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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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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业内的大师们所赞赏,当满世界的文章像满世界的雷同卷的时候,她还能坚持着自己的原创。我得好好巴结着雪渊,我相信她,不久的将来指不定弄出来个什么宏幅巨著和传世名篇,被奉为经典,广为传颂。我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也应该写一本书,书名就叫做《论一个粉丝和当红偶像的和谐相处》,并且等不久的将来雪渊大红大紫那一天,立马把书给出了,我想我的书肯定会卖到天文数字。我绝对做不成雪渊,没有她那么心无杂念也没有那么淡泊安然,我欲求太多,看不破。
 鸡尾酒会特别漫长,像是一首语音未了的唱词,迟迟不肯结束,我提前开溜,当我坐的出租车行驶到浅茉中心广场上时,我让司机把我放下了,我不想怎样,只想随处走走,广场上的人群为数不多,已经是将近夜半,可是四周的灯火仍然一片辉煌,夜浅茉,像是一艘巨大的游轮,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旅人,我站在中心广场上,看到广场的大屏幕上出现绚丽的北极光,昏黄、胭红、浅紫……各种多彩的色带,像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梦幻。这就像是雪渊带给我的梦幻,她就像是地球两极最美的极光,那样的不可多得,那样的绚丽婉转。
 这个时候,远处一辆大巴灯火通明地驶过,这应该是午夜里的最后一辆巴士了吧,突然间,我仿佛看到芮云房穿着米色的风衣,在公交车上神色安然,目光灵动,站立着,像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安静、淡泊、骨骼坚硬、灵魂明澈。
 我揉揉眼睛,抱着衣服,跟在车后面跑,追过去看,又看不到了芮云房……原来,又是我的幻觉吗?
 我站在这里,长久地站在这里,想着,我会是最幸福的孩子,上天宠爱单纯可爱的孩子,芮云房说他醒了之后会去把丢失的学姐找回来,我想,我是时候远离他了,不管学姐有没有在他身边。
 就像是一次在街角长椅上的畅谈,结束时,我们全都站起来要走了,只有芮云房躺在上面,他那清亮的泉水一样的眼睛是闭着的,表情格外安详,像是睡着了。他现在所在的那个地方却像他的名字一样纯白。房。
 午夜里的最后一班巴士了,现在已经几点了?我翻着包包,想掏出手机来看,却发现,手机不在包包里,我一拍脑袋,出门前好像把手机落在家里了吧,怪不得这一晚上这么安静呢。
 我赶紧拦了一辆车,挥着手指示司机师傅赶紧开,就这么迅速回了家,结果我一到家门口,就看见梁碧木自己开着车正往出冲,我跳下车,快马加鞭地付完了钱,喊着问:“哥,你干嘛去?”
 梁碧木把车窗摇下来,他又变成小狮子了,他冲着我急冲冲地大声吼着:“凌朵儿!我以为你又离家出走了!你看看都几点了才回来!”
 我特别无辜:“您消消气消消气,我不是在这呢吗?”
 梁碧木从车上下来,使劲地把我扯进了大门里,我手都被他弄疼了,他把我一路扯进了客厅,宋叔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见到梁碧木急赤白脸的样子,连忙拿起报纸躲进了屋子去,我一想,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妙啊,赶紧挤出笑脸:“呵呵,我就是把手机落在家里了,我带着钱包也带着钥匙呢,而且,自从上次,我再也没有想要离家出走的念头了……而且,我……”
 梁碧木原本背对着我,我还自顾自地说着,他突然回身抱住了我,我有点意外,也有点不知道所措,轻轻地搂住了他,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话,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小声地问我,语气特别温柔:“我以为你又一次不理我了呢……”
 我瞪着两只小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姓梁……哥,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梁碧木依然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从他脸上掉下来,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我的衣服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转变得这么快,印象中的梁碧木总是稳重而冷静的,虽然偶尔因为我而狮子吼,不过他从来没有情绪骤变和不稳定过啊,只听,他语气更加温柔:“上一次我就很害怕,害怕你就这样跑丢了,害怕我再也找不到你,还好上次被我找到了,这次我不知道你还会跑到哪去……你不能再走了,朵儿,你不能再走了……”梁碧木像是一只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狮子,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说:“朵儿,你不能再走了……”
 其实我非常莫名其妙,感受着梁碧木的反常,然而我想不透其中太多的曲折,只得哄着他:“我不会走了,我是你的妹妹啊,凌朵儿,我们有共同的家,就在这里,我怎么会走呢,我能往哪去,我不会的,不会的。”
 梁碧木显得特别的脆弱,他依然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泪水还是在流,他哽咽的声音轻轻响起:“你不骗我。”
 我觉得自己正在抱着一只特别大的毛绒的熊,我笑啊笑:“我可乖了呢,我从来不说谎,我保证……哥,虽然你第一次抱我抱得这么紧,我都快喘不匀气了,不过我想说,我很感动,真的。”
  
 早晨起来,我总觉得手臂上还停留着掌形的乌青,细细查看确实没有痕迹的,只是有些疼,梁碧木他还真用力呢。
 我悄无声息地下楼,只听梁碧木在和谁讲电话:“朵儿说大话恶作剧是为了让人在意她,撒娇发脾气是为了让爱她的人心疼。因为她认为自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所拥有的只有这些人,如果连这些人都不理她了,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林蒂心的声音冲入我的耳朵——梁碧木把手机开成免提了:“房孤独,秦倾孤独,宫香孤独,朵儿孤独,其实,最孤独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你不断地努力让别人认可你,记住你,喜欢你,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却从来都不伸出去抓住喜欢的,而是选择等待,所以你在不断地追逐中不断地丢失,因而幸福总是与你若即若离。”林蒂心沉吟了一会,又说:“木,我从来都是快人快语,我只是想让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其实你是知道的,只是缺乏勇气承认,很多人都想让你幸福,你是知道的。”
  
 我看到雪渊在杂志上的新文章,讲她的爸爸:“我头上别着珍珠发夹,后面挽成公主发髻,在明亮的法国餐厅里,面对着这个俊挺的男人,微笑。我都不习惯叫他爸爸。他是这么的年轻,眼睛明亮剔透,双眉直插入鬓。他把我当成情人般疼爱。他对我说:祝贺你,雪渊。”原来之前雪渊写的不是梁碧木,而是她的爸爸啊。我真喜欢雪渊的文字,时下有多少人争先恐后地标榜自己多么的光彩夺目卓尔不群,而她却像一尾纯净的青色的鱼一样穿越世间的喧嚣,落拓而清雅。
  
 我好久都不打开网游了,一上线,碧玉笙首先就发现了我,不过他对我很久不来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其实游戏里有不成文的规定,许久不来,不为帮会做事,很容易就被踢出帮会,可是善良的碧玉笙大人好像并没有注意这一点,我还是悠然自得地拿着帮会分配给每个人的经验值,然后逍遥自在地穿行在游戏里的各种场景。
 碧玉笙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引了出来,我就是喜欢游山玩水嘛,我的天性,没法改。
 场景名为“绿草间”,只见一望无际的长草间,有几处深深的水洼,蓝天白云倒影其间,白云迅速移动像是碧玉笙身上的衣袂飘飘。
 我感叹:“游戏程序员加场景的速度真快啊。”
 碧玉笙站在我身边,对我说:“你希望就这样跟着心爱的人携手天涯吗?”
 我回答:“这是每一个混迹江湖的侠客的终极家庭梦想吧。”
 碧玉笙沉默了半天,发过来一段话:“但愿有一天,你跟心爱的人也能在现实世界中观赏这样的美景。”
 我发了个笑脸给他:“这样的原野上,如果能有无尽的星空那就更好了。”
  
 来到茉华府的大仓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寻找和梁碧木儿时的种种记忆。我翻找了半天,拿出一个隐藏得很深的盒子,哎,这里有一盒磁带,已经是那种废弃的老旧的模样了,上面的标签上写着“朵儿幼时留音”,我把磁带放进仓库里的录音机中听,就幽幽地出现了自己的声音:“今天是我6岁的生日,朵儿许下一个很美好的愿望,就是我的小王子,会驾着南瓜车来接我,那时我会穿着最漂亮的花裙子,带上他送给我的戒指,小王子是什么样子的?就像碧木哥哥一样,和碧木哥哥一样疼爱朵儿,天天为朵儿讲故事,哎呀,如果我能嫁给哥哥就好了……”
 我都忘了,难道我小时候还有这样的想法?
 紧接着又翻出一份游戏策划案,上面梁碧木的字迹我还是认识的:“竹若绿漪,伶舟藕鱼,北冥荒玉,连入梦兮。”我一瞬间只是发愣,这可比之前我看到梁堇年遗嘱的时候还要震惊,难道碧玉笙就是他吗?是他一直在虚拟的世界里守护着我吗?
 而后,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凌朵儿把两条比蝌蚪还小的鱼养在一种水晶烟灰缸里,她说管家告诉她,爸爸生前最喜欢这个牌子的烟灰缸,虽然爸爸不抽烟。
 凌朵儿扛着锄头在花园里栽了一株小向日葵,她说外婆告诉她,妈妈最喜欢向日葵,因为它总是向着太阳,很温暖。
 凌朵儿把一只没脱毛的鹦鹉放在了烤箱里,在我大发雷霆之后乖乖地答应以后再不会了,但第二天她又把一箱袋装牛奶扔进了冰箱的冷冻层,任其冷冻成张牙舞爪的模样。
 凌朵儿每晚睡觉前总缠着我给她讲故事,她说这是一种哄她入睡最有效的方法。
 凌朵儿总起得很早,然后用一些恐怖的方式代替闹钟叫我起床。
 凌朵儿把其他东西都收拾得很整洁,但却把玩具熊摆满地,看她在一堆玩具熊里开心的样子我又不忍心吼她。
 凌朵儿在我看新闻时吵着要看日本的卡通片。
 凌朵儿长得挺清秀,尤其是一笑,特别可爱,像个小孩,就算她闯了天大的祸别人一看到她的笑容也想要原谅她。
 凌朵儿,如果我能一直照顾你,那有多好。
 
 我又翻找其他的字条,翻出一个盒子,打开来看,全是一家花店的结账清单,就是我收到鲜花的那家花店——“翠微”,原来,一直给我送花的人就是他吗?
 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之前酬宾活动的鞋店,提前定制的凭条,上面是我的脚的尺寸,原来,之前就已经定做好了然后才领着我去的吗?
 
 因为你永远看不清谁最爱你,真正爱你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在你面前总是沉默不语的人,可是,他也会为了你一个受伤的表情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号啕大哭,他可能一直在孤独地等你走过去牵他的手。
 我蓦然回想起芮云房说过的在我身边一直守护着我的人,原来就是说梁碧木吗?
 他守护着我,那么我呢?我对他有着怎样的感情?
  
 听到梁碧木跟宋叔在说话,梁碧木说:“朵儿她,还是活在安徒生童话里,她或许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孩子气的吧,我经常拿她当晚辈看,我只是怕自己照顾不好她。”
 宋叔苍老又慈祥的声音响起来:“我听说小小姐喜欢芮云房芮少爷,不过我想,芮少爷不珍惜小小姐是因为他不仅不懂得爱情,也给不了小小姐一段稳定的婚姻,小小姐却把婚姻想得太简单了,只有少爷您才能给她货真价实的,大碗面似的家和温暖,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必然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包括,各种习惯生活和价值观念,而你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中间不在一起过,但是对彼此特别地了解,这样就少了很多的摩擦。”
 梁碧木思考了一下,说:“也许您说的对,我不应该因为她斩断之后所有的可能,她12岁、我15岁那年我就问过自己,然而没有答案。她13岁,我16岁那年,我选择了逃避,把她送到了国外,现在她回来了,我从来不知道,到底多在意她,直到芮云房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
 我安安静静上楼去,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第二天早晨,梁碧木做好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他一直喝着咖啡看汽车杂志,我坐下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惶恐的感觉,好像他是那个紫禁城里被人山呼万岁的皇上,而我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宫女。
 梁碧木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把豆浆杯子推到我面前,说着:“朵儿,你还是想要果汁和杏仁露吗?”
 我赶紧两手把杯子抢过来抱紧,说:“不用不用,我喝这个就好。”
 梁碧木看了看我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看我:“是吗?”
 匆匆忙忙地草草地结束了早餐时间,我飞似的逃回到冯之绝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逃回”这个词,一进冯之绝的家门,我就觉得我解脱了,俞妈妈正围着围裙做菜,她忙忙碌碌,厚厚的围裙沾满油渍,头发纹丝不乱。我从后面搂着俞妈妈的腰:“俞妈妈,你在谈恋爱的时候,有心慌的感觉吗?”
 俞妈妈诧异地笑:“怎么突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了?”
 之后的好多天我都没有回茉华府,也不去苑松在浅茉市中心组建的电影工作室,我告诉梁碧木:“我要在盛世星光多住一些天,你不用惦记我。”梁碧木也没有打电话发短信地满世界找我,就这么平平静静好多个日子之后,我实在不得不回一趟茉华府取东西,这一天我很早就回去了,怕的就是见到梁碧木,可没想到他依然在,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悠然喝着咖啡看报纸。
 我没说话,穿过客厅,正要上楼去,梁碧木在楼梯前突然拦住我,问:“朵儿,告诉我,是什么变了?是哪里不对了?”
 我退后一步捂着脑袋,低下头:“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
 梁碧木说:“回到这里住几天吧,我的屋子里的花全都该浇水了,这些年我总是忘记。”
 夜半,我打开窗子,窗外繁星满天,星星清凉得像是能倾泻出一泓溪水。
 我拿着一男一女两个玩偶相对说话,男生说:“他不是你哥哥了,你有什么想法?”
 女生说:“还能有什么想法,还是那样呗。”
 男生说:“难道你就没有对他有什么别的感情吗”
 女生说:“是谁说的,‘动物这东西,养一天也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人呢,我不比动物可爱?再说了,就算一张白纸陪了我十几年我也会对它有点感情。”
 男生反驳:“怎么这样说呢,你还是正视不了自己的心呐。”
 我放下两个玩偶,趴在床沿上,难道真的是这样吗,难道我对梁碧木真有除了兄妹之情以外的别的感情了吗?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一堆东西往门口移动,想要逃回盛世星光。翻着体育杂志的梁碧木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问:“去哪里?”
 我面不改色说着谎:“去同学家玩。”
 梁碧木一本正经地问我:“说谎好么?”
 我回答:“不好。”
 梁碧木毫不留情地说:“所以小骗子,别说谎了。”
 我摇着头:“我没说谎,真的,我去同学家请教一个关于动画发展现状的问题,一会儿我就回来。”
 梁碧木想了想:“算了,我不管你,去吧。”
 看他不追究我倒是有点不甘心,“姓梁的,”我说道,“到底,我们是怎样的关系呢,是兄妹吗?现在又非常不像,你总问我哪里变了,我也不知道,我一早就总觉得哪里变了,变得不一样了,不过我不知道是哪里。”
 梁碧木笃定地开始了他的讲述:“其实,从美国把你接回来时,我就没有把你当成是妹妹了,我打算在你大学毕业之后就全盘告诉你真相,然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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