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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辕北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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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弋瞪了瞪眼睛,“翻窗?大作家想象力就是棒啊。”开玩笑呢?让我领着那个脾气比你还臭的左某人撬门翻窗,你怎么不叫我去拉登手里抢拖拉机呢!
左冉溪笑着看这两位走到哪儿吵到哪儿的,道:“还斗嘴呢,像小孩子一样。”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瞟了南晓棠一眼,意思是你们做长辈的为老不尊,也不怕被孩子耻笑了去。
北源但笑不语,又恢复到谦谦君子的文雅气度,招手把南晓棠叫到身边来,介绍左冉溪道,“叫伯伯。”
南晓棠很是乖顺,依言叫人,“左伯伯。”特意加了姓氏。左冉溪,他仅仅在报刊上看过照片,现在这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南晓棠比较了下,还是真人更帅一些,和北源站在一起,又多了三分相似。
左冉溪狡黠一笑,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上去揉乱了南晓棠的头发,“原来你就是小南小朋友,我见过你照片的。”南晓棠黑线的撇撇嘴,他怎么和大叔一样腹黑。还有,还有,我不就是比你们矮点么,至于成“小朋友”么。
由于各种历史原因,北源看叶弋,就是各种看不惯。这一点在高中时期就显露出来,不过那时候因为南静还在,这两个人倒也没达到走到哪吵到哪的地步。本来北源以为,高中过后叶弋就可以跟他“say goodbye”,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两个人念的同一所大学,之后又同在娱卡工作,现在,他居然也在江城。北源不得不抚额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还有一点要命的是,叶弋是南晓棠的亲舅舅,有这一层关系,北源想不看到他都难。
对于叶弋舅舅和母亲的事,南晓棠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当他看到北源和叶弋吵得火热时,很果断地做了隐形人,不要门票的大戏,哪里去找呢?
胡威威几经挽留下,左冉溪和叶弋留下来吃午饭。主厨的当然是北源,胡威威帮厨。南晓棠也想到厨房里跟着掺和来着,不过被胡威威以“食物中毒不好处理”的名头,大呼小叫的赶了出来。其实胡威威是想让他多休息,有左冉溪和叶弋在,他怎么好意思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养伤,但也不能再跟着自己忙前忙后了。
南晓棠当然也明白,不过现在这让他怎么休息?有客人在,总不能自己到卧室的床上躺着吧,更何况,他现在是前胸处有骨裂,身后又肿的厉害,不能趴,不能坐,不能躺。南晓棠想想,对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颇为忧虑。
南晓棠自来熟的性格,很快便和左冉溪熟络起来。现在,他手里拿着一个红富士,像模像样的端详片刻,小声嘀咕“嗯,这个看着顺眼些。”随即便听得“咔”一声脆响,苹果被他掰成了两半,大小还算均匀,一半递给左冉溪,另一半留给自己。而叶弋,早就不知道跑哪儿捣乱去了。
左冉溪接下一半的苹果,一边很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另一边又十分和善地拉着南晓棠坐在自己旁边。冷不防被他这样一拽,南晓棠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有了反应,屁股就已经挨上了皮质的沙发垫子上。眉头不可遏制地蹙到一起,明显是疼的狠了,忙把头转向另一侧,迅速的避开左冉溪。
不想他这副纠结异常的样子早被左冉溪看了个遍,立时明白了个中缘由,心下埋怨北源手黑,好好的孩子打成这样。当然,他对于南晓棠立刻就站起来的举动,选择了无视。南晓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南晓棠依然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一边吃苹果,一边胡侃乱侃地聊天。提起《S。E。U。T》杂志,南晓棠脸上浮现出激动而赞赏的表情,他手脚并用地比划(……)道,“还算喜欢吧,我们很多同学都有看的。”听起来,特别像广告词。
左冉溪微微一笑,“谢谢。”其实高中生并不是《S。E。U。T》的主要群体,因为它的文艺性要略大于娱乐性,恐怕不会对这些十六七岁少男少女的口味。不过南晓棠说的倒是真的,白是就是它的忠实读者,从初中开始,就几乎收藏了每个月的月刊,南晓棠闲来无事便借来几本打发时间,翻着翻着,竟然到了三笑(北原笔名,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呵。)的专栏,这才让他喜欢起来。不过仅限于精神支持,他还是借白是买的来看。
两人最大的共同话题,就是北源。
南晓棠问起了北源神秘的工作问题,左冉溪笑说:“这是他第十份工作了吧,他是闲不下来的,但又不喜欢把自己束缚住。这么多年过来,我们也都习惯了,他一天天神出鬼没的。”
南晓棠看来,北源实在算不得闲人,可他依然每天一副“闲来无事”的悠闲神情,南晓棠实在是又羡慕又好奇。他问过北源几次,北源也回应过几次,却都不清不楚的。
左冉溪早知道北源南晓棠的父子关系,所以这一次不请自到地上门,多半也是好奇北源这个不正不歪的上梁,究竟能生出个什么样的下梁来,否则北源狡兔三窟,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就能蹦出他一处房产,处处都一个样,左冉溪实在没有特意参观的必要。不过他却装作不知道这一层关系,道:“我还真是好奇,北源当老师,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这话听起来颇不客气,可配上左冉溪舒展地笑容,南晓棠竟觉得,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说到这里,南晓棠明显来了兴致,“他的课是一致公认纪律最好的,您知道为什么?”
听得这样说法,左冉溪明显也起了好奇心,问道:“为什么?”
南晓棠手一挥,”这您还不知道么?老师他长得帅,讲课又有趣,声音也好听,哪一点不对那些花痴的胃口?我班女生有不少给他成立了粉丝团,谁敢在语文课上扰乱纪律,打扰她们花痴YY,口水淹死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真有这样一回事一般。其实倒也没有他说的这种程度,只是课上很安静而已,听课的占多数,个别几个不喜欢的,都抱着书包和周公约会去了。
左冉溪听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畅快。
在叶弋的倒忙,和北源胡威威的反倒忙之中,这顿午餐终于有了着落。
南晓棠看着那一桌饭菜,又看向受了挫的舅舅,实在是忍不住赞了北源一句,抗干扰能力真强。
胡威威颇为细心地在五个座位上都垫了一个坐垫,南晓棠看着,感激的目光投过去。北源拉开椅子,对叶弋和左冉溪解释了下坐垫问题,道:“这江城不比C市在南方,冬天又冷又潮,阿威担心你们不适应。”
叶弋瞥了一眼,“真的?”
“是啊。”南晓棠已经落座,神色如常。
本想挖苦北源一番,没想却被外甥顶回来了。叶弋有些郁闷,他也是极聪明的,先前看南晓棠一直站着就觉出不对劲来。如果不是南晓棠在,他定要好好挖苦讥讽一遭,南晓棠虽说和他不算亲近,但也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一到他这亲爸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虽说神色如常,但是实际上,如果能能真正“如常”,南晓棠就可谓是百毒不侵钢筋铁骨了。南晓棠忍着疼坐在并不厚的垫子上,动了几筷子,便比比划划地开始拉着胡威威和叶弋聊天了。
左冉溪看他不太容易,心里也有些心疼这个小侄子,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所以一顿饭,很快便结束了。叶弋说他自己下午还有个约会,便提早自行离开。北源虽说不是特别欢迎他们,但还是保持着固有的礼数,最起码他们还算是上下级关系。
左冉溪并没有开车过来,北源送他到小区门口。
“半年多,线索有了没有?”左冉溪等到叶弋上出租走了之后,直接问向北源。
“这么告诉你,这半年,我也就捡个儿子来。”北源轻笑,浑然不以为意的样子,“这回,我们遇上对手了。”
左冉溪耸肩,“昨天凌晨2点13分,娱卡总部的金融数据中心,遭到入侵,行迹和半年前的那次,几乎完全重合。”
北源的笑容有些僵了。

心疼

说起这件事,就要提到半年前,娱卡的一场危机。
老董事长,也即是左冉溪的父亲去世后,公司里便逐渐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方是左冉溪,这自然不必冗述。另一方是北源胡威威,胡威威是在广告部,北源是在财务,之所以把他们划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两人虽然都是在具体部门,但他们手中股份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8%。更何况北源还在《S。E。U。T》挂名作家,所以即便他与左冉溪之间有些不妙,但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再加上这几年左冉溪明面上对胡威威愈加信任器用,北源胡威威的力量不可小觑。还有一派,就是左隋东,左冉溪的叔叔,老董事长生前最招他喜欢的兄弟,他与他大哥相差十几岁,大哥去世的时候,他才四十多岁,男人正当年的好时候,却让他在左冉溪这个后生小子手下,左隋东实在心有不甘。
总体来看,北源和左冉溪之间虽时有摩擦,但其实并无大碍,甚至在有些事上两人还很团结。反倒是左隋东看上去一副亲和样子,暗地里却引起不少麻烦。不过多年以来,这三方力量相互牵制,倒也没什么大风浪。
半年以前,金融数据库遭袭,娱卡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失窃。如果仅仅是一份计划,那绝对称不上危机,重修一份便可。可这份《计划》却有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那是一本暗帐,有左冉溪自己的,也有不知道用什么途径搜来的左隋东的。这样看来,这份《计划》自是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放在北源的数据库里。
入侵者行踪诡秘,形迹罕见,北源也是精通计算机的高手,但这一次却失手。丢了这种东西,自然不可能去报警,只能自行调查。其实就算可以报警,证据也是少得可怜。
确认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左冉溪,北源,胡威威三人。至于左隋东那边,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基本排除他指使人入侵的可能,账本的事,他和左冉溪一样,都不怎么敞亮,谁也不用跟谁争。在这方面他唯一吃亏一点,就是财务部几乎全是北源手下的亲信,不过好在,北源不是支持左冉溪的人。
事情发生之后,北源左冉溪两人凑在一起,谋划一番,二人很快串通一气(……)。借着这次的入侵事件,左冉溪彻查财务部,故意制造故意纠出财务的一些漏洞,故意渲染得十分严重,北源受到停薪留职的处罚,半月之后,便调往江城的分公司。因为胡威威经过调查,模拟了几次入侵程序,终于发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时间差。经过几次时间的对比,他发现那入侵者似乎有些不幸,那晚他的网路似乎略微不畅。那人的水平应该在胡威威之上,所以时间应该比他要短。可在实际上的时间,却比胡威威几次的平均时间多出0。3秒。随后,他又去查了几个城市,发现只有江城在那晚上网络连接大区域地出现问题。所以北源便暂时撤了自己的财务总监,挂着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和体验新职业的名头,去江城调查了。
不过进展却不大,就像北源自己说的那样,半年来他只捡了个便宜儿子。现在再次听到数据库入侵的消息,北源不免头大,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另有其人在模仿,如果是模仿,那他又是怎样知道上次入侵的完整程序?
算了,北源摇头,家里还有一个难缠的小麻烦,这才是最眼下的事。
上楼回到家的时候,北源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一出文武大戏——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盆清水,一瓶伤药和一卷消毒纱布。胡威威追着南晓棠满屋子跑,口中不断啐骂道,“小鬼你给我站那儿,给你上药又不是要你命,至于像躲蝗灾一样吗?!”
南晓棠苦笑,“Pendy,我知道你为我好,心领了成不?”
“心领了有毛用!心领了你伤就能好吗!”胡威威实在气得不轻,臭小子,不识好人心也没有你这样的,“看来你是打轻了,打得你三天起不来床,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废话!
“你……你也不能欺负伤员呐……”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胡威威打断,“你再乱动,我可真揍你了。”
听他说得唬人,南晓棠知道他也就是装装样子,继续一边小跑一边堆笑道,“Pendy最善良了,你这回就行行好,疼我一次吧。”
胡威威听得气结,给你看伤倒像是害了你一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好赖!”
南晓棠笑笑,好像不知疼似的头不抬眼不睁地继续向前跑,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锁眼响动的声音,一个不注意,南晓棠和进来的北源装个满怀。
北源看两人这架势,当真是又气又笑,伸手扶稳了没头没脑撞上来的小孩,轻斥一句:“真是胡闹。”
南晓棠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北源一眼。
这下胡威威起劲儿了,骂道:“这下消停了!让你瞎得瑟,能治你的人来了吧!”
北源拉着南晓棠胳膊一路到自己的主卧,胡威威拿着那一堆药啊水啊的东西尾随其后。
果然,南晓棠到他手里老实了不少。北源有点纳闷,这小子平时属于你说一句他顶十句的主儿,怎么今天这样乖觉?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被自己打怕了吧。
他看得出来,有几次南晓棠都想挣脱他,却又强自忍了下来。
南晓棠以一种诡异的类似于侧躺的姿势,被安置在了床上,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处置而自己束手无策。
忽然肩膀一动,他被揽过去靠在北源的肩上。
北源对胡威威道,“你给他处理,我看着他,也能消停点儿。”
胡威威点点头,非常有效率地把南晓棠裤子扯下来,仅仅是褪了外裤就是不太容易。所以经过一番强烈的精神斗争和身体斗争,胡威威终于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了。
整个臀上都浮肿的很厉害,足足比平时大了一圈,大面积的都是紫红色的皮带印,更严重一点的地方紫的发黑,有些地方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破了皮,干涸的血迹被衣料摩擦,蹭的周围都是。
胡威威只是看着,就忍不住跳起脚来骂:“你是他亲爸吗!你这是打人还是谋杀,他身上本来就有伤,你缺心眼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感染,脑子进奶茶了吗?!”
北源不敢违逆情人,没有还嘴。
南晓棠看上去依然是那副瘪瘪的苦瓜样子,甚至还在试图说,“Pendy别这样……”但实际在心里,却狠狠的暗爽一番,还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啊!
胡威威瞪了南晓棠一眼,也没有放过他,“还有你,小鬼。都这样了你还挡着不让我看,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顿了顿,继续骂,“你们真是爷俩,告诉我,你们脑子里面,灌得是不是同一种奶茶……”
胡威威话说的虽然狠,但手上却放的轻了又轻,细致地用纱布蘸清水清洗了被血珠污了的伤口,随后又细细的涂了一层伤药。
饶是这样,南晓棠依然疼的抽搐,像是比挨打时候还更要严重。北源感觉到他身体不停的战栗,心里一痛,揽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似是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好不容易拾掇完事,南晓棠就像剧烈运动之后一样,额上,脖颈上,鼻子侧翼上都布满了密密的一层汗珠。这一通折腾,当真是像去了他小半条命一样。
夜里要睡觉的时候,北源实在不放心南晓棠一个人,尽管就在隔壁。林医生特意嘱咐过,胸前的伤千万不能压着,南晓棠睡觉又不老实,谁知道夜里睡得糊里糊涂得,他会不会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折到地上。
不过南晓棠的异议,硬是把他从自己卧室,拖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夜里有自己照应,也不会怎么样。
胡威威看孩子来了,自然是很自觉地,自己搬到南晓棠的卧室里。
南晓棠似乎还想留他,毕竟在他面前,北源一向没有地位嘛,对自己也不会形成什么危险。可没等说话,Pendy就很快的闪开了。
南晓棠继续以那种诡异的姿势侧躺在床上,感觉别扭极了,却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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