面会不知道吗?我想开始的几批一运出去就会马上被哄抬。到时候价钱上了去,那也是外面自己弄成的,和我们黑州一点关系也没有,合伙的也怪不到我们身上。等价钱上去后,后面批次的贷我们再按市价抬高出货价,理所当然。」
「利用市场和消息来分批暗抬价格吗?」会长田故丞托起了茶杯,用杯盖拨了一下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说下去。」
我向田故丞点了一下头致意,「说到用量问题,我们只要保证民间用煤的供货,压住不让民用煤价升高,黑家、官府和民间都不会说甚么的。」
「泽兰小姐,乱给意见可不好。」一个旗下有很多耗煤产业的干事开口反驳,「不减低出口、保证民用,你的意思就是要牺牲其他工业用煤了?少了工业,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会丢了饭碗,最后我怕还是会影响黑州的民生吧。」
我望向他,「总量少了,那就请遵从价格规则来竞争。价高者得,出得起价钱的总会要到足够的量,黑州本土如果出价够高,自然可以将煤产留在境内。这样的确是会增加其他产业的经营成本,」我的笑容愈发拉开,「但天冷本来就是煤商赚钱的时节,我们也不能为了让其他人赚钱就碍了煤商赚钱的路啊?」
有涉及产煤业的干事不用我说也自动加入助阵之列。
有人再反驳,「泽兰小姐,你这是要眼见其他产业的员工失业也不管了?」
我稍稍扬起了眉头,「自身经营不善就要赖到煤商的身上?」我不能让他将罪名栽在我身上,「这次说到底是天气的问题,但也总不能将责任也赖到天上去?这个行业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手,人手自会流向其他行业,这是经济常态。我们是要顾及手下的饭碗没错,但我想这应该不包他们一辈子都衣食无忧?」我笑了起来,「我们也不敢说自己一定会一辈子都生意景气啊。做生意不是开善堂,真要可怜他们的,要不给钱安顿一下他们?可说来说去,起因还是有人为了节省自己的成本而辞掉工人,他们可不能将责任推到全商联的头上。」
最后,事情终于定了下来,可以预见未来黑州的工业用煤价会上升,而烧耗煤的产业也会因而需要投入更多的资金。这些产业,当然也包括需要冶炼的铜矿业。州牧府为了他们私开的铜矿而急需钱,想逼我嫁给萧知府家好拿走章家的钱,如今我再抬起了煤价,想必州牧府更是会急到上火,即使上次知府公子萧矜闹出了事,情急下别无他法的他们在近日来一定会再接触我。
那就是时候让我如约,好好的再探一下州牧私矿的位置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逼狗跳墙

「章小姐。」黑州全商联定了要抬煤价的那天晚上,小厮打扮的葵皇毅就堂堂正正地来了章府。他现在扮作州主簿胡冬年的小厮,低着头双手向我递上一张来自胡府的请帖。
我笑了一下,并不接。上次萧矜的事给了我很好的籍口来推脱宴会,连州牧府都不好再明着逼我,加上煤价问题,现在,所有主动权都在我的手上。摆足架子打发走了葵皇毅和他身边其他胡冬年的人,没多久,葵皇毅便低调地独自绕回来了章府,熟门熟路地进了我的房间。
「晚上好。」我拿起剪刀,剪着烛花。
「下一步就是拿到私矿的确切位置。」他坐到桌边,动手沏茶。
「不。」我放下剪刀,用手帕抹了一下手再坐到桌边,「我得先好好想一下如何安抚今天被我开罪了的人。」耗煤产业的全商联干事肯定会对我很不满──尽管他们在会议后都笑着称赞我年轻有为。
「和我没关系,我只要结果。」
「那你就别多问,等着我给你拿结果来就好。」我笑着接过一杯茶,呷了一口,发现这味道是刚刚好的,不是他平□□我做事时泡的浓茶。我捧着茶呆在一边的软塌上,任得葵皇毅自己去做事。他来惯了,不用我开口就会自己找出所需的东西,很快就开始着手办公。
我双手捧着茶,望向半掩的窗户。月光透了一点进来,但我却看不见月亮的身影。昨天燕甜跟其他侍女做了些糕点,王大力那些家丁都想吃,我要记得明天提一提燕甜,让她多做一点。这丫头肯定又会不情不愿,说着麻烦甚么的……
「先去睡吧。」忽然,葵皇毅的声音传来。
我甩了甩头,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那我就失陪了。」
我起身出了房门,绕去了旁边的厢房和衣而睡。睡了一会儿,再次转醒时已是月上中天。我拍拍脸颊,稍事梳洗,看见我的房间里还亮着光,看来葵皇毅尚未走。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转身便去了厨房做面。大晚上吃东西对消化系统不好,还会长胖,不过空腹真的不好受,所以还是去吃好了,真长胖了再说~
「葵大人?」我捧着两碗热腾腾的面回来,在门外叫了声。
话说这个房间本来是我的,他这是雀巢鸠占好不?
一个人影走近,打开门。
「不是让你去睡了?」葵皇毅接过我手中的托盘,侧身将我让进房。
我拿起裙摆跨门而入,边笑着说:「饿了。」
「你煮的?」他将面放在桌上,伸手推开满桌子的文件。
又嫌弃我的厨艺?我失笑着分了一对筷子给他。
他接过筷子,低头吃了一口,「还好。」
「呵呵,工多艺熟。」
他脸无表情地望着我,「我是说还好不会死人。」
我僵了一瞬,「那还真是失礼了。葵大人没死,真是太好了。天佑葵大人啊。」
「恼羞成怒就实行人身攻击,」他不望我,只转回去对着他面前的面,「章泽兰,你也不过如此。」末了他的唇角还小小的冷笑一下。
气死我了。「葵大人的就不算是人身攻击?」一上来就嘲讽我的厨艺,恶劣的是你好不?
「我只是以事论事。」
「……」
他将一口面条咽下,瞥了我一眼,「气量狭小,难成大器。」
我望着他,张了张嘴,噎了半晌后气到笑出来,「哈,对,您对,民女气量狭小,葵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别和小女子计较。」
他抬头望着我,「我还不是宰相。」说罢他又低下头去吃面。
还跟我扛上了不是?我盯了他半晌,最终失笑出声,也低下头吃面。跟他玩得太久,面都糊掉了。
都吃好了,我就收拾着东西,「葵大人,也差不多到时候收官了?」自他从隆清县出现在我的面前,已经将近五个月,再多的铺排也该预备得差不多,等私矿的位置都拿到,那上至州牧的罪证就都搜集全了。
「等到十二月。」
十二月?好时间。十二月间黑、白两州都会被大雪封路,就算黑州州牧被拿下了,朝廷也得好一阵子才能得到消息,那个跟黑州州牧勾结的中央高官想必也来不及反应。不过这时间好是好,也得葵皇毅有本事在黑州境内把握得住情况──总不能单枪匹马地亮出证据,却反过来被人灭口……囧。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瞎担心些轮不到你来担心的事。」葵皇毅突然说道。
我将托盘放到一边,「我当然担心。」萧府若不能除,我可就麻烦了。「你也小心,十二月至一月的黑州,本来就因为各项资源短缺而气氛紧张,如果你的行动妨碍到州牧府的正常运转,导致有救灾工作延误,那朝中参你的人可不会手软。」就是黑州百姓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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