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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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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鹅”怯弱地垂下了眼帘。
缪二的心瞬间释然,她知道是骄傲阻挡了“天鹅”的脚步,或者也阻挡了“天鹅”的爱情?
她向她走去,像刚才蝴蝶小妹她的手那样热情地拉住了“天鹅”的手,她说:“我们去看看他。”
她们并肩走向走廊尽头,在病房门口她们停了下来,缪二轻轻敲了两下门。
门立刻开了,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白衣护士。
她们看见关雪健倚坐在床上;他似乎在假寐;脸孔瘦削而又蜡黄,双腮深陷。他原本高挑的身躯绻在被单里,只有细窄窄的一点点儿,有一缕阳光从窗口投在他的额头上,使他那一小片地方显出亮堂堂吓人的白,他一动不动,像死去了一样。
空气中有种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天鹅”的喉管里忽然迸出一种声音;是一种压抑的绝望的哭泣。
关雪健倏地睁开了眼睛,缪二看见他晦黯的目光中跳起一抹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54
一场盼望已久的夏雨过后,整个城市变得湿漉漉的了,总是飘满沙尘的空气也澄净了许多。因此,劳劳碌碌的人们也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缪二已经适应了海天公司繁复的工作。渐渐地也发现了一些公司的“秘密”,公司以“×××编著中心”的名义向全国各地发出各种内容的征稿信函,然后编撰成书,一部分成书由入选作者代销,另一部分公司通过各种渠道销往全国各地的工矿企事业单位。
短短两个月时间,缪二在公司里参与编撰了《妇女主任手册》、《团支书工作论坛》、《中国医学界精英名人录》、《中国著名企业金典》、《百业精英》、《百名优秀县长的事迹》等,当然这些印制精美、装饰豪华的书上是找不到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名字的,印在扉页上的主编、编委们都是一些声名显赫的人物,尽管他们没有参与其中任何一项劳动。
缪二发现公司经理喻星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精明的文化商人。她在这个城市里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能。她终日忙忙碌碌,频频地与文化界的名人、官员们聚会。她能说会道,左右逢迎,特别是她那高雅、雍容、仪态万千的风度迷倒了一大片男人。缪二在公司里听到过这样一个传闻,据说××部某位副部长早已为她神魂颠倒。
这天清晨,缪二一到公司就打开喻星的办公室打扫卫生,现在她还分管内勤。因为昨天才发走一批书,所以今天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几个人来上班。她用浸湿的白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洗那些绿色植物、盆花的叶片。喻星有洁癖,她要求她的办公室里一尘不染,包括那些绿色植物的茎叶。
缪二把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后,喻星迈着她那特有的富有弹性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舒适地坐在老板椅上,习惯性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赞赏地说:“缪二,你的确很能干。”然后她便望着窗口发呆。
缪二去打了开水,为喻星泡上一杯她惯饮的特级毛尖,看见她还盯着窗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缪二仔细地看了看那扇玻璃窗,确信它是很洁净的。
“缪二,你帮我想一想。”喻星忽然对缪二说,“有这么一位老太太,她德高望重,出身于书香世家,一辈子从事教育事业,几年前就离休了。”
缪二猛然想起公司正在筹备编著的《新世纪优秀教学论文集》系列丛书;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主编便是老教育家郭恺悌女士。于是她问:“你是说郭老吧?”
“就是她。”喻星苦恼地说,“这是一个刀枪不入的老太太,无论是金钱还是虚名她都不贪,你说我该送她一些什么东西才能打动她的心,使她同意做我这套丛书的名誉主编?”
“她还没同意啊?”缪二惊异地问,她记的两个月前发出去的征稿函件上明明白白写着“主编郭恺悌女士”的字样;现在编辑工作已近尾声了。
“一时疏忽大意。”喻星说,“昨天白老师才告诉我,郭老不同意挂她的名。”
白老师是×××教育出版社的社长,也是这套丛书的名誉编委。缪二知道;虽然这些人都是挂名的;但这背后却有许多她所不知道的猫腻。
“她不同意怎么办?”缪二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这套书的征订款都收上来了。”
“实在不行再换一个人的名字也行,”喻星似在自言自语,“可谁的名有郭老的名更有号召力呢?挂上她的名,我这套书就百分之百有好销路。不,我一定要把她这一关攻下来!缪二,你说我怎样才能接近她?或者我给她送些什么东西她会喜欢?”
缪二耸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喻星感到为难的事情,她更是没有办法。她的目光求助似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忽然落在了那些花卉上;她的眼睛倏地一亮。
“花!”她兴奋地叫出了声,她的脑中迅速闪过乔老师第一次见到她送去的康乃馨时欣喜若狂的情景。
“花!”喻星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这实在是个好主意,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难道她少女时的浪漫情致已经泯灭?难道现实已经把她变成了一个物欲的女人?瞬间;她的心底甚至漾起一种淡淡的哀伤;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愫。
“怎么,送花不好吗?”缪二诧异地望着喻星的脸。
喻星嫣然一笑,说:“这真是个好主意!缪二,谢谢你!”
缪二觉得所有的女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浪漫,有的女人让这种浪漫淋漓尽致地张扬;有的女人却把它收藏起来了。有一天女人老了,她会独自一人躺在竹躺椅里,沐浴着暖暖的夕阳,遥想那些远去的青春浪漫。这个时侯如果有一束鲜花盛开在眼前,更是美丽到极致。
喻星不知为何突然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缪二看见她的目光诡谲地闪动着。
“缪二,听公司里的人说你写了一部言情小说?”喻星忽然问。
缪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找到出版途径了吗?”喻星关切地问。
缪二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们公司不做文艺类的书籍,也帮不上你的忙。”喻星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认识几个做文艺类书籍的书商,要不我给你几个电话号码,你自己跟他们联系联系,说不定有人会看中你的书稿呢。”
“谢谢你!”缪二感激地说。
喻星从提包里翻出一个通迅录,迅速地给缪二抄写了几个电话号码,然后匆匆而去。
喻星快捷地走出写字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街头一家有名的鲜花店。她的目光始终隐然含笑,心里面甚至唱起了歌。她是在为自己的灵感唱赞歌;当缪二提议给郭老太太送鲜花的时侯她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喻星在鲜花店订好了鲜花;当然这鲜花她并不预备送给郭老太太;她觉得这样做太露骨。她想到的那个人是郭老太太的丈夫,是一位默默无闻的老革命家,今年春天病死后骨灰盒埋在某殡仪馆公墓里。在她绞尽脑汁想请郭老太太出面时,就已收集到关于她和其亲属的详细资料,她熟悉她的家庭就像熟悉自己的家庭一样。
她要求花店每天清晨7点钟前将鲜花送往某殡仪馆公墓她指定的地点。她知道,郭老太太自从丈夫死后就跟女儿住在一起,她女儿在远离市区的地方买了一套商品房,那房子离殡仪馆并不很远,郭老太太每天清晨7点半左右散步去公墓看望已逝的老伴。
一连三四天,郭老太太晨练时都看见老伴的墓前放着美丽动人的鲜花,无论她怎么猜测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有目的的蓄谋。
第五天清晨,喻星通知花店把鲜花送到她的住所。她特意穿了一袭白色衣裙,脑后松松地搀了一个髻,基本上没有化妆。六点四十五分的时侯,她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怀抱一束鲜花走向陵园。
四周寂静无声,空气中漾漫着似有似无的雾气。她的神色凝重而又肃穆,身姿轻盈而又飘逸,像演绎了无数次似的,她准确地走到了郭老太太丈夫的墓前,他的墓前依旧整齐地摆放着她前几天派花店的人送来的鲜花,那些鲜花有的已开始凋零,有的刚刚在晨露中迸放。
她轻轻地把怀里的鲜花放在墓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轻声说,“郑伯伯,早晨好!”那语气随意得像在跟一位每日都要相见的老朋友打招呼。
她久久地凝视着亡者的墓碑,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这个时候,她看见柏树后面转出一个人;是一个瘦骨清相、满头华发的老太太;她正诧异地望着喻星。
喻星当然知道她就是郭老太太,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宁静的。
“你是谁”郭老太太的目光迷惑地落在她的脸上。
“我叫‘喻星’。”她微微一笑。
郭老太太依旧一脸的迷惑,她的记忆里没有“喻星”这个名字。
喻星嫣然一笑,又说:“我从阿城来。”
阿城!郭老太太的心一颤。阿城只是黑龙江省的一个普通小城,但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地方,因为她的丈夫曾经被下放在那里将近二十年,那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街上有一棵老榆树,郑伯伯在那里经常给我们讲故事……”喻星的目光仰望着天空,似乎寻觅着在天堂的亡者。
“他经常说,是一群孩子帮助他度过了那个年代……”郭老太太激动地说,她的眼里盈满了亮晶晶的泪水。
喻星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像被针刺了一样疼痛。她知道,亡者洞察一切的目光正在空中望着她,那些听他讲故事的孩子中的确有一个小女孩,但那是喻星的妹妹,却不是喻星。
“我一直在寻找郑伯伯,却没想到……”喻星继续她的表演,她的眼里也盈满了泪花,她的心里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了,那套丛书还在等着呢,她必须表演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55
缪二抱着她的长篇小说手稿按约定的时间走进这家名叫“惠桥”的饭店。
她踏着厚厚的绛红色地毯,沿着静寂的走廊找到了408号房间。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有些紧张的心绪平静下来,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里面有人提高声音说。
缪二推门走了进去,她看见一个像书房似的房间,写字桌后坐着一位瘦瘦的年轻的男子,他的肤色白皙,留着两撇漂亮的小胡子,穿着黑色带暗花的衬衣,系着一条鲜亮的红领带,望着缪二的目光显得冷傲。
缪二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目光直视着对方。她是一个越是遇到重压、冷遇就越坚强的女子,她不卑不亢地说:“你是何先生吗”
“你有什么事”他问。
“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我写了一部长篇小说……”缪二说。
“哦!”对方打断了缪二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你请坐。”
缪二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稿子带来了吗”他问。
“带来了。”缪二欠起身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向他。
何先生站起来接过牛皮纸袋,缪二发现他的个头很高,像个篮球运动员。
何先生又坐下去,从牛皮纸袋中抽出手稿随意地翻着。
笃笃笃,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何先生说。
门开了,走进来一位戴着眼镜的文弱书生模样的人。
“你先等一等。”何先生对他说,显然他们是相识的。
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了缪二身边,缪二可以感觉到他的余光正在窥视着自己。
“我一时也看不完,要不你把稿子留下来”何先生询问的目光望向缪二。
“可以。”缪二爽快的说,又问道,“要多长时间你才能给我答复”
“三天时间。”何先生说,“过三天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吧。”缪二站了起来。
“你慢走,我不送了。”何先生对她说。
“不用客气。”缪二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
三天后,缪二如约又来到这个房间,何先生把她的小说手稿还给她,报歉地说,“现在图书市场上言情小说很多,而且行情很不好。很报歉,你还是把它拿回去吧,若是以后行情好了,我再跟你联系。”
缪二知道他是在说客气话,实际上他已经把她的小说枪毙了。
失望地从“惠桥饭店”出来,缪二直奔路边公用电话亭,拨响了另一位书商的手机。
“哪个”传来一个男人的川音。
“我是一位文学青年,写了一部小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看一看”缪二问道。
“你现在哪里”对方问道。
缪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连忙说:“我在中日友谊医院附近。”
“我正好在这一带办事,”对方爽快的说,“我看这样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中日友谊医院门口见面。”
“好,我等着你。”缪二说。
“你穿的什么衣服我们别找不到对方了。”他笑着说。
“我穿着米黄色短袖衬衣和白色长裤,”缪二又说,“我的手里抱着一个大牛皮纸袋。”
“好,半个小时后见。”对方挂了机。
缪二望着电话发呆,然后心里迅速升起一抹新的希望。这部小说总是让她希望了又失望,然后又希望……
她紧紧地抱着那个牛皮纸袋走向中日友谊医院,她在大门口一个最显眼的地方伫立着,目光望着街上的车流。
半个小时过去了,那个姓张的四川书商并没有出现,她想,也许这是个游戏,如同西方4月1日的愚人节。
但她不甘心,她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
大概五十分钟后,她才看见一位其貌不扬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向自己走来,他是从医院里走出来的。
“请问你是缪二小姐吧”他问。
“是的,”缪二说,“你是张先生”
对方点了点头。缪二不由微笑,她觉的这情景有点儿像电影里地下工作者碰头的镜头。
“对不起,我耽搁了。”他说,然后盯着她手里的牛皮纸袋问,“稿子带来了”
“带来了。”缪二说。
他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指向对面的一家小酒吧说,“我们去那里看稿吧。”
俩人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小酒吧。缪二觉的,同三里屯的酒吧相比,这家酒吧实在太简陋了,看上去像一般的小饭馆。
酒吧里正放着一曲劲歌,是一个男子充满激情的声音:“九妹,九妹,我可爱的妹妹……”
里面的人寥寥无几。
他们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张先生为两人要了一杯咖啡。然后,他开始翻看缪二的小说。
缪二一边呷着咖啡,一边注视着他,见他只是看看开头,又抽中间一部分看了看,最后看了看结尾,便放下了她的手稿,这个过程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要不,你拿回去好好看一看吧”缪二提议。
张先生喝了一口咖啡,说,“不用看了,我对这种题材不感兴趣。”
缪二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便从希望走到了失望。
“以后你手里要是有好作品我们还可以再合作。”张先生说。
缪二默默地把手稿装回牛皮纸袋里。
张先生礼貌性地问了一些她从哪里来之类的话,然后俩人走出酒吧,在酒吧门口握了握手便分道杨镳了。
半个月里,缪二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见了五六位书商。有的当场便回绝了她,有的留下书稿看了两三天便完璧归赵了。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在缪二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时候,喻星却通知印刷厂开始印那套大型丛书,她的鲜花蓄谋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56
缪二每天上午都要到××部大院去取信件,这些信件都是寄给“××部×××教育委员会×××编著中心”的,其实也就是所谓的“海天文化传播公司”。该公司只是在××部×××教育委员会租用了一个信箱罢了。
正是酷暑,虽然热气使人难耐,但此时也正是万木峥嵘、百花争艳的好时光。街上绿树成荫,无数造型别致的街景五彩缤纷、生趣盎然。
七月的北京城骄阳似火,万紫千红,空气中漾漫着五彩的气息。
申奥最后表决的临近是让一张张脸充满了热情洋溢和期盼。
街上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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