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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像-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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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磨叽了。我一个大活人要照顾啥?”孙大壮声音微弱地说,“快说说,村子怎么样了?”
楚云飞回答道:“洪峰已经过去了,目前水势正在下降,现在正准备组织撤走的人回村。各级的救灾物资已开始向各村发放。咱西村受灾最重,草房塌了一多半儿。”
孙大壮如释重负地“哼“了一声,说:“西村受灾重,东村就会好些。塌几间房子不算什么。”
见楚云飞欲言又止,孙大壮便催他有什么话快说。
楚云飞打了个唉声,脸色阴沉而无奈。
孙大壮焦急起来:“你咋跟个闷葫芦似的,吭哧瘪肚的,到底咋的了?”
楚云飞不觉提高了声调,带着怨气说:“发放的大部分救灾物资,特别是好物资,县里都给了东村,西村只给了一些方便面和矿泉水什么的。”
孙大壮更急了:“那有什么用?为什么呀?你没去找县里问问吗?”
楚云飞双手一摊,无奈地回答说:“去了,都去了好几趟了,可是啥用也没有。县里说东村是重灾村,要突出救灾重点。”
孙大壮不觉瞪圆了眼睛,两腮的肌肉不由得一阵抽搐。
“这是谁放的屁?西村不重灾谁重灾?东村是重灾村,那西村算什么?东村塌了多少间房子?西村塌了多少间房子?”孙大壮不觉火起。
“你又急啥?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老伴嗔怪道。
“大嫂说的对,你别操这个闲心了。”楚云飞不停地摇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孙大壮张口骂道:“操!对个屁,都他妈疯了。”
楚云飞劝说道:“你消消气,就那么回事儿吧,也就是老百姓觉着憋屈。”
“你就别再说了,你总说这些破事儿,他能不生气吗?”
孙大壮的小姨子不满地申斥了楚云飞几句。
“对对。”楚云飞连忙点头。
“你上一边去,这说正事儿呢,你懂个屁?”孙大壮咬牙切齿地瞪了小姨子一眼,喝骂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没人管你。走二姐,让他作吧。”
小姨子也不示弱,拉起孙大壮的老伴就出来屋门。
“你接着说。”平静了一会儿,孙大壮又命令道。
楚云飞说:“县里,乡里现在都忙着搞评比呢。”
孙大壮没好气地问:“评什么比?”
楚云飞说:“就是上报各方面的典型。这不是嘛,不同的典型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东村为什么比咱们村得到的实惠多呢?就是因为人家是重点宣传的重灾村的代表。”
孙大壮“嚯——”一下睁开眼睛,不服气地说:“我操,西村没成重灾村的代表,东村倒成了代表?我真他妈整不明白他们了。你也是,就没去找找?”
楚云飞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我能不去吗?我就是不想去,那老百姓也不让啊!我都找到了朴县长,你猜他怎么说?”
孙大壮追问:“怎么说的?”
楚云飞说:“他说我们两个村代表的角度和方面不一样,宣传的角度也不同。东村是主动组织灾民撤离,开展什么‘手拉手’活动,在灾情面前充分发挥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是形成合力抗洪救灾的典型代表,重点突出在一个‘救’字。而我们村呢?是拒洪水于‘国门之外’,是保护家园的典型,重在一个‘保’字,两个村各有侧重。还告诫我们不要跟着瞎起哄,要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要服从县委的统一安排,自觉维护灾后重建稳定的大局。‘这是政治。谁影响了稳定的大局,谁就要负政治责任’,朴县长说这是钱书记提出来的明确要求。”
孙大壮骂道:“这是什么要求?纯他妈扯王八蛋。”
楚云飞叹了口气,说:“千真万确。现在里里外外都是这个口径,广播报纸尤其是电视台都这么说。”
孙大壮一双大眼珠子气得乱转,络腮胡子乱颤。
楚云飞又絮絮叨叨说:“孙乡长你可不知道,现在赵书记可成了名人了,电台电视台整天跟着他的屁股转,跟踪报道赵书记和东村这么的那么的,全乡抗洪好像最后就只有赵书记一个人、东村一个村似的。还争?争什么争?”
楚云飞说完无奈地垂着头,不住地长吁短叹,情绪消沉,室内一片沉寂。
孙大壮只觉脑袋发涨,一股股的怒气不断涌上心口,不禁大骂了一句:“我操!”然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了。
第一百零七章 造化弄人(1)
导读:
说着话,三个人就已经到一家小饭店的门口。
脸上抹得一塌糊涂的老板娘,故意嗲声能嗲气地招呼道:“几位大哥来了,欢迎欢迎啊,喝点儿吧?”
“棉裤腰”连忙搭腔“喝点儿喝点儿”,拉起何长顺的胳膊,连扯带拽地就进了屋。
“那什么,操,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何长顺叫他们这一拉一拽一煽呼,心里也痒痒起来。
正文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东村的老党员何长顺没有经受住最终的考验,在灾民撤回村子的头一天晚上,因贪杯闯出了大祸。
中午刚过,阮思明就来到乡中心校的灾民临时安置点,通知大家说村子里的水已经撤得差不多了,让大家收拾收拾,做好准备,明天就可以回村了。
大家一听了都很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定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七十二拜都拜了,别差这一哆嗦,千万别大意,别出事儿。”阮思明提醒妇女主任于娟和党员何长顺。
何长顺撸了一把花白的板寸头,沟壑交错的脸上自信满满,一拍着胸脯子,当即表态道:“那什么,书记你就擎好吧,老鹰逮小鸡——没跑。”
阮思明指着何长顺,故意板着脸说:“还‘那什么’?我对别人还真不‘那什么’,就对你不太‘那什么’。”
于娟连忙替何长顺打圆场,说好话:“老何表现还真不错,嘎嘎的,不信你问大伙啊?你当书记的可不能埋没人家的成绩啊!”
阮思明哈哈地笑起来,说:“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老何这次表现的确不错,为了带好这帮人,把老伴儿都撵亲戚家去了,要好好表彰。”
何长顺一拽阮思明说:“那什么,赶情你是逗我呢?造我一裤兜子汗。得了,我先谢谢你了,你也不用表彰我了,等我回村后,你把你家的那个小烧儿给我弄半斤就行了。”
阮思明马上慷慨地说:“没问题,还半斤干啥呀?我管你够,只要你不喝死给我留下一个寡妇嫂子就中。”
日薄西山,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渐渐隐去了,安置点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
晚饭后,闲极无聊的人们有的到户外溜达,有的仨一群俩一伙的东拉西扯地闲唠,也有的聚在一起打扑克消遣。
何长顺倒背双手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就把他分管的住地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
第六村民小组组长司来福和第九村民小组组长“棉裤腰”;一边陪着何长顺溜达一边扯着闲话。在确信没有什么特殊事儿后,三人就溜达出学校校门,来到街上。
司来福边走边和“棉裤腰”逗闲磕,说:“好些天没整点儿了,憋闷坏了,真馋得慌,比他妈想媳妇还厉害。”
何长顺转过头,就骂他俩是完犊子玩意儿,没正流儿。
“棉裤腰”撇了撇嘴,说:“得了,你就装吧,我还不知道你,上回喝出毛病来了,跟我大嫂打赌,你都说什么了?”
何长顺问:“我说什么了?”
“棉裤腰”坏笑着说:“你说你要再喝,你就是我大嫂掰出来的。”
何长顺一听急了;上去就打“棉裤腰”,一边打一边骂:“好你个臭小子,好你个臭小子,我叫你顺口胡咧咧。”
何长顺好喝一口,而且没有自制力,常常因为喝酒闹事,就为这个,老两口子没少打闹。特别是前年,何长顺酒后失言,和周老三打交了手,何长顺非但没有占上任何便宜,倒因为碰坏了周老三的假牙而被讹去了好几百块。何大嫂咽不下这口恶气,跟何长顺连哭带闹不依不饶,直闹得自知理亏的何长顺没了脾气,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对何大嫂指天发誓说出了“我今后要是再喝酒,就是你掰出来的”狠话。杀人不过头点地,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何大嫂也只好放何长顺一马。如果说何长顺就此告别了酒坛那是假话。喝倒还是喝,但在量上可是有了准,从此再也没有因为喝酒而惹是生非。
何长顺见“棉裤腰”揭了自己的老底,一双老拳就挥了起来,“棉裤腰”赶紧抱头鼠串,求饶不迭。
司来福就一边假装劝解一边对何长顺说:“别的我不知道,你说你‘再喝就不是人’的嗑儿我可听过没遍数了。我大嫂都说过,你要是能把酒忌了,她就能把饭忌了。结果咋样了?你还不是忘性比记性好,说归说做归做,照喝不误?”
何长顺指着司来福的鼻子说:“那什么,你小子懂个屌毛灰。你以为我就非得喝那一口儿啊?我是怕麻烦,你大嫂要是真饿死了,我不还得再淘澄一个新的?多麻烦。”
“棉裤腰”指着何长顺说:“你可得了吧,小心我大嫂听见了把你挠成土豆丝儿。”
何长顺满脸自信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那什么,不是跟你吹,咱们说话,那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儿,说到做到。临出来的时候,阮书记告诉我不让我喝酒。怎么样?这都多少日子了?你们都看着了,我喝一口没?”
“棉裤腰”忙点头肯定:“这话不扒瞎,这些日子你还真就一口没喝。”
司来福脑袋转得快,马上责备“棉裤腰”说:“本来嘛,你净在那儿埋汰大哥。这些天,大哥啥都没顾上,光跑前跑后地给大伙儿张罗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棉裤腰”连连点头称是:“可不咋的,你这话靠谱儿。”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扯着,没走多远儿,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酒菜的香味,不觉抬眼一看,见不远处的路旁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小饭店。
“棉裤腰”的馋虫被钩上来了,这脚就迈不动步了。可自己又不好张口,就私下里捅咕司来福,往何长顺那儿使眼色。
司来福马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紧走两步,凑到何长顺跟前儿,说:“何大哥,明天咱们就回去了。这些天你也够辛苦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要不咱哥仨整二两去?我请客。”
何长顺一听,脑袋摇得像个拨lang鼓似的,一脸严肃地断然拒绝道:“那什么,我说你们俩少圈拢我,我说不行就不行,支书再三嘱咐我不让我喝酒,怕我误事儿,我不能吊死鬼卖*——死不要脸,说话不算话。你俩要是馋了就你俩去整,反正高低我是不去。”
司来福一听顿时没了词儿。
“棉裤腰”倒是能沉得住气,他眨巴眨巴小眼睛,不慌不忙地凑到何长顺的身边,耐心地开导何长顺。
“支书不让喝酒,那是说在有事有工作的时候不能喝,怕误事儿,现在屁大点儿事儿都没有,误什么误?”
司来福忙补充道:“咱又不喝大酒,也就是意思意思,拉拉馋,这能有多大事儿?”
说着话,三个人就已经到一家小饭店的门口。
脸上抹得一塌糊涂的老板娘,故意嗲声能嗲气地招呼道:“几位大哥来了,欢迎欢迎啊,喝点儿吧?”
“棉裤腰”连忙搭腔“喝点儿喝点儿”,拉起何长顺的胳膊,连扯带拽地就进了屋。
“那什么,操,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何长顺叫他们这一拉一拽一煽呼,心里也痒痒起来。
乡中心校北侧的一栋教室里住满了东村的灾民。以中间为界,东面的五间教室住的灾民归何长顺管辖,西面的五间教室里的灾民归于娟管辖,但总负责的是村妇女主任于娟。
教室的最东头的两间屋子,原本是学校放物品的小仓库,因为要安置的人多就临时收拾收拾也住了四个人,分别是张老二的老婆和女儿妞妞,秦结巴的老婆和儿子豆豆。这四个人划在何长顺的管辖范围之内。
傍晚的时候,秦结巴来了,说要帮助老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好回家。
忙活了一会儿,秦结巴有点儿累了,就想要抽棵烟休息休息,便坐在地铺上把烟纸旱烟和打火机掏了出来。
秦结巴六岁的小儿子豆豆就拿起打火机玩儿。
秦结巴卷着烟,逗豆豆说:“你……你……你别……动,烧……烧你……小……小……牛。”
这时,隔壁过来一个人说三缺一不够手,招呼秦结巴过去凑把手打扑克。
秦结巴一听有玩儿的,顿时乐得嘴就咧到了耳朵根子,烟也不卷了,马上就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此刻,屋里就剩下豆豆和张老二的小女儿妞妞了。
豆豆摆弄着打火机,一会儿开一会儿关,觉得挺好玩儿。
五岁的妞妞见豆豆在那儿玩儿的正起劲儿,就过来要,也想玩儿。豆豆就不给,于是两个人就你抢我夺起来。
不料,就把打着火的打火机掉到了地铺上,引燃了铺上的废报纸,火苗子“呼啦”一下子就起来了,接着被褥也被烧着了,火势四处蔓延。
豆豆和妞妞一下子就傻愣在了那里。(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造化弄人(2)
导读:
就在阮思明发火骂大街的当口,何长顺和司来福、“棉裤腰”三个人晃晃荡荡地回来了。
阮思明一见,顿时怒火中烧。他大喊一声:“何长顺,你他妈的干得好事。”
话音未落,阮思明人已经扑了上去,对着何长顺就是一顿巴掌撇子。
何长顺对阮思明的暴力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早已经被眼前的阵势惊呆了。
何长顺愣愣地呆立在那儿,就像傻了一般。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那什么……我的妈呀!”何长顺突然大叫一声,双腿一软,“咕咚”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正文:
当赵未平赶到中心校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但小仓库已烧得完全落了架。存放在这里的一些棉被帐篷等救灾物质早已烧了个精光。空气里弥漫着烟熏火燎的味道,到处都是水,泛出潮湿的腥气,像掉了魂儿似的残烟一股股的不时地随风飘散。整幢仓库就像一个濒死的弥留者,及其渴望地残喘着,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
看着已烧得一塌糊涂的现场,赵未平的眼睛里喷出难以遏制的怒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妇女主任于娟在一旁抹着眼泪,参加救火的人们一个个弄得跟黑包公似的,失去了往日的模样。
“好在没火烧连营,豆豆和妞妞已经送县医院了,好像没什么大事儿。”先一步赶到的阮思明阴沉着脸,尽量用轻描淡写地语言,想劝慰一下赵未平。
赵未平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言不发。
过了半天,赵未平才缓缓地扭过头来,双眼死死地盯着阮思明,好像要把阮思明整个吞下去一般。
阮思明无话可说,只能羞愧地垂下头。
周围像死一般的寂静,生怕弄出一丝响动。
望着气愤已极的赵未平,阮思明内心极度不安。
“赵书记,你别……”
阮思明嘴唇翕动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你……”
赵未平余怒未消,他指着阮思明的鼻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骂吧,你打吧,你都发泄出来,别硬憋着。”阮思明拉起赵未平的手臂,眼里已经涌满了泪水。
赵未平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郁闷于胸的积怒从喉咙里咆哮而出。
“这是谁负责的区域?”阮思明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是谁?”尤锋跟着大声地重复道。
“是老何,何长顺。”有人回到道。
阮思明叫道:“何长顺——,何长顺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知道。
就在大家东寻西找到时候,何长顺和司来福、棉裤腰三人已经喝得心情灿烂,飘飘欲仙了。
何长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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