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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梦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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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脱险后，罗斯第一时间告诉我最想知道的东西。
抬头望去，这个空间内星星一样的发光体很多被吸力带动，排成了放射线状，而组合成庇难所落脚处的一个个飞行小平台也七零八落，一塌糊涂。刚才的“死亡冰弹”是我升级后再加上赫拉迪克方块提供的能量，威力与杀灭都瑞尔的不可同日而语。幸好现在我的射程有二百米，不然未必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你杀死痛苦之王的冰弹？好可怕的技能！”塔？拉夏出现在我面前，心有余悸。
“原以为‘死亡冰弹’只能带来死亡和恐惧，想不到居然救了老师的命。”我行了一礼，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那九个蕴涵巨大热能的白色火球，因为比人身体轻得多，在因空气凝固而造成的真空强大吸力下，先一步到达死亡中心，抵消了“死亡冰弹”造成的绝对零度低温。塔？拉夏因此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
“你早该叫我老师了，从你得到赫拉迪克方块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不是外人。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老人定了定神，问了我这个古怪的问题。
“因为……我曾经被别的老师算计，对做老师的印象并不好。”我踌躇着说道，想起了中学时代那些德才俱无的误人子弟者。
“那你叫我老师，其实是骂我吗？”塔？拉夏追问道，脸上似笑非笑。
“也有对我好的老师啊，我忽然发觉不能因为几个人否定所有老师。”我狡辩着，其实刚才一声老师是纯出自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叫，难道是潜意识所为？
塔？拉夏用令我毛骨悚然的眼光盯着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连气息也显得高深莫测，无法知道他的情绪。好半天，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哈哈大笑。
“你在受到神的祝福，成为英雄之前，一定被别人看成是怪物，对吧？”笑完后，老人问道。
我愕然点头，他怎么知道的？
“我和你一样啊！也许只有我们这种怪人，才能得到神的垂青。神对你，比对我更为眷顾，你一定比我还要古怪！”塔？拉夏笑容隐去，又说道：“你对魔法技能有另一种了解，现在的我，就算号称是你的老师，其实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你去库拉斯特找到你的师母，从她手里要过我的祖传魔法书，那里面还有一些我无法理解的魔法，也许你能看懂。你说得对，她不会有事的。”
“老师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师母呢？”我问了一个早想问的问题。
“我的意志力，在多年的战斗中已经消磨殆尽，两三年内根本无法恢复。如果我现在去库拉斯特，只会变成墨菲斯托的爪牙而已！”塔？拉夏长叹一声，说出了真话。
我默然。
到鲁？高因购置了全套生活用品，重新布置了塔？拉夏的新居后，我和罗斯道别老师，从传送站回到了库拉斯特海港。在鲁？高因打听到，沙漠里的怪物已经所剩无几，大队的英雄已经有部分坐上了海船，驶向库拉斯特，预计不用四十天，所有的英雄将会踏上这片大陆。
赫拉铁力送给群雄最好的见面礼，莫过于人手一瓶永久生命药剂了。可是艾柯忙得根本就抽不开身来，每天只能调配个一两瓶而已。想批量生产这种药剂，唯一的办法，就是恢复海港的结界力量，使艾柯那些神奇青苔能自行繁殖生长，不必守着花盘浇古怪的大粪。也就是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那把“吉得宾”圣刀。
而要到达圣刀失落处，也就是五百多英里外的剥皮丛林，必须穿过没有道路的蜘蛛森林和庞大湿地。想弄清楚方向，就非要先拿到“克林姆的眼球”不可。
第九十章 古书和冲突
“很难，先生，很难！无论我怎么样开发库亚的意志，都不可能达到您的要求。别说是库亚的意志，先生，就算是更强的克林姆意志，可能性也不大，先生。”对我的要求，艾柯想也没有想，就把头摇得几乎从脖子上掉下来。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我还是颇觉失望。来到库拉斯特海港，当然第一时间去找艾柯，打听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罗斯的体质，使她能保持原有的感应力而又不被无形的气息伤害。可是，艾柯的话，直接把我的想法否定了。
“为什么？库亚和克林姆的意志，不是能改变体质吗？”我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那不同，先生，那不同。他们的意志，更多的是对抗侵蚀，而不是对抗伤害，先生。打个比方，先生，比方说，一声巨响，对，就像我认识您那天，那次该死的爆炸一样。如果有人在爆炸中心的附近却没炸死，先生，会有两种可能，先生，一种是被巨响震成聋子，一种是被声音吓成白痴，是不是，先生？聋子就是受到了伤害，而白痴就好比受到侵蚀，先生。一个人的心志再稳定，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耳朵不被巨响震聋，意志有时候还不如及时反应捂住耳朵。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先生？”艾柯狠狠抽了几口烟斗，开始详细对我解释两种意志的不同。看得出，他对那天的小型核爆炸颇有微词，也不知道是性情耿直，还是没人告诉他那“该死的爆炸”是我弄的。
艾柯老头是古怪了点，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解说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想想也是，如果克林姆和库亚真有对抗伤害的意志，他们也不至于一个被剁成碎块，一个被追杀得像老鼠了。这所谓的“另一种意志”，难道真的要受尽折磨才能修成正果吗？
“等一等，先生，对不起，先生，等一等。”在我告辞准备离开实验室的时候，艾柯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我。“我刚想起来一个传说，先生。如果您能找到那本古书，先生，那本蓝？依森古书，可能会有办法，先生。那本书，简直是无所不包，先生，如果我有那本书，我可以调制出更完美的药剂，先生，说不定能解决您说的问题。不过，先生，如果您能拿到那本古书，您就能消灭墨菲斯托了，先生。我为什么这么说？您还是去问赫拉铁力吧，我得继续忙，先生。”
蓝？依森古书？在游戏中也确实有这个任务，在库拉斯特几座城市里搜寻，会找到六个地下神殿，其中一个神殿里会找到那本古书。把古书交给艾柯后，游戏角色会得到5点属性点，自行决定增加力量还是生命等属性。这个梦幻游戏里，艾柯会根据书里的知识，炼制出更好的药剂，无非也就是增加那5个属性点吧？不过，这种新的药剂，说不定真的对罗斯有用呢。
可是按艾柯的说法，找到这本书的难度极大，是怎么回事呢？那老头虽然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却一向不说假话，看来还真得问一问赫拉铁力。
“蓝？依森？那是库拉斯特大陆上无人不知的智者啊，在克林姆这个人被我们知道之前，蓝？依森已经名扬整个大陆了。他是个了不起的法师，但他的魔法不仅仅是用来战斗，还用在生活的任何方面。我的祖先也是受到了他的启发，才开始用魔法来锻造武器和盔甲。传说中，他是个神秘的人物，老是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把自己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人看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不过，他手里永远拿着一本很厚的书，据说连睡觉的时候也抱在怀里。遇上连他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只要翻一翻那本书，总能找到满意的答案。所以，这么多年来，库拉斯特无论什么种族，对那本古书都是梦寐以求。”听我提到蓝？依森，赫拉铁力来了兴致，停下手里的打铁工作，说个不停。
“那为什么艾柯说得到那本古书比打败墨菲斯托还要难呢？”我对蓝？依森兴趣不大，只想知道得到他的书究竟有多难。
“墨菲斯托被囚禁的那一年，蓝？依森也在距离首都崔凡克不远的丛林中神秘失踪，那本古书也不知所终。可是一百多年前，墨菲斯托重新恢复了力量，将整个大陆变成地狱的前哨站时，不少大陆的居民只好逃到这个海港，乘船远渡鲁？高因避难，无法带走的资料都留在这里，我查阅后，发现其中居然有不少人见到了那本蓝？依森古书，落在一个极为可怕的女恶魔手里。那个女恶魔强悍无比，所有打这本书主意的人，都作了一辈子的噩梦。”赫拉铁力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女恶魔？是游戏里看守蓝？依森古书的暗金领主，战场处子—沙利娜吗？该死的谷斌，把那家伙弄得多强大？
库拉斯特的暗金领主，都是臭名昭著的角色，大半不仅有自己的名字，还为自己取了外号。那个女恶魔沙利娜，外号却非常特殊，让人浮想联翩。不过，从赫拉铁力递过来的一大叠有关沙利娜的记载上，这恶魔实在令人发指。
“除了她的随从，任何接近沙利娜的恶魔或人类，都受到极其残酷的刑罚。在寒冷的冬天，她喜欢把人的身子浸入水坑，只留下脑袋，然后施展法术让整个水坑结冰，把囚徒牢牢冻住，接着在囚徒的头上涂抹油脂，然后点火焚烧。她似乎有特殊的技能，让受刑者既不会死，也不会晕厥，加倍感受各种痛苦，却能在两到三天内完全恢复，身体一点伤也没有，但灵魂，已经崩溃了无数次。”
“撒卡兰姆最高评议会的长老，空虚之指—维恩和火花之拳—布瑞姆，曾经因为不满她的骄横，带同数百黑暗议员前去问罪，结果一天之后，两个长老仓皇逃回崔凡克，一头扎进墨菲斯托的憎恨囚牢，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见它们出来。那几百黑暗议员的尸体，却被铁链穿过耳朵，整整齐齐挂在树林里。据说，这些议员临死前都被砍掉了左腿，然后硬逼着它们自己把自己的腿吃下去。其余的长老还想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却在行动的前一天集体变成了瘸子，一直没有恢复。对这件事，连墨菲斯托似乎都不想追究，最后不了了之。”
“铁熊曾经是德鲁依族最强悍的战士，他愚蠢地认为自己可以凭实力消灭沙利娜，抢到价值连城的蓝？依森古书。可是我们在丛林里找到他的时候，这个一只手就能抵挡千军万马的铁汉，手脚已经完全残废，眼睛和嘴巴都被针线缝了起来，扔在污泥里。如果我们晚一天找到他，他将因无法进食而活活饿死。”
看着这些恐怖的记载，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不断回忆起被苦闷女王痛加折磨的情景。这个女恶魔沙利娜，分明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和那个喜欢折磨人的安达利尔如出一辙，实力却强得连墨菲斯托都让她七分，确实不好对付。不过老实说，我很怀疑这些记载的真实性，特别是那篇有关沙利娜教训评议会长老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撒卡兰姆内部的怪物写的，而不是人类所见。如果一个人类能在上百年前就打入撒卡兰姆怪物的内部，并成功逃出来，而且还带出来一堆宝贵的资料，墨菲斯托恐怕也不能威风到现在了。
“战场处子—沙利娜可怕的地方，在于她也许不会杀死你，但能永远摧毁你的斗志。近百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类或怪物在她手里讨到便宜。也许怪物领主中唯一不怕她的，只有剥皮地窖里的古巫医—印都。她似乎能随意操纵人类的死活，实力绝对不容小看。”赫拉铁力面色凝重，慢慢说道。
不是吧？难道那个小矮人巫师实力还凌驾于这个变态女恶魔之上？
我正要问个明白，距此不远的传送站忽然出现了贝尔独特的气息，一眨眼的工夫，魔女已经来到我身边，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等我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蜘蛛森林里。
“又怎么啦？”我皱起了眉头。我说贝尔，不是放你假让你和那只螳螂好好玩几天吗？怎么玩到我头上来了？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在赫拉铁力面前很没面子啊。
贝尔没有答话，也没有看我一眼，自顾走到一棵至少60米高的参天巨树前，猛然大喝一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把这棵合抱粗的大树硬生生齐根折断。
巨树轰然倒下。贝尔似乎还觉得不够，召唤出自己的棕熊，把那上吨重的大家伙举过头顶，全力掷出。无辜的棕熊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出七八十米，砸倒了不知道多少棵树。
“你在干什么？别拿自己的召唤兽出气，发生了什么事？”从气息上感觉，魔女应该憋了一肚子火，烦躁非常。我更奇怪了，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沉声询问。
贝尔还是不说话，全身肌肉绷得像铁块，身子比机器人还僵硬。这副倔态，比楚楚可怜更让我心疼。究竟是谁，让我的魔女贝尔受这么大的委屈？难道是螳螂曼蒂斯？她有这个能力吗？
我双手从身后搂住了贝尔，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贝尔并不是惺惺作态的女人，要哄得她安静下来很容易，不过绝不能一味迁就，而是要用温和的命令。但是，我要从哪里找话题啊？
这时候，遍体鳞伤的棕熊爬了回来，怯生生的，不敢接近主人，只在数米外绕来绕去。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棕熊是你最忠心的随从，不是出气筒！你刚才这么对它，是你的错。叫它过来，摸摸它的脑袋，告诉它刚才你心情不好，不该这么乱来。”我咬着贝尔的耳朵轻轻说道。
我的话马上发生了效果：贝尔全身放松下来，慢慢坐在地上，招手叫来了棕熊，搂住了巨兽的脖子，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在它耳边磨蹭着。只要劝导方法是正确的，魔女其实也很温柔，当然，前提是得有这个胆量。
剩下的时间就不用我说话了，贝尔会把一切告诉我。
“伊格尔，帮我教训一下曼蒂斯好吗？她……太任性了。”贝尔终于开口。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两个暴躁的人凑到一起，冲突是难免的。年龄上，贝尔比曼蒂斯小上两三岁，但经历了幻境里的七年战斗，又曾长期徘徊在人类与恶魔的边缘，贝尔当然成熟得多。相比之下，螳螂少女更缺乏管教和自制力，心理年龄起码比生理年龄小上五岁，那正是女孩子性格最叛逆的时期。偏偏贝尔刚好没有成熟到不和小女孩一般见识的地步，受点憋屈没那么容易看得开。
“你自己教训她不就行了吗？她的实力，难道还是你的对手？”我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我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她恨我。她也不简单，而且，这次有燃烧者—韦布当帮手。”贝尔说道。
燃烧者—韦布？那个蜘蛛王？怎么曼蒂斯和暗金怪物领主走到一起了？生物学上，也没听说过螳螂和蜘蛛关系亲密啊？
“你们跑到蜘蛛洞窟那边去了？”我开始猜到了贝尔的心思，既然去到那个地方，贝尔肯定想拿到克林姆的眼球，难道，争端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曼蒂斯说，蜘蛛洞窟就是她的家。克林姆的眼球是她的东西，绝不会交给我。”贝尔转述了更匪夷所思的话。
这个螳螂少女曼蒂斯的来历真是越来越神秘了。克林姆的眼球是她的？克林姆是撒卡兰姆教派的长老，什么时候变成亚马逊族人了？蜘蛛森林的暗金领主，那个蜘蛛王燃烧者—韦布与曼蒂斯不仅认识，而且同一战线？该死的谷斌，到底安排了什么古怪的剧情啊？
冷静，鹰哥，冷静，先接受眼前的东西，再仔细推断！好好想一想别的线索：游戏里，韦布是看守着克林姆眼球的暗金领主，在这个梦幻世界也一样，这是一条线索；似乎听说过，只要人类不主动去两个洞窟里挑衅，巨型蜘蛛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这也是一条线索；克林姆的眼球，是库亚收藏在蜘蛛洞窟里的，这应该也是线索。能不能把这三条线索先串起来呢？
如果硬要把三者联系起来，只会得出一条荒唐的结论：这些巨型蜘蛛，本来就是库亚豢养起来看守那个眼球的！这个结论，连我都吓了一跳。库亚竟然连暗金怪物领主都能够当宠物，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克林姆的眼球里，含有克林姆的意志，能让接近它的怪物从受控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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