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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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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到我小屋里坐一会儿”缪二第一次也是此生惟一次向男人发出邀请,“我给你做顿饭吃。”
关雪健盯着她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验证她的诚意。然后,他的脸上露出微笑,他说:“不去了,你的小屋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诱惑,还是让这个美妙的诱惑永远留在我的心里吧!”
缪二的心里竟然泛起一种淡淡的失望。
关雪健启动吉普车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探出头大声对她说:“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冒充中央电视台记者的同乡在广州被公安机关抓住了!”说完,便把吉普车倒出胡同飞驰而去。
缪二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吉普车完全在她视线中消失,她才意识到一个事实,裘乐被抓住了!
缪二的神情恍恍惚惚的,脑中一会儿冒出裘乐陌生的冰冷的容颜;一会儿又闪出关雪健苍白而憔悴的面孔。
回到小屋,缪二拆开了那封信,果然如她所料,是郝维佳写来的,他说:
缪二:
你好,提起笔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沉重,因为你的真诚和淳朴让我感到愧疚。我已经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实生活早已磨损了我的灵性,是你的出现唤醒了我未泯的良心,使我感到愧对你这样的文学青年。
关于你的长篇小说《爱情使人憔悴》,真实情况是这样的,由于我社今年的出版计划已满,所以该书出版无望。除非自费出版,自包销售。但是对你这样的文学青年来说几乎是不可为的。
我现已退休,本身身体状况已大不如从前,再加上大头也需要人照顾,所以决定回江西老家了。
你的小说手稿我已交付给办公室的小陈,有空你去取。很抱歉,未能帮上你的忙。
另,感谢你为我家以及大头所做的一切。
祝好人一生平安!
郝维佳
3月6日
看完信,缪二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她的小说出版无望,但是郝维佳的坦诚依旧让她尊敬。
缪二看落款日期以及邮戳,知道这是二十多天前寄出来的信。她不知道郝维佳走了没有,她已经许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于是,她匆忙跑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往他家打电话,却一直是铃声空响的声音。
翌日早晨,缪二赶往中国作协出版社,在大院门口正巧遇见来上班的小陈。
“你怎么才来”小陈说,“你的稿件老郝放到我这已经好多天了。”
“我昨天才看见郝老师的信。”缪二问,“郝老师走了吗”
“已经走十多天了。”小陈说。
俩人说着话走进大院,蓦地,缪二看见了曾恶,他正微垂着头在大院中央的空地上徘徊。别人还穿着厚厚的毛衣,他却已换上夏天的长袖T恤衫了,显得不伦不类。但是,他似乎也不冷,他的脊背是笔挺的,细长的脖颈也是笔挺的。他的目光望着地面寂然凝虑,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问题。
“那是个神经病。”小陈的目光也望着空地上的曾恶。
“不,他是个天才诗人!”缪二说,“他的行为只是有些怪诞罢了。”
“是,所有的人都承认他是个天才诗人,但他也是个神经病。”小陈不屑地说,“每天早晨我们上班的时候他就在那里走来走去,我们下班,他也就消失了,非常准时。”
“他是作协的专业作家,他当然应该来这里上班。”缪二说。
“他哪里是作协的专业作家”小陈说。
“他真是的。”缪二认真地说,“作协每月还给他发工资呢。”
“狗屁!”小陈笑了起来,又说,“那笔钱是一位美籍华人赞助的。他很喜欢曾恶的诗,听说曾恶穷困潦倒连基本生活都成问题,便慷慨解囊相助,也不知道是谁故意逗曾恶,告诉他,他已被中国作协聘为专业作家,他自己倒深信不疑。”
可怜的曾恶缪二的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悲凉。
“他在空地上走来走去,苦思冥想的身影已经成了大院一道特异的风景啦。”小陈笑着说,“有时候他会突然拉住一个人大谈深奥的哲学问题,或者探讨生与死的问题。”
缪二向曾恶走去。她发现他很专注,神情中有种苦痛。
“你在想什么”缪二站在他面前悲悯地问。
曾恶倏地抬起头,有些吃惊地望着她,然后认真地说:“我在想,我是谁”
“你是诗人曾恶啊!”缪二诧异地说。
“不,那只是大众眼里的我,其实我不是。”曾恶的眼里满是困惑,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我是谁呢”
“你就是你呀!”缪二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脑袋想爆了。
“不,我不是我。”曾恶脸上的苦痛更深刻了,“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他自言自语着,继续在空地上徘徊,目光依旧盯着地面寂然凝虑。
缪二不禁哀叹一声,见小陈还在空地边等着自己,便向她走去。
“他这里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小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不,他只是跟别人有点儿不一样罢了。”缪二坚持说。她的确接受不了曾恶的脑筋不正常的说法,因为曾恶是她到北京邂逅的第一个真诚的朋友。
小陈诧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滑开。
作者有话要说:


、45

缪二垂头丧气地回来,刚推开小院的门便听见房东家里闹翻了天,一连串“叮铃咣啷”的摔砸声中夹杂着房东大姐出离愤怒的哭嚎声:“……你这个不要脸的恶棍……你害了自己还不够吗?还要来害我……我不活了!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要死大家一起死……”
“啪”的一声爆响,大概是暖瓶砸裂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缪二不知道房东家出了什么事,但她却识趣地迅速躲回了小屋,把门窗都关上了。可是从房东家传出来的惊天动地般的嘈杂声依旧清晰地扑了过来。
“好了,好了,你要吵得全天下都知道吗?”这是房东大哥低声下气的哀求声。
“你还知道要脸?”房东大姐的声音愈加高亢起来,“你还知道害怕?做那肮脏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害怕?你个没良心的……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害我得这脏病……”
“你有完没完?”房东大哥突然吼了一声,接着便忍无可忍地扇了她一巴掌,发出很响的声音。
瞬间静寂;突然房东大姐又嚎了起来:“你还敢打我?我不活了……”缪二透过窗子,看到她叫着冲了出来,像一股狂飙风一样在院里一旋而过,然后冲出了院门。
又是一阵静寂。房东大哥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他的双脚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样,脸色泛青,目光呆滞地望着敞开的院门。
缪二以为他会冲出去,把房东大姐追回来,但是他却呆呆地站在院里一动不动。
小院像刚刚经历过台风袭击的孤岛,静得可怕。
缪二隐隐地预感到这场强劲的台风并没有真正过去。
她惊惧地在窗后窥视着房东大哥泛青的面孔,看见他脸上的肌肉正惊悸地跳动着。
她想溜出小屋,逃离这个可怕的孤岛,但是晚了,房东大哥正虎视耽耽地望向这边,他的目光中有可怕的火焰在跳动,他又慢慢地迈开了他的脚步。
她开始后悔不该在这样尴尬的时刻回到小院。
缪二突然冲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死死顶住了门,但是她浑身却簌簌抖动着。
房东大哥逼近的目光扫了她的窗口一眼,高大肥硕的身躯却迅速地从她的窗前晃了过去。
隔壁小屋里突然传出一阵震耳的声响。
“臭婊子,你逃不了!”房东大哥怒不可遏地吼叫着,接着便传来他用脚使劲踹房门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单小姐惊悸的声音。
“老子杀了你!”房东大哥咬牙切齿地怒骂,“臭婊子,你把我害苦了!”
接着又是几声震耳的踹门声,然后便是门板破裂的声音。
“救命啊!”单小姐惊惧地尖叫起来。
隔壁屋里传出一阵扑打声。
缪二跑了出去。她冲到单小姐屋前,看见房东大哥正揪着单小姐恶狠狠地拳打脚踢。单小姐在他手中可怜地扭动着,毫无招驾的余地。
“别打了!”缪二惊叫。
“滚开,没你的事。”房东大哥怒叫着,“看老子揍扁她!”
“大姐,救救我!”单小姐向缪二哀号着,“救救我……”
“你放手!”缪二急叫,“你要把她打死了……”她急急地冲了过去,拽住房东大哥的一只胳膊。
“走开!”房东大哥恼怒地一推,缪二便跌向一边。
“你再打我要报警了!”缪二突然冷冷地大声叫道。
房东大哥闻言倏地停了手,他回过身狠狠地戳了缪二一眼。
单小姐的鼻子、嘴巴都在淌血,她捂住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你娘的屁!”房东大哥怒吼着又冲上去狠狠踹了她一脚。
单小姐立刻止住了嚎声,目光惶惧地望着他,身子簌簌抖动着。
“你给我滚!”房东大哥指着她怒叫。
单小姐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你他妈的给我滚!”房东大哥吼着,气极败坏地把地上的一个脸盆踢飞了,发出一串尖厉刺耳的声音。
单小姐似乎被吓坏了,她依旧缩成一团呆呆地望着房东大哥。
“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脏货!滚!”房东大哥一边怒骂着,一边疯了一样冲上去抓起单小姐的东西往外扔。
顷刻间,小屋便被“鬼子”抄了家,锅碗瓢盆、衣物、被褥等都飞了出去。
单小姐渐渐恢复知觉,她一边“唔唔”抽泣着,一边在院里一样样捡着自己的东西。
缪二走上去默默地帮她收拾着。
房东大哥终于把小屋里的东西都扔空了,他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像虚脱了一样不停地喘着气,目光呆滞地望着空荡荡的小屋。
院里,两个女孩在整理扔得满院的东西,单小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声时断时续。
房东大哥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院里,他的目光直视着敞开的院门,但他可以感觉到有两束鄙夷的目光正向自己投来。他知道,那目光是缪二的。
他悻悻地走出了小院。
终于,两个女孩把扔得满院的东西清理好了。
“大姐,你帮我看着东西,”单小姐说,“我去找辆车。”
“你到哪去”缪二忙问。
单小姐摇了摇头,凄然一笑,“走哪是哪吧。”然后快步跑出小院。
缪二静静地站在小院里,心里有种沉甸甸的几乎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巷口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少顷,单小姐回来了,她说:“车来了。”
缪二又帮着她往停在巷口的白色面包车上搬东西,这个过程很短暂,但她们都尴尬地觉得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单小姐坐上了车,向她挥了挥手,便目视前方发狠地说:“走!”
白色面包车徐徐地启动,缪二悲悯地目送着她离去。
缪二的呼机忽然响了,她低头看,发现是车浩的留言:我刚从大连外景地归来,我要立刻见到你!
缪二的心像长了轮子一下飞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46

现在的缪二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她的眼睛里总是流溢出温馨柔和的目光,她的面孔上也有着一种从容温柔的光亮;她微微上翘的嘴角也总是泛着惬意的笑意。你只要看上她一眼,你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正沉浸在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之中。
给予她快乐的是她少年时的梦中情人——车浩。
缪二已经搬进了车浩那个 独门独户的小院。车浩说,她一个人住在别人的家里让他不放心,同时也是对金钱的无度挥霍,而他们都不是有产阶级,无论是从经济角度还是从感情角度来说,合二为一都是最佳的方案。于是,缪二便心甘情愿地被他说服了。
这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缠绵缱绻的二人生活。
晚上,他们拥坐在床上一起看电视,有时候聊天可以聊到子夜。缪二发现,车浩那么健谈。他可以不停歇地一直说下去,直到俩人困倦得抬不起眼皮。
车浩眉飞色舞地侃大山的时候,缪二是最好的听众,她眼含着崇敬之情,灿烂地笑着,像沐浴在光芒万丈的阳光之中。
车浩能从她那亮亮的黑水晶般的眸子里看到自己近乎完美的形象,于是就愈发得意洋洋。
第二天缪二醒过来的时候常常已到了正午,她懒洋洋地从车浩的怀中钻出来,轻手轻脚地洗濯,用豆浆粉烧他们的早餐(起床后车浩总喜欢喝一大碗豆浆)。
当豆浆的香气四溢,让人神清气爽的芬芳在小屋内漾漫的时候,车浩会睁开他的眼睛。
缪二飞快地笑着猛地拉开窗帘,让万道阳光射向车浩,车浩在刺目的阳光中会立刻闭上他的眼睛。
于是,缪二开心地大笑,笑声像大戈壁上被漠风吹动的驼铃,那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车浩的眼睛又睁开了,惬意的面孔在阳光中微笑,他总是热烈地伸出双臂,拥抱万道阳光,然后甜腻腻地喊:“老婆!”
缪二闻声会立刻扑向他的怀抱,有时候她要像母亲哄儿子一样,才能把他哄出被窝,有时候她会被他重新拽回被窝,或如暴风骤雨或温情缠绵地做爱。
然后,他们慵懒地起床、洗濯、喝豆浆、吃面包、糕点之类的东西。让缪二诧异的是,懒散的车浩竟然有洁癖,他会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整理得没有一道皱褶。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缪二盯着他那双白皙而又修长的手,觉得这应该是一双女人的手。
然后,他们手拉着手一起上街买菜或别的什么。他们闲散地走在曲里拐弯的胡同里,成为这条胡同每个午后的固定风景。
这条胡同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拐拐脚。他们曾经把想象力发挥到极至,为这个名字编造过许多有趣的故事。
他们的清晨是从每个午后开始的。
有时候,车浩带缪二去参加一些聚会或文化沙龙,参与者大多是一些或穷困潦倒或怀才不遇或不得志的文艺人士。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聚在一起便海阔天空地神侃,一个个气势昂扬、恃才傲物的样子,仿佛他们的铁蹄已经把北京城踏平似的。
这些人之间认识或不认识,有一个人牵头便滚雪球一样凑到了一起,不认识的也认识了。
车浩拥着缪二出现的时候,总喜欢向别人宣称:“这是我老婆!”他的语气里充盈着热情和自豪,这常常让缪二感动,于是愈发对他痴迷。
见的次数多了,缪二渐渐发现这些人大多没有固定的职业,但他们在这个新兴的移民城市里很活跃,几乎无孔不入。他们生存的方式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递出来的名片上印着一些高雅的能迷惑人的头衔,比如“自由广告人”、“自由撰稿人”、“制片人”、“艺术总监”、“艺术顾问”、“特约记者”等等。
后来,缪二知道,那个名叫“白条”的像鱿鱼一样贼滑的“制片人”只是给某个电视剧摄制组拉过一小笔赞助费罢了;至于“艺术总监”孔涛,则是因为他的同学办了一家文化公司,慷慨地给他戴了这么一顶华丽的帽子;那个“自由撰稿人”梅杰只是一个文学青年罢了,一年到头靠着嘴甜腿勤发上两三篇稿子,连基本的生活费都要父母每月从河南给他邮寄。
车浩的名片上印着“摄影师”的头衔,他的确是摄影师,而且还是某戏剧学院影视摄影系毕业的。但是毕业五六年来,他除了给两部电视剧打过灯光外,没有拍摄过一部影视剧。
无忧无虑的日子像山间的水一样流过,没有痕迹,无知无觉。转眼已到了“五一”,缪二和车浩拥聚在他们暖融融的小屋里看中央电视台的“联欢晚会”,电视上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节日氛围包裹着他们。有对方温暖的躯体偎依着自己,他们都忘记了飘泊异域的孤独。
忽然,缪二的眼睛瞪圆了,她看到了蝴蝶小妹!她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瞪视着电视屏幕,确定那的确是蝴蝶小妹!
蝴蝶小妹正在唱歌,她的脸上、眼晴里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让缪二想到阳光、春风、草地、鲜花、太妃糖等词汇。跟蝴蝶小妹合唱一首歌的男女是一群已经升起或正冉冉升起的歌星们。尽管蝴蝶小妹的光芒淹没在群星中,但是缪二相信她的确已经离那个星梦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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