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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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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师羞赧地笑了,面孔单纯得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缪二痴迷地望着她的面孔,不禁心驰神往,像她这样多好啊!没有记忆,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哀痛……
“乔老师真美!”保姆又叫着。缪二从花瓶中取出一朵怒放的红玫瑰,剪去枝然后别在乔老师的鬓角(自从缪二第一次给乔老师送花,让她欣喜若狂后,关雪健便每周为乔老师送来一束鲜花)。
“乔老师,你自己看一看!”缪二把乔老师拉到了穿衣镜前。
乔老师望着镜中的自己目瞪口呆。
“乔老师要做新娘了!”保姆又笑着叫嚷。
乔老师的脸竟红了起来,追着保姆笑打,“我撕了你的嘴。”却怎么也抓不住保姆,便又叫,“筝儿,筝儿,快来帮我抓住她。”
缪二笑着扑过去抱住保姆不放,于是仨人笑闹成一团。在缪二的记忆中,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她们没有听到门响,直到关雪健站到她们面前,她们才发现他。
保姆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目光怯怯地望着他。
缪二也停止了打闹,微笑地望着关雪健。
“我觉得自己真讨厌,一来就扫你们的兴。”关雪健说。
“下次你来扎两小辫,穿上花衣裳,咱们可以一起玩了。”乔老师笑盈盈地接茬,她显然在开玩笑。
缪二和保姆闻言都抿着嘴笑。
关雪健的眼睛忽然一亮,便盯紧了乔老师,他的眼睛惊异地大睁着,嘴巴也夸张地张大了:“哇,这是谁家的新娘”
缪二和保姆都大笑起来。
“我是你老师呀,你开我的玩笑!”乔老师伸手去打关雪健。
“乔老师,我没有开玩笑,你真的像新娘呢!”关雪健笑嚷着。
“筝儿,替我打他!”老太太喘着粗气叫。
缪二为老太太轻拍着胸口,微笑地望着关雪健不肯动手。
这个时候,保姆匆匆跑进了厨房,她忽然想起灶上正炖着羊排骨。
老太太的气渐渐喘匀了,她望望关雪健的脸又望着缪二的脸,眼睛里渐渐袭上疑惑。
“乔老师,我们去客厅坐吧。”缪二不知道老太太在想什么,她害怕老太太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个她牵挂着的筝儿,急忙说着拥着乔老师要往客厅走。
乔老师却紧紧抓住了缪二的手,急切地说:“筝儿,你做新娘了吗”
缪二的脸红了,尴尬地望着乔老师不知说什么是好。
乔老师又望向关雪健,问道:“雪健,你怎么还不让筝儿做新娘”
关雪健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的眼里有一抹痛楚涌上来,瞬间又隐去。
缪二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切,她明白那个名叫“筝儿”的女子并没有完全从他心灵上抹去,他的心灵深处依旧残留着曾经深爱过的痕迹。
“雪健,我们让筝儿做新娘吧!”乔老师的脸上又涌上了笑容,她伸手取下自己头上的那朵玫瑰,摸着缪二光溜的长发预备插上去,却又不知怎样才能插住。
缪二扭着脖子躲闪着那朵玫瑰,目光求救般地望向关雪健。
关雪健走上前去搂住乔老师的肩,笑着说:“乔老师,筝儿现在还不能做新娘呢。”
乔老师回头望向关雪健,她一脸的迷惑。“为什么,她不愿意吗”她的脸上袭上忧伤,眉头紧蹙,神情若有所思,在极力想着什么。
“天下哪有女孩不愿做新娘”关雪健安慰地轻拍着乔老师的背说:“可是筝儿还没有长大呢。”
老太太迷惑地望向缪二,“筝儿,你多大了”
缪二瞥了关雪健一眼,他正用一种有趣的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望着她笑,他要看看缪二怎么接这个踢过来的皮球。
缪二一脸的天真幼稚,娇嘀嘀地说:“乔老师,我才十六岁呀!”
关雪健禁不住大笑,他背过身去极力遏制着自己的声音,身子却剧烈地颤动。
“怎么这么小!”乔老师一脸的糊涂。
“以后会长大的呀。”缪二说着拥着她往客厅走。
“快快长吧!”乔老师嘀咕,“你怎么老也长不大”
缪二回头看关雪健,见他已经笑得趴在了乔老师的床上。
缪二拥着乔老师走进客厅,扶她坐在沙发上,并为她倒了一杯茶水。经过一番折腾,老太太显然已经有些累了,她深深地陷进沙发里,微眯着眼歇息着。
隐隐的有炖肉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他们都感觉到饥饿。
“该吃饭了吧”乔老师睁开了眼。
“我去看看。”缪二说着走进厨房,见保姆已经熄了灶上的火,她帮着把碗筷拿到了餐桌上。
“开饭了!”缪二大声说。接着好象隐隐约约地听到一种低低的似有似无的呻吟,那声音像是从万石重压下迸出来似的,痛苦至极。
缪二一惊,听清楚那压抑的呻吟声是从乔老师的卧房传出来的,她慌忙走进去,看见关雪健正趴在乔老师的床上扭动着,双手挤压在胸前,他的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那痛苦的极力压抑着的呻吟声就是从枕头里迸出来的。
“你怎么了”缪二冲过去俯在他的耳旁紧张地问。
“别出声!”关雪健仰起脸说,他显然不想让乔老师发现自己的痛苦。他的脸色煞白,神情痛楚不堪,额头上溢着细密的汗粒。
“哪里不舒服”缪二慌忙伸手摸他的额头,但是那里并没有滚烫。
“我大衣口袋里有瓶药。”关雪健强忍着疼痛说。
缪二急忙冲到门厅里,见关雪健的黑色呢大衣挂在衣架上,便伸手翻找,果然找到一个小玻璃瓶,里面盛着裹着糖衣的黄色药粒。缪二想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症的药,但是药瓶上的说明书却被撕去了。来不及多想,她慌忙兑了杯温水回到乔老师的卧室。
“五粒。”关雪健说。
缪二倒出五粒药放进关雪健张开的嘴里,又把水杯凑到他的嘴前。
关雪健喝了口水,猛一仰脖把药粒咽了进去,然后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虽然他一动不动也没有了那痛楚的呻吟声,但是缪二知道他躯体某个部位的疼痛还在折磨着他。
门外响起保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她怯怯的声音:“吃饭了。”
“你们先吃。”缪二回答。
“不要去吵他们。”又传来乔老师斥责保姆的声音。
“你怎么样了”缪二在他耳畔悄声问,她很想帮助他解除痛苦,但是无能为力。
关雪健无言地摇了摇头,继续趴着一动不动。许久,他重新仰起脸,脸上的神情平静了许多,看样子那突来的疼痛已经隐去了。
他下了床,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缪二忧心如酲地望着他:“很严重吗”
关雪健微微一笑:“老毛病,胃疼,来得快去得也快。”
缪二依旧疑惑地望着他:“有病要到医院好好治一治,别拖坏了。”
“我的姑娘,别瞎操心!”关雪健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他伸出手臂自然地搭在缪二的肩上往外走。
正坐在饭桌前的乔老师看见他们出来,便慈爱地招呼:“快来吃饭。”
关雪健凑到桌前闻了闻清炖羊排骨的肉香,然后捧起乔老师面前的碗贪婪地喝了一大口说:“真香啊!”那样子像个贪吃的孩子。
乔老师笑了起来,关雪健也是满脸笑意。
缪二始终关切地望着关雪健的脸,隐隐地感觉到他是在强颜欢笑。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使她原本欢快起来的情绪沉落了下去。
这天离去时关雪健又没有开车送她,他似乎有意躲避着缪二探询的目光。
此后的几天,缪二一直没有在单位见到关雪健,据说,他在休假。
天越来越冷,从早刮到晚的寒风也越来越凛冽。
缪二依旧失眠,总是在凌晨三四点钟就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眠。
这天她又早早地醒来了,奇怪没有听到风声。外面万籁俱寂,屋里一团漆黑。
她在黑暗中大睁着眼,一动不动。想起今天是周末,不知道怎样去度过,她开始暗自思忖。
忽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蓦然间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手机是单位配发的,它从没有在深夜甚至这样的凌晨响过。
她立刻跳下了床,拉亮灯,抓起了桌上的手机,是一个陌生人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下雪了。”
她不知道是谁在这样的凌晨也跟她一样失去了睡眠,她迅速披上衣服跑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张望,果然看见一片朦朦的白,似明似暗的晨光中有大团大团的雪花在无声无息地飘舞。
这雪来得太突然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在北京从没有看见过这样漫天漫地的大雪。她飞快地穿衣,她要跑到外面去。
她的衣服刚穿好,短信又来了,她慌忙抓起来看,见上面写着:“出来吧,我带你去看雪。”
是谁跟她有着这样的默契一道闪亮的灵光从她脑海中迅捷地闪过,她露出了笑容,她当然已经猜到了。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穿上长大衣悄悄锁上门,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小院。她在胡同里狂奔起来,任大团的飞雪扑洒在她的头发上、身上。她听到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拐到胡同口蓦然看见两束明亮的车灯,飞雪被车灯照得晶莹透明,像一群白色的花仙子在翩跹起舞。
她伸出双臂拥抱着这些美丽的小精灵们,兴奋地迎着灯快步走去。
“浩,你看多美的雪啊!”她惊诧地大叫着。
“赏雪应该到郊外去。”关雪健的声音从车上传了出来,他为她打开了车门。
缪二愣了好一会儿才上了车,车上暖融融的。关雪健连忙伸手为她拍打头上、身上的雪花,并把一条干爽的毛巾递给了她。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感激地望着他说:“谢谢你。”
吉普车开动起来,上了双会桥后便加快了速度。天朦朦亮,四周模糊的景致笼罩在飞雪之中。
缪二痴迷地望着在雪亮的车灯中飞舞的雪团,眼睛兴奋得熠熠闪光,神情有些痴傻。
关雪健不时扫她几眼,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按下了录音机的放音健。
立刻响起一段自然淳朴、优美动听的音乐。
缪二的眼睛更亮了,她已经听出这是马勒的《第一交响曲》,它的乐章引子部分是田园景象的描绘。
他怎么知道我酷爱管弦乐缪二诧异地望着关雪健。
关雪健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车上的录音机,示意她听下去。
缪二的目光又投向在车灯光亮中飞舞的雪花,身心已沉浸在音乐之中。
随后出现的意气风发却又带点顽童嬉戏意味的主题旋律,来自马勒本人的一首歌曲《清晨穿越草原》。
第二乐章的谐谑采用德国巴伐利亚民间的“兰德勒舞曲”的节奏。
吉普车在空寂无人的高速公路上不紧不慢地穿行着,那些飞雪依旧在和谐轻快的音乐伴奏下飞舞。
在期待中全篇最精彩的第三乐章来临,这个乐章被称为“猎人的葬礼进行曲”,定音鼓以两个音的来回重复起头之后,一把加了弱音器的低音提琴奏出西欧人都熟悉的儿歌《雅各兄弟》的旋律,就像飘荡着的幽灵一般。
在怪诞、飘逸的音乐声中,动物们嘲弄着猎人之死的“葬礼”。这是漫画式的妙趣横生的充满机智和幽默的美妙之声。
缪二再次扭头望向关雪健,她看见他的嘴角也带着怪诞的嘲弄的笑意。她不知道他也像那些动物们一样,正在嘲弄着一个即将属于自己的葬礼。
吉普车停了下来,缪二发现天已大亮,雪也停了,天空灰朦朦的,空气却是凉丝丝清新无比的。道路两旁是成排的高耸的白杨树,树梢上挂满了雪,像“千树万树梨花开”。白杨树后是平坦坦的小麦田,此时已被覆盖,像一片白色的海洋。
缪二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在北京她从没有看见过如此壮观的雪景。她似乎患上了失音症,嗓子里痒痒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跳下车,在杨树林里奔跑起来,她不时碰撞它们,让树梢上面的积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雪了!”她终于喊出了声。
关雪健继续坐在车里,他掏出一根烟点上,一边慢慢地吸着,一边望着撒野的缪二。
缪二跑进了麦田,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已变成了一个雪人。
她没有戴围巾也没有戴手套,她不喜欢那些东西的束缚。她自由自在地在麦田里奔跑着,像个孩子一样惊奇地大叫大嚷,她平时的文静、沉郁早已消失殆尽。
关雪健注视着越跑越远的缪二,她的健康她的年轻她的欢快刺疼了他的眼睛,他的脸瞬间苍老。
公路上渐渐有了车辆,来来往往的喧嚣声撕碎了田野的寂静。
缪二大喘着气精疲力竭地跑了回来,她的脸蛋看上去像两个红透了的苹果。
关雪健下了车,眯着眼望着她跑回来,他的目光中有种异样的让缪二心颤的东西。
关雪健向跑来的缪二伸出了双臂,缪二犹豫了一下,但他眼中那种奇异的东西使她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
关雪健紧紧地搂着她,似乎用尽了生命的力量。缪二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就要被他挤断了,然后他的面孔也紧紧地贴在了她滚热的脸上。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一动不动,成了过往车辆目光中的一道特异风景。
许久,关雪健颤声说:“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做你的爱人了,那么,让我做你的兄长吧。”他的声音里有种让她心颤的悲怆。
她扭过脸迷惑地望向他,他却淡然一笑松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36
雪是不应该属于城市的,雪落下后不到半天便融化了,弄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污水、泥泞。
下午,缪二去管庄的一个报摊买《南方周末》报,她穿过马路的时候蓦然看见了曾恶。她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了,她以为他回了湖南老家。
曾恶此时正站在路口处,他的身后是几堆高大的码放整齐的木材,木材下有一些残留的积雪。他穿得很单薄,上身蜷在一起在寒风中不停地抖动,像踩着鼓点跳舞似的。由于周围的人都穿得很臃肿的缘故,使他的身躯越发显得瘦弱、矮小,但却是神采奕奕的,如炬的目光在行人中扫来扫去,脸上的神情圣洁而又高贵。
让缪二感到惊异的是,他的脚下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纸箱,纸箱里插满了鲜艳无比的红玫瑰,可又怕把这些娇嫩的玫瑰花冻坏了,纸箱上面还罩了一块透明的塑料纸。
他在卖花吗缪二猜测,她禁不住站在远处好奇地观望。
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推着自行车出现在曾恶的视线中,他立刻绽开一脸笑容。然后从纸箱中取出一枝红玫瑰飞快地向她跑去。在周围一片灰暗的色调中,那支红艳艳的玫瑰花让人触目惊心。
曾恶把红玫瑰举到胖胖的中年妇女面前,说了一句什么,她接过了红玫瑰显得受宠若惊,走出老远还频频地回头望曾恶。
缪二没有看见那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给曾恶付钱,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两位手拉着手的女中学生又出现在曾恶的眼前,他两手各举一支红玫瑰迎向她们,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的能让冰雪融化的笑容,他又说了些什么,然后把两支红玫瑰分别递给两位女中学生。
那两位女中学生拿了花笑着飞快地跑远了。
接着从曾恶面前走过的是一位肮脏的老太太,曾恶依旧跑上去为她献上了一支花,老太太拿着那支花傻傻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曾恶已经顾不上再向她解释了,他又看见一位美丽的女童由远处而来,那个女童大概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她正坐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自行车后架上。
缪二向曾恶走去,她看见曾恶把一支含苞欲放的红玫瑰递到女童手里,她听到曾恶的嘴里吐出了让人心花怒放的声音:“小朋友,你简单像这朵玫瑰花一样可爱,我相信你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女。”
缪二明白了,曾恶在向所有从他视线中经过的女性奉送红玫瑰。
曾恶看见了缪二,他咧嘴一笑,然后从纸箱中抽出一朵红玫瑰递给她,跟其他的人一样,一点儿也没对她搞特殊。
“收下它吧,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曾恶的脸上带着笑容,一种真挚的纯净的笑容。
缪二伸手接过那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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