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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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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学院历年的毕业传统,毕业生要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走红地毯,就像是电影节里面那些星光闪闪的明星一样,因为青禾学院是艺术类院校,所以这个传统年复一年被传承,梁碧木早在他毕业之前的好几个月就开始做准备了,包括服装的搭配和妆容,我对着挑选领带的他摇着食指,一边嘴里不住的啧啧,我说:“姓梁的,真是比结婚还要讲究。”
梁碧木看了看我:“那倒没有,结婚的时候,才是人生中最珍贵的时候,我希望我的婚礼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会精心准备,而毕业,也是只有一次,我也会精心去准备,这是我一辈子的回忆,不论前方还要多少次走红毯,但这一次,是第一次,将永永远远定格在脑海里。”
而这样的一天,就真的这样到来了,我找出了红色的吊带礼服裙,去青禾学院美发中心化了妆,拿上寝室钥匙和手机,提着裙子跑向大礼堂,远远就看见雪渊也穿着绿色的小短裙,她看上去特别像一个小柳条,这个时候还是叫她柳在婷更符合她的气质,宫香如果在的话,应该是穿着粉色的裙子吧,像一株美丽的桃花,而林蒂心林姐也在,她穿着金色的礼服,像是女王一样傲视群雄,原本不是一个系的人不一起走红毯,不过因为大家互相捧场,所以四处都客串嘉宾。
芮云房是一身白色的西装,看上去特别特别冷淡,恩泽魇挥着手叫我:“嘿,朵妹妹。”我走近了,他说:“你今天好像一个小樱桃啊。”我照着他的腿踢了他一脚:“你才长得像水果!”
冯之绝又一次拿着掌上游戏机出现了,芮云房一见到冯之绝就盯着他看,冯之绝一边端着胳膊把身子扭来扭去,一边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问:“芮云房,你总盯着我干嘛,你有什么企图?”
芮云房蜻蜓点水接道:“你思想的纯洁果然名不虚传,我是想问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冯之绝说:“是因为昨天晚上不小心刮到了。”
芮云房风轻云淡地笑笑,不再说话。
我挤兑冯之绝:“你除了思想比别人要纯洁出一朵花以外,哪块都正常的。”
冯之绝没有理我,他羞怯地问林姐:“我没有女伴,林姐能充当我的女伴吗?”
林姐一边点着一支烟,一边面无表情答应:“好吧,其实我原本想当恩泽魇的女伴的。”
恩泽魇也忙不迭取笑冯之绝:“那么多小姑娘都在,非找我老姐。”
我牵着芮云房的袖子,刚要开口请求他,我当他的女伴,梁碧木把雪渊推给芮云房:“你一会儿跟雪渊一起吧。”
芮云房低下头问我:“你拽着我,想干嘛?”
我抬起头来一边眼睛瞄着雪渊,一边对芮云房絮叨着:“其实,就是那个……我想跟你一起……嗯,那个……”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梁碧木一把抓过我,说道:“你一会儿跟我一起走。”
我非常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找雪渊?”
梁碧木语气淡淡地说:“雪渊已经跟芮云房了啊。”
我疑惑地看了看雪渊和芮云房,又看了看梁碧木:“你能不能不耍我,你这是无理取闹,你不是应该跟雪渊一起吗?”
梁碧木压低声音对我说:“谁告诉你我一定要跟雪渊一起?”
我睁大眼睛:“难道你没把她当成是你女朋友?”
梁碧木静默了一会:“你是说我把她领回家里去是吧,那只是因为要给你补课,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拽着梁碧木的袖子:“我都以为你俩一毕业就结婚了。”
梁碧木风云不惊地笑:“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我瞄着雪渊:“可是……”
梁碧木拽着我的手:“到我们上场了,我们走吧。”
无数的闪光灯萦绕着我们,能闪痛人的眼睛,梁碧木携着我的手臂,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我心里说,你还真是坦然坦荡啊,瞅瞅这心理素质!
走过红毯,在签名壁上留下我们的每个人龙飞凤舞的字迹,梁碧木牵着我到礼堂里坐下,他说:“我喜欢一个人,不会让她轻易的知道,也不想告诉其他人。普通朋友可以一遍遍地向人提及,而心底的人却是如同一个不可触碰的烙印般,只想自己拥有,就连名字,也是一个人独占。”
我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解释跟雪渊真的没什么。
我们全都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表演着各种各样的节目,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雪渊为毕业晚会写的曼妙句子,响彻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时光如水流逝,不知印象之美是否真的恒久不变。
那些夺目流韵的话语,那些灿如阳光的笑脸,在经年之后,是否还会重现?
偶然邂逅,冷淡还是欣欢?
叶落指尖,星移斗转,是否还可以拈花一笑?抑或慨叹镜里白发三千。
相片中的青葱容颜,真的可以成为春天的记号?
是否依旧低头哭泣,终究忘却时间。
仙子们站在云端,俯瞰尘世瞬息万变,青冥利剑,又指向了谁的岸滩。
悠悠空宙,寥寥时迁。”
恍惚间一切都告终,斜阳倒进深深的院落里,时光破碎,散落在青石板路上,响彻了梦境。这是梁碧木他们最后一次在学校里看节目了,之后他们就不再是青禾学院的人了,青禾学院再也没有他们的宿舍,再也没有他们的自习座位,再也不是他们的食堂。
晚会到最后的最后,很多人都哭了。青禾学院像是一道门,门里面是纤尘不染的清澈之地,而门外面则是几千里的尘土飞扬,这扇门訇然洞开的时候,很多人被沙子迷得流下了泪。
从礼堂里出来,暮色已经四合,漫天都是闪亮亮的星星,在毕业典礼大堂外,有一个LED的大大的“热情”两个字,我跑去,让梁碧木帮我拍照片,梁碧木就此拍下了生龙活虎的我,我对着镜头比着大大的V字,笑容满面,我对梁碧木说:“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拿出最大的热情去生活!这就是凌朵儿的处世哲学。”
梁碧木感慨地放下相机,说:“嗯,这才像你,你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拿过相机招呼W。F五个人全都摆出POSE来拍照,一边拍一边叫:“转个身!快!配合一点!就剩下这个角度没拍了,我要拿着这些照片到青禾学院官网上去卖呢!”
第70章 第七十章
拍得差不多了,苑松走过来,梁碧木问他:“怎么样,有什么感受?”
苑松说:“木,你说什么东西最珍贵呢?人们都说是已失去和未获得,可是我觉得应该是已获得和未失去。我设想过很多次毕业的场景,我原以为自己会一步三回头并且泪如雨下地离开,没想到实际上并非如此,大家好聚好散……好聚……好散……只是觉得自己一夜之间老去,年轮如冰冷的刻刀,一下一下,重重地留下伤痕,可能哪天有小孩子叫我叔叔我会难过吧,你看青春就这么过去了。”
梁碧木感同身受:“还有几个月我们就可能再也见不了面了……也许,往后的每一次,我看着和今晚一样的天幕,就会想我在校园里面勾肩搭背横冲直撞的兄弟们,就是你们。天南海北,走到哪,谁能晓?不过天各一方又怎样,我会想起你们,也许有一种亲情就叫萍水相逢,我的朋友,或者兄弟姐妹,你们必定会比我幸福。”
恩泽魇也走过来:“当我们毕业以后,追忆那似水年华,就发现再也找不到像校园里这么清纯的长发飘逸、衣着长裙子的好看姑娘了,你们不管谁结婚,都要找我当司仪啊。”
冯之绝吸吸鼻子:“苑松、梁碧木你俩别把话说得这么伤感,苑松,你家不在浅茉,可是浅茉随时欢迎你回来,青禾学院没有你住的地方,但你可以住我家啊。”
苑松笑:“别说了……嗯,我有事没事还可以去你家住几天呀。”
冯之绝答应着:“对呀,对呀,我会准备一块上好的地板给你睡。”
苑松不可置信:“啊?你就这么虐待我啊?”
冯之绝略加思索:“再在地板上面铺一层被单。”
苑松难得开玩笑:“这可不行!再怎么说也得铺两层!”
恩泽魇笑,对冯之绝说:“没认识你之前朵妹妹就告诉我说,离你远一点,开始我觉得你这人挺讨厌的,可是看来看去好像是我错了——你这人并不是挺讨厌,而是特别的讨厌,简直讨厌死了。”
然后我就问他:“你的看来看去用了几年呐?”
恩泽魇回答:“四年啊,来青禾学院整四年。”
我叹为观止:“悲哀啊,青禾学院是改造了什么样的冯之绝啊。”我也拍着苑松的肩膀:“不管将来你出了什么样事情,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第一时间冲过去帮你摆平的。”
苑松眼睛里光影闪了闪,他说:“好,谢谢你。”
我又默默补了一句:“……不过啊,这路费你可得拿。”
恩泽魇拍着苑松的肩膀:“哪天你受欺负了,就报出我的名,并告诉他们,你是我兄弟,亲兄弟。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拿你怎么着。”
我哈哈大笑:“苑松你要真这么说,我保证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苑松也笑起来:“那可能是我睡过头了,至少我还可以看到第二天的月亮。”
雪渊也走过来,笑着说:“夜幕里的一颗星星预示着孤独,可是一群星星就代表幸福了,因为它们一闪一闪,是交相辉映的样子。”
后来,我从她的网络日志上看到她的与这句话相似的句子:“始初,我是一缕幽素的星光,在黑暗中诡异地舞,落拓、不羁、无拘无束,后来,天空投下无数缕星光,我的朋友,他们和她们,伴着我一起舞,我们舞舞舞,从此不再孤独。”
这一天的结束,是他们五个人在繁星满天的校园里大声念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场景,大家都在夜里,但我却清楚地看到他们身上的闪亮,他们一如既往,一如天空无尽的星光。
后来芮云房又为大家拍了好多好多的照片,我把照片拿到手的时候忍不住跟冯之绝惊呼:“这真的是我么?这真的是你么?”
冯之绝特别见过世面的说:“当然是了。”
我瞠目结舌:“这也太好看了吧!摄影天才就是摄影天才,看这技术高超的!”
冯之绝对于我犯花痴见怪不怪,翻了个白眼就没理我了。
在毕业之前,梁碧木去找校长聊天,纯粹是聊天,他还带着我,让我去见见世面……让我深感他进校长室就像进食堂那么随便。聊到最后,他微微地躬下身子,鞠躬90度行了一礼:“校长,每年我都会寄来资金支援青禾学院的。”
我也握着校长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仿佛我也要从青禾学院毕业了再也不回来一样:“祝青禾学院早日实现全明星制。”
梁碧木收拾完所有宿舍里的行李,我去送他,那天晚上我回到茉华府,他对我说:“我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可是当我转身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泪水已经满眶充盈,我的眼泪滴落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
W。F他们并不是被金钱堆出来的纨绔的贵公子,而是一群灵魂明澈骨骼坚硬、平凡而充满血性的人,别看他们平时聚在一起胡搅蛮缠、鸡飞狗跳的,可单拿出哪个都人模人样,独挡一面。
就这样毕业了,就这样离开了这样的一方净土,就这样结束了青春的演绎,就这样告别了这一处华丽无比的剧场,就这样成熟。
而我也开始学车了,梁碧木把我像牵木偶一样牵到了报名处,郑重其事对我说:“多掌握一项技能就多一份人生的乐趣。”
我掰着手指头特别不甘愿:“大哥,那好像说的是你,不是我。”
梁碧木煞有其事的:“要不然我手把手教你。”
我挥着手像驱赶烟雾似的说:“不用不用,您还是算了吧,我宁可自己学。”
梁碧木笑了:“其实我跟你这样说,只是觉得我教你比较省钱。”
我愤恨不已:“梁碧木!你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坏人,坏家伙,有着最坏的心眼,全是你,把我带坏了。”
梁碧木说:“但你也不至于什么不好学什么啊。”
梁碧木正式投身于爸爸的集团,并且辞掉了青禾学院老师的职位,恩泽魇和冯之绝自从毕业之后,全都没有着落,而苑松,在市内组建起了电影工作室,筹备一个新的电影的初始,于是恩泽魇、冯之绝、梁碧木统统去帮忙。芮云房原本想回温州去,因为浅茉有家摄影杂志社跟他签了一年的合约,所以他决定暂时留在浅茉。
七夕情人节这一天,我去浅茉传说最灵验的庙里面求签,我特别虔诚地问:“请您务必帮我仔细看看,我的小王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来驾着南瓜车接走我?”
给我破解签文的人满脸笑容地说:“爱你的人早把心魂灵魂交付了你。所以无论日月怎样轮转,他都不曾离开。”
我有些惊讶:“哈?也就是说,我早已经遇见了他吗?也就是说,他一直在我身边吗?”我真是怀疑这个签的准确性了。
“哇哦哇哇哇——”我甩掉鞋子奔向大海,好像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来海边了,海风吹拂着脸颊,有点痒痒的,很舒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水的味道,风仿佛是咸咸的。海上没有行船,海岸线显得特别长。
梁碧木跟在我后面,他说:“这个就是芮云房之前拍照上传网络日志里的真实地点,‘故地重游’的感觉怎样?”
我一边向上伸直手臂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细微感觉,一边回答他:“很棒、不错,我只是想把他之前去过的地方统统去一遍,现在正在进行中,何乐而不为呢。”
海滩上已经没有了人,要是我一个人来的话肯定会心里害怕,毕竟这么空落落的人迹罕至的地方,就像青禾学院里的小湖边似的,安静得简直非常方便杀人越货。
梁碧木把手插进裤兜里,迎着风眯着眼睛,一身的清爽,干干净净的衣服,修长笔挺的身材和飘逸轻灵的气质。他背对着我站着,面朝大海,我觉得这个时候的梁碧木有一种脱俗出尘的味道。
我跑啊跑啊捡着贝壳,有一个紫色的贝壳掩埋在沙滩里,我一下子就把它抠了出来,想要递给梁碧木,他一直笑:“怎么,还学起琼瑶阿姨了,你是要去演言情剧吗?”
我一下子没明白:“什么穷啊摇的?”
梁碧木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不在国内不知道也应该,然而没忘记小时候看的《还珠格格》吧,原作者就是琼瑶。”
我想了起来,那个时候,我特别喜欢里面的紫薇,每每念着剧里的台词去上学,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什么的,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能有一天说着这样的对白向我示爱,可是梁碧木总说,我的性格和举止跟小燕子没什么两样,一样都很爱吵爱闹,又任性又嚣张。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一个紫贝壳而已嘛。”
梁碧木说:“她老人家有一本小说叫做《紫贝壳》。”
我一边弯着腰捡着其他的贝壳,一边笑着说:“她老人家还挺诗情画意的。”
梁碧木蔑视地看着我说:“她老人家就是以诗情画意著称的。”
我突然觉得不对,直起身子,目瞪口呆看向他:“姓梁的,想不到你还看言情小说啊。”
梁碧木轻咳了一下:“没有,我是问教授才知道的。”
我甩甩手:“不是吧,就这个,你随便找出一个初中的小姑娘,都能给你讲上三天三夜,绝对比原著还要精彩。”
梁碧木一边跟着我一边也帮我捡好看的贝壳:“你又知道了。”
我一拍胸脯:“当然知道了,我可是这方面的鼻祖,言情那算什么呢,我在小学的时候不是还非常喜欢武侠小说吗?在美国的时候我还把繁体版的《古龙全集》看了个遍,有华人在的地方就有武侠和言情,这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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