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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辕北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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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轻轻抚过南晓棠面颊,抚过他汗涔涔的碎发。
这样,北源兀自的看了一会儿,门口便一阵响动,胡威威及时的回来了。
南晓棠昏睡着,裤子也没提,狰狞可怖的伤口就这样突兀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北源在一旁看着他睡觉,看得入神。胡威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光景。
胡威威只觉得胸口一股火噌噌地往上窜,当下强拉了北源到客厅,什么话也没说,一脚就踹在北源腿上,毫不客气。
北源生生受了,反倒笑了起来,“对不起,阿威,是我不好,留着点力气吧,白衣天使,屋里还有某个小孩等着你去救治……”
胡威威却不管这些,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手怎么那么黑!你说,我什么时候拦过你管教孩子。但你下手总该有个分寸把……你这哪还是教训,这是要命!”
“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你快去看看他,再待一会儿就真感染了……”北源赔笑,连推带搡的把胡威威请了进去。
胡威威道,“你少来糊弄我,你等着我忙完事的……”
胡威威咒骂着进门的时候,南晓棠依然在闷闷的趴着,他上去在南晓棠脖子上拍了一下,“别装了。”
南晓棠无奈一笑,“还是Pendy你火眼金睛,神机妙算,白衣天使,妙手回春……”
胡威威轻瞟他,“贫嘴。你趴好了,我给你看看伤。”南晓棠面色惨然,疼都要疼疯了,不用看也知道后面那地方什么光景。
血,大半已经止住了,只剩下一群干涸的小血珠在淤紫发黑的皮肤上挂着。胡威威用镊子夹过棉球消了毒,才把那些血珠擦干。
南晓棠把头埋在枕头上,竭力的掩盖住“呜……呜……“的断续的呻吟声。心里却有了一丝庆幸,好在小白已经从自家搬走了。陈雪年从外地比赛回来,担心胡威威一个大男人不够细心,早就把白是接到自己家里去了。今天的事要是再让她“有幸”看到,自己以后可真不知道怎么见她了,就是再见阿昭,也会凭空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胡威威看他这样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音,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上前把那条枕巾夺了去,声音有些不悦,“疼你就喊啊,这样憋着算怎么回事。
南晓棠循声看去,看到胡威威抓着那条被自己抓皱了的枕巾,面上不禁一红,刚才莫不是……都是他再给自己处理伤口吧,他无奈的笑笑,继续用牙齿咬着下唇。
不知怎的,胡威威看他这副隐忍样子,竟然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们可真是父子俩!手上稍微加了些力,棉球挫过残破不堪的皮肤。
“啊——”这一下加力,南晓棠猝不及防,一声痛呼冲口而出。
胡威威打了个响指,“好孩子,就这样继续啊,疼就大声喊出来。”
南晓棠看他这颇为得意的样子,隐隐的知道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一阵苦笑,一头黑线,很是配合的时而低声呻吟,时而高声痛呼,听起来十分自然。
这一通折腾下来,也到了傍晚,北源认命的在厨房忙着做饭,他刚才打了儿子,又惹了情人,总要去哄哄吧。不由得苦笑摇头,这小子,打他两下还要哄着,真是太惯着他。
“啊——啊……”
时而不时的,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从里面传来,叫的甚是可怜。北源心里一动,就像被人碾了几下一样,这孩子,想必是给疼醒了吧,刚才打他都没见这样喊疼,这会儿又是怎么了……但转念一想,打成那个样子,怎么叫怎么喊都不为过吧。很想进去看看他,但又忍住了,他这会儿看到自己,少不得又得咬牙强忍。
片刻过去,呻吟声并不见小,反而逐渐大了起来,北源实在放心不下,顾不上南晓棠的恐惧顾虑,立时进了卧室。
伤口大半都涂满了乳白色的药膏,配着青肿黑紫的伤口,颜色十分诡异。南晓棠紧紧抱着一只枕头,腰被胡威威按着,身子瑟瑟的打颤,一张俊气的小脸上全是汗水,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呻吟。
北源心里,狠狠的颤了一下,颇为埋怨的看了胡威威一眼,“不能再轻点么?”
胡威威一声冷笑,一记冷眼抛过去,“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你要是不那么狠打他,他用得着遭这份儿罪么?”
北源被他噎了回去,一时无言。当下坐在床边,抢过那只皱皱巴巴的枕头,抱起南晓棠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头,颈。
南晓棠起初惊慌的看着他,后来,才在他这轻轻的安抚下慢慢安静。
南晓棠身上伤重,动一下都觉得痛苦不堪,更遑论下地走路。北源替他盛了些饭菜摆到床头柜上,许是疼痛太过磨人,南晓棠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了,然后任凭胡威威怎样劝他,竟是半口都不肯吃了。
北源摆摆手,“算了,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吃吧。”看着南晓棠单薄的身形,心里暗道,这才不过几日不见,怎的就消瘦了这么多呢?孰不知这阵子南晓棠为了能让那几个“证人”说话,实在是费了好些功夫,也是十分辛苦。
北源怕他伤口感染发起高烧来,便把电脑搬来这间屋子办公,一直等到南晓棠睡下了,才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觉得衣襟一紧,回头看去,原来是南晓棠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北源试着把衣服从南晓棠手里抽出来,却不想他越往外抽,南晓棠扯得越是用力。他苦笑一声,总不能用力过大把这孩子吵醒吧,好不容易睡着的……如此无法,他便依着床边坐了下来。
这样被扯着,北源也没法再用电脑,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把电脑关了。又不能这样枯坐到天明,他只好把拖鞋撂在地上,整个人半倚在床边上。
好在,灯的开关就在床边,北源伸手拨动开关,屋子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北源关了灯再回身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身旁竟忽然宽绰出来一块地方,看着旁边若无其事酣睡的南晓棠,他嘴角轻轻扬起来,当真是个孩子呢。
他很配合的往里动了动,父子俩把本来就不宽的单人床全部占满。
同床而眠
北源看了旁边假寐的孩子,内心一阵好笑,想要自己留下来陪陪他,又不好意思直说,怎么自己生的是个小子,反倒比姑娘家脸皮还要薄。最有趣的是,南晓棠趁着自己关灯那个空当儿,特意把身子往里挪了挪,也不怕碰到伤口。
床虽然不窄,但好歹是单人床,两个男人躺着,总要拥挤些的。南晓棠一直趴在床的中间,两侧的空间就更少了。北源笑笑,原本是极狭窄的,忽的多出一大块地方来,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更何康北源在夜里视力极好,他那些个小动作,自然看个一清二楚。
北源无奈,怎的这样大了,还要爸爸哄着才能睡觉的?想必是白天打得狠了,心里觉着委屈吧。一把揉过那个现在还在胡思乱想的小脑瓜,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却没想过在过去的十四年里,南晓棠根本就没有那个可以被称为“爸爸”的人,伴他生活的,是柔弱多病的母亲和年迈的外婆,还有那时不时就上门“讨债”的表舅妈,和那“妻管严”的名义上的养父。
在母亲和外婆面前,南晓棠作为家中唯一的男性,尽管年纪尚幼,但保护母亲老人的念头,早在他脑中根深蒂固。
那会儿南静在一家小私企打工,经常带着儿子一起上班。南静貌美,不施半点粉黛,也自有一种清丽的风韵,那私企的小老板早就对她生了歹念,一直想让南静给他在外面做情人,这般无理,南静哪里肯依他。一日,那老板再也等不及,欲对南静不轨。只有四岁的南晓棠虽不知道男女之爱,但看着那老板,便是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他那禽兽行径被南晓棠撞见了,晓棠不甘母亲受辱,内心羞愤不堪,立时便哇哇大哭起来。小孩子尖锐的哭叫声响彻了整幢大楼,很快便有许多人朝着屋子探头探脑,更有好事者直接进来一探究竟。那男人受不住众人的灼灼目光,悻悻而归。临了,南晓棠还不依不饶,抓着那人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了上去,足足好一会儿,竟咬出了个不小的血洞来。以后南晓棠这好打架生事的脾性,根源怕也是要从这里算起。
外婆病重那会儿,刻薄贪财的表舅妈总是惦记着老太太那点钱财,说是老太太这边就她一个亲人,不给她给谁?这表舅妈原是外婆的外甥女,后来嫁给了南静的堂哥,也就是南晓棠那个所谓的养父。这女人聒噪无礼,南晓棠在外婆的病房外,已经把她往外赶了好多次。却不想老太太早立下遗嘱,全部财产由外孙继承。
这女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自私自利的性子使她开始记恨这个孩子,等到南晓棠住在她家里时,这女人鬼迷心窍,背着丈夫私自给南晓棠灌了迷药,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一大笔钱财不说,还可以由此霸占老太太的遗产。那会儿许多有钱人喜欢娈童,渐渐形成一股淫靡之风,买卖小童再平常不过,城里查得紧,便在乡下疯狂的进行。南晓棠长得漂亮俊气,自然是他们的理想目标。后来亏了江家势力大,江昭央求着大哥,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南晓棠从狼窝里解救出来。
北源虽然调查过南晓棠,这些年的事情他好歹知道了些。但这样的小事他又哪里能查出来?只道是孩子多年来孤苦伶仃的不容易,却不知道他到底遭过哪些罪。
北源轻轻拍着小孩儿的小脸,并无半点睡意,“别装了。”怀里的小孩儿轻轻蠕动几下,抬起头,惊异的看着父亲。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爸爸哄着?”北源揽着他,明显感觉南晓棠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委屈了?打得狠了,爸爸也心疼。”
许是父亲把这疼惜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南晓棠内心一阵抽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却是没有半点声息。
“但是平心而论,今天就是打死也不冤枉。”
南晓棠知道自己犯下的祸事,此时并不敢多言。
“你是迫不得已,这我知道。你不想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这我知道。你不忍心那丫头为了你跪下求她那寡情的父亲,这我也知道。”南晓棠知道,他口中的“那丫头”就是小白。出事儿那会儿,白是求着白绍群,一定要想办法给南晓棠开罪。以白绍群的能耐,这事应该不在话下,但他做生意的,不想为了个不相干的小子得罪了政府高官,所以就假意答应了女儿,糊弄着疏通关系,自然是不能成功。白是知道他并未尽全力,便日夜紧跟着他,寸步不离,怎么撵也撵不走,求着他一定要帮帮自己,救救晓棠。有一次当着不少员工,白是竟给他跪了下来。不知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却不过众人议论,才答应下来。南晓棠在看守所里听说了这事,心里一阵愧疚悲愤,一阵无力心酸,当下便答应了叶弋的条件,只要他能想法子把自己弄出去,不再让朋友替他四处奔走辛劳。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结果就摆在那,凭你有再多的苦衷也是没用,谁会听你叫屈?我知道你聪明,也有几分本事,不是一般的孩子,艺高人胆大……今天不让你吃这个亏,怕是以后早晚要栽跟头。今天你犯到我手里,不过打你一顿,打得再狠再痛,都是在家里。出了这个门,我护你护到天上,都没有关系,谁让我是你爸爸。但是哪天我不在了呢,你这毛躁冲动,随性而为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到时候惹下祸事,可就不是一顿藤条能解决的了。”
北源平静的说完这一段话,语重心长。南晓棠听得泪流满面,自从他遇到这个父亲起,他跟自己鲜少有这样静静地讲道理的时候,犯了什么错,先揍一顿了事。如今这番话,字字说在自己心尖儿上,哪里还有不服气的道理?
先前他虽然也明白这道理,可心里还是充满了委屈,觉得事情麻烦,但好在有惊无险,父亲也不该下这狠手教训。
从来不知道父亲这样说教,也是能训到心里去的,眼泪肆意的流淌,一段话说的南晓棠心悦诚服。
北源揉揉他的脑袋,把他揽得更紧一些,“都是些皮肉伤,没大事的,你在家老老实实的养上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气人了。”
南晓棠蹭蹭脑袋,闷闷地叫了一声,颇为汗颜,“爸……你说这干什么……”
北源伸手,替儿子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笑说,“哎,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哭,不嫌丢人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南晓棠不由得一惊,怎么睡了这么久。他试着动了动,立时便传来刀割似得灼痛。无奈,一番挣扎后,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
他喊了一声爸,又喊了声Pendy,却无人应答,四下一片安静。南晓棠摇头失笑,父亲刚刚接手分公司,一定忙的脚不沾地,怎么会想自己一样,大白天的在家里睡觉。昨天夜里他告诉自己,学校的工作已经被他辞了,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人民教师,也当到头了。
回头看见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清水,一瓶消炎药片,一个保温饭盒,和一张字条。
南晓棠认得,字条上是北源的笔迹,无非就是嘱咐他要按时吃饭,吃药,不要一个人乱动之类的。
打开保温饭盒,南晓棠不禁赞叹父亲的细心。里面装的是KFC的一个汉堡和一包鸡米花,摸上去还很温热。这虽不是他平时爱吃的东西,但好歹吃起来很方便,不用那些筷子勺子之类的物件。他现在趴着养伤,起都起不来,怎么动那些盘子碗碟。
南晓棠一阵无奈,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去学校了,身上伤的这样严重,恐怕又得在床上躺一阵了,再回学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他忽然好想同学们,小白,陈雪年,还有那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崔淣,还有一个重要人物——这次帮了他的小恩人,苏葭,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见到她了。
临行
接下来的几日里,南晓棠养精蓄锐,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其间,不乏有好事者意图探望,但都被南晓棠大呼小叫的一一拒绝,比如:
“小白啊,你不用来,你不是生病了吗,听话,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你好了,那你就去找阿昭出去玩嘛,他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听话啊,乖,快去快去,不用惦记我……”
“雪年,你快去安抚小白,她大病初愈,很需要你,快去快去……千万,千万不要来看我,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
“姓崔的,你离我远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在网吧包宿,半夜跟人出去赌车的事告诉你哥!”
南晓棠放出狠话,明显感到电话那头的人抽搐的声音。他这才感觉扬眉吐气,恨恨的挂了电话,终于打发走了这些要来“探病”的人,咬牙切齿。
在他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南晓棠挣扎着,纠结着,拿了面镜子对着后面看了一阵,屁股上一片凌乱,流血的地方都结了痂。南晓棠不由得心惊,怪不得三四天都不能下床,原来这么多地方打出了血。
借着这伤势未愈,南晓棠磨着北源,自己给自己放了半个多月的假。在他觉得自己都要闲的长出虱子来的时候,忽然得到一个消息,父亲要带他出门,去C市,南晓棠知道之后,一句话冲口而出,“回你老巢啊?”
北源不说话,细着眼睛瞟着他,样子颇为无奈,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专门气人的,就应该让你一直趴着起不来,“怎么说话呢?去不去随你啊,不去就回学校上课去。”
南晓棠多方考虑,权衡利弊后,毫不犹豫的谄媚道,“嘿嘿,您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那好,你简单收拾点东西,咱俩一会儿就走。”
南晓棠赞叹了父亲的效率,果然是商人本色,时间就是金钱啊。赞叹之余,他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什么叫“咱俩”,Pendy不去吗,“只有咱们两个吗?那Pendy呢?”
北源摇头,“他留着看家,咱们就去个两三天。”
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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