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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在服务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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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以后,吴曼的妈真的撒手人寰,吴曼的哥哥吴昊在家闭门了一星期,天天往庙里跑,晨钟暮鼓,清心寡欲。吴曼接过吴母的生意,乱得都翻了天,矿井下三天两头罢工,全国偷矿的流浪汉都奔吴家的矿山去了。
还好殷凡及时接手,凭着一点点小智慧,立马把生意带上正轨。吴曼也不能接受失去母亲的痛苦,成天在家看照片,看她和她妈在世界各地的合影。
林淑的缘一生意越来越好,菜谱一天一个价,一块一块往上加,比开业那会涨了一倍还多。
有时候我真挺纳闷的,钱怎么能如此好赚?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有了个能赚钱的公司。回想这一路,其实都是上帝安排好的,你要是到这一步都没反应过来,估计上帝急了就该变卦了,让你以后的路充满坎坷与曲折。
数星期后,我在XXX找到了一处房子,900一个月,也还不错。
殷凡开着奔驰杀回了昆明,从头到尾焕然一新,手上戴着块江诗丹顿的银色机械表,李海南说这是富足的象征,我说这是富得流油的表现。
那天叫上了俊宏,我们四个大男人聚会了一次,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殷凡判若两人,再也看不到从前那底气不足的样子,看见什么都说垃圾,吃饭前拉开古奇的皮包翻出几包小绿口袋,像是冲剂,让服务员给他冲了喝。
李海南也打开一袋,问道:“什么东西?”
殷凡说:“石斛,听说过吗?”
我们三人一一摇头。
殷凡得意地说:“铁皮石斛,中国九大仙草之一,五千块一斤呢,这包装过的更贵。”
李海南也冲了一包,问:“干嘛使的?”
“有病治病,无病防身。这是我从吴曼她妈那弄来的。”殷凡说。
俊宏叹道:“她妈是不是喝这喝死的啊?”
词语一出,我心跳都加速了,再怎么说也不该拿死人开玩笑,李海南似乎和我想得差不多,也是看看俊宏没说话。
殷凡出人意料地笑道:“命不好喝水都得死。”
那天又一如既往地喝多了,殷凡拍着桌子问我们什么才是成功男人,越喊声儿越大,门口的服务员都乐了。
李海南说:“成功男人就是有车有房有马子,再让父母安享晚年。”
我说:“多挣钱呗。”
俊宏脸色越来越冷,道:“成功男人就是得找个成功女人嫁了,然后安享晚年。”
殷凡也不生气,对我们的回答一一摇头,说:“成功男人就是当他瞪着另外一个人,那人会有被围观的感觉。俊宏,我瞪着你你是不是感觉被围观了。”
他说完放声大笑,俊宏放下筷子,眼冒金光,李海南赶紧拉住他,小声说:“他这人没见过什么钱,别跟他一般见识。”
俊宏压制着心里的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根本没打算拦他,他的脾气我们都知道,撅起来几头牛都不是他对手。上学时我们踢球,俊宏总是打后卫,他说他这人不争强好胜,也没那么多斗志,在后场断断球赢了大家都有份。
有一次化生学院约战我们,那天下午我们狂灌了他们4球,有一个球李海南单刀进了禁区里,这孙子一紧张抡起脚朝守门员脸上打去,把他们的门将打得鼻血乱喷,后来一直没能止住送去了医院。
对方剩下的球员当然不爽,后续比赛中动作越来越大,不带球都向你放铲,俊宏在后面也看火了,一碰到对方前锋上去就是犯规战术,在他面前,护腿板根本没用。
结果是我们两个学院在离比赛结束2分钟的时候打了起来,俊宏上去照着他们前锋脸上狠踢,伤得比守门员还惨。那天以后我们四个天天等着被开除,等了两个星期没动静,又怕那拨龟孙心里不平衡去学校告状,最后还是李海南厚着脸皮去约人吃饭,喝了一顿才平息了。
从那以后,我们也再没和别的学院踢过球,关键人再没人和我们玩了。
俊宏刚出包间,殷凡才渐渐止住了笑,说:“至于吗?还他们跟我谈兄弟,我发达了你看他那难受样?”
还好殷凡这人脸皮厚,饭局一结束,李海南接完电话就叫着他去俊宏那玩牌,殷凡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对赌提不起半点兴趣,推诿了一下回了公司。

七十
后来听说殷凡那晚输了四万多现金,酒也喝得不少,不管拿到什么牌都往里丢钱,从前他多鸡贼啊,不是金花跟一手就开牌。所以说,吝啬这个词语是不属于穷人的,你没钱慷慨个鸟?
殷凡输了,俊宏倒赢了不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像从前那样开着对方玩笑。李海南说,他们不记仇。我说,你不是他们,你又怎么知道。
一天,苏冉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接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后来再没给我来电。
半个月后,她又打过来,我没仔细看号码,接起来听到她的声音,赶紧扯道:“苏冉吗?我电话掉水里的,修好以后所有的名片都丢了。”
她淡淡地说:“难怪上次我打给你你没接。”
“当时在洗澡,后来看见也不敢回,听说回陌生号码会被强行扣话费。你这号码好记,尾数是777,我有点儿印象。”我扯道。
“三小时后的飞机,我要去澳大利亚了,可能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她说。
我脱口而出:“要我送送你吗?”
她犹豫了一下:“你方便吗?”
我笑道:“没事儿。”
打车到她家门前,她已经下来了,行李只有两个箱子,我说:“你就带这么点东西?”
苏冉说:“好多东西已经托运过去了,其实离开真的挺难,害我从上星期就准备到现在。”
我帮她拖着箱子,问:“你的车呢?”
“那车不是我的,是我舅舅的朋友的,借我在国内用着,昨天还了。”她说。
路上她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听我一直在祝福,我也记不清楚说了些什么,估计都是屁话,只记得她一路都微笑地看着我,眼睛水灵灵的。
进机场的时候,她忽然流泪了,我翻遍全身也找不到纸巾,她说:“不用找了,我有。”
“别哭啊,你一哭让我都有点难受了。没看见现在的口号是什么吗?世界的昆明。总有一天你会再回来的,没准过一两年我也离开了,谁说得清楚呢?”我说。
她看着我:“北方,我挺喜欢你的。”
这句话搞得我天旋地转,世界倒置。尴尬地挠挠头,笑道:“我也挺喜欢你的。”
苏冉摇摇头,忽然抱住我,哭道:“我真挺喜欢你的。你把我背上楼的那天,我特感动。”
“你是不了解我,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你长得这么漂亮,何必呢?我把你背上楼那只能说明我还有一丁点善良。再说……”我刚说到这里,就被她打断了。
她哭声渐渐停了:“再说你也有女朋友了。”
……
苏冉登机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想,现在冲上去拉住她,说我也喜欢你,留下来,好吗?这不就是台湾偶像剧的套路么,可这毕竟不是在拍电影,这是生活,在我的心没有被彻底腾空以前,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不管她身材多么好,长得多么漂亮,可依然不是可以镶嵌进你生命的那个人。更现实点来说,我的世界观根本冲不出亚洲,我十五岁以前除了爹妈,看谁都觉得是傻逼,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天才。那时的我经常问自己我为什么那么聪明,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十八岁的时候,我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开始觉得周围的人也不全是傻逼,那时我觉得自己只是个人,二十四岁的今天,我只能觉得我是个傻逼,此时此刻,我甚至只是个物。
我深知自己已不能跟一个有国际视野,会英语的女孩牵手走完后半生了。
生活在无序地向前推进,它是如此的杂乱无章,它总是在我们的诱导下与自己为敌,我趴在半山腰上,听着后面密密麻麻的脚步,以为翘首以盼的大部队已经赶来,一松懈,睡着了,醒来一看,自己被绑在树上,周围全是伪军。
这就是我看完战争片入睡时的梦。
殷凡连商量带威胁把吴曼家的矿山卖了,转手就得了几千万,加上从前吴家的存折,中国无端地又多了一个亿万富翁。
他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也做生意,有钱做什么不顺手?从放高利贷的手里买了块地,修了个桑拿城。吴曼的哥哥彻底遁入空门,上山削发为僧,张口闭口“世间本幻想,人生亦无生”。
殷凡也做做样子上山劝过吴昊几次,对方一副得道的样子,大有要找个山洞羽化登仙的感觉。
殷凡生意做顺畅了,老朝昆明跑,主要是上来赌博解闷。业余时间就全国各地瞎转悠,飞机永远头等舱,烧香都跑到浙江去,丝毫不照顾吴昊的生意。吴曼越来越不注意打扮,形象每况愈下,殷凡也越来越不爱看,学李海南到处寻花问柳,在昆明买了套别墅,估计吴曼都还不知道,他老公已经开始了与空姐同居的日子。

  七十一
李海南和林淑又投钱开了家缘一的分店,现在的人都喜欢装小资,口袋里揣一百块钱点个九十八的黑椒牛排,吃完找零两块恰好够坐公交回去。我是一个骨子里都土到掉渣的人,我从前想过,跟一个外国女人做爱,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李海南从前也想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搞到一个黑人。
缘一一分店开业那天,我照例去捧场,俊宏也来了,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李海南说是因为他这个月来赢了十多万。
坐在沙发上,桌布非常有法兰西风情,知道的是淘宝买的,不知道的真以为一不留神出了国。林淑穿了一套连衣裙,青春逼人,大有刘亦菲的气息,正是这身边唯一的女性使我感觉到了夏天的到来。
俊宏喝了口红酒,歪着脖子说:“昨晚又落枕了。”
我说:“你那枕头高得有些过了,上次去你那睡了一晚上,疼了一星期还多。人睡觉是躺着,用你那枕头是坐着。”
俊宏把眼睛愣得很圆,一边剔牙一边说:“这是你告诉我的啊,说高枕头对增强血液循环加快新城代谢减少遗精都有显著的效果,我才把两个枕头塞一个枕套里用的。”
我丝毫不记得说过这些话,打断他道:“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俊宏放下刀叉,指着李海南说:“海南记得吧?上学那会,我们去宿营那次,北方在帐篷前说的。”
李海南努力地进行记忆检索,牵强地点头:“是这孙子说的,把你害得这么惨。”
俊宏一看找到了事实根据,得理不饶人:“就是你这孙子说的。”
我吃了块牛排,笑道:“你他妈做为一个成年人,起码的是非判断标准总有吧?再说,我那是在你睡觉都不用枕头的情况下说的,我哪知道你这么缺心眼。”
李海南一个人坐在旁边奸笑,我和俊宏也笑了,俊宏拍拍桌子,盘子都跳了起来,说:“我们又中了小人的奸计。”
“咱们多久没拌嘴了?”李海南笑盈盈地看着天花板,吐了个烟圈,“我就喜欢看你们拌嘴。”
吃了饭,俊宏说他公司有事,要去给个客户签个保险合同。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还有工作。
他出了门一分钟,又回来了,身边跟着殷凡。
殷凡把俊宏按在椅子上,说:“我刚来你就走,和我在一起不舒服啊?”
俊宏无奈地笑道:“我真有事儿,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没来吗?”
殷凡这次开的是张保时捷,牌照都还没上,估计刚买没多久。这厮现在浑身上下指哪都是名牌,一脸的珠光宝气。
真没想到,我们之间首先开上保时捷的居然是他。
那时大家一起学驾照,请教练吃饭殷凡喝多了,拉着饭馆老板娘的手说:“姐,我他妈这辈子一定买张捷达。”
天地悠悠,风水轮流。生活就是这样,燕雀常常把鸿鹄的志向实现了,而鸿鹄们却一步步朝燕雀努力着。
又喝了几杯,俊宏说实在等不及了,殷凡才放他走。
李海南说:“我们当初的梦想是什么?有人还记得吗?”
“我们的梦想多了,几火车皮都装不下。”我说。
李海南摇摇头:“当初,我们约定十年以后再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宿营,我开张凯雷德,北方开悍马,殷凡开路虎,俊宏开张北京吉普,你们都还记得吗?”
殷凡笑了一声:“这梦想肯定不是俊宏的提议。”
有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当提到梦想我都毛骨悚然,听到这两个字就紧张,那是在我慢慢发现梦想是需要努力而努力不一定就能拥有的时候。那时候讨厌看励志的影视和文学作品,因为它们通常都与我麻木的人生价值观所矛盾,于是我告诉自己,不用怕,北方,你牛逼着呢,梦想小菜一碟,只要你想要,随时都能实现。
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了,梦想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最多能部分实现,因为当初你在构建它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很多完全不可能的因素。什么凯雷德,什么悍马,什么路虎,什么北京吉普,都离我们太遥远。
虽然我们必须学会自欺和欺人,但你永远不该把这俩词语连起来。
殷凡说着梦想的时候太过高兴,以为红酒喝不醉人,一杯接一杯地干,最后直接把脸贴盘子上了。没办法,在旁边找了个小酒店给他住下,本来想从公司叫个人把他的车挪过去,可李海南说他就可以,拦也拦不住。
让他躺下,刚出电梯就听到有人叫我,寻声望去,是个女的,样子极为眼熟,只是我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李海南拍拍我说:“我先走,到缘一找我。”
“不记得我了?”那女的向我走过来几步,问。
我努力地回想,加上又喝了点酒,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不好意思地问:“真想不起来了,你提示一下吧。”
那女的说:“梅子,还记得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和陈小玥从前一起合租房子的那个,后来听说是要和男朋友一起租房,才搬走的,她的举动给了陈小玥极大的鼓舞,要不她也不会让我搬去和她一块住。
“想起来了,我们见过,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别在意。你在这干嘛?”我拍了下巴掌,做出极为惊讶的样子,其实说真的,遇到她并没有什么让我诧异的理由。
梅子笑笑,说:“带几个外地客户来这开房,刚安排好下来。”
“挺忙的吧。”我随口问了句。
她又靠近了我一步,答非所问地说:“你们分手了?”
“恩。”我无精打采地回答,这问题最近都被人问过无数次了。
梅子长叹口气,说:“她哭了一个多星期,眼睛从青色的哭成紫色,最后成了黑色,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你怎么这样啊?她本来就属于那种思想保守型的,经不起你那么风流。”
我也不想和她解释,只是听她说陈小玥的状况有些心痛。

   七十二
“你和那女的怎么样了?”梅子不依不饶地问,仿佛看见我心虚的样子更加理直气壮了。
“我和那女的就没怎么样,那是陈小玥误会了,我说什么她都不信,挺简单的朋友关系,我和她还没和你熟。我们出去说吧,这人来人往的。”我有些生气地说。
梅子没接话,先出了宾馆正门。
“真是朋友关系陈小玥犯得着这样吗?她有多爱你,我比你还清楚。”梅子走到停车场,转身说。
一时间,我居然找不到什么话说了,梅子又说:“听陈小玥说那女的挺漂亮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她真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总共见过三次面,你们干嘛一口咬定这就不正常了,你的朋友全是女的吗?就不能偶尔有个异性的?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生气地喊道。
梅子也生气了:“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小玥还真犯不着为你那样伤心,你和那女的用的做爱工具都扔家里了,你还这么狡辩。北方,你为什么偏把全世界人当作傻子,觉得一张嘴就可以欺骗全世界。”
她话说完,我直觉得胸腔变得沉闷,随时都可能爆裂,陈小玥真他妈疯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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