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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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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蹙眉,云起又好奇道:“师父那时在哪?”
张三丰缓缓道:“你父于天柱峰别径上山,朱重八却从前山登访。”
云起忍不住“疑”了声,张三丰道:“想不到?”
云起为朱棣斟满了茶,笑道:“想不到。”
张三丰漫不经心道:“燕王请。”
朱棣一手茶水淋漓地捧着杯,手腕筛糠般不住发抖,张三丰又笑道:“朱重八昔年来求一物,言明数月后,便将与徐达亲征北元,非此物不得扫荡万里元军。”
云起紧张道:“何物?”
“韩林儿所留之物。”张三丰缓缓道。
“当时明廷初建,变数太多,我问朱重八,若他不幸落败身死,那物再度辗转世间,又该如何?”
“朱重八见我不愿交出,唯有退让,更言日后当有他所指定之人,再次上山来取此物。”
云起与拓跋锋同时屏息,知道张三丰的话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朱棣愣在案旁,颤声道:“我怎不知?”
张三丰微笑道:“朱重八未曾亲征?”
云起想了想,道:“后来是蓝玉去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料想是忘了,如今交给王爷,也不妨成就一桩因果。取来。”
拓跋锋取过一个木匣,放在案几正中央,那木匣一尺见方,匣盖上刻着古朴花纹。
朱棣道:“这便是……先帝交给真人的遗……物?”
朱棣伸手去开木匣,张三丰却同时伸手,朝那匣盖上一按。
“噫——”朱棣咬牙切齿,拼尽吃奶的力气又扯又掀。
张三丰力度沉如泰山,朱棣掀半天盒盖纹丝不动,猛拉木盒,那盒却如铁铸般紧紧粘在桌上。
朱棣涨红了一张猪头脸,累得直喘。
张三丰“呵呵”笑道:“燕王且慢,请听贫道一言。”
朱棣呼哧呼哧,瘫道:“你说。”
张三丰缓缓道:“徐云起,拓跋锋二人已被贫道收为关门弟子,从前之事,还请王爷宽大为怀。”
朱棣沉默良久,伸指头敲了敲那木盒,盒内发出沉闷声响,显是实物。
朱棣又看了云起一眼,知道今天张三丰算是给足了面子,若要强行带走二人,估计张三丰多半就得将他“一剑击毙”,屁股挨着个龙椅还没坐热,横尸武当山可是大大的不妙。
能屈能伸大丈夫,顶多回去后再躲得远远的,派兵放火烧山。现不妨应承,这匣子内物事便是白赚的。
朱棣笑道:“成,既然真人收了他俩当徒弟……我也不能难为了俩小辈,过往之事,一概不咎!”
张三丰仿佛早已料到朱棣会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撤回手。
朱棣正要去启那盒盖,云起忽地神色凝重,道:“姐夫,当心盒里是九九八十一根天绝地灭透骨穿心箭。”
“……”
朱棣一张脸成了紫色,张三丰哈哈大笑。
张三丰吩咐道:“谁愿拼着性命不要,为燕王开了此匣?”
拓跋锋躬身道:“我来开。”
张三丰点头道:“你且当作报答燕王十余载养育之恩,今日便赌命开了此匣。”
拓跋锋跪在案前,双手打开了木盒,张三丰吁了口气,长身站起。
盒内是一枚通体晶莹,手掌大的方印。
朱棣上前接了拓跋锋取出的印鉴,颤声道:“这是……”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张三丰抚须微笑道:“望吾皇善待天下苍生,时刻心系黎民百姓。”
朱棣手捧传国玉玺,愣在当场。
“吾皇万岁。”张三丰漫不经心道,继而拂袖而去。
“吾皇万岁!”真武殿内武当弟子齐齐作揖。
张三丰按过的木匣,木案碎为齑粉,随风飘散。
云起坐在武当山前台阶上,倚着驼碑的那只巨龟,掰了点馒头喂进它嘴里。忍不住道:“你说姐夫他……还会来找我们麻烦不?”
拓跋锋卷起裤脚,站在洗剑池里,躬身摸索着什么,头也不抬答道:“他不敢了。”
拓跋锋朝山下望了一眼,只见朱棣孤单的背影缓缓下山。
“那块破烂才是他想要的。”拓跋锋嘲道:“只想当皇帝,连你也不要了。”
云起啼笑皆非道:“不想当皇帝才不正常吧。”
拓跋锋自顾自地在冰水里寻找,答道:“要是没了你,让师哥当皇帝我也不当。”
云起打趣道:“又有我,又当皇帝呢?”
拓跋锋想了想,老实道:“也不当。”
云起道:“为啥?”
拓跋锋答道:“怕像他这么忙,没空陪你了。”
云起鼻前涌起一阵酸楚,道:“当皇帝也没什么好,我姐要是知道,应该也不让他……当皇帝。”
拓跋锋道:“有了!”
云起蹙眉道:“什么?”
拓跋锋终于找到了朱棣扔在洗剑池里的蝉翼刀,用冰蚕丝将其捆好,交到云起手中,道:“走罢。”继而背起云起,朝后山行去。
“喂,去哪?”
“换银票,过日子。”拓跋锋一边走一边答道。
“什么!等等!这就走了!”云起颇有点措手不及。
“嗯。”拓跋锋不顾云起挣扎,走过天柱峰牌坊,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云起道:“你不去找便宜师父告别……”
拓跋锋道:“他让我们今天就走,不,现在就走。”
云起蹙眉道:“为什么?我还没谢谢他,哎等等!”
“山下有马,给我们准备好了,师父还交代,要照顾好方家的后人,他们家的人都死光了……”
云起愕然道:“你不觉得在这山上过日子也挺好的么?”
拓跋锋笑道:“五千两呢,我们买一百头羊,一百头牛……”
“……”
云起抓狂道:“你起码也得找师父告别……”
拓跋锋又道:“上山的时候你背师哥,下山的时候师哥背你,咱俩相依为命。”
云起彻底放弃了与拓跋锋沟通的打算。
拓跋锋把云起一路背下天柱峰,那处果真停着两匹马,拓跋锋把云起扶上马,二人朝着南京再次出发。
武当山顶,真武后观。
日渐西沉,静虚推开了后观的院门。
“太师父,拓跋锋师叔与徐师叔都已下山去了。”
室内静谧无声。
“徒孙以为,您将镇教七星沉木交予拓跋师叔,是不是有点……”
“太师父?”
静虚轻手轻脚地走进冥修房内,见张三丰仍在蒲团上打坐,一动不动。
静虚伸手去探张三丰气息,武当派创始人结束了他一百三十三岁的生涯,驾鹤西归。
朱棣离开的南京仿佛瞬间少了一半的生命。
城中富族大户俱跟着一同迁向北平,街道中满是枯叶,败枝以及仓促起行时留下的废纸。
唯有秦淮河滔滔东去,一如往昔。
“你看不见拉——”
“看不见你拉——”云起顺着方誉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方誉手里玩着两张铁券,歪着脑袋,念道:“开国辅运……”
“……奉天靖难?”
“……”
云起抓狂道:“你怎么这么小就认识这么难的字啊啊啊!!老子十五岁读本礼记都念不全!别太打击人成吗!”
方誉哈哈地笑着,被云起按在马车中蹂躏了一番,忽地想起方孝孺,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干嚎起来。
云起从不会哄小孩,这下没辙了。
“哭什么!”拓跋锋钻进车里,冷冷道:“狼来了把你叼走。”
“我想娘……”方誉眼泪汪汪道。
拓跋锋道:“不想爹么?”
方誉道:“爹凶……背书背不出要打板子……”
拓跋锋同情地点了点头。
“五千两银子在车后,装了箱。”拓跋锋交代道:“出宁州,到塞边有我族人,长城边上再换成货物,运出塞外卖了。”
云起笑道:“你倒想得周到,我怎么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拓跋锋抱着方誉,疲劳地倚在车上,道:“少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起行,后面跟着数辆满载衣物,银元宝的货车。
云起只觉有什么不对劲,却想了许久说不出来。他伸手到处摸,摸到拓跋锋的脑袋,于是俯身过去,又摸到个嫩嫩的玩意。
云起提着方誉,放到一旁,威胁道:“小混蛋,别碰我师哥,他是我的。”
方誉笑个不停,云起又怒道:“你吃的玩意都是我的钱买的!”
拓跋锋笑着把云起抱在怀里,两人依偎在一处,静静听着马车轱辘转个不停的声音。
拓跋锋抬起一脚,横在两个对着的座位间,方誉骑在拓跋锋的膝盖上颠来颠去,玩得甚是开心。拓跋锋亲了亲云起的唇,哼哼道:“齐人之福……”
云起哭笑不得,伸手到拓跋锋胯 间,捏着他一边蛋,拓跋锋登时呼痛告饶。
“你这狠心短命的小鬼呐——咋就连娘也不要了啊——!!”
春兰披头散发在风中泪流满面,跑着跑着掉了只鞋,回去拾来绣花鞋,紧抓着马车后架死也不放,凄声如百鬼夜行,尖锐豪放。
云起听到春兰一边追着马车跑,一边凄声尖叫,终于想起那“不对劲”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传国玉玺的补充阅读,有兴趣的大人可以看看。
传国玉玺并不是指每个朝代帝王各自用的玉印
而是自古到今,指的都是同一个印,“唯一的”传国玉玺。
据说它是以和氏璧刻成,从秦始皇时期开始便流传了几千年,见证王朝更迭的一件强大的信物。
能有这种历史估计也和神器类的宝物差不多了。
传国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是李斯所写,方圆四寸
没有这玩意儿,当皇帝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它象征“受命于天”
这一方玉玺传过:秦、汉、魏、西晋、前赵、冉魏、东晋、宋、南齐、梁、北齐、周、隋,唐朝,后梁、后唐这些朝代
而且玉玺上的每一处增刻,都有许多故事
比如王莽作乱时让人来抢传国玉玺,太后怒而持印砸贼,玉玺碎了一角,后由镶金补上。
玉玺传到汉献帝手中时,被迫禅让予曹丕,曹丕在玉玺上刻“大魏受汉传国玺”(很白痴的行为)
传到司马炎手里,司马炎又刻“大晋受魏传国玺”(一样的白痴)
玉玺经过五胡乱华,盛唐,五代十国的那些年代,有很多很精彩的传说,此处不容细表。
想知道的大人可以百度之。
到了元代时,据说传国玉玺最后到了元顺帝手里,然而朱元璋灭元,杀进大都时却一直不见玉玺
而后明军追击北元残余势力时候,在漠北一带也完全找不到玉玺的踪迹
所以没有“受命于天”朱元璋心中还是很有点不爽的。
这枚玉玺自明代开国就成为朱氏一族的心病
此处韩林儿把玉玺托给张三丰的情节纯粹是瞎掰,不必深究
塞外秋凉
塞外晚来秋,凉风吹入帐,带着习习的青草味。
拓跋锋捧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念道:“柔然国灭突厥狼部,突厥人善锻,被柔然人称为锻奴。”
云起似懂非懂地听着,提问道:“家谱上这么说的?”
拓跋锋道:“不,家谱上是突厥文。”说着以一本羊皮纸书朝云起脑袋上拍了拍,道:“听。”
云起点了点头,拓跋锋又道:“魏太武帝与柔然多年交战,拓跋焘时年十六,引军亲征,受柔然军六万铁骑围困,突厥狼部倒戈,五十重军阵中现一缺口。”
云起失声道:“拓跋焘!”
拓跋锋“嗯”了一声,笑道:“柔然大败,拓跋焘领兵追杀……不容易,才十六岁。”
云起好奇道:“家谱上这么说的?”
拓跋锋笑道:“没,我自己说的。”
拓跋锋又翻了一页,道:“战时拓跋皇族幸突厥狼部内数女,欲迎娶回中原。”
云起道:“这就是你们一族的源头。突厥人,却姓鲜卑拓跋。”
拓跋锋笑道:“可惜都死光了。”
云起唏嘘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皇帝后裔,那怎么还在草原上生活。”
拓跋锋心不在焉道:“生在草原,活在草原,临死也得归于塞外……她们不愿意跟着拓跋焘走。”
云起思绪岔了几万里,幻想着北魏太武帝拓跋焘驰骋战场的英姿,忍不住问:“他才十六岁就打仗了?”
拓跋锋道:“先祖十二岁时就太子位,远赴河套抗击柔然。”
云起嘴角抽搐,只觉天地之大,竟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十二岁带兵打仗,那该是怎样不世出的天才。
拓跋锋又道:“这里说了,先祖双眸如狼,琥珀棕,战后感谢突厥部出力,亲自祭拜狼神,并于脖颈后纹上青狼刺青,三拜以谢草原苍生。与突厥族人相约,终北魏一朝,兵戎不过长城,至此突厥七十二部恢复自由身。”
云起花痴状道:“真了得,十六岁。”
拓跋锋吃起祖先的醋,悻悻用书朝云起脑袋上一拍,怒道:“不念了!”
云起忙赔笑道:“那你既是鲜卑血统,又是突厥人……”
拓跋锋煞有介事道:“杂种。”
云起笑了起来,拓跋锋将云起牵着,带他小心走到帐外,道:“太阳快下山,四十九日了。”
四周传来不真实的喧哗声,来到克鲁伦河近十天了,云起什么也听不懂,耳朵里尽是一群突厥粗人瞎嚷嚷,额头被摸来摸去,时而听到拓跋锋温暖的笑声,并被他挡在身后。
绿洲对云起来说有种难言的陌生,突厥人的生活习性他也完全不习惯,只有拓跋锋时刻握着他的手腕,或是搭着他的肩膀,把他认真地保护着。
拓跋锋朝远处喊了句什么,又听方誉清脆的童音远远传来。
“跟我走。”拓跋锋笑道:“这边。”
“有木刺,小心。”拓跋锋领着云起爬上一处木垛。
傍晚的微风扑面而来,带着烤肉的气味与美酒的醇香。
拓跋锋站在云起身后,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语气中微有点紧张。
“云起。”
“嗯?”云起蒙着眼,茫然笑道。
“你觉得……师哥……嗯。”
云起蹙眉道:“什么?”
拓跋锋略带无措,仿佛心里在作一个极其重要的抉择,许久后下定决心,道:“云起,跟着师哥罢。”
云起莫名其妙道:“一直不就跟着你么?说什么傻话?”
拓跋锋松了口气,笑道:“师哥疼你……”
云起忙叫唤道:“别发疯!”
云起想也知道,俩人现在定是站在高处,要在这么高的地方被“疼”,只怕顷刻间就要被草原上的族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可万万不成。
拓跋锋笑着解释道:“不不,师哥不是那个意思。你看。”
拓跋锋灵巧,修长的指头犹如魔术师的双手,轻轻解开了云起眼前的黑布。
那一瞬间,无边无际的黑暗被拓跋锋温柔的手揭开,随风飘向远方。
天如穹盖,地若棋盘,一望无际的克鲁伦河绿洲上,池塘星罗棋布,宛若夕阳下闪烁的宝石。深秋锈草铺满平原,在微风下此起彼伏,羊群犹如散落的珍珠,咩咩叫着被驱赶回栏。
克鲁伦河像一条绸缎,对岸则是林立的帐群,落日的余晖成为暗红色,继而沉下了地平线,千里塞外一瞬间黯了下来。
突厥人围于火堆前,唱起豪迈的歌,声音传出老远,克鲁伦河对岸又有女子高歌呼应,两边一同爽朗大笑。
“对岸是哪。”云起喃喃道。
拓跋锋答道:“北元人的地方。”
“他们的男人被杀得差不多了,大部队在塞外,女人们四处放牧,快要过冬,带着小孩到河边来住,几天前来找族长,请求给她们一块地方。”
云起忽道:“游牧民族的托庇?”
拓跋锋点了点头,云起又道:“族长是谁?”
拓跋锋谦虚地笑道:“族长老了,得问头狼,头狼是我。”
“……”
云起无言以对,心想傻子果然又得瑟了,话说头狼也不错,二愣子年轻族长什么的,最喜欢了。
拓跋锋纵声长啸,中气绵延不绝,如川海滔滔。
草原突厥部纷纷停了歌唱,仰天应和,拓跋锋立于高处,引领近万突厥人对月狼嗥,天地间尽是长啸之声,仿佛宣告着此处是他们的家园,不容任何人染指。
云起至此便真正在草原上安定下来,过起了没有政治,没有权谋,以及不用工作,混吃等死的生活——这确实是在混吃等死。
每天拓跋锋简单与族长商议简单事务,划分放牧疆域,族民嫁娶事宜。
草原民族的治理十分简单,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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