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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里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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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进来,禾里青愣了一下,而后淡淡地笑,说:“知道你们会来,只是没想到都这么早。”
归生也看到他们,动作迅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林羌一下子冲过去,扶着他肩膀,唯恐他一不小心倒下来压到了妈妈的伤口。
归生不觉自己会闯什么祸,伸长脖子往林禾手里查看,嚷嚷吵着,问带什么好吃来了没有。方牙拿过林禾手里的袋子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到外间待客室的桌子上。
林禾似乎还没消化之前哥哥爆料,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妈妈才好,呐呐地站在一旁,又不坐下,四周看看,好像可以从那些物件中看出来伤势如何一般。
林羌把归生从床上抱下来,小孩还不大肯,扯着妈妈袖子硬是不动弹,谁劝也不听,僵持了不一会,林羌不耐烦,吼了他一声,他也晓得这样不讨人喜欢,委屈地挣扎出另一只手,拽着被子。眼睛通红了也不哭,也不放手。
禾里青看他那么倔,然后笑开了,“归生被吓到了吧,但是也不可以不听话的啊。”
小孩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眼眶鼻子都红了,冲着哥哥也喊起来,“我就不,我就要在这里。”
刚说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我一见不着妈妈,她就生病,我就要在这里看着!”他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吼了,偏偏大家都听懂,他把妈妈生病的原因揽到了自己身上,房间内的几人都哭笑不得。
林羌叹了气,趁他松手,一下子把他提起来,放到了脖子上。
这下归生比几人都高,比房门还高,他止了哭,愣愣地看着底下几人,觉得新鲜起来又笑了,挺着腰要哥哥走一圈,到了房门又不让出去,林羌弯着脖子,挑起眼角往上瞅,安慰他,还在一个房间,我们只在待客室沙发呆着,又不去走廊,还算看着妈妈。
他提溜了几下黑眼珠,嘻嘻笑,说,“出去,我们出去沙发那里,让方牙看我们多高。”原本叫牙哥哥,跟着姐姐哥哥玩了一段时间,就老成,学大人喊方牙了。
林羌只好弯着膝盖,拐了出去,还要时时抬头瞄上面,省得磕碰到这位小少爷的脑袋。
林禾看他一会哭一会笑,也忍不住笑这个变脸弟弟。转脸过来,发现禾里青微笑望着她,脸上笑意不由淡下来,讪讪地不言语。
这么多年,禾里青虽然也是想着他们的,但对于作十几岁孩子的母亲,还是很生疏,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害怕随便说点什么,他们不乐意听,又怕什么都不说,之间更冷漠,她一贯豁然,即使被包括林同彰的所有人误解,也坦荡得很,只有在这两个孩子面前,既愧疚又害怕面对,这些感受,面上看不出来,她又不作表达,所有人只当她不在乎而无愧,哪知她在外遇到跟林禾林羌一般年纪的孩子,都打量半天,再比比,林禾林羌已经长多高了,到我肩膀还是耳朵了,冬天在归生身旁织毛衣,也少有地念叨几句,你哥哥姐姐都没穿过我织的毛衣呢,你以后穿着毛衣别老往竹林里钻,刮蹭到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母女沉默了半响,林禾支吾着开口,问,“你这次受伤又是怎么回事?是我们的原因吗?”
禾里青想起了禾奕华,又想起了这一切的源头,二十多年前的车祸,十来年的婚姻,脸上笑意立刻没了,苍白着脸,不发一语。林禾看她表情复杂,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自己或许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两人又安静了。
过了一会,禾里青才发现她不安地坐在那里,声音缓慢疲惫:“不是,跟你和林羌无关。是大人的事情。”林禾听到这,有些不忿,所有事情都说是大人的事,她和林羌总被小看。
她看女儿撇着嘴表示不屑,十几岁的人神情跟归生差不多,笑了,“真的不是你们的原因,是大人。”她转头看出窗外,“是大人的丑恶,他们二十多年前作的因,总有一天要承担后果。”她看向一旁懵懂的林禾,“而今天,就是后果的一部分。”
林禾仍然不懂,但她仍有别的问题,“归生呢?归生是爸爸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为什么任由所有人误会?”
在她醒后,林同彰就出去办事,把归生留在这里,还未有机会问她原因,或者说,他害怕问她原因。
禾里青分不清昨晚的呓语是做梦还是现实,也并未放在心上,女儿这么一问,她脸色陡变,想了半天,强笑问道,“怎么这么说?”
林禾看她不知情的样子,疑惑地说,“爸爸一大早回去看归生,说了,归生是你和爸爸的孩子,我们误解你了。不是你跟他说的吗?”
她回忆了一下,才猜测大概是昨晚发烧说了什么话。便沉默下来,林禾追问不出什么结果,怏怏地出房门,看几个男孩在沙发里打闹。
不一会,林同彰回来,进门把外套脱了,几个孩子在打闹,往里看了一眼,禾里青靠在床头,眼睛未睁开,便低声喝几个孩子,让小点声。
归生喊了句,什么?林同彰走过去蹲在沙发旁,笑脸盈盈地把食指放在唇边,嘘,小点声,让妈妈安静些,归生也低下脖子,学着爸爸的动作,嘘,小点声。
爷俩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林禾捅了下林羌,酸酸地说,“爸爸,太明显了啊,这么一比较,你以前待归生可真差,待我们也真差。”父子俩同时转头看她,笑起来嘴角都弧度都那么像。
林同彰进去后坐在床前,一直望着禾里青。
禾里青知道,但是不愿醒,醒了说些什么,怎么答他的问题,还有,她哥哥刚死了,临死前念念不忘因这些人产生的仇恨,她怎么能轻易忘掉,她怎么做得到跟他情意绵绵。
那时路上车辆还不多,昨晚下的雪薄薄一层白亮地铺在道路大厦,一直延伸,仿佛无垠,又有湛蓝的天空分了界,雪白的是大地,湛蓝的是天空。整个世界干净得像在告诉人们,苦难终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打分的读者。
再舍不得也快完结啦,最近完结后要休息一段时间,因为我写文的时间每天统共就一个多小时,还包括三心二意刷网页的时间。
哪天停更了,不是太累了就是要洗之前积累的衣服o(╯□)o
不管什么样评论,都是因为大家很投入故事,所以无论吐槽还是盛赞,谢谢(*^__^*)
捉虫的读者,也谢谢啦,毕竟也蛮多。亲生骨头是有够好笑的^_^
谢谢你们的喜欢。
第47章 陈年
禾里青再翻身的时候,林同彰也猜出来,她在躲着他。
昨晚说出归生的身世看来是无心之语,如果不是受伤生病,怕是她准备瞒着一辈子。
惊喜之后,林同彰回过味来,也有些愤懑,当年他的确错了,可是如果尽早知道真相,知道归生是他的孩子,两人岂不是早就解开了心结,像平常夫妻一样过日子。
归生哪里有可能受家人的冷眼,哪里会过四年缺失父亲的日子。
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真如他所想,四年前两人坦白想法,拔掉各自心里的那根刺,谁又知道,那根刺留下的伤口能不能痊愈,他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安稳过日子的准备。
何况,禾里青心里头的刺,正是他林家,那怎么是刺,是刀。
经过禾奕华一事,林同彰也更深刻知道这罪的沉重,他的懊悔简直是穿过皮肉一笔一划刻到了骨子里头,过去或者将来他都只是普通人,悔恨过重也如常人一般,无颜面对,然后就远离,似乎远离就可以自欺欺人,抹杀罪过。
这次他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当个懦夫,他去把病房门关了之后,坐在床侧,失落地看晚囡背对着他,长发铺了大半个背影,“晚囡,奕华的事情,你们禾家的事情,都是林家,我,我爸的错。当年我是不懂,只道是藏个什么东西到你们林家,像以前玩挖宝藏一样,谁知是毁了禾家的火药引。”
禾里青一动没动,像是睡着了。林同彰也不管,仍自顾在说,“我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在二十岁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根本未放心上,以为你和爷爷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林家一份子,禾家那些人早被我抛在脑后。我二十岁时跟你在一起,也从未觉得两家之间的龌龊会成为彼此之间的障碍,我由衷地认为,我们在一起,我爱你,你爱我,就可以长久。只有你离开之后,一年,两年,我整日整日细数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才发现,隔在我们中间的是禾家的血腥。”
他这些话快要激怒禾里青,她翻了身要靠在床头,林同彰低头去扶起她,但嘴里仍旧说陈年,“当年从我们在一起,到林禾林羌出生,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心不在焉,不在乎我妈的刁难,也不在乎我的工作,甚至不在乎林禾林羌,这让沉浸在丈夫和父亲这个角色里的我,像个小丑,每件小事都扎我得生疼。”
禾里青漠然地看向他,回一句,“这是你找情人的由头?”
“你根本没想过和我一起去解决问题!当时我试过很多次想和你谈谈,你总是敷衍,说没什么,过段时间就好。”林同彰低声吼到,脸色憋得发红。
禾里青继续看着他眼睛,反问他,“你说一下,如果是当年,你怎么解决,关于禾家林家这桩旧事引起的心结?”
林同彰被堵了话,不知道说什么。
禾里青低头把头发挽到脑后,冷笑说,“你看,无论是现在的你,还是当年的我们,我们都没有解决办法,我看到你,你父母,想起车轮下边的爸妈,还有昨天,昨天在我面前自杀的哥哥。”
她似乎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眼睛通红,也不避林同彰眼光,跟他对视,“我在那房子里劝我哥,要放手。但是说实话,连我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没有说服力,怪不得我哥选择去找我爸妈。”
“先前原以为我能做到的,但我哥又出现了,用他自己的性命来提醒我你们林家做过的事,我没办法忘记。”她声音有些哽咽,话也说不下去。
林同彰愣了,问她,“怎么做不到,怎么不可以,我们是我们,过去是过去,现在有林禾林羌,归生方牙,这些孩子还不够吗?”
她摇摇头,快要哭出来,“怎么办?我哥也死了,怎么办?”林同彰上前把她抱着,禾里青把脸埋在他胸膛里,大哭了出来,林同彰噙着泪,低声说,“晚囡,过去怎么抹杀,难道要我去死吗?难道要我杀了我爸?”
晚囡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仍在哭,过去十多年未流过的泪,这段日子都落了尽。
第48章 故人
在禾里青养伤期间,归生总是一大早缠着哥哥姐姐要去医院,晚上又吵闹一番不想回家。而自谈话后,两位大人不再像过去一般,在孩子面前维持平静安稳的关系,都沉着脸不发一语,像在冷战,但林同彰仍无微不至地在照顾禾里青,等待康复。
除了归生,两个孩子都暗地揣测,而其中跟父母相处经验稍微丰富一些的方牙,在一旁老成地指导,不要多想大人的事情,吵着吵着都会好的,哪有不吵架的父母。
归生注意力像在另一个次元,搂着大狗玩偶,一脸懵懂地看着哥哥姐姐低声讨论问题,大眼睛看这个,又转头盯着另一个,所有人都在说话,所有人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大家没空解决他脑袋里的大问号。
稍后不久,林兴华也得知了禾奕华的事情。
他年轻时算是五官分明,浓眉大眼的长相,这么多年忙于勾心斗角,当年的棱角被暗地里的酒色磨平了不少,赘肉堆在脸和肚腩上,唯有眼里精光不减,时刻等着算计和防备。
现在他脸色苍白,紧张得不停转动手心里的核桃,林同彰靠在椅背,观察到对面的父亲后怕而庆幸的神情,衬着核桃的擦碰声,心里起了烦闷,站起来便往外走,林兴华被惊醒了一般,立刻把他叫住,再三向他确认禾奕华是不是真死了。
林同彰想起禾奕华死时的模样,瘦骨嶙峋发色斑白,跟他一样的年纪却活得像一个发疯偏执的老人,本该是风生水起的命数,被他父亲一手捣碎了,而他心尖上的晚囡,从她少女时两人相爱,到这些年被他不间断的伤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这个止不住贪欲的父亲,这个林家的掌舵人。
他背朝林兴安,恨得要扭曲了脸,一言不发便离开。
他刚出去就接到电话,之前的调查已经出了结果,只要适当把证据抹灭,林兴安所谓举报事项便不了了之,林同彰沉默了很久,电话对面的人快要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听,追问了两声,他才说话,“调查到此为止,什么都别做。”说完挂了电话,又进了书房。
他一下坐进了靠墙的沙发里,离书桌很远,离林兴安很远。林兴安等着他说话,书房却安静了很久,正要不耐烦反问的时候,林同彰说话了,他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爸,我想和晚囡一起好好过剩下的半辈子。”
话题转到这里,林兴安有些莫名,皱着眉头等他下一句,“但是禾家在二十五年前被毁个干净,剩下一个独子也因你的关系被逼得偏执疯癫。这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他们。只要有这些过去,我们都没有办法安心。而过去无法消去。”
他坚定地往下说,气得林兴安无从反驳,“你打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沉浸在权利的贪欲里越走越远,杀人早已经算不得什么,现今我不打算帮着你错下去,调查的事我已经让人暂停,以后。。。。”
书桌后的林兴安双手直发抖,手里的核桃已经不再转,但仍有轻微摩擦声发出来,如果不是林同彰语气停顿,根本听不出来,他转过头,似乎不习惯用商场谈判的语气跟自己父亲讲话,眼睛扫到对面房门贴的火红色楹联,上写家和万事兴,此时显得尤为讽刺。
他嘴角撇了下,继续说,“我感激我从您这个位置得到的好处,可以为您做很多事,但不包括这样,助纣为虐。”他话音刚落,林兴安便将手里的核桃扔向了他,还把桌上的砚台也砸过来,他没躲过,砚台砸到额头,一行血落下来,滴答滴答,染红衣领溅到黑色沙发皮套。
林兴安径自吼道:“没有我,你能有今天?!这还没大难呢,儿子是要跟我分家了?怕连累你公司还是替老婆出气?!”
边说边把桌面的东西扫到地上,有些年头的陶瓷笔筒碎裂,声音很大,吵得老太太也上来看,林同彰擦了下额角,站起来呼了口气,看着怒火冲天的父亲和青了脸的母亲,自嘲地笑说,“你们自私势利得,像只有林家的人是人,上面的人是人,旁人都是蚂蚁。”说完便出去,不顾仍在一旁砸东西的林兴安。直到走到楼下,仍听到骂声。
因为事情不明朗,林绪彰还留在国内,住在城中林同彰房子里,其他兄妹也回了城里的家。而往常来回走动的阿姨不见踪影,房门上都贴了喜庆的对联,客厅一角的蜜桔树挂满大大小小的红包。
空气寒得入骨,沾不上半点春节的暖意。
他在客厅站了一会,靠着窗户环视外边整个大院,在常人看来,这个院子神秘也是地位最接近中/南海,怪不得林兴安贪心,怪不得他仍在费尽心思留下来爬上去,就差几步路,甘心停在这里,多难啊。
他站了很久,转过身,发现老太太在他身后,也不知一块站多久,似乎往日的保养都白费了,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都显出来,她眼神浑浊疲惫,转眼看出窗外,低声说,“我们这些人早该醒了,但是谁又甘心呢,攀比、不甘,从来都是与贪欲并行。知道错了,跟甘心接受惩罚是两回事。内心悔恨,跟地位权势归零,又是两回事。”
往日的表象繁荣麻痹了从前犯下的罪过,只时刻警醒自己防备现今的对手,哪里会知道还有故人在观察自己,随时等待攻击。
陈虎东的妻子和足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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