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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及池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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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蔡斌起身接着收拾,冷不丁瞄了眼窗外。“慕容若墀还坐在楼下小凉亭,我一会儿顺道叫她上来吧。”
太阳西沉,从早上等到现在这会儿光景,听到她在楼下的消息他本该高兴才对,此刻却板着脸犯起执拗来。
“不用。”他说的言简意赅,不假思索。
作者有话要说:无良作者回来了,哼,还知道要更新新,pia一个~~
忙了整整半年,最近总是轻松些了,大家猛烈的催文吧~~
还有大家给点意见,多给俺些灵感哦,嘎嘎~灰


、磕磕绊绊

也不知道自己在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了多久,犀牛悬空着双腿一前一后悠悠的踢着脚,双手撑着身下的椅子仰着头望着渐黑的天色。
一入冬温度骤降,鲜少有人在小花园里散步闲聊,即使系着点缀了珍珠的黑色毛线围巾,绑着丸子头的她还是忍不住缩着脑袋恨不得将整张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即使把自己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小球似的,北风肆虐;在露天里待上大半天,手脚也早就冻得没有知觉。
从他们出事故开始,前前后后一个多月除去匆匆忙忙赶回去取换洗衣物和学校必须出席的会议,她几乎寸步不离的在他身边待着。
如果……
如果,不是他坚持让她回去看看爸爸妈妈,她怎么都不会错过他拆纱布的时间。那天他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环着,温润的声音滑过她的耳畔既定道:“已定下22号拆纱布。”
“22号!”她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着,拿出手机确认,生怕弄混了日期。“你看22号星期五,对吧!”她盯着屏幕一字一字的细看,满怀希望。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心,“应该吧。”
她顺着声音抬起头,他上翘的嘴角配合着愉悦的声音,仅仅一眼,她懊恼的缩在他怀里,恨不得咬断舌头一遍遍暗骂着:慕容若墀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哼”,叹着气气急的她不由分说伸手就狠狠的给了自己脑门一下。
厚厚的纱布遮着他大半张脸,他能想象到这样大片的白色有多刺眼。也许是视力的原因让听觉显得更加灵敏,他一手按着她的手臂,一手细细摸索,柔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额头,“傻瓜,你是自虐狂吗?”
她暖暖的手反握着他的臂弯,难受的开口。“对不起……”
轻呼一口气,他低下头脸颊亲昵的贴着他亲爱的小人。“傻瓜。”小傻瓜,你知道吗,你的道歉只会让我更加难受……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她瞪大了眼睛,她的鱼油,她最最亲爱的鱼油,很多年前最最讨厌她靠近他的鱼油,此刻主动的亲昵的贴着她的面,她甚至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
怀里的小人突然一动不动的绷紧身体,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她久久不语。
“嗯?”
冷不丁犀牛式的跳跃思维,不着边际的话语:“有点扎人。”没有移开,她反倒用她的脸颊蹭了蹭他下巴上冒出的有些刺人的青色胡渣。
若墀被冻得从思绪中回过神,心也像被冻住了一般沉沉的木木的难受。她大大的深吸一口气,把冻僵的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冻得已经发紫的双脚使劲跺着地面……一切看上去更
像是她在为自己鼓劲,以及最后的内心挣扎。“慕容若墀,记着你是打不死的小强,他赶你走也不走,赖着他粘着他。”她胡乱的想着,做着最坏的打算。
她穿过两旁加满了病床的过道,早早亮起的白炽灯有些晃眼,她裹紧大衣,眯着眼直视前方不忍去看身旁加床上脸色惨白的病患们,同时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见犀牛风尘仆仆的进来,和她相熟的小护士笑着歪着脑袋,冲着洗手间的方向努了努嘴。
护士收拾好体温表,特意在她身边耳语:“快进去吧,为了等你来他还没吃晚饭呢。”
她圆乎乎的眼睛睁的老大,犯着职业病的想:这是典型的上帝视角。
心事重重的她踮着脚一点点的向里面挪动……
……
她悄无声息的倚着白墙,侧着小脑袋往大开着的卫生间里探去。
周宇由双手撑着洗漱池,背对着门框站着,若有若无的停顿,蓦地,眼睛微动,仅仅一瞬,其后又若无其事的拧开水喉。
水溅在水池里发出“哗哗”的声响,不一会腾起了一层温热的水汽。他的半张脸没在剃须泡沫中,右手握着剃须刀的刀柄,直到水花打在手背上他才定在原位,用这样的方法定位,冲洗刀头上的泡沫。也许在旁人眼里,他的动作连贯自如,再随意自然不过……
捧着温水洗掉脸上的泡沫,周宇由按了按下巴,光洁平滑,他不住的想,那个小人儿不会说刺人了吧。
将剃须刀和剃须泡沫一一归位,他转身迈了两步,便定在原地,倏地开口:“犀牛,怎么来了也不出声?”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趴在门边的犀牛眨着眼,她不假思索的走向鱼油,紧紧的圈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肩头,吸着鼻子用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见她不语,他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回抱着身前的小人儿,由着她在自己怀里蹭着。
好半晌她冷不丁不假思索的发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不不,你什么时候知道……”没等“我来了”说出口,她便停了下来,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越改越变味。她恨不得拍死自己,哎,怎么又不动大脑的乱说话了呢?!
他温润的手顺着她的颈项向上游移,指尖轻柔的插进她茸茸的发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这么浓的香味,想不知道也难。”
“哪有?”她怪叫着撅起嘴,嗔怪的瞪着他,看着他的视线虚无的与自己错开她的心不自觉的揪在一起,良久底气不足的撇撇嘴,小声嘟哝着:“哪有哇,……只是在耳后抹了一丁点而已。”
想着她被揭穿后皱着小脸一脸郁闷的可怜模样,他圈紧她,开怀的笑着。怀里的
小人窘着脸也不再言语,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她最爱的薄荷草的味道,已是心满意足。
“对对对,一丁点而已,淡淡的柠檬果香,很清新。”他故意坏心眼的把“一丁点”三个字说的重重的。
她的唇贴在他的肩头,含含糊糊小声开口。“你还记……”末了的几个字,被她含着唇上,游离着眼神,轻咬着唇不开口。
似乎没有听清,他低下头侧耳贴在她的唇畔,“什么?”
“没什么。”
他揉着她的发心,温和的笑笑,也不再多问。
她反倒不高兴了,拿开他的手。“头发都要被你弄散了……”她嗔怪的瞪着他,“难道我是小狗吗?!”
他只是笑笑,也不言语。
“周宇由,咱们在洗手间待这么半天是不是有点怪异?”
把若墀拉到身后,牵着她的手他走在前面,即使,脚下有些犹豫。他不由的扯起嘴角带着些许的自嘲,挺了挺背脊,左手指尖触着冰凉的瓷砖,直至跨过门边微微凸起的地线。
……仅仅三两步罢了。
若墀自始至终低着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侧不敢去看他空洞的眼,心里难受,情绪有down到了谷底。
她只是默默布菜,安静吃饭,没有了她的燥括,他亦是不言不语,一餐饭下来唯有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
泡好了茶,她贴心的拉着他的手让他稳稳握着温热的茶杯,她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定。
她不言他不语,几近窒息的静默冲蚀期间……
“周宇由,我……很不开心。”即便他看不见,她还是不敢看他,低垂着脑袋,倔强的咬着唇。
接近临界点,情绪上涌,一肚子发霉发烂的话她已无力继续憋着。“妈妈在家里和爸爸生气,已经连着两天不理他,我还是头一次见妈妈这么生气。”
他安静的等着犀牛继续说。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粗重的鼻息。“前些日子连着阴雨,爸爸的身体肯定不好受。他摔伤了也不肯说,直到他右腿肿的穿不了义肢走不了路,才让妈妈知道。”
“叔叔现在情况如何?”
“要卧床休养好一阵,好在没伤到骨头。”她顿了顿,攥紧了拳头。“我都明白,妈妈是在气爸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知道硬撑,而爸爸则是不希望大家担心。”
她紧紧咬着下颚“我都明白的,完完全全明白的,可是我真的有点生气爸爸他这么的……,但是……”
她低着头完全说不下去了。
周宇由的脸色又能好的了多少??悠悠的抿了一口微微发涩的清茶,转着掌心的茶杯,像做着扩句游戏一般。“你生气是觉得叔叔报喜
不报忧,但是你又觉得你该理解他不应该生他的气,自己这么做不对,是吗?”
她瞬间红了眼眶,“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说得极缓。“若墀,其实你不开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故意说晚了一天拆纱布的时间,还故意支开你,对吗?”
被说到痛处,她鼻子发酸,可看着他面无表情似乎有些淡漠的生气模样,她更不敢哭,硬生生的憋着眼泪让它在眼眶打转,更加忘了言语。
“你在楼下冰天雪地的小花园里挣扎一整天就是不肯上来,你总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可末了又把责任统统归到自己身上,觉得应该理解我不该生我气,认为自己很差劲,是吗?”
看着他冷淡的眼神,铁青的脸色,她更加害怕,“嗷”的一声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起来。“我就是很差劲嘛,不会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爱使小性子任性赌气,不怪你想赶我走不要我陪着。”
555,她哭的好不伤心,吸着鼻子,连下巴都一抽一抽的。
她已经哭的这么委屈,他还如何继续板着脸对她?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是好?还好你没有傻的从此不理我,不然让我上哪找你去?!”
“哎!”他微微叹气,替她擦着鼻涕眼泪。“犀牛,我和你说过我心里也有一些个坎儿过不去,也包括这次的自尊心作祟和你们说了假话,现在看来我错的很离谱,全然没有顾忌你的感受。对于我的这些个心理作祟的心病,你,给我点时间来跨过好吗?”
她从来都是心疼他的,现下唯有更甚罢了。她委委屈屈的圈在他身旁,攥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只要你别说‘犀牛,我们move  on吧’就行,不许用冷暴力逼我走。”
她竟然连“分开”的中文都不肯说,“傻瓜!”他抹着她的眼泪,指尖轻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哪敢,难道想被你四个哥哥收拾?”
即便他无数次的设想过,可是他此刻才清楚,他很自私,自私的贪恋她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呃,总算憋出来了,卡文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这算补上周的~~希望这周不会再卡了,哭~~~~~
俺要花花要留言,要大家的YY,啊,我果然很贪心,啊哈哈~~


、新年快乐

若墀抱着大靠枕半倚在沙发上,暖气扑面,吹的她睁不开眼,迷离着半阖的眼刚一眯上,脑袋一晃,又醒了过来。
一而再,再而三,她迷迷糊糊的靠了好一会儿,洗手间的门锁才发出“啪嗒”的一声脆响。
她似睡非睡的半阖着眼,软绵绵的靠在,整一个没筋没骨的懒骨头。
周宇由一身清爽的从洗手间里出来,“若墀,穿外套,我们出门。”
“出门?”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睡意全消。“都已经九点多了。”
“走吧,我可不想待在医院里迎新年。”
对哦,她也不再多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茶几上的板材全框眼镜戴上,她才起身。
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宇由,他靠在墙边,双手随意插在黑色休闲裤的口袋里,身上黑色格子的棉衬衣外面加了件灰色休闲羊毛开衫,分外养眼。
犀牛眼里满是笑意的啧啧道:“您还能再帅一点不?!”满满的感叹。
自动忽略,鱼油径自套上挂在手臂上的驼色连帽及膝大衣,探寻的问她:“能走了吗?”
“哦,哦。”她这才转身揪起大衣套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在包包里一阵翻腾。
将没有镜片的黑色镜架架在他的鼻梁上,她满意的眯着眼。“走吧,正太大哥。”
鱼油的表情淡淡的,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戳了戳鼻梁上的眼镜,提醒她:“别拎包出去了,我没法帮你盯着,外面人多,免得丢东西。”
“我没那么迷糊吧!”她郁闷的瞥了他一样,可还是乖乖的照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丢什么了呢。
鱼油在犀牛身后半步的位置,他攥着她的臂弯,和着她的步子跟着她的方向。下了楼,司机小陈已把车停到大门口等着他们。
上了车,犀牛还在心里盘算着去哪过跨年夜最好,身旁的周宇由已开口道:“去N大吧。”
“N大?”她有些疑惑的喃呢。
“N大热闹。”而且他觉得,相比闹市的喧嚣而言,哪儿都比不上那里纯净的氛围。
车在与主干道交界的路口停下,已无法再往里开。知道了情况,他开口:“我们自己走进去,陈师傅您早点回去吧,我们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N大大门口前,是一排沿街的小饭店,跨年夜,以宿舍、班级、科系、社团或是同乡会为单位,学生都在附近聚餐。所以即便现在早已过了饭点,各家店面里仍旧坐的满满当当,欢声笑语,酒菜香味,充斥着整条小街。
他们自然而然被周围欢快的气氛感染。
相对陌生的环境,周宇由拉着若墀的手臂全神贯注的用感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步子免不了减半,走的极慢。犀牛亦是扭着身子来回为他挡着迎面的人流。
在旁人眼里,画面中反倒更像年轻英俊的稳重男子拉着四处张望的女友,生怕她在人群中走丢,时不时低头蹙眉却又不忍责备。
相对学校外面的喧闹,校园内要宁静许多,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梢,降温后的气温回暖,风吹拂在身上并没有刺骨的寒意。
“哇塞!”一进学校,若墀不住的惊呼感叹。“学校这次真是花血本咯。”
“是吗!”周宇由不疾不徐,笑意甚浓的应着她,等着下文。
回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赶忙解释。“人行道两旁的树枝上挂满了像垂柳一样的彩灯,霓虹的灯柱也都亮着,一点也不节能环保,更别说低碳生活了。”
他低垂着眼,笑着,她哟,总有这样那样可爱的想法。
犀牛回着头偷看他的表情,他笑的温和看不出一丝的不快,她的心也落地,跟着呵呵的笑着。
平日九点晚自习结束之后,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而难得的跨年夜此时学生仍旧三两成群的在校园里逛着,好不热闹。
穿过运动场,犀牛一时没了主意,“我们去哪转转呢?”
他捏了捏犀牛的手指,语气温和,其实对他而言哪儿都一样。“你决定吧,这会儿大礼堂附近应该比较热闹。”
“好吧,听你的。”她没心没肺的乐着,全然不曾多想。
“注意哦,前方三步就是台阶。”若墀挽着周宇由的手臂,小声在他身边耳语。
“我们马上穿过图书馆,再绕过经管院的楼就是大礼堂咯。”他们在台阶下站定,事无巨细,数清了台阶数,她才迈步。
“十八级台阶,走吧。”
他面色依旧淡淡的,点点头,不见多余情绪。
三个女生在马路对面,冲若墀挥着手。“慕容老师。”
鱼油率先驻足,犀牛这才慢半拍的停下来,笑容灿烂亲切热情的挥着手。
高个子的女孩率先走到他们身边,笑的暧昧的冲他们挤眉弄眼,闹腾着。“呀,这不是周老师吗?”
犀牛小心翼翼的瞅着身旁的人 ,周宇由微微颔首,“你好。”见他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框,面上没有一丝不悦,她大大的舒了口气。
指尖僵硬的从眼眶滑过,他极力掩饰着此刻的紧张,手抄在大衣口袋里握成了拳。
瞄了眼他们紧握的手,女孩们笑闹道:“哎呀,我说周老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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