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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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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很响地清着嗓子吐了两口痰,一边打开水笼头“哗哗”地洗了洗手,他回屋的时候开门、关门的动作也怦然作响。
一切又复为静寂,酣睡的人们继续在酣睡,没有人知道刚刚结束了一件肮脏的事。
翌日,缪二在水池旁洗脸、漱口,单小姐也端着个脸盆站在她身边,她满面春风,身上流溢着欢快、惬意的神情。
单小姐把脸浸在清水里,然后抬起湿漉漉光洁的面孔凑到缪二眼前,用她那特有的略带童稚气的声音说:“大姐,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好了一些?”
缪二用极大的努力才遏制住对她的厌恶之情,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我看不出来。”
她的冷淡并没有破坏单小姐的兴致,她用两只小巧圆润的手很均匀地拍着自己的脸,怡然自得地说:“我在‘绿屋夫人’做皮肤护理,‘绿屋夫人’你知道吗?我有一张金卡,是一位外交部的朋友送给我的。”
缪二快捷地结束了自己的洗濯,然后扭身回屋。
单小姐似乎毫无察觉,她跟到缪二的窗前,一边继续拍她的脸,一边隔着敞开的窗口跟缪二说话,确切地说,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她并不在意缪二是不是开口,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而已。
她说:“大姐,你猜猜我身上这套真丝睡裙多少钱买的?”
缪二正在收拾她的桌子,连头也没回便说:“不知道。”
“告诉你吧,值2千8百块呢!”单小姐在她窗前挺胸、甩胯,走了几个模特步,仿佛她正在T型台上表演。她补充说明,“在‘赛特’买的!”因此便抬高了她的身价似的。
“不错,你穿着蛮好的。”缪二淡淡地说着,背上自己的挎包,锁上门准备上班去。
“大姐,你怎么永远只背这一个黑包,”单小姐夸张地摇着头说,“它跟你这条银色印花长裙多么不相配啊!”
“我觉得挺好的。”缪二淡漠地说,然后推上她的破自行车出了院门。
关雪健这天依旧没有来上班。午休的时候,缪二在厕所里偶然听见外面的洗手间里传来黄助理和宣传部小邢的对话。
“我不去关总家里探望探望是不是有些不好?”小邢问。
“去也没用,关总谁也不肯见。”黄助理说,“当兵出身的人都这犟脾气。”
“病得严重吗?”小邢又问。
“我也不清楚,只是看上去他跟虚脱了似的。”
俩人说着话离去。
关雪健病了?缪二深感诧然,却又无法去找黄助理询问。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有些恍恍惚惚,眼前老是闪现那晚关雪健那双被火焰焚烧的痛苦的眼睛。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单位为每个职员发了一盒高级双黄月饼。缪二想起了乔老师,那个像孩童一样单纯的乔老师让她牵肠挂肚。那晚她走的时候,乔老师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竟然哭了,不停地说:“筝儿,筝儿,你别走……”直到关雪健让乔老师相信她还会再来,乔老师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有时候缪二竟会莫名地惦念那个名叫“筝儿”的长头发女孩,她是谁?竟有着如此魅力,让乔老师这么多年里一直刻骨铭心地记挂着她。
下班后,缪二抱着那盒月饼,然后去鲜花店买了九枝红色康乃馨,康乃馨被满天星包裹着,显得娇鲜无比。
凭着记忆,她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关雪健的老师家。她刚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就开了。圆脸姑娘看见只有她一个人时便明显地嘘了一口气。
“大姐,是你呀?”她可能以为是关雪健,看来她真的被关雪健唬住了。
“乔老师干什么呢?”缪二进屋边换鞋边问。
“我正陪她说话呢。”圆脸姑娘表功似的说。
缪二走进客厅,看见乔老师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电视上正在演一部台湾电视连续剧,几个女人哭哭啼啼地乱成一团,让人听不真切她们在嚷些什么。缪二不相信乔老师能把它看进去。
果然,她一走进客厅乔老师便扭过了头,她呆滞的目光盯着缪二怀中的鲜花突然绽开灿烂的笑容,然后望着她兴奋地叫:“筝儿!筝儿!”
“乔老师,我看你来了!”缪二把手里的月饼交给圆脸姑娘,然后抱着鲜花蹲到乔老师面前,让她欣赏。
“花!”乔老师脸上出现孩童般灿烂的笑容,她俯下脸去嗅,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抬起脸。
“这是康乃馨。”缪二对她说,乔老师的欢快也把她感染了。
“康乃馨?”乔老师一脸的迷茫,她认真地回想着,想把关于这个词汇的记忆捡回来,却无能为力。
“康乃馨就是花。”缪二说,她不忍心看乔老师那苦思冥想的痛苦神情。
“是花!”乔老师又笑了,“好美好美……”
“我们把它插起来吧。”缪二说。
乔老师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的眉头紧蹙,依旧红润的嘴唇像赌气似的紧抿着。
“乔老师,你在想什么?”缪二诧异地问。
“瓶……”乔老师说。
“是插花的瓶吗?”缪二试探地问。
乔老师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东张西望。
“要这个吗?”圆脸姑娘自作聪明地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玻璃罐。
乔老师挥了挥手,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显然她根本看不上这个“花瓶”。
缪二渐渐明白了一些,她问:“乔老师,你是不是有一个非常美丽的花瓶?”
“好美……”乔老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把它放哪了?”缪二也东张西望。
乔老师开始东翻西找,缪二和圆脸姑娘也帮着她找。她们俩像乔老师的忠实士兵,乔老师的手指向哪里,她们就奔向哪里。
从客厅到阳台又到乔老师的卧室,衣橱内、床下能翻的地方都翻了,却一无所获。忽然,缪二注意到衣橱底部有一个长长的抽屉,抽屉做的很巧妙,开启的地方贯穿衣橱下方,有一道凸起的像浪花般的雕刻,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装饰品呢。
缪二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长抽屉,见里面塞满了东西,有茶具,有十几根长长短短的烟锅,有一本影集,有一条红、黑、白条纹的拉毛长围巾裹着一件什么东西。
“瓶!”乔老师兴奋地叫,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长围巾裹着的东西。
“是这个吗?”缪二指向它。
“花瓶!”乔老师使劲点头。
缪二小心翼翼地取出被长围巾紧裹着的东西,轻轻地放在地毯上,然后慢慢打开。
一个古朴的青瓷花瓶赫然跃入眼帘,它的造型像一个长长的八角柱,瓶口盘绕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小蛇,两只翘起的蛇头生动而又自然,那吐出的信子的一点红装点着一片厚重的青色,如若插上鲜花,看上去一定典雅、生动而又浪漫。
“就是它。”乔老师喜滋滋地抓起青瓷瓶奔出卧室。
“不要打碎了!”圆脸姑娘惊叫着追了上去。
“乌鸦嘴!”乔老师笑骂。
缪二不由笑了起来,她费劲地关那抽屉,目光却又落在那个老式的贴影角的相册上。好奇心促使她把它拿了出来。她翻开影集,看见一些年代已久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几乎都是乔老师和一群群学生的合影。
她继续翻,突然看见了青年时期的关雪健,他的身旁有一位长发女孩,她穿着碎花连衣裙,面容俏丽,一双柔媚的长眼睛,跟缪二有些神似。
这是筝儿!她曾经是关雪健的女朋友,也一定是乔老师的得意门生,缪二似有所悟,她轻轻放回影集,关上抽屉。
缪二回到客厅,看见已插上鲜花的青瓷瓶放在茶几上,乔老师正趴在茶几上,目光痴迷地望着它。
圆脸姑娘把饭菜端上了桌,缪二叫了几遍都没有把乔老师叫离茶几,只得端起花瓶把它放在饭桌上,果然把乔老师引了过去。
这餐饭乔老师吃了一大碗,弄得圆脸姑娘大呼小叫:“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的饭!”过了一会儿,又诚惶诚恐地叫,“大姐,她不会闹肚子疼吧?”
“乌鸦嘴!”乔老师又听懂了圆脸姑娘的话,她抬起手在圆脸姑娘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缪二和圆脸姑娘都大笑起来。这时,门开了,关雪健走进来诧异地说:“什么事儿,你们闹得这么欢?”随即便看见了缪二,脸上的神情一下僵硬,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我,我来看看乔老师。”缪二有些不自然地说。她看见关雪健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萎靡,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花!”乔老师望着关雪健灿然一笑,兴奋地指着桌上的鲜花。
关雪健的脸上露出笑容:“乔老师,它看上去漂亮极了。”
乔老师捧着花瓶离开饭桌,然后走回客厅,她又把它放在了茶几上。
“你送的?”关雪健望着缪二。
缪二无言地笑了笑。
“谢谢你。”关雪健客气地说。
他们走进客厅,分别在沙发上坐下来,由于关雪健的到来,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异样,空气像凝滞了似的。
圆脸姑娘早已躲进厨房,乔老师痴迷的目光始终在花束上转来转去。
缪二和关雪健相对而坐,彼此都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我不知道乔老师这么喜欢花。”关雪健首先打破沉默。
“女人无论多老,骨子里都是浪漫的。”缪二笑了笑。
又是沉默。
缪二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夜晚十点了,便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
“筝儿,你不要走!”乔老师听到她的话回头急惶惶地叫。
“乔老师,我还会来。”缪二说。
乔老师奔过来紧握住缪二的手,眼泪又要出来了:“你不要走……”
缪二的眼睛也潮湿了,她想,她和乔老师之间竟然有着这样一种莫名其妙而又美妙的缘分,这让她感动。
“乔老师,我保证很快还会来。”缪二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了抱乔老师。
乔老师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松开了自己的手。
缪二在门厅换上鞋走出去,关雪健把她送到门口,说:“我今天没开车出来,就不送你了。”
“不用麻烦你,”缪二急忙说,“现在还有班车。”说完便转身下楼。
“缪二……”关雪健突然唤道。
缪二回过头去,关雪健的面孔在幽暗中模糊不清,她听到他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把你吓着了……”
“不用说对不起,”缪二说,“我……”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俩人在幽暗中一上一下地对觑着。
“我不知道你病了。”缪二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关雪健说。
又是沉默……
“我走了,”缪二说,“再见。”
“再见。”关雪健的声音里有种异样的冷漠。
缪二转身快步下楼,她走到大街上下意识地回头张望,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里竟然有种淡淡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缪二鼓足勇气照常去上班,她不知道再次面对关雪健时该怎样应付那种尴尬。
但是,她却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在商厦见到关雪健,她不知道他是否出差了,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他的去向。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照旧楼上楼下地奔波。然而,忙忙碌碌只缠住了她的手脚,却束缚不住她的思绪,一种莫名的烦燥的情绪侵袭了她的心灵,她越来越不安起来。
她的长篇小说《爱情使人憔悴》在这几天里誊写完毕,经过反复合计,她把它寄往中国作协出版公司。其后便开始经历所有文学青年都曾无数次经历过的焦灼等待过程,这个过程漫长得足以摧毁你所有的写作激情。
缪二开始失眠,很严重的后期失眠。睡着后,凌晨两三点就醒过来了,其后再无法入眠。这种折磨使她日渐消瘦、神经衰弱。
醒来后缪二常常在黑暗中睁着眼一动不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兔子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他的一言一行,他那微微卷曲的头发,他饱满宽阔的额头,他温情的目光,他秀挺的鼻子,他略带严肃的紧抿的嘴唇,他那懒散的优雅的气质……它们无所不在,它们已深深浸进她的骨髓。
她曾经用极大的毅力,用精疲力尽的劳碌把它们镇压下去,却不知它们已像病毒在她躯体中暗暗扩散。在那个夜晚,关雪健的冒失撕开了她尘封的记忆,打开了她思念的阀门,使她重新坠入那种悲苦绝望之中,那种渴望的痛苦就像有一条蠕动的虫子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吞噬着她的心脏。
泪水怆然而下,她任它们静静地流淌,许久,她感觉到眼睛涩疼涩疼的,枕巾和被头都湿了一片。理智提醒她,不能再这样哭下去,否则她明天肿起的水蜜桃眼睛是无法见人的。
她轻轻下了地,准备用毛巾浸上冷水敷在眼睛上,屋里似明似暗,窗外月光明丽,小院内冥静得可以听到未拧紧的水笼头发出的缓慢的“嘀哒”声。
缪二静静地伫立在窗前,透过半遮半敞的花布窗帘凝视着院外,她的目光空洞。
蓦地,院内传来一声轻微的门响,然后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院内,他警惕地向四下扫了几眼,他的身上只穿着一条蓝裤衩,赤裸着肥硕的躯体。缪二认出他是房东大哥,让她纳闷的是他那做贼般警觉的神情。
很快,房东大哥肥硕的躯体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从院中水池旁晃过,然后闪进单小姐的屋。
缪二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隔壁屋里立刻传来单小姐压低的淫亵、轻荡的笑声,像猪一样的哼哼唧唧声,接着是一串床铺的“吱吱”响声……
缪二的脸倏地红了,她想逃避,但是却没有一条逃避的路。她厌恶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但是那下流淫荡的声音却依旧固执地冲撞着她的耳鼓。
这个难堪的过程其实很短暂,很快房东大哥又出现在院内,这次他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站在水池旁撒了一泡长长的尿,一边很响地清着嗓子吐了两口痰,一边打开水笼头“哗哗”地洗了洗手,他回屋的时候开门、关门的动作也怦然作响。
一切又复为静寂,酣睡的人们继续在酣睡,没有人知道刚刚结束了一件肮脏的事。
翌日,缪二在水池旁洗脸、漱口,单小姐也端着个脸盆站在她身边,她满面春风,身上流溢着欢快、惬意的神情。
单小姐把脸浸在清水里,然后抬起湿漉漉光洁的面孔凑到缪二眼前,用她那特有的略带童稚气的声音说:“大姐,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好了一些?”
缪二用极大的努力才遏制住对她的厌恶之情,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我看不出来。”
她的冷淡并没有破坏单小姐的兴致,她用两只小巧圆润的手很均匀地拍着自己的脸,怡然自得地说:“我在‘绿屋夫人’做皮肤护理,‘绿屋夫人’你知道吗?我有一张金卡,是一位外交部的朋友送给我的。”
缪二快捷地结束了自己的洗濯,然后扭身回屋。
单小姐似乎毫无察觉,她跟到缪二的窗前,一边继续拍她的脸,一边隔着敞开的窗口跟缪二说话,确切地说,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她并不在意缪二是不是开口,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而已。
她说:“大姐,你猜猜我身上这套真丝睡裙多少钱买的?”
缪二正在收拾她的桌子,连头也没回便说:“不知道。”
“告诉你吧,值2千8百块呢!”单小姐在她窗前挺胸、甩胯,走了几个模特步,仿佛她正在T型台上表演。她补充说明,“在‘赛特’买的!”因此便抬高了她的身价似的。
“不错,你穿着蛮好的。”缪二淡淡地说着,背上自己的挎包,锁上门准备上班去。
“大姐,你怎么永远只背这一个黑包,”单小姐夸张地摇着头说,“它跟你这条银色印花长裙多么不相配啊!”
“我觉得挺好的。”缪二淡漠地说,然后推上她的破自行车出了院门。
关雪健这天依旧没有来上班。午休的时候,缪二在厕所里偶然听见外面的洗手间里传来黄助理和宣传部小邢的对话。
“我不去关总家里探望探望是不是有些不好?”小邢问。
“去也没用,关总谁也不肯见。”黄助理说,“当兵出身的人都这犟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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